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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禍國》(一)

作者:海鮮面怒鎮夷陵老祖


  1.
  昏君本來不是昏君。

  昏君繼位不過十五六,最是少年意氣的時候,結果一夜之間父皇母后說沒就沒,朝中動亂不堪,恍惚間龍袍就這麼披在了他身上。
  在此之前他還只是個小太子,沒怎麼接觸過真正的國事,全部都是跟著先生讀聖賢書。而且他還不好好讀,天天折騰先生家來伴讀的小侄子。今天給人頭髮上簪朵花,明天給人送一窩從樹上掏的鳥蛋,後天就要拉著人逃課去釣魚,要不是長得帥早被打死了。

  繼位後,眼看第一天正式上班,小昏君還沒走出自己瞬間爹娘全無的憂愁情緒。攝政大臣不慌不忙掏出聖旨說,沒事先皇叫我給你代班,你慢慢學。
  朝政不經手,平時無事可做,於是昏君開始昏。

  2.
  一個合格昏君需要什麼?
  美酒,美景,美人。

  昏君頭懸樑錐刺股,熬夜苦讀綠丁城終點網,摸索出一條合格昏君的成長路線,然後扳指頭算自己能佔幾條。

  他確實嗜酒。十二歲時就拉扯著親王家的發小去翻酒窖,偷喝沒幾口就醉醺醺地把自己栽進酒缸,還是找不到人的小伴讀尋來,叫了人把他們撈出去。發小被自家的下屬帶走了,小伴讀就陪著小太子回殿換衣服。小太子比小伴讀小近一歲,一身酒氣拉著他衣服嘿嘿樂著叫漂亮哥哥你康康我,小伴讀又羞又惱拂袖而去。第二天小太子宿醉起來去上課,把「不可飲酒」的規矩抄了百八十遍。
  美景自然也不缺。雖說紅牆裡,宮裡景也確實美,有湖有花,有樹有草,不過對昏君而言只不過是各類供他偷雞摸鳥的地方。昏君在宮裡搞了一大片蓮塘,夏天划船游湖摘蓮蓬別有一番滋味。不過自己一人剝皮吃蓮子總覺得不夠味,沒有以前抓著小伴讀微服出去在別人家池裡偷來的好吃,可能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道理吧!
  昏君為自己鼓掌:真是完美的人設,太后見了也認不出來。

  3.
  太后不是昏君親媽。

  當年先皇與皇后恩恩愛愛,後宮唯有寥寥幾位為聯姻送來的妃嬪,各自歲月靜好平安相處,佛得一批。
  然而其中現太后不佛,她是個野心主,如果放在別的文章裡肯定是鬥到最後的那一類。上進心是好,建議每一位都學一學她的敬業程度,不過實在不適合本文的養老氛圍,於是她撲騰了那麼多年也只把自己撲騰上了一個三妃之末,還不如隔壁殿安心種花養鳥的貴妃位置高。先皇和皇后去了的時候宮裡其他太妃出宮的出宮病死的病死,她昂首挺胸撐到最後,被攝政大臣以「皇上年少仍需母妃關懷」的理由捧上太后之位。
  她三十出頭的年紀,在宮中女子裡不算年輕了,但是在古往今來的太后前輩仍然算得上年紀小。為了走好太后路,她潛心研究《太后養成計劃2.0》,打通五十四條結局線攻略四十八個王侯將相身披榮華富貴走上人生巔峰,然後給自己打足了氣,決心要做繼太后之位後第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太后把昏君叫來,和顏悅色:「該給你物色個好孩子立為皇后了。」
  昏君不解:「要皇后幹什麼?」
  太后親親熱熱拉他坐下,拍了拍昏君的手背:「你年紀也不小了,母后給你挑了幾個好人家的女兒,你看看,誰比較合眼?趙家的嫡長女還是錢家的小小姐?好人家的閨秀才能當的起一國之母,六宮之主的位置啊!」

  昏君不想娶皇后,他想回去和發小連線打戰鬥方塊劇場。發小離得遠,信號不好,經常卡,就被昏君一腳踢下水,技術都不如小伴讀。小伴讀當年還能把小昏君的人物按著揍,揍到最後兩個人一起跳船自鯊,去準備界面繼續互毆。他還能跟著BGM打碟給小伴讀聽,噔噔噔噔噔~小伴讀罵他吵。
  娶皇后之後她肯定要給昏君設青少年模式,每天遊戲一小時,身份證註冊驗證,為了讓他好好學習混跡後宮。昏君不願意,昏君還想練好技術給小伴讀打BOSS關的BGM,他一看關卡裡的狗就呼吸不順頭暈眼花眼冒金星沒辦法好好打碟,得努力接受脫敏治療。

