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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y again 2


  凌晨一點多的後街,Yibo把東西收拾完才鎖上鐵門,轉頭離開時那裡不意外的停著一輛銀灰色奔馳,他挑了眉頭走近一些,反光漂亮的車窗就降了下來。
「上車吧。」
Yibo頗為高興卻又不動聲色,只是抿嘴笑了一下,將兩隻手插回口袋裡。
「進展這麼快的嗎? 肖先生。」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
「還是更正一下好了,肖老闆?」

  肖戰不置可否,不過算是讚許地對他挑高眉尾。
「Bartender的出場費可不便宜呢……」
  雖然他這樣說,Yibo卻是直接打開了車門上車。
「我出得起。」
「看得出來。」

  他平常工作常受傷吧?當那雙擺弄刀具、雪克杯的大手撫上脖頸的時候,肖戰忍不住這樣想,因為手指碰觸肌膚的粗糙感覺是他從沒遇過的,大抵是錯把繭當作傷口了。
  Yibo與他可能是同時往對方靠近,肖戰一手捧過他的後腦勺,Yibo則是伸出雙手,一手攬住他的肩頭、一手從他的臉頰滑到後頸,雙雙側過臉,就著這麼急切的姿勢交換了一個吻,稍稍分開相看一眼,然後再一個、再一個。
  兩個人都不干示弱地搶奪對方嘴裡的空氣,舌尖像是緊緊黏著對方的,一同翻攪,此時此刻沒有過去未來,只是專注當下,眼前的人眼睫顫動,貌似深情,他們也只是跟隨內心的慾望還有想法行動,Yibo抽出舌尖,轉而吮吻唇瓣,還抽出空來舔過那顆小痣,今夜它在眼前晃過太多次了。
  嗯……,小聲的電動震動聲,是前方的司機適時的將隔板升起。

  他們窩在對兩個一米八的男人並不充足的後座裡,交纏地吻在一起,比起一開始的急切,後面幾次都慢下了步調,十足繾綣又反向加溫得過於快速,肖戰還在沉醉,Yibo的手已經撫到他的蝴蝶骨,就輕輕摟抱著。
  其實這十年來他身邊沒有人並不是真的沒有追求者,只是不堪深入了解,或許是聊不到一處去、未來規畫不相同、沒辦法給他相應的條件交換,更不提說外型也沒這麼的順眼,不過也可能是他的標準比其他人還高一些吧?所謂的順眼。
  所以今晚看到Yibo的時候,他就移不開眼了,誰不是外貌協會呢?
  說他見色起意也不至於,只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誰知道小調酒師這麼有趣、有來有往,那如今現在兩個雙雙吻在一起倒也正常。
  是Yibo先停下來的,兩個人稍稍分開了,相看著微微喘氣,嘴邊還有對方的或者自己的津沫。
「肖老闆是這樣的嗎?」
「怎麼樣?」
「還不清楚對方姓甚名誰就可以接吻。」
  肖戰都懶得跟他玩貓捉老鼠了,往後一躺、兩手一抱就等著答案。
  Yibo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還有脾氣了,真不當外人。

「王一博,地大物博的博。」
「烽火連三月的戰。」王一博正要點頭,聽清之後又忍不住莞爾。
「調皮。」
  肖戰靠過來就要繼續,王一博卻伸手按住了他因情慾蒸騰而薰紅濕潤的眼角,撫了撫不存在的眼淚。
「確定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都要貼到一處去了,王一博一手摸著一手攬著,肖戰雙手勾在了王一博的後頸。
  他們額頭相抵,將對方看得模糊了。
  沉默著。
  車裡的氣溫彷彿隨著時間慢慢降回正常室溫,肖戰沒有做過這種事的,更不提跟男人,他們都知道如果繼續會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成年男人了,隱隱抬頭的某處一直提醒自己那份躁動不只是來自心底,一夜情嗎?這便是一夜情嗎?
  但是眼前的人太誘惑,對王一博、對肖戰都是,都是含水的眼眸、都是被相互吸引而漸漸爬紅的臉頰,手指分明都已經攀抱住了結實的後背,既然心動,為什麼要錯過此刻良宵?
  肖戰對著他的眼,眨了眨,王一博像是緊盯獵物的豹,就這樣直接了當地看著他,肖戰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又像是被那雙像湖水、過於乾淨的眼神溺斃,卻不知道王一博也被他那雙翦水的靈動眼睛蠱惑,正努力克制著不衝動、不強迫。
  突然眼前那個眼角垂紅彷彿白兔的人抿嘴笑了。
「小齊,去上海寶格麗。」他講完就捧住那張瑩白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明明輕巧,卻又鄭重。

