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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Chapter Text






賽菲羅斯自有記憶開始從未在成長過程中見過關於母親的照片、名字以及任何相關訊息,這使得傑諾娃的名字驟然出現在這突兀的地方令男人感到有些不真實。



JENOVA。



字母刻在斑駁的鐵門上方,表面有一層均勻的灰,這說明了這扇門和門後的東西可能是和魔晃爐差不多時間建立的,但解釋不了母親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破舊的魔晃爐內。



「呃……賽菲羅斯?」



寶條說他母親死了,死於難產,那個垃圾只說了一次,還是在賽菲羅斯相當年幼的時候告訴他,男人牢牢的記住了母親的名字與他的身亡,懵懂無知的年紀接受了寶條塞給他的資訊。



在那之後,幼小的賽菲羅斯會在沒有實驗的時間裡於紙上作畫,他想像著母親的面容和聲音,幻想著母親抱著他,伴他入睡並唱歌給他聽,會在他結束實驗後疲倦疼痛之餘給他一個擁抱和親吻,會在他耳邊輕聲溫柔地說你很勇敢。



「有聽見嗎?」



隨著時間流逝與年齡增長,賽菲羅斯對於母親的思念沒有因此而削減,他不再在夜裡因藥劑效果痛醒而哭喊著母親,沒有在寶條拿他做實驗數據測試後憋著渾身傷期望母親推門而入,但他仍舊在心裡描繪著母親的形象,也許和他同樣是銀髮,一樣是綠色雙眼。



「喂!賽菲羅斯?」



成年後的賽菲羅斯的行動及權限令他能夠調閱更多機密資訊,然而他卻沒有在神羅的人事資料或科學部門的職位表上找到母親的名字,一份記錄或隻字片語都沒有,找了人來問也只會叫賽菲羅斯去問寶條,而寶條永遠只會說他的母親叫傑諾娃,記住那一點就行了。



爾後,賽菲羅斯不再詢問關於母親的事情,只是沉澱了關於母親的美好幻象,深刻緊密地藏在心底,用冷漠及強大隔絕那片柔軟,不讓別人輕易碰觸。

除了克勞德。



「你沒事嗎?」



銀髮人稍稍回過神,螢綠眼瞳聚焦在傑諾娃的字母上,遍佈血肉的空間裡這些字的輪廓莫名清晰。



右後肩被什麼摸上,賽菲羅斯反射性地甩開,肉塊被他甩下階梯,他不在乎,此刻男人的心神被母親佔滿,他沒有想過會在這偏遠的村落裡獲得關於母親的事,令他猝不及防也有些振奮。



賽菲羅斯衝出魔晃爐,克勞德和他提起過的神羅公館,在那裡應該會找到些什麼。








克勞德趴在床上左等右等,放緩呼吸傾聽門外的聲音,但除了蟲聲唧唧作響外再無其他聲音。



孩子翻了個身繼續等,也許是賽菲羅斯的隊伍嚇走了山腳附近的動物與怪物,早上克勞德費了不少力氣與時間去捕獵,不過還好,算得上豐收。



金髮人又等了一陣,外面的天色早已昏暗,村鎮的旅館及民房亮起了燈火,替賽菲羅斯領路的嚮導人類似乎和另一個黑髮人類一道回村,卻唯獨不見賽菲羅斯蹤跡。



尼布爾海姆的後山上棲息著眾多野獸怪物,但克勞德並不驚慌,那些生物對銀髮人來說只比得上路邊腳一踢便滾遠的石頭,他只是覺得無聊,男孩沒有聽說賽菲羅斯下山後去了哪,他很想出去找,卻惦記著男人希望他好好待在地下室哪都別去。



金髮孩子翻了個身,百般無聊地繼續他的等待,然而正當他第七次數起地下臥房的支撐梁柱時,通往神羅公館地下道的門被打開,賽菲羅斯走了進來。



「歡迎……回來。」克勞德鬆了口氣,舒緩緊繃的身體,同時發現對方臉色怪異,「……怎麼了嗎?」



男人沒說話,走過來坐到克勞德身旁一把抱住他,將臉埋進愛人的頸窩,克勞德不明所以,但也一句話也沒說,賽菲羅斯靠過來時張開雙手讓對方能用舒適的姿勢窩在自己懷中,一時間只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還有細若游絲的心跳聲。



手指在銀色髮絲中穿梭,克勞德用手梳理賽菲羅斯銀亮長髮,那些觸感柔滑的髮絲彷彿不會打結,男人不曾特別整理過,克勞德輕觸髮根,手掌順著那長過賽菲羅斯臀部的頭髮輕柔地撫摸。



懷裡沉甸甸的重量壓得克勞德有些不適,不過孩子一聲也沒吭的任由賽菲羅斯半躺在他身上,男孩看不見對方的表情,憑藉著平緩吐息與溫熱體溫來判斷男人充滿思緒的腦袋裡聽得見他。



「發生什麼了?」



片刻後,賽菲羅斯從克勞德懷中撐起身體,銀髮垂落在二人身邊,螢綠色雙眼幽幽地望向金髮人,眼底有著一層朦朧,「我遇見了母親。」



那嗓音遙遠恍惚,但令克勞德吃驚的卻不是賽菲羅斯異樣狀態,「你的……母親?我記得……你說他去世了?」



男人搖了搖頭,「寶條說他死了……生下我之後就死了,但我卻在山上的魔晃爐裡見到他。」



男孩瞪大眼睛,「他還在?」



「我……沒有親眼見到,只是看見母親的名字出現在那裡。」



克勞德張了張嘴,半晌後說道,「那你……之後去了哪裡?你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回來……」



