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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姐,麻煩你派人到我定位的座標,會不會不方便?好,我盡量。」纖細的銀色身影步伐輕巧,氣定神閒邊閃躲襲來的拳腳邊收起手上的智慧型手機。「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制止無缺。」轉頭望了一眼不遠處捲起的金色狂風伴隨著人體骨骼和機車外殼被擊打破碎的響聲。「不想有太大後遺症,警察到之前最好安分點。」舒龍琴心抬手接住對方揮來的拳,露出禮貌的微笑。 「啥…男的?」驚異的表情還來不及出現在臉上,便迅速被疼痛蓋過,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警笛聲從山下響起,幾台閃著紅藍燈光的警車呼嘯而來,在平台前急煞停下,車門打開,西窗月下了車,看著一地鼻青臉腫,筋斷骨折的人還有站在一旁的月無缺和舒龍琴心。 「月姐,你們這邊的治安也太差了一點吧。」月無缺一臉無辜抱怨。 「閉嘴,上車。和我回局裡做筆錄。」西窗月沒好氣的交代跟來的警察迅速善後,並將一旁站著的兩人拉上警車。 「三更半夜不好好待在家睡覺,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惹事生非。」大半夜收到通知趕到荒郊野外善後,西窗月忍不住念了一句。 「月姊專程跑這趟辛苦了,琴心今天做了些果醬,等下正好拿給月姊。」月無缺放軟了聲調。 「我們可以比照之前流程先離開了嗎?」 「不行。」西窗月一口拒絕,停頓了一下又補充:「負責處理流程的鹿巾聯絡不上,而且對方比你們先一步報警,所以該跑的程序一道都不能免。」 『靠…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月無缺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突然有些後悔傳出那封訊息。「受害者是我們兩個才對吧,他們有什麼立場報警?」 「誰讓你把人打成那副慘狀?學學琴心卸掉他們手腳關節,讓我們到場好好談心幾句再矯正回去就能掩蓋掉這次事件。」 「嗤,那是他們不耐打關玉人什麼事?」 「那個…」一直沉默著的舒龍琴心滿面通紅開了口。「不只有手腳關節…月姊還是把他們送醫院吧。」 「嗯?」車上兩人同時疑惑轉向發話的舒龍琴心。 「還有…」舒龍琴心的聲音越來越細微。「……海綿體骨折。」 車上的空氣沉默了五秒後爆出了月無缺的大笑聲,正開車的西窗月也微微勾起唇角。 「舒龍黑心有你的,玉人當下怎麼就沒想到該讓他們斷子絕孫避免禍害傳承。」 「我不是故意的…」 「玉人懂,哈哈哈哈,如果那群不長眼的對玉人那樣說玉人也會這麼做,哈哈哈哈。」 警車在月無缺的笑聲中駛進警局,兩人下了車,熟門熟路的踏進西窗月辦公室,在長椅上坐下。 『虧玉人研究了半天才找到那麼適合的地點和情境,偏偏又遇上人來壞事。』月無缺伸手摸摸外套口袋裡的盒子,突然感到肩膀一重-舒龍琴心閉著眼,頭靠在他的肩上。「在這種地方竟然還能睡得著,也太沒有警覺心。」月無缺念了一句,輕輕的調整好姿勢,讓身旁的人能更舒適的靠著。 『現在回想,玉人應該不管氣氛當下就把事情辦好的…』月無缺嘆了口氣抬頭望向廚房,舒龍琴心雙手各端著一盤菜走出來。 「發什麼呆?準備吃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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