  昏君說:「現在社會崇尚自由戀愛,包辦婚姻是封建殘餘,要寫大字報批鬥的。」
  太后說:「你還小,不懂那些。母后是過來人,不會害你的。」
  昏君:。

  4.
  昏君其實也不缺美人。後宮佳麗三千,鶯鶯燕燕五彩繽紛,各個青蔥水嫩一個賽一個的美。昏君也好美人,天天就想研究人頭上叮叮噹噹的釵釵環環玩。最後還要來了一個雕花簪,叮叮咣咣刀槍劍戟,自己照著樣子窩在房裡鼓搗出了一個,對著從溫太醫那裡搶來的銅鏡在腦袋上比比劃劃。
  昏君:「小寧子,你看朕的手藝如何。」
  小寧子戰戰兢兢:「回、回皇上……好看。」
  昏君:「美不美?」
  小寧子結結巴巴:「美……美。」
  昏君把簪子在手裡轉了一圈,抄起刻刀繼續在那朵玉雕的白玉蘭上精雕細琢,最後鼓著臉「噗」一口氣把落下的粉末吹走。簪子上的珠串叮叮撞了幾聲,就被昏君收進了懷裡。
  昏君得意洋洋,一甩龍袍,邁著大步就要往外走,小寧子連忙帶人追上去。
  小寧子:「皇上,您、您要去哪……?」
  昏君哈哈大笑:「美物自然配美人,朕見美人去!」

  5.
  妖妃本來不是妖妃。

  如果不出意外,妖妃應該依照原本的道路讀書科舉考取功名,和家中父親叔父兄長一模一樣。那時候坐在龍椅上的依舊會是現在的小昏君,而不是妖妃的妖妃就會像每一位追隨君王的臣子一樣追隨他一生,為自己的君主奉獻所有的才學與忠心。
  因為那個人值得。

  妖妃的家族身為先帝舊部,他叔父又曾教導過昏君和幾名親王之子,在攝政大臣的打壓下纏上了大堆莫須有的罪名,皆是誅族的死罪。可妖妃的嫂嫂是個精明人,不知從中動用了如何的手段人脈,生生保住了全家性命,只是要流放邊疆,身為么子的妖妃卻被留在了京城。那群辦事的官員口中說是攝政大臣仁慈,體諒孩子年紀小經不起風雨,實際上大夥兒心知肚明是留下做人質。
  朝中看妖妃家族不順眼的人有不少,藉此羞辱,直接把他隨便安了一個藍氏遠房之女的身份塞進了宮中新選的秀女裡當了個才人,從此囚到了紅牆之後,再不能興起風浪。
  畢竟動動手腳,搞點手段,美人如雲的後宮裡,昏君翻牌子也翻不到他。王宮水深,指不定哪天就悄無聲息死在其中。

  6.
  是夜。

  昏君抓著龍袍的下擺拔腿飛奔在空曠的巷道上,眾多侍衛太監提著燈籠在他後面熙熙攘攘大喊大叫地追,場面和私生飯追機同樣壯觀,明天#昏君 夜半疾行#就要上微博熱搜。

  昏君小時候和發小賽馬練劍下湖游水爬山打山雞,體力比宮裡一群缺乏鍛煉的肥宅護衛好不知道多少倍,把人甩開老遠不說,還要扭過頭大喊大叫。
  昏君:「你們回去告訴溫情!!偷喝酒是我錯了!下次還敢!!」
  一根銀針裹著月光擦著他的耳朵尖飛過,險些直接給昏君打個耳洞。
  昏君滋兒哇亂叫:「溫情!!你這是弑君之罪!」
  又是三根銀針。

  一味光跑路不行,昏君一邊滋兒哇亂叫一邊左右環顧一圈觀察地形。腿下突然加速衝向右側宮牆,一躍而起,腳尖在牆壁上一點借力,攀上牆頭瓦片輕車熟路就翻了過去,一看就知道熟練工,以前沒少幹過這事。
  溫太醫帶著人在牆下面氣得牙根癢,指著牆頭大喊:「魏無羨!我告訴你!回來我就把你酒櫃燒了,讓你再敢一天吹三瓶!!」
  昏君扒拉著牆頭露出半個腦袋:「真只是啤的!」
  溫太醫指尖銀針閃亮:「我看你是真的皮!!」

  昏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發小家的狗和溫太醫的針,抓著牆頭的手一鬆,直接屁股著地摔癱在了牆對面的草地上,哎喲一聲痛呼。

