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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ku_s83584
Work Text:
戰爭過後,當一切塵埃落定,神羅總裁宣布大婚,祝詞與賀禮從各方而來,就連五台也送上祝福。

隔年,神羅總裁喜獲麟兒,為慶祝後繼有望,米德加城張燈節採,稅收減免10%,當地城民興高采烈歡呼。

整個世界,雖是前途一片光景,但令人擔憂的事卻接踵而來。

大地上魔物不斷,除去首都米德加,其他偏遠地區皆傳來慘重災情,受湧出魔物影響,房屋毀損家園破滅,城鄉連結道路被迫中斷,偏遠小鎮多數人紛紛放棄居住已久的家園四處奔逃,就連座落在領土範圍內的石油開發區也漸漸被魔物侵襲,情況相當不樂觀。

米德加首都發出緊急通知,派遣戰士協助地方重建,讓當地居民在迫切生活下得以舒緩,並另派遣塔克斯進行地方輔導。

魔物肆虐,受波汲的五台也隨後加入行動,整片大地掀起一場革命,英雄們也隨之而出,迎來戰士的光榮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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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露克蕾西亞產下孩子,克勞德第一時間前往,踏入病房見文森特站在床邊,順時鐘看過去,病床上的露克蕾西亞朝著自己微笑,置物櫃上玻璃瓶插著白色百合,一旁則是嬰兒床。

