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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潑染上的天空如匹漆黑的絲綢,即使有著深夜時千家萬戶的點點燈火,拐入曲折小巷後,抬眸望見的卻還是那近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到咻咻唰唰的風聲,以及某個急行跑步的聲響,撇除那吱吱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就是一種死亡般的靜謐。 「小靜,病院搶人也不是這麼搞的,我可是把那個本來要自殺卻因為想要殺我的這種恨意而活了下來的那個女人弄到又想去死了呢,你一來真是壞了我全盤計畫,你看,那女人被從窗戶爬進來的你嚇到跳樓了,啊跑得好好的幹嘛突然放我下來?」男人的聲音較平日為之虛軟許多,卻更有一種病弱的妖豔。 「閉嘴!」即使是這樣暗的夜,他仍是戴著墨鏡,墨鏡如天色般烏黑,望不見隱於其後藏於雙眸的思緒。 男人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命令一般,笑著輕喘,又繼續說了下去。「我可從頭到尾沒有打算把那女人拿來當跳樓逃走的肉墊啊,我看,你還是趕快死一死省得我心煩,咳。」一口氣說完的男人微咳了起來。 嘶嘶── 布料破裂的聲音傳來。 「小靜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男人咯咯的笑。 「嗯我應該是病壞了才會問這種笨問題,怎麼想小靜都應該是要殺我,不過要殺我幹嘛不直接把我抱到病院頂樓往下扔,重力加速度的話,二十幾樓應該是死得成,不像那個女人從病院的五樓跳下去怎麼樣都只會骨折,而且一下子又被抬進病院治療根本沒辦法死嘛,啊對了小靜總不會是突然變聰明了,不想讓我死得那麼乾脆,唉呀這怎麼行呢,小靜還是趕快,啊、咳咳咳──」 男人疼得咳了起來,因為他的手正撫上男人裹捲著繃帶的腹間,染上一片濡濕,那樣黏稠的。伸手將男人身上已經被他撕裂的病人上衣扯成長長的布條,又往男人腹間傷處纏去,一層層的,繞得那樣急促卻仔細。 「唉喲天要下紅雨了,小靜竟然沒拔根交通號誌往我的心臟戳下去,明明那麼容易,而且我的小刀剛剛已經因為你突然爬窗戶進來那一團混亂而掉了,我現在可是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呢,小靜該不會以為你現在幫我纏好傷口為我止血我就會不想殺你跟你和好吧?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生的事喔我還是最想要小靜去死了!」 「給我閉嘴,你這隻可惡的跳蚤!」就算這是條人煙罕至的小巷,周圍甚是黑暗,他還是壓低了聲音地吼著。 男人自然沒搭理他的惡吼,微咳了幾聲,自顧自的又說了下去。「但你到目前為止的行為都算是救我這實在是太令我納悶,我怎麼可能保持沉默呢?還是說你頭腦差到極點想不出要怎麼凌遲我久一點才讓我死?那我倒是可以提供你點子……」 男人頓了一頓,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拖著傷弱的身體撐了太久,還是真的陷入思考。 「只不過,在我死之前,怎麼說都想要先看到小靜死呢!沒看到小靜死我就先死這樣的人生可一點都不有趣。」 「我說,閉嘴!」闇黑的墨鏡後仍辨不出思緒,他用手耙了耙那頭金色的頭髮,搶在男人還沒有說話之前,微拉下了受傷的男人從醫院穿出來的褲子。 