  不遠處一陣窸窣,是人踏在青草地上的聲音。
  昏君仰面摔在地上,翻著眼睛看見一雙慢慢靠近的白靴,往上是雪白的衣袍,最後看見了面紗和露出面紗的一雙淺色眼睛。烏髮白衣白面紗,漂亮得像小說裡的女鬼姐姐。昏君睜大了眼睛,咧嘴一樂,在懷裡摸來摸去,掏出那支玉簪子伸直胳膊遞上去:
  「玉蘭花,不要錢送你,嘿嘿!」

  7.
  其他宮妃一早起來梳妝打扮刷微博,看見熱搜汪嗚一聲就哭了。
  #魏帝夜宿靜苑
  熱搜第一,還是個紅字的爆。

  自新一批秀女入宮,昏君就沒翻過任何一人的牌子,也不在誰的宮裡過夜。

  內務府:「皇上,您該翻牌子了。」
  昏君忙著和發小開黑店,嘴裡問了句:「什麼牌子?」
  立刻有人捧上製好的綠頭牌,畢恭畢敬:「就是今晚侍寢的小主娘娘啊。皇上,您趕緊選吧。」
  昏君這才輕飄飄賞了那幾個牌子一眼,嘴裡還叼著半根特辣烤串。他騰出一隻手一揮:「侍寢做什麼?服侍朕睡覺?給朕半夜蓋被子嗎?麻煩不麻煩,這下全後宮都要知道朕睡覺踢被子,丟人。走開!忙著呢。」
  這消息傳到了後宮,妃嬪們一陣哭天喊地。
  女人多的地方爭風吃醋多,互相試探算計,哪怕沒有皇帝幾個女人都能自己自娛自樂玩一盤宮鬥。就算皇帝不見她們,她們也絕對不停歇,不是在爭寵就是在爭寵的路上。
  前幾日羅美人被昏君在御花園裡喚住,討去了一支簪子。所有人都猜測羅美人是入了昏君的眼,不久便要得寵,討好的討好使絆子的使絆子,結果出乎人意料的頭籌成了靜苑裡那位從不見人的藍小主。

  妃嬪們又是一陣哭天喊地。敢情皇上不是不懂人事,而是沒見到合心意的!
  大部分妃子咬碎了一口銀牙,甩著帕子要去靜苑,名義上是道喜嘮話,實際是探那從才人直接進到美人之位的藍氏的虛實。結果人家門一閉,留下藍美人一句口信:
  「不見。」

  8.
  實際,和其他人想像的月下微風,俊俏皇帝與美貌妃子一眼萬年,紅燭帳暖鴛鴦交頸的浪漫初相識不一樣。
  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因為昏君實在摔得太疼了。
  還對藍美人動手動腳,對方把他褲子扒了對他青紫一片的屁股抹藥動手動腳還差不多。

  昏君趴在床上,白白嫩嫩的屁股蛋青青紫紫,腰後脊背也有大小不勻的淤青。被藍美人一指頭戳上去,他疼得嗷嗚一聲:「輕點!輕點!啊!」
  藍美人面無表情:「我沒用力。」
  昏君咬著枕頭抽抽搭搭:「你還是老樣子,以前我被你叔父打了手板,你塗藥也是這麼疼,疼得我拿不住手柄打遊戲,你就把我吊打一頓。」
  藍美人再一個用力按在淤青上,昏君又嗷嗚一聲。
  藍美人道:「夜深,安靜。」他頓了頓,聲音溫柔了些,「已經很輕了。再輕,不利於藥物吸收。」
  昏君不裝模作樣叫喚了,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藍美人,漆黑的眼睛水亮亮。
  待藍美人給昏君的屁股上好了藥,收了藥瓶淨了手回來,昏君已經自覺往榻裡側挪了挪,空出一人的位置來,還擺出非常風騷的姿勢拍了拍被褥:「美人,為朕侍寢啊~」
  藍美人沒理會他,自顧自剪了燭心,褪下外袍只著中衣,和昏君面對面躺進了被子裡。昏君一拱一拱鑽進他懷裡,吧唧一口親在藍美人的下巴上。
  昏君說:「我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你了。」
  藍美人搭在他腰上的手指節微微一緊,低聲道:「不會。」
  昏君說:「也幸虧那群東西能誤打誤撞把你送進宮裡,省了我不少事。」
  昏君說:「現在溫若寒掌權,我們處境都不容易,遲早我都……「
  他眼裡閃過半分恨意,藍美人拉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握。

  誰也沒說話,昏君靜了靜,道:「你家裡人還好嗎?」
  藍美人親親他的額角,揉開他的眉心:「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昏君被美色迷得神志不清,睡意籠了上來,可是腿還不安分地要在藍美人腿間蹭來蹭去。藍美人警告意味地隔著衣物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昏君立刻渾身僵直趴在了他懷裡。
  「藍湛!你幹什麼!不許打我屁股!」昏君反應過來後在藍美人懷裡拳打腳踢,被對方用力扣在了懷裡,拉好被子,晚安吻也落在嘴唇上。