克勞德沒踏上前去看嬰兒床,他逕自走到床邊,看著露克蕾西亞受杰諾瓦影響下漸漸發白的髮。

克勞德曾想將生命之泉帶給露克蕾西亞,可惜被摧殘的她已無法再承受再生,那只會讓她未來日子活的更加痛苦。在文森特含著悲痛眼中拒絕下,也只能漸漸看著她為數不多的日子。

「克勞德…你來了,我能這麼叫你對吧?」

「啊…。」

「不要為我悲傷,你救了我們。」

知曉克勞德是文森特僅有的友人,面對克勞德她總是微笑著。

即使將無法再與文森特及孩子一起走下去,也不忍見克勞德眼中散不去憂傷。

她是那麼溫柔。

「你不去看看他嗎…孩子…。」

「…。」

克勞德不是不願意去看,而是心裡太多畫面太多記憶都跟在嬰兒床上的孩子太過類似,他怕只要是看上一眼,那些殺戮的記憶就會捲土奔來。

文森特像是知道克勞德的疑慮,頓了幾下直接繞過病床與克勞德,放慢手腳將嬰兒抱起,面向露克蕾西亞。

僅僅一瞬,當克勞德撇眼瞄了當下,嬰兒沉睡的面容,頂上些許的銀色胎毛,忍不住喃喃自語。

「…賽菲羅斯。」

「啊…很棒的名子。」

露克蕾西亞溫柔說著,她沒看到文森特驚愕的眼瞪向克勞德,後者差點沒氣到把自己舌頭咬了。

「以後…我不在了…克勞德能否幫幫文森特?」

「我?」

「露克蕾西亞,我不認為這是好事。」

「文森特…認識你時,我總是在想,除了工作上塔克斯的同伴以外,鮮少見你還有其他友人同你說話…。」

「…那不是讓克勞德淌渾水的理由。」

「呵呵,你總是這樣不善言詞…。」

無從反駁,有些羞愧的低頭,高領披風遮擋不了文森特迫囧的臉。

「別讓我擔心,你總有分身乏術的時候,讓克勞德幫你也很好。」

「…我沒答應。」

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克勞德看見露克蕾西亞笑容下那抹威脅。

「我是說,在所汲範圍下…。」

黑著臉,他只能選擇忽略文森特求救目光。誰能在那抹詭異笑容中拒絕?他自己才是恨不得沒來過的人。

露克蕾西亞笑的異常燦爛。



-----



高壓下的訓練沒讓賽菲羅斯停止手上那把從教父大劍分離出來的劍,重新舉起,面對眼前那些訓練用的虛擬魔物,提氣穩住步伐,一個箭步直衝門面,快速斬下一氣喝成。

教父眼神冷峻,面無表情的抬手握著手機,看都不看就點了下去,隨後,又一匹魔物從虛空中被召喚出來,吐著尖舌張大口就要咬上。

賽菲羅斯才剛喘氣,看到魔物只能再度提劍衝上,進行下一波訓練。

「腰挺打直,氣息轉正,你走神了。」

那聲線不疾不徐也不大聲,但也足以讓賽菲羅斯調整狀態專注眼前。

10歲年紀身子骨還沒完全長開,克勞德盯著眼前越來越像賽菲羅斯的孩子,每看一次就恨不得將他打趴在地。

而自己也確實這麼做了,每當這孩子興致一來纏著自己練習,他就一次次將他打的滿地找牙,連文森特都快看不下去,要他下手輕點。

「輕點?當他一刀刺穿我的時候他怎麼就沒下手輕點。」

「那不一樣,你現在只不過是將過往加諸在這孩子身上。」

「…。」

克勞德沒反駁,文森特說的是對的,可他就是無法放過賽菲羅斯,那個跟自己纏鬥五百年的男人。

星球說的話克勞德還記得,在星球選擇將自己存活時,杰諾瓦也安插了一顆棋子,當下就認定是賽菲羅斯。

所以克勞德寧願把這孩子操到累死也不讓他有閒暇時間跟杰諾瓦產生任何瓜葛。

「…克勞德。」

當賽菲羅斯終於將眼前魔物殺掉時,汗水已將衣服打濕,細長銀髮幾縷也被汗水凝結,撐著劍大喘粗氣,他希望能稍微休息一下。

可就在賽菲羅斯喘著說出名子時,克勞德瞬間拔劍直貼賽菲羅斯砍去,後者連忙提劍擋下,衝擊波震得他虎口發麻。

「…你叫我什麼?」

「唔!教父!」

「別讓我一再提醒。」

「…。」

咬牙想將劍架開,克勞德卻死死壓制著。賽菲羅斯方才差點擋不住這一擊。

每次只要是開口說出教父名子,那壓不住的殺氣就猛然飆高,當教父提劍殺來,就能感覺渾身興奮顫抖。

強大的力量,破空而來的殺意,總是一次次的將自己的渺小與教父間血淋淋的差距擺在眼前。

既壓迫,又崇拜。

「看來訓練不夠,差個一秒你腦袋就跟身體分家了。」

「是教父手下留情。」

「才不跟你手軟。」

「教訓的是。」

「…。」

只要是賽菲羅斯一服軟就讓克勞德更加憤怒,他心中那位賽菲羅斯是强大的,絕不低頭的,哪像現在這般聽話乖巧!

咬牙,手上更多了幾分力,大劍回拉後再度迅速劈下,直接將賽菲羅斯狠狠打飛撞上牆,看著他吃痛才將大劍插回背袋,拿出手機又召喚出三隻魔物出來。

看著虛空中三抹黑影,賽菲羅斯艱難起身,左右伸展脖子,連同肩膀轉了幾圈,握緊大劍,心想著難度又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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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66層爆炸,趕論文的霍蘭達剛好跑去買宵夜,聽聞爆炸聲抬頭一看,心臟都快停止。

他是個跟著寶條教授底下一同研究魔咣的科學家,可他更想研究的,是寶條教授私下研究的古代種。他只聽教授喃喃自語時那古代種的名子叫做杰諾瓦。

某日趁寶條教授不注意時偷拿過實驗室桌上的半成品,他也偷偷研究,正將研究一一以論文書寫下來時,實驗室就炸了。

好在等到塔克斯散去,急忙衝回自己位於67樓配給的宿舍房間,論文還在,只可惜杰諾瓦基因只剩下他手中那半成品。

寶條教授已在爆炸中成了焦屍,在塔克斯眼皮底下回歸生命之流,霍蘭達揣著那剩餘的半成品決心要代替寶條教授,將這古代種的奧秘研究出來。

一開始他無從解釋基因為何打入小白鼠後就壞死,直至某次一個陰錯陽差,打入尚在懷孕的小白鼠身上時,所產下的小白鼠帶著基因沒死,他才驚覺基因需在母體中停留並生長才能將基因融合至下一代。

