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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牧羊人之死（五）

* 哨兵与向导AU

* 本章有ooc啵啵，注意避雷




列车外还是严寒的冬日，窗外飘飞的大雪只能让人勉强辨认出白天和黑夜，至于有没有落日或者日出，看不到。


克劳德看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还残存着他从萨菲罗斯手中逃出来时留下的伤口和包扎的痕迹，虽然已经痊愈大半但用力按压还是会觉得隐隐作痛。他闭上了眼睛感受，再次睁开时看向了窗外。暴风雪像是要将一切都覆盖起来，把一切都用厚厚的积雪淹埋隐藏，让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白茫茫一片。


这场雪已经蔓延到南方了吗？克劳德仿佛是自问自答一般地确认。他觉得自己的精神云已经随着白雪一路触及到了遥远的边界，甚至快要触及到了他的故乡尼布尔海姆，或者更南方，到了那交界荒漠的落日。


这时，克劳德才轻叹一口气，回过神来看着安抚医生，继续说：“那堂课之后，萨菲罗斯对我的态度变得暧昧起来。实际上之前就有过传闻，在我和萨菲罗斯变得更加亲密之后，就越来越多。”他应该是回忆起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蓝色的眼睛里浮起一丝宽慰：“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但是后来萨菲罗斯会主动把我待在身边，一起去执行任务，解决那些叛乱的哨兵和向导，带回一些新觉醒的向导和哨兵之类的，去了很多地方，几乎走遍了整个北方。我记得当时为了追捕叛逃者，还去过南方。见到了南方中央塔的一位精神云强大到能外放的哨兵，叫安吉尔……而且南方暖和许多，有一望无际的草场和花田。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次数越多，时间越长，我就愈发爱慕他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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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端倪和亲吻都发生在南方。


当时已经是夜里，克劳德正在看着小队的人将最后一名叛逃者送上押送车，那叛逃者是个哨兵，回过头来对着克劳德和萨菲罗斯啐口水，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都是诸如向导的败类，中央塔的懦夫之类。克劳德对这些说法的也有所耳闻，十四年的危机留下的影响弥散至今。流散在外的向导和哨兵大多被人类捕杀，甚至塔外执行任务或者正常生活的哨兵和向导也存在被杀害的可能；而对于活动在中央塔内的，不少人类也颇有微词，小部分的骚乱在中央塔周围屡见不鲜。中央塔对此一直持保守态度，但是不少哨兵和向导对此却难以忍受，因此他们会选择叛逃出中央塔采取他们的复仇，这位叛逃者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这些谩骂也只是谩骂，但是负责压制精神云的向导却因此松懈了。被钳制住的哨兵猛地挣脱开桎梏回身向克劳德冲去。哨兵的五感和体能都远远高于向导，一般而言就算是顶级的向导在纯粹的身体机能和感官的灵敏度上，也难以与之抗衡。那哨兵算准了克劳德无法躲开，所以打算搏命一击。


然而，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克劳德听到了叛逃者骤然升高的心跳，看到了他冲过来时扬起的灰尘。时间在那一刻被放缓，无限度地拉长，将哨兵的每一个动作连在一起，克劳德甚至看清楚了对方浅灰色的发丝在空气中缓慢地抖动，叛逃者棕褐色的眼睛里的血丝也格外清楚。克劳德立刻做出了反映，在哨兵急速的攻击下，他没有铺展开精神云，几乎是下意识地右脚向后退出一步，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长刀。刀刃出鞘的声音很是刺耳，刀锋划过刮伤了叛逃者的脸颊，在他的红痣下留了刀口。意料之外的反应速度和受伤让哨兵骤然一愣，随后迸发出极端的恼怒，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语言来：“你是哨……”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萨菲罗斯释放的精神云压制，哨兵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得抱住头，痛苦的哀嚎卡在嗓子眼里叫喊不出，只能勉强露出一两声抽气。生理性泪水不住地流出来，涎水也来不及吞咽呛到气管里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得越来越猛烈几乎快要窒息一般。等到萨菲罗斯收起精神云时，叛逃者已经晕过去了，无意识地躺倒在地上。


“带走吧。”萨菲罗斯说，听不出什么语气。精神云波及到了其他的哨兵和向导，忍着发抖双手把叛逃者送上了车。


萨菲罗斯站在克劳德和其他人之间，面向克劳德，将其他人恐惧的丑态全都挡住了，克劳德站在萨菲罗斯的阴影下，只能看到萨菲罗斯一人。他拔出的刀还没有收回去，刀尖上还有那哨兵的血。这是克劳德第一次面对发狂的哨兵，尽管他一直接受着哨兵训练，但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和萨菲罗斯待在一起几乎没有接触过别的向导和哨兵强烈的攻击，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完全攻击状态的哨兵，尤其是对方的品级并不低的情况下，他不应该能躲开并且发起反击。更何况对方的迟疑也很令人捉摸不透。克劳德想不通，思维却很快被萨菲罗斯的声音打断了。


