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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外要喊Byte大人,因為老闆聽到沒稱敬語會責罵,私下可以隨意喊,Byte的行程表在這裡......大概要注意的事情就這樣,然後抱歉因為我每隔一天都要去醫院照顧弟弟,所以會提早離開,有問題你就去問Ren先生吧!」諾兒帶著艾比了解環境和工作注意事項,對方頻頻點頭專心學習,只對於諾兒需要提早離開有些疑問。
「你的弟弟生病了嗎...?」
諾兒的眉眼低垂,輕輕地點了頭:「是啊...天生的疾病,我只希望他能好一些...」
「好辛苦...我會努力幫上忙的!」艾比雖然有些怕生膽小但他能理解這裡的人都對他好,之前被人販子虐待導致身上有些傷痛,他們還要他多休息幾天。

某天Yugo去表演,Ren就在後台等待,艾比也跟在一邊。只是艾比卻神色緊張,Ren才問一聲,艾比就嚇得發出不小聲響。
他顫抖得就要哭出來:「對、對不起我、我害怕…」
「嗯?」Ren想到之前Yugo提到艾比膽子小,很可能還受到虐待。
他往後退了一步,蹲了下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高大。
「是我疏忽了,抱歉。」Ren笑得燦爛,拉開的距離和改變高度讓艾比真的稍稍放鬆了些。
「是我、才要對不起…您相信我…?」
「這沒什麼好不相信的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
艾比眨眨眼,露出小小的微笑。
「謝謝…」
孩子欣慰的笑也融化了Ren,兩個傻傻的相視而笑被結束表演的Yugo看到,還以為Ren欺負小孩,伸手就把艾比拉到身後。
「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
「那為什麼艾比眼裡有淚光。」
「欸那是、艾比!你解釋解釋!」
艾比卻是笑出聲,說要去準備茶水一溜菸的跑走。
「欸!什麼啊!枉費我剛還說什麼相信你!」
「噗,不過也好。」
「好什麼,我可真沒有欺負人家。」
「沒有啦,我是說,艾比和你們相處不錯,這樣很好。」
老好人,Ren在心裡罵著。
多了一個小跟班對Yugo的生活沒特別影響,倒是讓諾兒鬆了口氣,Ren見著艾比勤奮,做事也小心翼翼,也漸漸沒那麼堤防。

這天Sonny從北方回來帶回一個精緻的冰晶,說是雪山上神氣繚繞凝結而成的冰晶球,放在手裡沁涼清新。
見Sonny回來,諾兒也央求著想聽他訴說北方雪原的冒險故事,這可苦了Sonny,哪有什麼冒險故事?凍得鼻子都要掉了。
Ren倒是在旁搭腔,之前他也去過北方雪原,那處白雪靄靄、冰天凍地...
Yugo其實不常見雪,聽著也相當好奇,那眼神發光的模樣可愛極了,Sonny笑著說改日就帶他去看看真的雪。
艾比推門而入時就是這樣溫馨的一副景象,Yugo抱著諾兒兩眼放光的聽Ren講述以前的冒險故事,而Sonny坐在Yugo對面看著他,嘴角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弧度。
他的推門而入卻有些打斷了這樣平和美好的氣氛,Sonny第一個收起微笑,警戒地盯著來者。

戰神不怒自威的銳利氣息讓艾比感到害怕,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艾比!來我幫你。」諾兒蹦了過去接過他手上的茶點,自然地把人領到桌邊。
「呃不、我打擾...」
「沒打擾,坐吧,下午也沒事,休息會兒吧。」
「好的...」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眼角餘光瞄著戰神。
Sonny只是伸手取茶,就嚇得人手一抖,茶水濺了出來。
「哎呀,沒事吧?我說你嚇到人了!」Yugo趕緊拿出手巾擦拭,轉頭就怒斥。
「我就喝茶而已耶。」
「不是不是、是我不小心,那個...呃...您是...」
「啊都忘了介紹呢,這位是會爬窗戶的黃色朋友。」
「好好介紹行不行。」
Ren露出玩味的笑:「確實是會爬窗的黃色朋友,但他爬窗只是因為和北城的某雕像長得太像,這是秘密喔。」
「那可得再加一項,會爬窗私會的黃色朋友。」
Sonny沒再反駁,就是露出不悅的表情作為抗議,Ren心裡吐槽這小倆口詭異的調情,同時問諾兒和艾比有沒有別的事情忙?沒事的話一起去街上採購可好?當然只是離開的理由,他們可不想當電燈泡。