可他也發現,產下小白鼠的母體很快就消亡了,基因只能停留在新生命之下。

他暗自將基因打入戰士們活捉回來的魔物,那些魔物被注射基因後痛苦掙扎,霍蘭達趕在尚未消亡前另外植入數據回報器並放跑那些魔物,讓基因隨著魔物流出米德加野外繁殖。

魔物回傳來的數據效果非常好,異變後基因突破速度增長,他巴不得能快將研究置入人體實驗上。

而霍蘭德的確將基因偷偷植入了他的懷孕妻子吉里安身上。

但光是一個實驗體是不夠的。急需實驗體的霍蘭達在知道同村的大地主妻子也有身孕時,他假借名義替地主妻子安胎為由為她看診,大地主見霍蘭達是神羅科學研究一員也不疑有他,還嚷著要是女孩就定個娃娃親。

霍蘭達暗想,若是女嬰,那麼他的研究等同男女都有數據也不算壞事,反倒省了再找下一個女性研究體。

當孩子雙雙出生,霍蘭達有些失望看著兩名男嬰,雖然這跟他想像的不同,但也不失互相研究來相互證實自己的研究成果。

十年寒暑,霍蘭達看著兩個男嬰逐漸茁壯,人體數據成熟,兩個男孩體能與智能都在同期孩子水準之上,都沒有出現任何衰敗跡象,滿意點頭。

他知道他的實驗是完美的,未來某天將會證明自己是對的。



-----



大地上魔物出現頻率增高,文森特(現任塔克斯最高領導者)第一時間派遣塔克斯前往調查,發現魔物比起往年有逐漸攀升趨勢,立即回報給神羅總裁派森登。

派森登當下指派戰士最高負責人拉扎德處理,在文森特與拉扎德聯手之下形勢漸緩,可卻僅僅一時。

魔物異常也讓克勞德發覺了,起初克勞德並不打算出手,他認為這是星球循環的基本輪迴,他不該去打破這既有的規範。直到某天他帶著派森登要交付給五台的急件欲前往途中,打敗了前來獵食的魔物才驚覺有異。

那些魔物像極了變異體。

過往在他腦海翻騰,克勞德想起星球毀滅前,大地上遍部杰諾瓦殘缺基因的變異魔物。

長著不完全的翅膀,變異長出豐厚的肉翅與六肢,體格怪異的肉瘤種,還有帶著甲殼突變的屍塊,都讓克勞德看了不禁跟杰諾瓦聯想在一塊。

寶條已死,連同杰諾瓦都被一起炸死焦黑的現在,又是誰在研究該死的人體實驗?

克勞德忍不住又想到派森登,但隨即打消念頭。



-----



大婚當天整個米德加徜徉在一片粉紅當中,從最高樓神羅大樓最高處灑落的紙花將城籠罩在花海裡,連戴上假髮的克勞德頭上都掛了幾片,時不時還得伸手拍落。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換下平時那套黑色裝束,連同大劍一併塞入櫥櫃,戴上金黃色大波浪假髮,換上紫色高領洋裝擋住喉結,外頭罩上同色半身披風擋住臂膀,穿上白色包頭跟鞋不露出腳趾,神態自若踏進教堂。

