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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於陽台所擺放的圓形桌椅,夜色的風與男人親近,朔風吹彎的一眉新月灑落亮光,為暗幕降臨所遮蔽起的天空彩霞繪上另一種色彩。因著風而凌亂的暗紅髮絲徐徐飄動,陽台上所擺放的盆栽綠葉更乘風騷動,在方悉寧欲得到平靜的心裡吵雜不堪,於是他將手拂上搖曳葉面,冰冷且平滑的觸感一點都不像今日所撫摸過的手腕。

他懷念那個溫潤的手掌,論失去的沉痛而言,真摯笑靨都不如實質的緊握來的燒灼良心。

方悉寧其實懂今日的所作所為對高逸節而言該有多錯愕,只不過他仍無法向人說出埋藏喉間的自卑心緒,認為這樣的發展與先前無一處不同,照樣引來人的手足無措與自己沉默的歉意;只不過當對象成了高逸節,所有情感上的難捨難離甚至讓人無法提起嘴角自嘲,他總害怕一段關係的成立會迎向雙雙敗落的局面,然而自己卻不比人能夠承擔這份沒有安心與保障的簽賭。
沒有信心去接受事實凜然下墜的可能性,故所有示好他都不願耽誤,幾乎也都說服了自己是沒有資格去享受誰的好,如同常拿來合理化行為的一句缺乏安全感。

所少的、又何嘗只是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