他們離開後,Sonny立刻抱了上來:「會爬窗私會的黃色朋友?朋友?」
原來你在意的是朋友而不是爬窗的部分喔?
Yugo嘟著嘴故作可憐貌:「黃色朋友不開心喔...好可憐喔...」說著卻自己笑場,往對方繃得緊緊的唇吻上去。
Yugo的討好讓他心情愉悅許多,把人又抱緊了些。
「你在意...只能爬窗私會嗎?」
他盯著那雙好看的眉眼,此刻是有些擔憂,擔心他人因為自己的奇怪堅持而委屈,可要改變這樣的狀況卻又無可奈何,那種難以形容的擔憂,使他的碧藍的眼裡有一絲水波。
他只是輕輕地去吻他,軟軟的吻落在眼尾。
「要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Yugo一顫,拉開和他的距離,眉頭更皺了些。
「和人類一樣,我想要和所有人說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伴侶,誰也不能再覬覦、誰也搶不走。可你不喜歡,如同你知道我不喜歡你說我只是朋友這個稱呼,所以時常心裡糾結那些,想著總有一天要好好補償,或是改變這些。」
「可你也知道,要是委屈自己達到對方所想,我們兩方都不會開心的,對不對?」
Yugo貼到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要是你為了迎合我委屈自己,即使我真的達到我的目的,一時的開心喜悅怎麼也無法彌補你的委屈,那我寧可不要那些喜悅。」
「可我的糾結又多又麻煩,說不清楚又沒辦法改變,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呢?」
「你的一輩子都在我這兒,我還貪心什麼呢?」
「一、一輩子都爬窗喔!」
「爬窗就能見到你,這沒有什麼。」
「你、到底是有這麼喜歡...我...」
「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比你自己都還愛你,你最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Sonny又收緊環抱,箍得人有些疼,可心裡卻湧起甜蜜,吃吃笑著反抱住他的腰。
「哎呀、你這樣我好難抱你,啊啊要掉下去了!」
「這椅子太小,去床上。」
「床、欸你洗澡了嗎?」
「我這次沒臭了吧?只是移到床上...你想做?喔早說啊…」
「我沒有。」

留給小倆口空間的時候,Ren通常都是跑去觀賞酒館的表演,同時也會幫忙解決酒客的騷擾,這讓Ren在酒館可有個好名聲,長得好看、舉止紳士、既忠誠又熱心,甚至有人覺得他和歌姬未來會走在一起。
說什麼呢,歌姬可是有戰神了。
而且他,雖然嚮往這般單純生活,但實際上是做不到的。
「殿下...這件事情該有個決斷了...您再不做決定魔界會、」
他靠在隱密角落的窗邊,一隻黑色小蟲爬在窗台上。
「魔界當初拋棄我,現在出事了卻要我回去?你們想的可真好。」
「這、這都是大殿下、」
大掌直直拍在窗台上,黑色小蟲立刻被拍得灰飛煙滅,只在木質窗框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他沉默良久:「我會考慮,別再來煩我。」
才想著是要去廚房找吃的,還是去看看表演,他記得舞姬排練了新舞...

「艾比?艾比?你還好嗎?」
後門的角落坐了一個人,而諾兒擔憂的蹲在一邊。
「諾兒,怎麼了。」
「啊、Ren先生,艾比好像不舒服...」仔細一看確實那小小的肩膀有些顫抖,雙手環抱著自己還在手臂上留下抓痕。
Ren伸手就想去探查他的體溫,卻被艾比躲開。
「啊...抱歉、我、怕...」這孩子膽小怕生,興許也有之前被虐待的陰影,就連諾兒的碰觸都會縮肩膀。
「沒事,回房休息吧,今天諾兒當值。」艾比點點頭自己扶著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諾兒,我沒事了,對不起得麻煩你...」
「不要緊的!你好好休息喔~」諾兒綻出燦爛的微笑,把人扶到床邊後貼心地倒了水,再三確認艾比沒事才離開。
艾比顫抖的手捧著水杯花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放回桌上,低垂的腦袋抬起的時候那眼神不似虛弱,而是滿腔怒火。

見到戰神與歌姬甜蜜相處,他氣得想直接撕爛那個賤人,憑什麼自己在神殿苦苦等候,而他卻在這裡享福享樂?而且戰神還每日爬窗來見他?那可是偉大的戰神!除此之外還有忠僕、侍衛,那難聽的歌聲還有那麼多人擁戴!而自己只能面對冰冷神殿,戰神回來的時候還給他擺臉色,憑什麼他可以過得比自己好!他可是最高階的音樂精靈!

臉色不佳肩膀顫抖根本不是因為身體不適,而是他氣得滿臉通紅眼神冒火。
他伸手拍在桌上,那杯水便翻倒流了滿桌。
這一次,必須親眼見到他的屍體,他要把他的心臟剖出來,在他手裡失去跳動,必須親眼看到他失去氣息,什麼推落懸崖、太天真了。

可是那個僕人和保鑣太礙眼,他要怎麼瞞過...他看向流了滿桌的水,酒館提供的水都加了玫瑰花瓣或是香料,但僅有聞起來有香味,入口還是無味的純淨水,只不過是酒館花俏的小把戲。
食指輕輕點了純淨水。
「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