當克勞德自認不會被人認出時,派森登從人群中竄出,不由分說直接一把抓起克勞德藏在披風下的手腕,急急帶進新郎準備室,還不忘將門反鎖。

「你!你居然穿成這樣!克勞德!」

「我還想說沒人認的出我。」

「別人是認不出,但我一眼就知道是你!」

「……我只是不想太高調。」

「啊啊,這是你所謂的低調?穿女裝?天啊我可得將對你的認識重新下修了。」

「總比掛著大劍像是來鬧場好吧。」

「你行!你很好!你簡直不能再好了!」

「謝謝。」

派森登捏捏眉心,克勞德正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探頭探腦打量周圍,他重重嘆了口氣。

別人的確是認不出克勞德的,這人低調的連自己暗中調查都查不出底細的克勞德鮮少出現,更別說他現在穿成這樣子,活脫脫像個少女般,誰會知道包的緊緊洋裝底下是男人?

自己能認出克勞德純屬是那稚嫩的臉和總是憂傷的藍眼,要不是20年來找克勞德找到懷疑自己都快出現幻覺,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就將他認出。

光是那麼想,派森登就覺得自己像是中毒一樣。

「你沒讓你妻子做人體實驗吧。」

「怎麼可能,你炸掉66樓那刻開始我就沒做過啦,我跟我妻子那是在情投意合,燈光好氣氛佳…等等,你看出來了?」

「婚紗在小腹那多墊了一塊紗啊,行啊你派森登。」

「嘿嘿,那是…說正經的。」

「打從你告訴我魔咣是由星球生命提煉出來的東西,百害無益損耗星球生命,得盡天下已是我心頭大願的現在,要是毀了星球對我又有何好處?我絕對不做,也不會再碰。」

「記住你說的,我會包個大禮給你。」

「啊,期待着呢。」

「新婚愉快派森登。」

準新郎頗害羞的騷騷頭,臉上掛滿幸福笑容,克勞德不由得放下戒心,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就那麼一瞬,那笑容害得派森登想起第一次見到克勞德正臉那時自己瞬間臉發紅,喃喃說著克勞德別再這樣對我笑了,小心臟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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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加加村裡頭一座小小廢棄工寮長年排放污水,當地居民不堪承受,外移居比例高,塔克斯受派遣前來調查,卻遲遲沒有消息。

直到文森特因無法聯繫受派遣來此的塔克斯而到達貢加加村,他才發現這個村落到處散發一種詭異氛圍。

也許他的手下已經遇害了。

這個認知讓文森特警戒,他隱匿氣息,緩緩潛入一個又一個老舊房舍,終於在其中一戶房舍中發現還未搬離的當地居民。

裡面僅僅住著一對老夫妻,他們看上去年事已高,還有個看起來4或5歲的黑髮小男孩,一臉天真好奇的深藍雙眼直瞧著自己。

「初來到訪,我是神羅派遣來此調查的文森特。」

腦中將禮貌面對居民的禮儀擺出,長年身為塔克斯一員,文森特知道這對接下來的調查會有所幫助。

「是神羅派來的啊…,前些日子也有神羅的人來過。」

面前男性老人家回答時,聲音明顯不像老人那樣沙啞,聽起來像是3、40出頭。

「敢問前來的那些人都到哪去了?」

「說是要查那座廢棄工寮,去了就再沒出現過了。」

「感謝告知。」

回答的是另個老婦人,她聲音聽上去也不像是暗啞,反倒比老人家更年輕不少。

將此疑慮暫且壓下,當務之急是要去看看那工寮到底藏了什麼,不疑有他正要離開,卻被老婦人攔下。

「別走,工寮那裡時不時傳來奇怪聲音,好幾年了不斷排除污水,害得大家都搬走了…。」

「那麼你們又為何留下?」

「我跟內人已經因污水中毒過深,想走也無盤纏,只能待在這過一天算一天…。」

「你若要走,可否帶上我兒子扎克?」

所以這才是老婦人急忙攔住自己主因?

