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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於夢



  和詛咒之王第一次正式的面對面是在夢中。
  沒過腳踝的水帶著血色,暗色的水面上倒映著的是自己穿著小時候那件破爛的白色洋裝的模樣。
  紅梅色的髮凌亂的垂落,原本漂亮的洋裝已經失去了袖子,只剩下破碎的邊證實曾經有過,淺灰的眼瞳時而被水面映射出現,時而消失,就如同曾被挖去眼球……
  坐在血水中的矢花抬手打散水面倒映,在上方的人嗤笑之中抬起了臉。
  「誰準妳抬頭的,丫頭。」
  牛的頭顱堆的最上方詛咒之王肆意狂傲的坐居於此。
  「……請……了我……」
  撐著頭宿儺無趣的一揮手,少女的頭顱立刻就被砍了對半。
  雖然在這裡殺了對方也不會造成真正的死亡,但也能讓這個誤闖他的世界的蟲子滾出去了。
  但他注意到了底下的狀況,宿儺放下翹著的腿頗有興致的看著撐著地面的矢花半張臉開始扭曲、重新長回那張臉蛋,就連髮絲都一並生回,脆弱而凌亂的散在她背上。
  手放在下巴,宿儺微微動手將自己的咒力收回了一些。
  有趣,雖然是自己沒辦法控制也無法有實際用途的垃圾術式,但卻形成了不死,大概要同時毀掉心臟跟大腦才能停止整個術式的運作。
  而且這個體質……能夠孕育咒靈的孩子嗎?有趣,太有趣了。
  「妳不能用反轉術式,卻能再生,宛如咒靈一樣啊。」從王座上一躍而下,宿儺掐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這副身體「比起人類更像咒靈,不過是披著人皮的詛咒罷了。」
  咫尺的距離宿儺很明顯的能夠看見矢花眼底一瞬間閃過的狼狽與痛恨最後轉為絕望深深的沉入其中。
  「……說的也是呢,我,就是詛咒。」
  詛咒師的雙親在幼年的時候對她做了什麼她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她只記得她不斷的被重複卸下肢體、器官去與各式各樣的詛咒打交道,對於自己親生父母的深深憎恨與害怕扭曲了她的內心,化作源源不斷的咒力湧入她的生得術式中保她不死,至今也無法切斷,無法斷絕這個念頭。
  每回想要自殺、想要自絕死路腦中卻又會無止盡的回放起更加年幼時雙親乃至爺爺奶奶們的那句「要好好活著呦」,這一句話化成了詛咒、化成了束縛捆住她的四肢讓她無法動彈,鎖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做出任何挑釁的話。
  「我,一定是被詛咒才會誕生的。」
  僅僅一粒的淚水滑過他的手背,矢花空洞著表情看著宿儺,「我死後是不是也會變成詛咒?」
  「不被咒力殺死的話,絕對會變成詛咒。」回想著在虎杖體內看到的景象,宿儺又朝著她靠近了幾分,「妳如果變成詛咒,倒是可以來當我的手下。」
  反應力、戰鬥力都極為優秀,甚至按照剛剛的情況來看連斷肢都不會停止攻擊,戰鬥中是十足的瘋子。
  再加上那副身體……
  宿儺掃了眼她的下腹,發覺對方似乎是快清醒要離開他的生得領域空間時伸手一撈,緊緊扣住她的腰身。
  「一個忠告,不要讓任何咒靈有機會進入妳的夢侵犯妳。」
  「唔!……」
  肩膀被詛咒之王咬出深深的血痕,腰側的手用力的幾乎是要陷進她的肉體之中。
  帶著自己血液味道混合著宿儺本身特有的氣味的氣息靠在她的耳邊,聲音低啞帶著惡意,「會懷孕喔。」
  在自己床上清醒過來的少女掀開棉被,一邊走到全身鏡的面前一邊脫去睡衣。
  抬手碰觸著內衣肩帶下的肌膚,光滑而平整,什麼傷口都沒有,同樣的,腹側也是。
  但鏡子中卻顯示著那兩處顯眼的印記。
  宿儺說的都是真的,肩膀上傳來淡淡的宿儺的味道也在證實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