就算天色這樣暗,就算墨鏡阻絕了更多已經稀少到微弱的光源,他還是望見了男人眼裡那瞬間微綻的光,像是錯愕、像是鄙夷、像是不屑、又像是覺得有意思…… 他不發一語,將男人的身子轉為背對著自己,讓男人倚抵著牆,將男人侷困在他與牆之間。 男人那熟悉的咯咯咯的笑聲又起。「我說小靜你該不會是想要那個吧,我的天我怎麼不知道你對男人有性趣?不會吧,是真的?」 男人那漂亮到煩人的語聲嘎然而止,因為他的手已經往前擄住了男人柔軟的性器,開始套弄起來。 「喔這樣不行,小靜太煩太討厭了,我在小靜手下怎麼可能硬得起來呢?慘了與其讓我陽萎一輩子,不如小靜你還是殺了我吧,不過在你殺了我之前,要記得先去死喔!」 * 「在車站對面的繁華街上,周圍目擊群眾忽然發現折原先生腹部流血倒在地上。現在折原先生正在都內某病院接受治療。據警方調查,是因為腹部被刺傷導致流血,目前判定是殺人狂所為,具體情況待折原先生的身體恢復後再做詢問──」 嗶──他隨手無目標地按著搖控器,換著電視台。那並不是新聞,而是重播的舊聞了。總是有電視台不斷的重播著無趣的明明已經變成舊聞的消息。 要不是方才遇到折原雙胞胎,提醒他看一下新聞,了解那隻跳蚤的近況,他才沒有看電視的習慣。 還說是給他一個驚喜?!人沒死哪有喜字可言。不過就受傷而已,算得上什麼。那隻跳蚤受傷不是家常便飯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隻跳蚤果然非常符合這個定律,怎麼都死不掉! 不過,就算他巴不得那隻跳蚤快點死掉,他還是沒有趁人之危的惡習。等下次那死不透的跳蚤落到他手上,他再親手揉死那隻跳蚤…… * 陽光灑入臥房,他打了個呵欠,從床上爬起來,正想要打開電視看一下那隻跳蚤的後續報導時,他發現手上的遙控棒好像長得不太一樣,面前的電視機也變得不同。 不只是遙控棒和電視機變了,整間房間都跟有所不同……這是他高校時的房間。 他訝異地看著身邊的鬧鐘,鬧鐘是分明就是他很多年前就捏壞的,在高校某一次那隻跳蚤打電話來鬧他的時候,正在房間的他一手碎裂了手機,一手順手捏壞了鬧鐘。 他又拿出手機來看,正是那隻跳蚤打電話來跟他吵架,聒噪的講了一大堆惹人心煩的事時,他一手就粉碎了的手機。 驚訝的情緒佔領了他的內心,往門外走去,卻看到弟弟已經穿好制服,正問他今天怎麼會賴床賴那麼晚,再不出門會遲到之類的話,要他趕快去換衣服出門去上課,還跟他說再見自己要出門了,麵包牛奶留在桌上要他別忘了帶。 他開始覺得事情真的往一個很怪異的方向演變而去,飛快地又回到房間,看了看衣櫃,都是高校時的衣服,看向書桌,甚至有他的課本筆記本……他是來神高校一年級的學生。 他不是已經高校卒業好幾年,並且連卒業式前都因為跟那隻跳蚤之間的吵鬧波及太多人,所以被嚴格地處分了,為什麼現在又變成高一的學生? 沒空想太多,他不解地換了高校的制服,隨手將課本筆記本全掃進書包,抓起麵包牛奶就往外衝,走著高校時每天熟悉的上學道路。 他還記得,他從高校開始,每天跟那隻跳蚤從上學時遇到就開始打架,他總是隨手拔起交通號誌就砸向那隻跳蚤,那隻跳蚤每回都躲得過,還笑咪咪的拿小刀往他身上刺過來要他去死── 眼前走過去的,不正是那隻跳蚤嗎?走在那隻跳蚤旁邊的,是那個戴著眼鏡對人根本就沒有興趣,只對無頭的塞爾堤有興趣的岸谷新羅。 他隨手抄起一根交通號誌,衝到那隻跳蚤面前,但真的到那隻跳蚤面前的時候,他如煞車般地急急止住了。 因為他完全感受不到跳蚤對他有任何防範的氣息,也沒有任何想要跟他打鬥的意味。 他只覺得,這隻跳蚤看著他的眼神,那樣陌生,而跳蚤身邊的岸谷新羅,卻對他充滿了敵意。 「你是?」