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當都城發出機關錯位的隱隱低鳴時，他們早已離開枯井投身於都城中，他們在眾哨兵的保護下安全的抵達了不明的街道上，但張幹覺得很奇怪，他怎麼感覺他們碰到了“鬼擋牆”，這條道路他們已經經過了不知道幾遍，同樣的廢墟、一樣的裝飾，但怎麼走都走不出來，一直都是同樣的街景。

　　「我們在走同一段路。」

當他們止步時，Ａ篤定的說著，他讓精神體刻意留下的氣味還在，這代表他們一直在無限迴圈。

　　「──這是“雙尾蛇環”的把戲。」

然而Ｊ不怒反笑，他脫下亮粉紅的亮片外套批在張幹的身上，他矮小且薄肌的身軀簡直像是小孩套大人衣服一樣滑稽，但Ｊ滿意的拿出手帕擦去張幹臉上的灰塵，一系列的動作都讓張幹不知所措，顯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失蹤時有多麼危及。

　　「所以...“循環與吞噬”的意思是，讓我們在這裡鬼擋牆？」

此時，一直沉默已久的賴導一個機靈，當場跪在地上、仰天長嘆，對這奧妙的讚嘆：

　　「──天啊，這才是真正的構造美學！」

他激動地撫著腳邊的磚牆，像在觸摸神明的遺骸。

　　「不是時間錯亂，而是時間被織進牆裡！每一秒都被吞噬、再吐出、再吞噬…它在自我複製！」他呼吸急促，幾乎要笑出聲來。

　　「你們懂嗎？我們不只是被困在迷宮裡」
　　「我們在見證『創造』！這座城自己在呼吸、在咀嚼我們的存在！」

張幹感覺到空氣停滯了一秒，為什麼這傢伙此時還可以說出這麼多一個個字還看得懂，組起來就聽不懂的奇怪讚嘆詞啊？

　──但張幹也放心了，剛才賴導沒什麼精神的模樣，如今振作起來就好了。

　　「我注意到街道的重組頻率，是每三十秒一次。」

Ｂ冷淡地忽略賴導的讚嘆，就由著這些普通人發神經，他可不想被困在這裡。

　　「很好、我感覺到了。」

在張幹看不見的情況下，Ｊ的精神觸肢早已探索了這空間，在這不斷循環卻相同的迴圈中。
　唯有一個不一樣，那就是──

　　「突破口是──這裡！」

　Ｊ的聲音響起時，所有哨兵同時舉起武器，張幹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見Ｊ抬手一揮，如觸手般的精神觸肢猛然插入一處牆縫──

那牆面看起來與其他並無二致，卻在被貫穿的瞬間泛起水紋般的震盪。

　　下一秒，牆壁深處傳出低沉的「呼吸聲」。

　　「是“雙尾蛇環”。」

　　Ｄ瞇起眼，盯著那震盪中心。

　　「他貪婪的吞噬所有進入空間的人事物，讓人失去空間與方向的感知。」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既然這麼貪吃，那──就讓它噎著。」

他揚起手，張幹只感覺到一道強風襲來，就像是捷運即將到站時的風壓，卻更甚於此，張幹與賴導互相蹲低了身子，爾後是強勁的耳鳴聲讓人頭痛。


　　轟然一聲。


張幹嗅到槍火的氣味，頓時間街道被扭曲的力量攪碎、空間如蛇咬尾般自我吞沒。

　　霎時，眼前的廢墟全數崩塌，露出一道螺旋狀的通道——牆體在劇烈顫動，彷彿正因「被迫停止循環」而痛苦掙扎。

　Ｊ冷冷地看著那扭曲的裂縫，指尖輕輕一彈。

　　「“雙尾蛇環”，結束了。」

張幹頓時感覺到地鳴更甚，他幾乎站不住腳的蹲下，地鳴帶著某種野獸甦醒般的低吟。

隨後張幹回頭看了看那被震得趴在地上的賴導——

　　那傢伙竟然精神狀態極佳的邊錄影邊笑，嘴裡喃喃著：

　　「太美了……太完美了……這是活的建築……」


張幹翻了個白眼，媽的他是不是神經病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