「他感染尚淺,若是神羅的人帶回米德加治療,那麼…或許…」

「感染?污水造成的?」

「大多人都是因污水搬走的,曾有人看見怪獸死在污水裡,都說那綠色的污水有毒。」

「大家都中毒了,連我們都…。」

老婦人抬手模上白蒼蒼的髮,她落寞看著扎克,掩不住哀傷。

文森特瞬間聯想起這是劣化。

年輕的嗓音配上不符合年紀的灰髮,綠色污水該不會是魔咣?

他看著站在一旁4、5歲年紀的孩子,仔細瞧著眼中那抹深藍下,居然隱隱泛著綠光…,那是魔咣眼。

「我答應你們。」

「不!」

原本天真的孩子瞬間怒吼,扎克不想離開父母身邊,搖著腦袋掙脫母親緊緊牽住的手衝出門外。

「扎克!回來!扎克!」

「…我去吧,他應該是跑到工寮去了。」

「請…請務必讓扎克離開這座村子!他還那麼小不能再讓他待在這…,我們已經感染太深,若是…他還有希望…嗚…」

老婦人緊抓上文森特手腕,每一句話都讓她痛苦萬分,最終泛淚哽咽,眼裡盡是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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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這些污水害的!」

小小身影在河邊拾起石子,憤怒朝那早已不清澈的綠色河流丟去,他那雙深藍色的眼漲滿不甘與水氣,一次次的朝河狂吼。

要不是那座廢棄工寮排放污水,爸爸媽媽也不會被感染!

「小鬼。」

「我是扎克!」

聽見有人說話,扎克一把抹掉含在眼中的淚水,他憤恨看著文森特,他知道媽媽要這個人把自己帶走。

「你再怎麼丟這河也不會變回乾淨的水。」

「我知道!我懂!不需要你說!」

「…看來你懂,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我要把這水堵死,這樣爸爸媽媽才會得救,要是這河不再流了,其他人也會回來的…」

「若是離開這裡能幫助更多的人,甚至是你的父母?」

「我不想離開這裡。」

「…。」

「我想保護爸爸媽媽,要是我離開了他們怎麼辦?」

「所有源頭都是那座廢棄工寮對吧?要是毀掉了大家都會回來的,不是嗎?」

多麼單純的孩子。

小小年紀就遭逢人為因素迫害,但卻沒有因此而放棄希望,反倒還想幫助他人。

可那座廢棄工寮極有可能是造成大地上魔物異變的地方,與其實危險,更多是不想讓這孩子見到他這年紀不該知道的東西。

「那裡會很危險,我不會讓你去的。」

「我偏…」

「扎克,扎克。聽我說。」

「我們來談個條件。你知道什麼是條件嗎?」

「…不太懂,不過你說,我在聽。」

「我會去把你所討厭的工寮燒掉,而你先回去家裡保護爸爸媽媽不受波及,這就是條件。」

「就這樣?」

「沒錯。」

「…好,我接受!這是約定!」

「食言是小狗。」

回文森特的是張吐舌的臉,扎克頭也不回跑回去。

直到小鬼頭跑沒影,文森特才拿出手機打給克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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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工寮裡沒半個人,他們兩相互將裡裡外外翻了遍,裡頭坐落一個超破舊又陽春的魔咣爐,比在寶條實驗室中看到的還要糟糕。

