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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行文會有些凌亂，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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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會經歷一些大風大浪。

周遭好多同輩朋友的長輩早就走的走、病的病。當然根據生命的推移，我們也遲早會遇到這一天。但因為過去父母雖然有病痛，卻還是維持著基本日常生活，所以一忙起來就忽略了也不一定。

某一天，我站在朋友的靈堂前，聽著自己的哭聲，還有沒幾天後帶著父親去看高齡門診，這才發覺，啊，原來我也到了這個年紀啊。


然後，生命的大浪就不知不覺打上岸了。


陪伴我們18年的黑貓襪子，因為老化加老人痴呆，一直轉圈圈，身體也越來越虛，看了好幾間醫院都沒辦法根治，最後在一個炎炎夏日的早晨幡然離世。

幾個月後，父親因病住進養護機構接受照料。有天半夜睡著睡著就默默走了。

這些浪打得我促不及防，重摔在地。

算起來，去年初母親在浴室摔倒後，她就各種身體狀況連發，總算等到年終，她穩定些出了院的時候，才剛過上端午連假，全家就接連染上 COVID-19，身體較弱的父親演變成重症進了加護病房，冠狀動脈嚴重阻塞而緊急接受心導管手術，雖是搶回一命，但三條動脈只勉強搶通一條，變成只能夠臥床。住進了安養機構的父親明顯情緒很糟，但譫妄也慢慢好轉了，看到我會笑，會讓我握他的手、摸他的額頭並親親他，雖然我每個禮拜努力去看他，但沒幾個月，他還是選擇離開這個星球。

母親表現得非常平靜，兄長說全家最看得開的，或許就是她了。
而且她在我清晨趕去養護機構時，就知道父親走了。即便我不講，她也知道。
她很堅強，數十年來全家最堅韌的就是我的母親。
但看她這樣，我卻反而難受得要命。

準備父親後事的這段時間，我常常哭著跟兄長說，我在他送急診當天還大聲對他說話，急匆匆地塞退燒藥到他嘴裡，我欠他一個道歉，但永遠說不出口了。

我還在探視時間跟他說「你好好休息喔，我過兩天再來看你」，卻仍是錯過了。

兄長說，別哭了，也許爸就是不想讓你看到祂嚥氣。
因為祂知道你會很傷心很傷心。

我知道啊。
當然傷心啊。
但傷心歸傷心，但這種一肚子話再也沒有人聽的巨大遺憾，你叫我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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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清明將至，前些天清明掃墓，跟家人去看了父親。
原來一晃眼，半個年頭都過去了。

我常常回頭看著，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走過來的。
大聲小聲地哭過、情緒崩潰過、埋怨過、撿回希望過，然而站在靈堂前看著父親梳著西裝頭且面帶微笑的遺照，還有蓋棺前看到祂那安穩沉睡的容貌，我除了止不住眼淚外，剩下的就是捨不得、感恩、滿腹的歉意，還有希望來生一定要換我做祂的保護傘而已。

我還有貓，還有母親，還有摯愛與兄嫂。

我還是要繼續加油。在自己還有呼吸的時候。
即使眼淚仍時不時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