男人對他微笑著,卻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看了他拎在手上的交通號誌,才又想了一想。「平和島靜雄?」 男人不認識他,完完全全不認識他!像是只是聽過他這個人。 「你不認識我?」他愣道,無法想像仇敵不認識自己。 「我家臨也為什麼要認識你?」男人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岸谷新羅卻出口了,一臉捍衛的氣息。 「拜託新羅到底誰是你家的?你不要以為幫我挨了一刀我就會愛你愛得死心塌地,也不過就是一刀而已,相較你想把我泡在福馬林裡頭,為了我挨一刀又算得上什麼呢?想要把我丟進福馬林裡頭,先等你沒命了再說!」男人雖上說的雖然是很不屑的話語,但臉上卻是滿面春風。 等等、眼前的跳蚤和新羅兩個人在說的話,為什麼他都聽不懂……跳蚤對新羅的話那樣似曾相識,明明就是對他說過的話的翻版,卻又不是對著他說的。 跳蚤和新羅這種互動,為什麼、為什麼好像……情侶?不然為什麼新羅會稱臨也為他家臨也? 「新羅,你家的塞爾堤呢?」他下意識地問出口。 「你在說什麼?」新羅瞇細了在眼鏡之後的雙眸。「那是什麼?」竟像是完全沒有聽過這號人物一般? 「喔喔喔新羅原來你家還有別的男人哪,那怎麼不抓別的男人去泡福馬林就好呢我就知道為我挨的那一刀一定是假的你怎麼不趕快去死一死!」男人邊說邊拿著刀子在新羅眼前晃了一晃,最後往新羅的鏡片一刺,鏡片當場呈現裂紋,刀子直直往下落去,在地上發出清亮的撞擊聲,男人卻沒有去撿,飛快地跑了。 「臨也,等等我啊──」沒心思管鏡片的新羅著急的飛快地想要追上去,不過唇邊卻反常地帶著笑。「吃醋的臨也做起標本一定更可愛。」 他一把抓住要跑去追那隻跳蚤的新羅,力氣之大只差沒有碎裂了新羅的骨頭。「等等!你真的不認識塞爾堤?!」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不僅是不認識你說的那東西,連你我都沒興趣認識!送給我當標本我都不想要。」新羅莫名奇妙地看著他。「不要阻擋我追我家臨也!」 他不顧新羅意願,強制留下新羅,硬是跟新羅說了許多無頭妖精的事,他費了許多唇舌,也許他畢生從來沒有在那麼短的時間說的話逼進那隻跳蚤過。 但新羅看著他的臉還是那樣茫然。「妖精什麼的怎麼可能存在這世界上,這世界上漂亮到不像人類的人類就是臨也了,我只對他有興趣,對其他人事物都沒興趣!」 他錯愕的放開了新羅的手,覺得頭痛不已,比起之前每次遇到那隻跳蚤不停連珠炮的碎碎唸還要頭痛上萬分。 然後,他意外的思考了一整天這件事情,用他分明很少使用的腦袋。整天坐在教室裡,他都在想著這件事。 最後,他告訴自己,是夢,這一切,一定都是夢。夢醒了,一定又會是那隻跳蚤用著那令人厭惡的臉對他語不停休。 但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真實到讓從來無所畏懼的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 陽光再度照進屋內,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在那個高校時的房間,房內所有的擺設佈置還都是高校時的樣子。 他驚愕地從床上跳起來,床因為他的施力過重大力搖晃著,他險些踩壞了整張床。 所以,到底什麼是夢? 是那隻跳蚤竟然不認識他而且跟新羅交往起來,甚至連塞爾堤這號人物都不存在是夢? 還是他從高校開始,每天上學放學甚至下課時間只要遇到那隻跳蚤就總是在跟那隻跳蚤打架,一直打到後來他在池袋工作,那個在新宿當情報販子的可惡跳蚤只要一到池袋還是會跟他打得不可開交……這些事情是才夢? 