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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1034
紅礬+薄綠
※戲份最多的是針樅(
※Tag是沒在隱藏的隱藏boss哥哥爆氣,帥一把
※遊戲世界觀

針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遊戲世界,眼前是裝備挑選區,有普通的武器、有一袋貨幣、也有食物包,但最特殊的還是擺在裝備區角落的一封信,用蠟封著,無法得知信件內容為何。就在她苦惱著要選哪一樣東西的時候,木桌上的裝備開始一件一件慢慢消失——看來這次玩家們共用一個裝備區,她想,抓起了那封無人問津的信。

玩家們的準備時間很快過去,當彷彿將她與外界隔開的薄膜消融、森林裡的聲音被她盡數收入耳中時,她便得知這是遊戲開始的訊號,立刻小心地掩藏在樹叢之間,觀察有沒有其他玩家的身影。

森林的面積似乎不大,至少她很快就摸到了森林的邊界,往外是一片寬廣的平原,連一棵樹也沒有,只有在接近視野極限的地方有幾間低矮的農舍可供人躲藏,這也代表一旦有人被趕出森林,將會是最明顯的靶子。

就在她觀察著像是被一刀兩斷、非常突兀的交界時,她也發現了幾個同樣在摹繪地形的玩家,手裡拿著裝備區的其他武器,他們彼此對望,每個玩家都在思考其他人的身分——通常遊戲會將所有玩家分在同一邊,但也曾發生過遊戲玩家立場互相對立的情形。因為此時被發掘出的線索實在太少,眾人只好試探性地聚在一起,一邊警戒其他人,一邊交換資訊。

針樅將自己拿到的信展示給其他玩家看,很快就有幾人指出蠟封上的徽章跟自己拿到的武器上的裝飾一模一樣。或許這無法證明大家都在同一個陣營裡,但至少可以表達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家都來自同一個地方,只是仍然有更多線索需要大家去探索。

在大家分散開來之後,針樅繼續嘗試動手拆開信封,無奈因為道具限制的關係,大概只有收件人能夠拆開這封信,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位不知道在何處的收件人,當個合格的信差。她彈出自己的幸運硬幣,朝著硬幣落下的方向前進。

「叮!」藉由比平常人高出許多的幸運值,一路上針樅都沒遇見怪物,硬幣再次被彈出,骨碌碌地朝前滾著,但因為被樹根絆了幾次的關係,硬幣滾出的路線歪歪扭扭,比喝醉的人走出的直線還要直,最後甚至來個大轉彎,滾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針樅繞過大樹,發現硬幣被撿了起來,正被端詳著。

那是一個穿著裙裝的少女,綴滿寶石的繁複裙襬垂至腳踝,白皙的腳上還套著一雙跟鞋,如此華麗的裝扮在這片森林裡顯得特別格格不入,太陽穿過葉隙,灑在她的髮絲、衣裙上,將她變得閃閃發光。針樅一眼就認出了她,「薄綠,妳也在這場遊戲!」

「是妳啊。」薄綠將金幣放進對方張開的手心,手指無意間碰觸到的手掌溫熱卻長了厚繭,也不知道她在現實世界是做什麼的,能磨出這麼厚實的繭。針樅把金幣握進掌心,像是這樣就能一併抓住對方那一閃即逝的體溫,摸摸鼻子說道,「妳的裙子好漂亮——啊不,我是說,妳怎麼穿成這樣?」

「問遊戲,別問我。」薄綠扯了扯因為姿勢關係,有些緊繃的袖子,正好讓對方看清楚袖子上繡的精緻暗紋——針樅將懷裡的信封拿出來仔細對照之後,確定薄綠身上穿的裙子繡著的花紋正是火漆上印的紋章——她拉過薄綠的手,將信封鄭重地放到她手上。

薄綠的手很冰,但更讓她心神蕩漾的是對方柔軟纖細的手,與她粗糙的手不一樣,只是看上去就能引起眾人的保護欲。雖然她知道薄綠的異能比她厲害得多,不過她就是會擔心對方——即使她還不太明白為什麼。