  司機接收指令,就往目的地開去了。

  王一博還在後頭吻他,他其實知道這種成人遊戲是不可能帶回家發生的,甚至他都不知道肖戰是不是單身,只是僅憑他手上沒有戒痕、沒有婚戒、獨自來酒吧稍稍推測而已,即便單身,家裡也是一個人最隱私的地方,他們認識都不到半天,憑什麼去?沒身分、沒資格,他自己清楚,但還是忍不住咬了他一下。
  肖戰被咬痛了,他略略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敏感如他大致猜到了原因,沒有回咬他算是對小朋友的寬容,他只是揉了揉王一博鬆軟的捲髮,恩,觸感跟他想得一樣,身後被他捧著、摟著像是呵護,他自己手裡還摸著蓬鬆的頭髮,像是黃金獵犬般的柔軟,身與心都舒服極了。
  但越是舒服,他就越是得保持理智,他要清晰地感受。
「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總不比什麼都有人備齊了好嗎?」
  王一博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壓住了正要上揚的嘴角,卻透出肉眼可見的開心。
  肖戰言下之意不就是,他沒有帶人回去過,至少沒有男的。
  誰都想當特別的那個,即便王一博對自己可有自信了,也對眼前這個麗人滿意極了,但是若是可以,他當然希望自己在這段短短的關係也是獨一無二。
  他很高興。
  肖戰想著,他本人可能不太知道,他垂下眼簾而睜圓的眼,真的十分像隻委屈求關愛的小狗,高興的時候更像是真的有隻在背後歡喜搖曳的尾。
  呵,小朋友。



  司機的技術很好,平穩地就將人送到了上海寶格麗的門口,到了這自然有接待人員服務,肖戰直接選了寶格麗套房,他不想被其他人干擾,最高等的套房有私屬的電梯。
  他跟王一博一起下車的時候,並沒有黏膩的貼在一塊,也沒有要撇清關係的一前一後,就是很自在、輕鬆地並肩站在一起,像是本就理應如此的瀟灑。

  肖戰想,如果這個人連內在都相合,與男人共度一生也許並不是不可能的,甚至說,他可能會先栽進去吧。
  接待員送到房門口後,肖戰側過頭跟他們交談幾句,他們就著手去置辦了。

「需要什麼?」
「我要先準備好荒唐的善後工作啊。」
  王一博伸手就攬過肖戰的腰跟他貼在一起,肖戰不滿的推開他一點,伸手攬住了王一博的肩膀。

  落地大窗反照著上海的繁華,星星點點如火連綿在漆黑的夜裡,並不像是打翻的珠寶盒,它們是如此井然有序,更像是展示在天鵝絨盒裡的精奢品展覽,光燦燦地照亮應該沉默的夜,這樣的設計讓他們推開門來第一眼就能看見,光是視覺就是享受,眼前有占地不小的米色沙發與淺色地毯,有一整個廣大的客廳,有獨立廚房甚至圖書館,是遠遠超過兩個人的舒適。
  肖戰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不過也不是經常來,偶爾想逃離日常的時候就會來這住幾晚,雖然他家裡也合心意,但住在這更有隱私感,當自己的過往都翻找不到自己,那才算是真正的逃脫日常。

  王一博並沒有被這些誇張而高級的奢華內飾影響,對他而言,重要的只有眼前這個人,他是為他而來的,並不是那些在世間標著價碼的東西。
  他略略比肖戰矮了一些,不過並不影響他的氣場與他抗衡。
  他從背後將肖戰抱進懷裡,貼在他耳後說話,震動的頻率剛剛好搔癢進心裡。
「肖老闆,洗澡嗎?」
「我們都工作一天了,說什麼廢話。」