  藍美人低聲道:「亥時,就寢。」
  「晚安,魏嬰。」

  9.
  太后還在鍥而不捨地要給昏君立后,《太后養成計劃2.0》裡三十條線都有這個劇情,可想而知立后是非常重要的。她給昏君選了自己的侄女,硬拉人來相親。
  太后的侄女模樣好看,女子裡一等一的美,大家閨秀中的大家閨秀,笑起來要用帕子掩著嘴,眼波流轉,睫毛撲閃撲閃。昏君保持著不失禮貌的微笑與她講話,實際上軟墊上放著的屁股還痛得要死,一切落在太后眼裡就是兩個孩子實在有緣分。
  最後皇后還是立了,大婚還是成了,舉國歡慶,連攝政大臣都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洞房花燭夜,昏君驅散了所有侍衛宮女,趁著皇后蒙著蓋頭看不見,在紅燭裡點了溫太醫給的迷香,一指頭尖的量燒完能讓人睡一晚。掀過蓋頭喝了交杯酒,昏君在皇后開始昏昏沉沉的時候偷偷叫了溫太醫進來。
  昏君:「你給她把衣服一換,朕走了。」
  溫太醫:「你這是幹什麼?」
  昏君:「去藍湛那裡過夜,明早回來。」
  昏君:「這文忘羨不拆不逆,作者對我和別的女性角色接觸有潔癖受不了太,得找個理由把我弄出去。」
  溫太醫:「那要這皇后有什麼用?」
  昏君摸摸下巴:「一個標準宮鬥不能沒有給妃子下黑手的皇后啊。」

  10.
  皇上今日又去靜苑了。
  皇后宮裡幾名妃子坐於一起,唉聲歎氣,嬌泣漣漣。

  藍美人盛寵,昏君日日下了朝往靜苑跑再不外出,公務都要搬去靜苑的偏殿看。藍美人還沒幾月就飛速進了正三品的婕妤,晉封速度是本朝未有過的快。朝裡大臣紛紛上書要昏君雨露均沾方能綿延子嗣鞏固朝廷,昏君一概當做看不見,最後更是嫌煩直接把一些看不完不想看的摺子扔給攝政大臣,自己徹底沉溺美酒聲色之中玩樂。眾人痛駡藍婕妤妖妃禍水,攝政大臣也不加阻攔,卻也不勸昏君來執政。
  說起藍婕妤,當真神秘得緊。平日昏君在宮裡時不出門也便算了,昏君不在時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其他人只能隔著宮牆聽裡面傳來錚錚琴聲,靜苑宮女說是婕妤小主在彈琴給兔子聽。
  兔子自是昏君送的。

  劉昭容絞著手裡的帕子咬牙切齒:「給群畜生彈琴作甚!好像它們就聽得懂一樣!」劉昭容家世顯赫,父親為官立功無數,昏君為賞她父親才封了她為昭容,實際根本從未承過寵,因此她見藍婕妤總恨得牙根癢癢。「不就是個沒落的罪臣之後嗎,哪裡配得上皇上這般寵愛!」她憤怒一拍桌子,長長的護甲在桌面上劃出幾道白痕來。
  「再怎麼不出門,禮數也應該是有的。皇后姐姐,那藍氏有給姐姐請過安嗎?」曹才人陰陽怪氣道。
  皇后面色陰鬱,大婚之後她便再沒有見過昏君,自然對藍婕妤頗有意見,不過為了保持國母的儀態,她還是端著賢良溫婉的架子,安撫眾人道:「藍婕妤是不常來的。但是聽聞藍婕妤身子不好,皇上時常召溫太醫去瞧,皇上陪一陪也有利於婕妤妹妹的健康,養好了身子才能侍奉皇上,誕育龍嗣。妹妹們也不必如此,本宮會勸皇上雨露均沾的。」
  第二日,昏君在夷陵殿中辦公摸魚時,皇后嫋嫋婷婷進去與昏君交談了半個時辰。
  當晚昏君留宿羅美人的青玉軒。

  燭光曳曳,羅美人手制的香囊掛在床帳上,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苦香,昏暗燭火下美人胭脂醉酒般沉醉的紅。昏君為自己倒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皇上。」羅美人喚道。
  昏君撐著臉,把小碟裡的一塊土豆戳成了土豆泥:「何事?」
  羅美人掩唇一笑,嬌聲道:

  「閃耀暖暖加好友嗎?」

  昏君眼睛一亮:「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