裡頭髒亂不堪雜草逢生,遍地屍塊與血水乾凅,死去多時的魔物與魔咣散發出惡臭,順著排水系統流出工寮。

文森特沒找到塔克斯成員,他隨手拿樹枝在地上翻找著,泥濘地面上被魔物腳印踏的亂七八糟,幾個拖曳痕跡也看不太清方向。

「嘿,看看這。」

克勞德發現些什麼,他站在幾小時前進來的大門附近,文森特花了番功夫才從泥濘雜草中脫困靠近。

兩個清晰的足跡是方才進來時留下的,在克勞德搜索完畢回到大門仔細調查時,才發現除了他們兩個足跡以外,底下還有其他痕跡。

那皮鞋印子是塔克斯的,僅僅在大門口附近踩過就斷了蹤跡。

「進來後就消失了嗎…。」

「這邊雜草中有彈殼。」

樹枝翻動門邊雜草,文森特一眼認出那是配給塔克斯專用佩槍所使用的。

看來受派遣而來的塔克斯早已凶多吉少,方才那些屍塊也許部分是塔克斯的。

「進入後魔物襲擊開槍遇害…,那麼原本在此的罪魁禍首也逃走了。」

能帶走的能銷毀的都已被人為抹去,好幾個巨大鐵籠現在也空無一物,那位離開之前也許一并將關押在此的魔物放跑或是帶走。

不,應該是放跑了,工寮裡外並無運輸痕跡留下。

線索到此為止再無其他,克勞德說不上憤怒,更多是無從得知方向的無力。

再繼續留在工寮也毫無意義了,兩人離開前一把火將工寮燒毀,決定回到村子裡詢問是否有所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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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是直接前往工寮未經村落,現下重回貢加加村,早已不像克勞德記憶中的樣子。星球重塑後,2、30年前就曾在此進行過石油開採,那時還算繁榮,可近年在魔物肆虐下早就將工程停擺,人口外移嚴重。現今,破敗屋瓦宣示無人居住,曾經繁華一時也僅僅只是數十年曇花一現。文森特指著遠處邊角如同廢墟般的半磚建築,僅存的一戶人家就住在那裡。

門板猶如虛掩,文森特輕輕敲門,迎來一對老夫妻面露愁容。克勞德注意到躲在老婦人身後小小黑髮男孩,眼神瞬時微微一亮,他像極了扎克。

「男孩,你的確遵守了條件。」

「我是扎克。你說的,食言是小狗。」

克勞德只能就這樣看著文森特與小男孩互動,心裡思緒萬千,最終還是別過頭將神色掩蓋,壓抑著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衝上將小男孩抱起。

「工寮已經燒毀了,未來村子將由神羅接管,在此之前…。」

文森特望向克勞德,眼神示意他把孩子帶開,接下來要詢問的不該讓孩子知曉。

即便是面有難色,克勞德也只好硬着頭皮蹲下身看著扎克略帶陌生的眼。

「扎克。我能這樣叫你嗎?」

「你是誰?」

「我是克勞德。神羅戰士。」

「戰士?特種戰士!」

小扎克眼神為之一亮,他知道神羅戰士,尤其是特種部隊的!

「克勞德!你等我!」

「啊。」

方才那疏遠樣子頓時開朗起來,如同迫不及待的,小扎克轉身一溜煙衝向內翻找些什麼,克勞德跟在他身後進入,文森特也借此將老夫妻請離屋子到外頭詢問。

他看著扎克從一疊舊報紙中謹慎抽出其中一張,懷著欣喜攤開在克勞德眼前。那是張泛黃的報紙,裡頭印刷照片中,神羅戰士們列隊敬禮,四周民眾張手歡呼。

「你看!神羅戰士!這張是戰爭結束時的,媽媽說是10年前打贏五台戰爭時候的報導!」

「那真是很久以前了。」

「我還有其他的!」

說著又再度小心翼翼翻起那疊舊報紙,大多都是近年神羅戰士們保衛家園斬殺魔物的報導,扎克眼睛發出神采,那一臉崇拜樣子,就如同星球毀滅前,在尼布爾海姆中小小金髮男孩,手中基攥著賽菲羅斯報導那般一模一樣,像極了自己。