他起身無意識地穿上高校制服,拎起他昨夜根本沒有動過的書包,抓著弟弟又已經放在餐桌上的牛奶和麵包,再度往那條他熟稔的上學路前去。 再度巧遇到那隻跳蚤和新羅,這次他卻沒有像昨天那樣抄起交通號誌就打算往那隻跳蚤的身上砸了。 跳蚤對他露出很猖狂的笑容,但那是跳蚤對每個人都會露出的,就是跳蚤說著愛人類時的那種表情。 跟之前每次遇到時,會對他露出那種令他又痛恨又想要狠狠揍死捏死這隻跳蚤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可是跳蚤身旁的新羅很明顯不悅了,敵視地瞪著他,嘴裡嚷著一定要把最愛的臨也拿來泡福馬林。 跳蚤笑吟吟的怒瞪新羅,拿著刀子對新羅比劃著,跟新羅你追我跑,那情景、那情景── 他就好像看到之前的他跟跳蚤相處時的畫面。只是跳蚤說著討厭、說著你怎麼不趕快去死的對象換了一個人。 他應該要覺得很輕鬆,因為那隻跳蚤再也不會在他面前不停的叫著他最討厭自己被叫的小靜的那種稱呼,然後囉唆地講上一長串像是永遠不會停止的話語,連追逐戰的時候還是要被吵個沒完沒了。 他的確是要如釋重負的。 但他卻無比煩躁無比厭惡,心裡糾結著一團說不出的東西。 原來,若是沒有跟他追追打打,那隻跳蚤還是會有別的對象可以做這件事,那隻跳蚤還是會對別人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那隻跳蚤依舊還是跳蚤,卻不是、卻不是…… 平和島靜雄,什麼都不要想。 那隻跳蚤,本來就不是你的跳蚤。 * 他以為不認識他的跳蚤是一場夢,可是已經不知道如何定義這場夢,該說沒有會一直惹他的跳蚤是美夢嗎? 但是他的內心完全沒有一絲絲能夠命名為愉快的情緒。 說是惡夢嗎?他拒絕承認。那隻跳蚤不再來煩他吵他這種事怎麼可能是惡夢?! 可是這場夢怎麼那麼長,為什麼都不會醒? 每天上學放學,他都看到那隻跳蚤和那個帶著手術刀的新羅兩個人追追打打,他甚至換條路到學校、換條路回家。 卻怎麼也不能避過。 礙眼!好礙眼! 少了那隻橫亙在他生命裡多年的跳蚤,他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陷害他或是突然唆使個誰來整他,也不用煩惱要被學校處分或進警察局。 他一心詛咒著趕快去死的仇敵消失了,不,應該說還是存在著,但再也不視他為宿敵。 他實在應該要想個辦法來大肆慶祝,但往下一望,胸口那本該屬於心的位置卻像破了一個大洞,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他曾經想像過無數次跳蚤消失在他生命裡他會有多麼清靜,他能有多麼高興,但此時此刻,他跟跳蚤成了兩條平行線無數天後的現在,他卻只想、只想…… 不,和平島靜雄怎麼可能為了那個跳蚤只當他是普通人類而哭。 制服外套上那濕潤的水痕,不過是雨的傑作罷了,絕不是他的淚。 * 「在車站對面的繁華街上,周圍目擊群眾忽然發現折原先生腹部流血倒在地上。現在折原先生正在都內某病院接受治療。據警方調查,是因為腹部被刺傷導致流血,目前判定是殺人狂所為,具體情況待折原先生的身體恢復後再做詢問──」 電視裡播報的聲音傳進他耳裡,他睜開眼睛,發覺這房間不是他高中時代的那個房間! 這是?這究竟是?! 他看到羽島幽平正望著他,向來冷靜的臉有些許擔憂。 「想說來看看哥,就看到哥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也沒有關。」羽島幽平淡淡地說道。 「做惡夢了嗎?口中不停地喊著臨也君。」羽島幽平遞了面紙給他。