  他們其實也不是什麼熟手玩家,但是憑藉著同性的大方,在浴室倒是挺大方的寬衣解帶,一直到最後一層下身,王一博轉過身脫去,肖戰已經在浴缸裡放滿了水,等到水面乘載滿了瑩白色的泡沫他才浸進去,王一博脫了衣服也泡進水裡。
  浴缸恆溫,水里的按摩水流湧動,不斷地在水底發出啵啵啵的聲響。
  他們倆卻無聲。
  太奇怪了,彷彿所有的酒意跟衝動都被卸了下來,沐浴時的水流就是這麼神奇的存在,幫著人清理思緒、也幫人舒緩身心。
  既然不存在衝動,難不成談心嗎?
  可是他們又沒有相熟到足以開口涉及隱私吧。
  水流緩而浮動,他們拿著天然海棉在水裡將身體清洗乾淨,一面放水一面漏水,將泡沫漸漸代換成清水。
  於是他們都洗好澡了,就泡在清澈的水裡,雙人的浴缸寬敞,他們就靠在隔壁,肩膀微微相抵,面對著一整幅的夜上海,低頭可以看見對方的身體每個起伏,溫熱的水裡將皮膚也泡成淺粉紅色。
  王一博低頭看著肖戰的身體,也覺得自己在做一件超出預想的事情,他沒想過會對一個男人的身體有反應,可能純粹因為,這個人是肖戰。
  不管是他微微貼著頸後的髮尾,還是削瘦的蝴蝶骨,窄小的腰身,還是圓潤的臀與筆直而修長的雙腿,或是在他緊緻的小腹下面微微抬頭的性器,他只知道,他被肖戰吸引,而且肖戰也同樣深深被他吸引,也對他起了反應,而這讓他狂喜。

  可能出身設計,肖戰對軀體的要求就更高,靠在他身邊的這個男人,有著寬肩、窄腰,微微起伏的胸肌跟完美排列的腹肌,如果維納斯能夠換個性別,可能就王一博勘勘能相比,肖戰垂下眼抿住了唇,就盯著那片比泡沫還瑩白的肌膚,像是打了光般的讓人想一親芳澤,所以他也這麼做了。
  他側過身,優雅地、細緻地過去吻了吻王一博。
  沒有注意到這樣的行為,過於小心、過於照顧對方、照顧此刻的氛圍,而過於真摯。

「肖戰。」肖戰還壓在他唇上,王一博就微微地笑了,危險而勾人。
  他們還不相熟,但是肖戰已經讀懂了他的眼色。
  這把火是他先點的,但是王一博卻一直添柴加油。

  他伸手把側邊的肖戰摟到他眼前,肖戰便俯在他身上,他張開嘴卻沒有親往肖戰的嘴唇,而是含住了他小巧的喉結,輕輕咬了一下又舔吻了幾次,兩隻手在肖戰的背後爬挲。
  他一邊行動一邊含糊地說話。
「做過嗎?」
「嗯……?什麼?」肖戰已經很久沒有性行為了,王一博給他的刺激像是過山車,一下子就把人塞進了車廂裡,他還矇著不是很清醒,如果方才他還有什麼你來我往的餘裕,此刻可能因為理智也丟進柴燒了而丟兵棄甲。

  王一博低沉的嗓音又貼回了他的耳邊。
「你,你跟男人做過嗎?」他把背後輕撫的手往下順著摸到的肖戰的臀間,在逼近隱密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摸過的地方都像是點火,明明浴缸設定的恆溫是四十度,很是宜人,但現在肖戰卻覺得太熱了。
「沒有。」
  王一博就算對此的經驗不多,類似的情感動作片卻也是看過的,他想著,那麼他比肖戰可能更適合來引導這次的性愛。
「那我告訴你,等會這裡會很忙。」他伸手揉了揉肖戰的臀尖,再慢慢地移往那個隱密而不斷伸縮的地方,碰了兩下,又縮得更厲害。

