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當梁俊義步履不穩地回到新房時已近午夜。

  眾所周知我們的十二少酒量非常的──差勁,即使有大群手足為他擋酒,大半夜下來也免不了要喝幾杯。最後還是拜把兄弟陳洛軍出面打圓場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才得以脫身。

  鬧洞房?十二少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錙銖必較,換句話說就是記仇。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

  坐在喜牀邊迎接他的「新娘」一身大紅嫁衣,蓋著喜帕的鳳冠幾乎頂到床架。想到喜帕下的臉,梁俊義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之前,可唔可以救左我先?」低沉好聽的嗓音,帶有三分疲憊七分無奈,隔著喜帕有點模糊。

  止不住抖動的肩膀,拿起床頭的喜杆挑起蓋頭,這回他乾脆伏在床上大笑。

  忿忿的脫下鳳冠,取過案上兩杯酒,眼看梁俊義連眼角也飆出了淚珠,他把其中一杯塞給對方後伸手抹走掛在睫毛上的晶瑩。

  被指尖碰到的地方微微發燙,為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匆匆舉杯一飲而盡。

  臉一沉,仰頸將杯中物倒入口,拉過人來一個深吻,大半酒液也隨之哺餵到對方口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乜你唔知合巹酒要兩個人『一齊』飲架咩?」
  
  臉紅紅的還沒有回過氣來,惱羞成怒的推開對方:「咁飲完即係我訓得啦?」用棉被把自己捲成一團,倒頭欲睡。
  
  「最起碼,幫我除埋呢身行頭都得啩?相、公。」故作嬌柔的聲線讓梁俊義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翻身坐起,不情不願地解著對方衣上的盤扣「唉。當我怕左你──」忽地雙目一亮:「你頭先嗌我──相公?」
  
  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係啊。定你想嗌番我做相公?」右眼瞇成新月形,壞壞的笑道。
 
  「你自己講架咋,『言而有信,一諾千金』既娘子。」愈想加快手上的速度便愈是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擺平了扣子,對方卻懶懶的不願合作,衣服就這樣不上不下的掛在肩膀處。一氣之下跨騎上對方大腿,幾乎整個環抱著對方才勉強把衣服從背上褪下來,正準備開動之際──

  「我唔客氣嘞──」瞬間形勢逆轉,落下的紅紗帳掩住滿園春色,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紗帳內】


  「藍信一!!你唔講信用!!」
  
  「尋日嘅承諾尋日守左啦,至於今日,我咩都無應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