薄綠伸手一揭,原本堅固的蠟印就這樣被她輕鬆挑了起來,她抽出信的瞬間,信封就飄浮起來,在一陣閃光過後變成了一頂小巧的王冠,壓在薄綠頭頂,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為她加冕一般。與此同時,不帶感情、毫無起伏的遊戲語音迴響在空間中,正式宣布玩家們的任務:保護公主脫離邪惡女王跟她的騎士的魔掌。

就在語音結束沒多久,遠處突然產生了接二連三的爆炸,兩人透過窄小的縫隙也能依稀瞧見冒出的黑煙,有越來越近的趨勢。因為薄綠的裙子能反射光線的關係,許多玩家藉此找到了他們需要精心保護的對象,對女王騎士來說也是個十分顯眼的目標——聽越來越震耳的爆炸聲就能窺知一二。

在玩家們的「護送」下,薄綠有驚無險地來到森林與平原的交界處,大家都明白一踏進平原區,就是個現成的活靶子,但因為女王騎士幾乎要炸遍森林的關係,他們沒有退路,只能前進。

一群人在奔跑的過程不免產生推擠,所有玩家都想要活下來,簇擁著薄綠像平原深處的農舍前進。但隨著穿著厚重鎧甲,手提重劍、騎著一匹白色駿馬的騎士現身,一打照面就往他們逃跑的方向劈出一條大裂縫的恐怖實力,令玩家的凝聚力像是崩解的沙粒,立刻消失無蹤。有人脫離隊伍往別處逃、有人緊緊跟在薄綠附近尋找肉盾,也有人直接向其他玩家下黑手,試圖讓他們落後脫隊,以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雖然騎士的任務大概是要抓住公主或殺死公主,但騎士幾乎可以說是來者不拒——落單的玩家、靠近的玩家、瑟瑟發抖的玩家、逃跑的玩家,他都一視同仁,全部斬於劍下,濺起一片腥血。薄綠伸出藤蔓,抽向裹在盔甲裡的騎士,也試著絆倒boss胯下的馬匹,但成效甚微,這樣分神使用異能更讓她的體力快速下降,因此後來薄綠便不再繼續使用藤蔓攻擊,只是被拉著一直往前跑。

針樅通常會無視這些不一起努力通關還想互扯後腿、起內鬨的「隊友」,只是拉著薄綠不斷朝著遠處的農舍奔跑,但當有人因為心情崩潰,想著乾脆大家一起死而攻擊行動不太靈活的公主時,她立刻甩出幾枚金幣,用巧勁震開對方的突襲。奇怪的是,在有玩家試著殺死公主之後,騎士揮舞重劍的動作反而更加暴力了,每一次揮砍都能帶起一大片草皮,草屑跟碎石泥土落在玩家身上,讓玩家們狼狽不堪、視線也偶爾遭受遮擋,因此命喪劍下,只能寄望於遊戲盡早結束,把大家放回現實世界。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農舍近在咫尺,針樅使勁推開農舍的鐵門,跟幾名倖存玩家一起進到農舍的範圍內,再由薄綠用長滿倒鉤尖刺的荊棘捆住有些生鏽的大門。雖然大家都知道只是這樣的加固於事無補, 但至少他們曾經跟他們本該注定的命運抗爭過。沒有人說話,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分散開來尋找躲藏點——接下來就是各走各的了,大家各憑本事,在遊戲結束之前存活下來。

針樅帶著薄綠繞著農舍周圍走了一圈,在倉庫後方找到一間地窖,她趕緊掀起門板、讓薄綠走下樓梯之後,便回身放下還算結實的門,在門完全隔絕外面的景象之前,針樅正巧看見紅磚水泥砌成的圍牆被重劍一刀兩半的場景,粉塵與磚頭碎片噴濺開來,佈滿了整個區域,並掩去了翻下馬的騎士的身影。

針樅將門堵好之後跟著進到地窖內部,牆上掛著點燃的煤油燈,而薄綠正坐在木箱上把玩著她的王冠,王冠似乎是她的裝備,因此剛才逃跑的時候怎麼踉蹌不穩,王冠都沒有因此掉落。即使是在昏暗的地窖中,薄綠看上去仍然閃閃發光,讓針樅捨不得移開視線。被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任誰都會覺得不太舒服,薄綠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妳傻了嗎?別一直看我。」