  肖戰原先還攀著浴缸邊緣,現在已經是攀在王一博身上了,他模模糊糊地大概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畢竟他也交過女朋友,假如王一博比他更熟悉業務流程,那麼讓他來引導也不是不可以。
  他喘著氣,因為王一博不斷地在他耳邊喘息,又分開兩手,一手揉著他的臀、一手貼上他的胸口揉捏他的乳尖。
  肖戰乾脆埋首在他的耳邊,將濕潤的舌頭鑽進王一博的耳廓,反覆繞著形狀,一邊將小聲的呻吟傳進王一博耳裡,兩隻手因為無力又從攀扶改成了扣抱王一博的寬肩。
  他們的下身是面對面貼著的,王一博微微曲起的腿讓肖戰虛虛地抵著、坐著,兩個灼熱的性器不時因為他們的動作而相互摩擦,王一博不時向上頂弄幾下,肖戰也忍不住往下與他擦坐著。
「嗯…阿……」
「不要、不要了,太多了。」肖戰拉開王一博在他胸前作孽的手指,那兩邊都被磨得生疼,即便十分歡愉,但太過刺激了,他已經承受不住,他忍不住要往下探,從王一博的腰間慢慢摸向兩個人相抵的地方,然後試圖一手握住它們,再摩擦、再抽弄。
  他一隻手包不住,但另一隻手正抓著王一博的頭髮,來紓解他下身求而不得又反覆被刺激的心火。
  王一博可能在這件事上是無師自通的,在讀懂肖戰這件事上。
  他伸手就跟肖戰一起包住了兩人,然後抬頭去找肖戰的嘴,鬆開他臀下的手將人按在自己的唇上,用舌尖撬開他因為逼近高潮而閉緊忍耐的嘴,他滑動、他舔舐,肖戰不由自主地張開雙唇,接受王一博對他登堂入室的逗弄,他們嘴裡柔情,手下卻是齊心協力地快速套弄著。
「嗯嗯……哈、哈…」
「嗯!嗯!嗯!哼……」
  兩個人身上有水珠,掛在臉上、額上,分不出來是被水氣蒸出來的,還是床事的熱逼出的汗。
  肖戰和王一博射在了水裡,暫且算是過了一次,兩個人都有些性後的疲乏和安心,緊緊相擁、抱在一起休息著,王一博看到他鬢邊的汗水,著魔般的用舌頭舔去,高潮餘韻還沒過去的人在他懷裡抖了一下,又被他勾到了。

  肖戰側過頭跟他擁抱著,王一博可能此刻可以跟自己確信他愛極了這張臉孔,是酒吧裡先丟出誘餌的人,也是在他手裡釋放後雙眼噙紅的人,他們唇邊都是激烈的痕跡,微微紅腫而充滿水光,他突然就想突破生理機制的一夜與他不眠不休的鏖戰下去,都不要停,他想此刻就推倒他、按在床上,狠狠地劈進他的身體,想知道他還能發出什麼樣的聲音、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肖戰在情事後的模樣他自己都不知道,眼尾的紅色是天然的妝容,讓他有份小鹿般的楚楚,又生生比牠們多了許多嬌媚去,被打濕的瀏海貼在額上,微微張口緩過氣來的時候,兔牙比唇瓣更早出來打招呼,顯得稚嫩、不諳世事,有脆弱感,讓人又想珍惜又想蹂躪。

「起來了,王一博。」他推著王一博的肩膀。
「怎麼了?」那個人自然配合地鬆開了一些。
「都泡爛了,快點起來!」
  
  應該得益於其實很需要體力的吧台工作嗎?王一博比肖戰想像中的還有力氣。
  他把人抱回了身上,直接在水裡站起來,嚇得肖戰下意識就扣緊了王一博的後頸,由著他把他帶回衣帽間。

  衣帽間的地毯柔軟乾淨,肖戰被放在椅子上時,忍不住用腳趾摩擦了幾下,感受那份善待腳底的溫柔。
  房裡是有空調的,王一博連忙將浴袍遞給肖戰,他還一邊穿著,一張米色的毛巾就落到他頭上,就直接包住了開始揉按。

「快點擦乾,拖久了會頭疼。」
「王一博,你是體貼的人嗎?」
「我是體貼的人嗎?」
「我不知道,看著不像。」
「?!」
  王一博還沒來得及反駁,肖戰就過去也給他包上了頭巾。
「本來看著不像,誰知道你對人這麼好噢。」
「不是誰都可以的。」他笑著看肖戰微微愣住的臉,不親嘴,而是側了一些,親他的臉頰,然後看著那人又開始臉紅。
  這可比他們前頭做的事情,實質上的更親密一些。
  因為不是情慾使然,只是徒徒的好感使然,這時候與所謂的成人遊戲無關,可能更跟王一博、肖戰本人有關。
「bartender Yibo,不好意思,你平常都這麼超過的嗎?說話不帶閥的阿?」
「可是你喜歡。」
  又是那該死的小狗眼睛,肖戰拿他沒辦法了,他是不是天生的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