他看著扎克興高采烈不斷訴說著對神羅戰士們的崇拜,一一翻過一張又一張泛黃舊報紙,心裡滿滿酸澀卻又暗自慶幸。

扎克也重生了,這很好。

也許是被克勞德凝視著不好意思,扎克抓抓黑髮腦袋,有些不自在,克勞德才回過神輕輕露出一抹微笑。

這抹笑容讓扎克終於卸下心防,兩人一大一小看著這些舊報紙,扎克好奇詢問照片中旁邊他看不懂的文字,克勞德也給予一一回答。

直到克勞德發現其中一份舊報紙出現一抹熟悉身影,定睛一看,那人身穿白色實驗室長袍,他急忙閱讀內文,裡頭僅有隻字片語提到霍蘭達來貢加加協助石油探勘。

這名字莫名熟悉,克勞德默默將這訊息記在腦海裡。

隨後,文森特與老夫妻推門進入。

「扎克,過來。」

老婦人招手,扎克不疑有他跑上前,老婦人摸著扎克那有些刺刺黑髮,她含著淚水,輕輕說著。

「媽媽決定…一起離開這裡,搬去米德加吧。」

「一起?」

「嗯!我們一起!」

「叔叔說貢加加被那些污水傷害了,要回到以前還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希望我們先搬去米德加,等到貢加加變成以前一樣,大家就能一起回來了!」

「唔…我們搬過去以後呢?」

老婦人緊緊抱住扎克,克勞德走上前揉了小扎克腦袋,扎克傻愣愣的回頭看向克勞德。

「想不想當個保護爸爸媽媽的神羅戰士?」

「想!」

「很好,你來我就教導你。」

「我要去!」

扎克臉上堆滿笑容扯著克勞德下擺,老夫妻感謝文森特給予幫助,破舊屋子裡洋溢起許久未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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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米德加將扎克一家安頓下來後才到神羅總部,在文森特辦公室內,克勞德將從扎克家帶過來有關霍蘭達一小篇幅報紙攤在桌上。

「這是寶條當初在魔咣研究時底下其中一位科學家。」

文森特淡淡撇過一眼,霍蘭達這個人他只見過幾次,魔咣開發那時說不算有何貢獻,常常交辦事務傳達人就不知躲哪去了。

霍蘭達本科專攻生物化學,在寶條教授缺乏人手時叫來支援。隨著爆炸事件過後,那些前來支援的科學家們大多回本科專攻,也許霍然德也在其中。

「這名子很熟悉…。」

半垂雙眼,克勞德將思緒拉遠,想著其中關聯,喃喃說著。

「星球毀滅前,三位1st戰士,除去賽菲羅斯。」

「安吉爾與傑尼希斯…。」

「…你還記得安吉爾父母親是誰嗎?」

「霍蘭…喔不!」

文森特大駭,答案呼之欲出,克勞德面色凝重要求將霍蘭達資料全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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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顯示霍蘭達出生地在巴諾拉村,當兩人到達時,村子如同沙漠般荒涼,一片望去全都是枯死樹木,木造房屋外爬滿枯藤,溪流也早已乾凅。

兩人朝著毫無人煙巷道前行,沒幾步就發現其中一個房屋以極不搭嘎的石磚搭建而成,看上去格格不入。

當他們到達門前,裡頭傳出聲響,隔著門板,有默契的凝神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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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憤怒將攤在桌上那些數據資料全部一掃而空,紙張飛舞,霍蘭達氣得雙手重重垂向桌面。

十年間未曾出錯的實驗體,在即將由男孩踏入少年階段時出現變異,原本按照計畫該是步入最佳體能巔峰之時,卻反而在幾天之內急速退化,兩個實驗體狀況即將下降至與常人無異。

若不是近期內湊巧比對時發現,可能再晚幾天,實驗體將不僅是退化成正常人狀態,而是更加退化到正常人數值之下。

但他現在卻對此毫無辦法,別說是維持了,兩個實驗體基因已發生突變開始衰敗,那速度等過幾天後就會反應在外觀上。

屆時不到一年,這兩個實驗體都將雙雙消亡。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焦急在小實驗室裡來回踱步,繞過桌子茫然走到已被自己囚禁在兩個大型玻璃培養中的實驗體前,望著兩個孩子因藥物而昏迷的臉,拿不定主意。

魔咣在玻璃中載浮載沉,他不是沒將魔咣以浸泡的方式滲入實驗體內,而是杰諾瓦的細胞能再多一些就好了。以杰諾瓦細胞為主,魔咣為輔,相輔相成的作用下,實驗體才能更趨於穩定。

但杰諾瓦基因已拿不到了。

霍蘭達將一切怪罪給不知名的炸彈客,氣得大罵。

「要不是那傢伙炸了實驗室也不至於產生劣化!」

「你是在罵我嗎?」

是誰!