「啊,對不起。」針樅坐到她旁邊的木箱上,跟她一起聆聽外頭傳來的聲響。自從她們躲進地窖中,就相當於將希望寄託在遊戲時間結束這件事上——畢竟待在這樣的密閉空間,對boss來說根本是甕中捉鱉。

外界的劇烈震動讓沙塵不停掉落,弄得兩人一身是灰,薄綠稍微撣開頭髮上的髒汙,就立刻又添上新的,最後只能像針樅一樣,過一段時間就起來抖一抖身體,免得吃進一嘴灰。手中的王冠被她纏上盛開的白薔薇,她沒有將裝飾過的王冠戴回頭上,而是握在手中,像是在等待什麼時機一般。

就在遊戲結束前不久,進行地毯式轟炸的騎士終於一劍劈開了地窖上方的地面,針樅攬住薄綠的腰,避開砸落的土塊,帶著她跳到平地之後,便擋在她前面,與騎士對峙。薄綠從頭盔的縫隙對上騎士陰沉的眼眸,立刻知道今天的遊戲讓他很生氣。兩人的心跳聲是同步的,相較於她波動數次的心跳,紅礬的心跳幾乎非常穩定,她心動加速的原因大多是因為眼前這個冒冒失失的玩家——而且平常她只需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遊戲結束就可以了,今天卻被拉著跑來跑去,還差點被襲擊,也難怪他這麼不高興。

在看到有玩家試圖攻擊妹妹的時候,紅礬簡直快要氣炸,恨不得一劍把那個廢物給砍成兩半……不,他要狠狠折磨他,讓他下輩子也不敢出手動他妹妹!重劍帶起的氣浪將那個必死的廢物跟薄綠隔開,此時他才發現妹妹的手被人抓著,就這一瞥,他就立刻決定要將伸出鹹豬手的那個傢伙留到最後再宰——所以現在才會是這個情況,來抓最後一個玩家的紅礬跟保護公主的針樅緊盯著對方,氣氛劍拔弩張。

因為妹妹就在那傢伙的背後,紅礬手裡的巨劍並不是直直朝著針樅砍去,而是避開薄綠,斜斜劈下。薄綠將目光從天邊不知何時亮起的倒數計時收回,在紅礬揮劍的時候,出奇不意地伸出手,將手裡的王冠戴到針樅頭上。

頭頂的動靜讓針樅側過身子去看身後的少女,下一秒強勁的劍風逼近,卻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失去準頭,沒能將人擊殺,強烈的風反而把人給吹飛、甩到旁邊,針樅「碰」的一聲撞上粗壯的樹幹,摔落的時候已經昏迷,但薄綠為她戴上的王冠卻還穩穩待在她頭上。

雖然倒計時還沒歸零,但當紅礬還想補上一刀的時候,遊戲通關的語音驀然響起,他看向迅速迴避視線的妹妹,責備的話語含在嘴裡,最後還是沒說出口,「……綠,妳很關心她?」

「不差她一個。」薄綠看著被拉過、彷彿還有溫度殘留的手腕,語氣平淡地回答。

*

回到現實的時候正值下午,遊戲開始前正在看電視的薄綠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廚房裡清點食材。內心閃過幾道食譜,她翻出奶油、麵粉、糖跟雞蛋,決定烤點小餅乾,免得又被紅礬要求晚餐多吃飯。

如果有用就好。她想。

【End】

※解釋一下這次的遊戲,目標是「保護公主脫離邪惡女王跟她的騎士的魔掌」,事實上薄綠不是公主,是那個邪惡女王,紅礬是她的騎士。真正的公主是開場拿了信的針樅,信的內容大概是要公主快逃、鼓吹公主起來推翻女王的內容,當針樅把反叛信交給薄綠,相當於主動上交把柄跟權力,所以信才會變成象徵權力的王冠。
※通關方式是女王主動為公主加冕,承認公主的身分,不再迫害她,所以最後薄綠才會把王冠戴到針樅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