「擦一擦吧,臉。」 他接過面紙,往臉一抹,才發現全都是……。「睡個覺也流太多汗!」他厭惡似地說道。「那跳蚤就是個惡夢似的存在!剛剛在夢裡怎麼沒能殺死他?!」 羽島幽平沒多說什麼,只是交給他一張紙條。「剛好有記者朋友知道他在哪家病院那間病房,我想也許你會需要。」 「我確實很樂意去解決他!」瞄了一眼紙條,將紙條緊捏在手裡,幾乎是立即的,他跑了起來,以此生從來沒有過的飛快速度。 他一定要親眼看到那隻最可惡的跳蚤,親手逮住那隻最令人憎恨的跳蚤,非得這樣立刻做才行。 為什麼?他腦裡又浮現出那可憎的跳蚤的臉,張著那過份讓人厭惡的薄唇,不斷不斷地追問他。 為什麼我躺在病院你要來看我?為什麼我受傷了你要來病院?為什麼吶小靜?告訴我為什麼呀!啊我知道了小靜一定是頭腦太笨才會連個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想那麼久還說不出個所以然,早說了就是因為你想要殺死我不就好了嗎?你看我都幫你說出答案了呢! 吵死了!不為什麼!有種你就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吵給我看! * 「少廢話!」 他落下了話語,一手仍是攏弄著男人還垂軟著的性器,感覺它在自己的手裡逐漸變得活絡起來,另一手解著自己的褲頭。 「不會吧。」男人微喘一聲,明明應該是驚訝,卻又透著誘惑的氣息。「這身體一定是因為受傷才會變得那麼奇怪,真的被小靜弄到硬了喔我的人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我想你還是趕快殺了我好了,不過在我死之前說真的我還是比較想看到你死。」 「吵死了你這隻跳蚤!」他低斥道,感受著男人的分身在自己的掌中活生生的顫動著。 「吶,小靜,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懂得性本身在某個時候就很接近死亡?想這樣弄死我嗎?小靜果然最討厭了!」 男人大概是受傷又一路折騰至今,還是不停說著話,聲音變得更虛弱乏力,但軟綿綿的聲音混著止不住的輕喘,更是魅人。 「最好這樣就死得掉,你這隻可惡的跳蚤!」他低吼著,感覺手中男人的性器前端已經愈來愈濡濕,他伸出另一手沾取上頭的濕潤,往男人的後穴拓去。 男人為之一顫,不管是身體或是從喉嚨溢出的聲音。「你不會真的想要破壞這種恐怖的平衡吧,沒有那麼笨的吧你這單細胞生物,我剛剛說你變聰明果然只是受傷後的幻覺,你現在要是破壞了我們可就都回不去了呢,因為我一定會更討厭你更想殺死你──」 男人沒斷過的話語被他強硬地吞沒在唇舌糾纏裡。 他重重地將自己那賁張暴起的性器捅進男人的穴內,男人的甬道是那樣緊窒而溫軟,與男人平時那尖銳而可恨的形象完全是兩回事。 這樣矛盾,卻如此真實,雖然,說不定,也就是一場夢。但如果這也只是一場夢,他希望,永遠不要…… 他一定是夢遊了才會希望永遠不要醒! 讓自己像把利刃般,他狠狠用力地在男人身軀裡來回的戳刺,以唇霸佔男人更多的話語和呻吟。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跟這隻跳蚤獲得了某種程度的共識──性本身就極為接近死亡。 而他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那麼想要殺死男人過。 BY 橙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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