「我去了神羅公館……」



男人低著頭,克勞德沒有見過對方這麼接近虛弱,「發現了什麼嗎?」



「我發現了加斯特博士的筆記……」



「加斯特博士?」



「以前教育過我的人,但有一天突然離開了。」



克勞德盯著那兩片低垂的睫毛安靜地等待賽菲羅斯繼續說,良久,銀髮人似是從衝擊中抽回神智般,模糊的綠眸恢復以往的銳利。



「很久以前,神羅在尼布爾海姆這裡做了些挖掘研究,後面的公館就是當時的研究設施,加斯特博士是當時的負責人,而寶條……」賽菲羅斯不屑地哼了一聲,「只是個助手。」



「這個叫加斯特的人很厲害?」



「加斯特博士和你媽媽一樣,是真正的天才。」男人淺笑著摸了摸愛人的臉龐,「那時候,他們在北方的大空洞裡發現一具細胞仍處活躍狀態的化石。」



「化石......?」



「然後,加斯特博士命名為傑諾娃。」



「但是……」金髮人皺起眉,「你說他死於......難產?」



「我也不明白,加斯特博士的研究筆記我還沒有看完。」賽菲羅斯瞅向愛人,「我想再繼續閱讀那些資料前……先來見你。」



孩子愣了一霎,爾後臉色為紅地靠在賽菲羅斯身上,手握手,腿貼腿,「我……可以跟你一起看筆記嗎?」



「你沒進去過公館,一起來吧。」兩人互相搓揉掌心指腹,「你在旁邊……我也比較安心。」



克勞德沒說話,懷著另一個疑惑沉入賽菲羅斯的擁抱之中。








他們進入神羅公館時時鐘指針剛走過凌晨一點,公館內部裝潢風格與外部相襯,只是經過時間洗禮地面和階梯皆破損不堪,賽菲羅斯牽著愛人避開那些坑洞,克勞德恍惚間聽見公館某處傳來生物此起彼落的低吟,看來這間年久失修的洋房並不如預期那般孤單空曠。



兩人走進地下室,那裡被點上了燈,陰冷飄搖的燈火照明著桌上與地上成堆書籍資料,賽菲羅斯牽著克勞德走到辦公桌旁,桌面上佈滿發黃紙張,書皮發霉的書散落四周。



紙上複雜艱深的科學術語沒有造成二人的閱讀困難,克勞德站在桌邊翻著資料,賽菲羅斯則在書架間來回游走。



古代種、星球、應許之地,這些字眼在研究記錄日期追溯到最之前時重複出現著,神羅公司從以前到現在仍舊尋找著應許之地,那些人類剷平鑿穿了山丘樹林只為一個不切實際的幻夢。



克勞德和賽菲羅斯坐在由書堆圍繞堆疊而成的堡壘裡,肩並肩倚靠著彼此,宛若在這陰冷的地下室只要稍稍離開對方便會迷失其中,他們一起讀著同一份筆記,跟著加斯特的紀錄摸索這間公館的曾經往事。



這間資料室沒有窗戶,四面黑漆漆的牆面隔絕了外界與時間,克勞德放開手中的書頁,密密麻麻的機密資訊述說著神羅早期的各種計畫和開發,以及傑諾娃的分析報告,在某個階段,加斯特發現了傑諾娃細胞的特殊性,與此同時,實驗日誌中還提到了寶條的不安份。



「『沒有經過徹底分析就擅自做起生物實驗,寶條這個人在道德倫理上的底線顯然異於常人』。」賽菲羅斯唸出某一段記錄,冷笑地說,「這可不僅僅是異於常人。」



「唔……這是挺魯莽的,我剛來這裡時也不敢一下就抓東西來吃。」



男人揉亂胸膛上的金髮,「那你一開始都吃什麼?後山的野獸?」



「不是,我在這裡第一次吃的東西是一顆紫色蘋果,媽媽說對人類而言很美味。」



「實際上呢?」



「恩……」克勞德皺起了鼻子,「不好吃……」



賽菲羅斯輕笑兩聲,疲倦與焦躁在愛人的可愛表情中散去,「那我可不能輕易嘗試了。」



男孩抬起頭,金色的髪稍蹭過賽菲羅斯下顎,稍縱即逝的麻癢攪散了男人殘餘的鬱悶,卻也帶起別的感覺。



熟稔地把孩子抱到腿上,對方環上銀髮人的脖子,「肚子餓嗎?」



「不會,在後山吃飽了,我有留你的份在房間裡。」



賽菲羅斯搖頭,眼下的情況令他吃不下,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怎麼需要進食,「給你吃吧,你也不用冒著風險跑去後山。」



「那裡不危險了,據說村裡的人類流傳後山有靈魂……呃……幽靈出現,他們挺害怕的,也就不靠近了。」



「只要你離開我的視線,我都覺得危險。」賽菲羅斯翻了身,將克勞德壓在攤開的書堆上,「本想讓你試試那個SOLDIER和導遊,看來得下次了。」



吻落了下來,男孩閉眼接受,「那個SOLDIER可以吃上兩到三天,但那個導遊大概只能一天……不過暫時先不找他們,村子的人放很多注意在那兩個人類身上。」



「你決定就好,記得別一個人跑去抓。」



「我會先告訴你。」



賽菲羅斯微笑,「好孩子。」







TBC

隨後,雙方拉著對方沉淪於交合中,身下的紙頁被動作扯成碎片,如同夜空中的點點燦星環繞他們,儀式般地莊嚴注視著合為一體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