霍蘭達瞬間驚恐回頭望向聲源,只見小實驗室中不知何時入侵了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

「陳舊木板上那顆鎖頭可沒鎖上啊。」

文森特伸出被披風遮擋的右手,金屬爪上那顆鎖頭如同廢鐵扭曲變形。

「你們這是非法入侵…嘿!不准進來!」

克勞德充耳不聞直接走近桌子,看著散落一地文件,蹲下拾取其中一張帶有照片的文件仔細端詳。

霍蘭達連忙衝上去一把搶過卻被克勞德看都不看拔出大劍擋開,他望著那把劍怯生生退了兩步,不敢再靠前,只能對著金髮男子破口大罵。

「放下你手中那份資料!」

「霍蘭達,生物化學部教授,曾在神羅魔咣研究項目中以協同身份允許加入,進而習得提煉魔咣能源。」

文森特朝霍蘭達說著一邊靠近,霍蘭達顧不上克勞德將含有實驗體個人資料文件收入懷中,只能冒著冷汗看黑髮男子朝自己走來。

「在寶條私下進行古代種細胞移植時,盜取寶條研究出的半成品杰諾瓦基因。爆炸後藉生物化學研究之名,到各地設立實驗點汲取魔咣能源,作為魔物基因改造研究,應用至人體實驗直到現在。」

「這跟你沒任何關係!」

「我是塔克斯最高領導人文森特瓦倫丁。」

「塔克斯…!」

「你假借神羅名義私設據點做不被允許的人體實驗,在此之前,十年間,被你植入變異基因所放出來的魔物已讓世界苦不堪言。」

「那都是為了最高研究所應做出的犧牲!」

「犧牲…?」

克勞德像是被這句話楞了一下,隨即快步上前一拳將霍蘭達揍倒在地。

「你所謂的犧牲建立在整個世界之中,那些你所放出,在大地上流著杰諾瓦基因的魔物正在破壞這一切!」

「克勞德!」

「該死!」

星球之所以毀滅都是人類自作自受無窮無盡的貪婪所造成的!他還記得自己從一望無際草原中醒來時,重生的星球言語中那無聲的無奈嘆息。

也許杰諾瓦遺存下來的並非賽菲羅斯,而是佔據在人類貪婪中自我的毀滅意識。

霍蘭達口角泛出血絲緩緩爬起,面對文森特,心中慌亂不堪。

「你打算怎麼做,塔克斯,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麼乖乖束手就擒?」

「你也只能這麼做。」

「不!那些都是我的心血結晶!你不能就這麼阻止我!」

天知道他為了這實驗做了多少事!一切都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

霍蘭達突然撲向他那巨大玻璃培養體前,克勞德早將裡面液體放出,兩個孩子渾身濕透昏迷在裡頭。

「你做了什麼!?實驗體已經劣化了!」

「我看到了。」

克勞德指指懷中文件,揮起大劍一刀插入玻璃中,防爆玻璃從破口裂開,一腳將不斷撲向自己妄想阻止的霍蘭達踹開,把兩個孩子救了出來。

「你這麼做只會加劇實驗體衰敗!」

「你什麼都不懂。」

「什麼?」

「跟你沒關係。」

「不…!等等!別走!」

霍蘭達硬忍住方才被踹的疼痛,想趕上正抱走孩子的克勞德卻被文森特攔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霍蘭達教授,有任何疑問,回米德加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等您發問。」

「不…。」

只能看見金屬勾爪朝自己臉上貼近,隨即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