“很不错的反应，克劳德。”萨菲罗斯说。


克劳德看向萨菲罗斯，在月色映衬下，萨菲罗斯原本具有攻击性的外表也显得柔和起来。他俯下身来轻轻抓住克劳德仍然紧握着刀的手，带起他的手腕将刀收回刀鞘里，带有安抚性质地把精神云传达给还有些紧张的克劳德。克劳德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刚才眼睛里所看到落地的灰尘、远处飞鸟的落下的羽毛、街角的虫子、押送车离开时溅起的泥土逐渐都消失了，所有碎裂的遥远的细节全都汇聚在一起，凝固在了萨菲罗斯的绿眼睛里。现在只有精神云萦绕在四周，和克劳德稳定下来的精神云交融在一起，变成了第一次见面时滚烫海水。克劳德没理由地想起了萨菲罗斯来到训练室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也有海水。


他的额头上还沾染着刚才哨兵的血迹，还没有干，于是萨菲罗斯取下了手套替克劳德擦掉了血迹。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克劳德的耳尖有些发烫。他很早就发现了他和萨菲罗斯的精神云有极高的契合度，他几乎从未对萨菲罗斯精神云的产生过排斥，是无条件的、绝对信任敞开了把萨菲罗斯全然接纳。克劳德向后退了退想要躲开萨菲罗斯的手，自觉有些无法自控精神云中带有的情绪，也不想让萨菲罗斯察觉自己抱有这样逾越界限的感情。


但是精神云已经浇上了滚烫的情绪，蜿蜒盘曲地缠绕浸润着萨菲罗斯。


南方的夜空更加高阔，这让克劳德想要移转情绪看到星空上去也更加困难，萨菲罗斯将手捂在克劳德额头上，往前更走了一步，如同水藻满布的湖水的眼睛，像是终于锁定了猎物。他一只手抓住了克劳德的后颈，拇指摩挲着颈窝；另一只手捂住了克劳德眼睛，可却逼迫着克劳德跟着他把感官放大。他看不见，但是精神云却能感觉到，能为他营造出场景。


可能是因为精神云的融合，让情绪的传达变得异常简单，也让氛围变得异常暧昧。克劳德体会到了萨菲罗斯的戏弄，他的鼻息喷薄在自己的嘴唇上，却一直没有动作。萨菲罗斯颇有兴趣地观察者近乎僵直的克劳德，他早就觉察到了自己的学徒对自己不一般感情，高度紧绷又放松之后，在刚才精神云的安抚中，这份被克劳德极力掩饰的情愫终于昭然若揭。


时间再一次被拉长，比刚才哨兵的攻击时刻还要漫长。


克劳德不敢动，他的内心还有期待，同样也有情感被发现的胆怯。仿佛一个世纪之后，萨菲罗斯的气息离开了，克劳德长舒出一口气。而下一秒，他的精神云被山洪般的压制力所控制，将他捆绑在原地。嘴唇上是柔软的触感，让克劳德一瞬间滞住了呼吸。精神云漂浮在原地，停止了流动也停止了传达，他不知所措地任由萨菲罗斯深入，舔吮着他的舌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萨菲罗斯已经没有再蒙住他的眼睛，窒息带来的眩晕让他不能很好地看清对方的表情，却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萨菲罗斯的双眼如同两斑粼粼的鬼火蛊惑着他义无反顾地向幽暗的森林走去。


所以克劳德闭上了双眼，精神云携带着满腔的爱意席卷而来，把他滚烫炙热的心脏剖出一满全都塞给了萨菲罗斯。他伸出双手抱住了萨菲罗斯的肩膀，精神云像是暴雨袭来前浓烈的狂风，动作却小心翼翼，带着胆怯、不可置信。现在，他们和其他任何一对相爱的哨兵和向导一样，拥有真挚的感情，在天高风阔的夜色中最尽情最忘我地相拥而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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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设定的是，每个人实际上都是拥有精神云的。但是人类无法掌控自己的精神云，只能被动地感受。

而哨兵与向导则是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精神云，向导能够直观地操控并且外放精神云，进行精神感染、制造感官这样的设定；而哨兵则是依赖于精神云进行五感和体能的加强，哨兵本人可以进入自己的精神云并且将其作为储存信息的地方，但是不能外放精神云，也无法自主连接他人的精神云。

因此，体能上而言哨兵远强大于向导，甚至低级别的哨兵在体能和感官上都要比高级别的向导更加强大；反过来向导则往往是通过精神云的压制进行攻击。


* 因为设定到目前为止克劳德都是萨菲罗斯的学生，所以根据老萨的习惯来教学，克劳德的惯用武器也修改成了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