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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Eyes——To 喬治
#檸檬苦瓜汁 #不打不相識 #交換
#現PARO/AU



　　「……二哥你在哦？今天沒課嗎？」

　　「下午的課，用完這個就要出門了。」

　　「用完哪個啊——天哪、二哥居然下廚了！」看出孫仲謀在廚房打轉是為了做飯，孫尚香興奮地又叫又跳，「連餐盒都備了，是做便當嗎？給誰啊？是上周末那個女生……這太有趣了，我要跟大哥視訊分享你的愛妻便當——」

　　「愛妻個頭。是做給男——給那個、呃……」孫仲謀不知怎地一陣結巴。

　　「二哥，你該不會……」孫尚香忽然面露擔憂，「你是要從櫃子裡走出來了嗎？！二哥果然真的是……嗚嗚嗚，不管二哥喜歡誰我都會全力支持——」

　　「沒有櫃子，也沒有人要從櫃子裡出來！這個是……」

　　孫仲謀盡力保持冷靜，以防一激動就切到自己手指，「這是要給那個曹子……這是給住我們對面那個曹醫生的，妳應該見過他的吧。」他邊說邊嫻熟地以菜刀削細紅蘿蔔。

　　「我知道曹醫生啊。不過為什麼要……哦？二哥你還說你不是……」

　　「我就做這一次而已，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到處和人亂說。」孫仲謀知道孫尚香要在家裡的SNS群組八卦了，便趕緊制止她。

　　「那你什麼時候跟人家這麼好，還幫他做便當啊？你不是說他很討厭？就還在學校念書的那時候啊……」孫尚香扁著嘴、托著腮質問孫仲謀。

　　「的確是個難以讓人喜歡的傢伙，但討厭的話……」

　　好吧、初遇的時候的確對他蠻沒好感的。雖然現在想想那也是個特別的回憶吧。

　　那是大學修通識課時的事了，因為系上學長姐的大力推薦，孫仲謀就被同學拉著去上了堂堪稱營養學分之一的課。通識課的難易度一般不太高，可沒打算好好上課還是蠻容易出事，例如上台報告的時候——上台報告遇到台下同學發問，結果答不出所以然的時候。

　　然後還把台上的人逼到哭出來，這就是曹子桓對孫仲謀組裡上台報告的女同學做的事。要說曹子桓刻意刁難人也不是，他那都是認真聽講完才能發出的疑問，但應該也不是需要較真到這程度的問題，孫仲謀一個耐不住尷尬就決定出來救場……

　　「她應該要能回答出來的，我想聽她回答。」曹子桓瞬間打斷孫仲謀發言。

　　「老師跟助教都沒你問這麼多了，你為什麼一直找我們麻煩啊！」孫仲謀這時是對曹子桓有不滿，不過比他更沉不住氣的組員就搶在他前面發聲了。

　　「只有你覺得麻煩的時候，才會覺得我是在找麻煩。」曹子桓眼神和語氣冷冽，儼然比後面一臉尷尬的教授還有派頭，「報告的同學看上去真的答不出來，那我也不需要再問下去了，反正我也得不到解答。」曹子桓不再說話，自顧自填著老師發給每個同學的評分表。

　　之後他們收到的評分表中，有一張洋洋灑灑寫了許多他們報告的缺失，孫仲謀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誰的手筆。但孫仲謀也因此記住這個醫學系的曹子桓，並且這一認識了就時常在學校四處碰到，雖然每一對到眼就忍不住給對方壞臉色，反正對方的也沒多好……

　　直到畢業許久後——也就是這個月初，孫仲謀聽說對面的新房客是個醫生，這一走經過他才發覺那居然就是曹子桓，可嘗試打招呼則是上週五才發生的事而已。

　　「你是醫學系的那個……啊、我這樣太唐突了，我是那個……」

　　「孫仲謀。以前在學校修過同一門通識課，我記得你。」

　　「這、這樣啊……」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孫仲謀手機的響聲倒是恰好緩解了他的尷尬，「哥？怎麼了……車嗎？周末？可是我要跟練師——好、好吧……跟大嫂好好玩哦……」沒料到親哥是打來徵用車子的，這下自己規劃好的開車出遊等於泡了湯，孫仲謀哭笑不得。

　　「如果是急用，我的車可以借你。」孫仲謀才掛電話，曹子桓忽地就這樣說道。

　　「你幹什麼偷聽別人講電話啊！」孫仲謀一副新仇舊恨一起來似的朝曹子桓吼著，「而且也不是我急用，就是……呃……」

　　「約會算不算急用，的確見仁見智吧。」

　　「你怎麼能確定我是約會要用的車？我剛剛沒提到吧！」

　　「我現在確定了。」曹子桓淺淺一笑，不確定是意味著什麼，「總歸是認識的人，不要在車裡做奇怪的事情就好。」他說著還真遞出了自己的車鑰匙交給孫仲謀。

　　「什麼『奇怪的事情』啊，真是……」孫仲謀嘴裡嫌著，卻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鑰匙，「那我……改天請你吃頓午飯？下週末的時候？」

　　「不了吧。」

　　「說得也是，突然就要一起吃飯有點——」

　　「我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曹子桓平淡地這麼回應，一邊便已打開自家大門，「我會和大堂管理員說好，車用完鑰匙就寄放在那吧。」曹子桓說完就進自己家裡去了。

　　「好哦……」孫仲謀懷疑自己是中了邪，居然就這樣跟人借了車了。不過就這麼出借了車子，原來曹子桓是這樣大方的人嗎？什麼跟什麼啊……

　　「我比較想知道為什麼你要給他做便當。他不是說他不吃午餐嗎？而且也可以外面買啊，還自己煮咧……」理解過程，卻不理解因果關係的孫尚香持續發問。

　　「外食不健康，他還是個醫生，不好好吃飯像話嗎……」說到這裡，孫仲謀將剛煮好的麵撈起，然後將麵條挨著順序丟進桌上排成列的碗裡邊泡水邊搓揉，看得孫尚香是眼花撩亂。

　　「為什麼要把麵這樣從一個碗丟到另一個碗搓啊？而且碗裡的水都是冰水？」

　　「影片上說這樣麵條會比較好吃，但我自己沒試吃過就是了。」

　　「你沒吃過還做，是做去給人家試毒的嗎？哈哈！」孫尚香到這時後才笑了出來，「不過為了做這頓還找影片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喜歡對方咧。」

　　「最近天氣這麼熱，做涼麵他會吃的……吧……」孫仲謀一下燙肉、一下燙青菜的，十分投入在自己的料理中，「然後就差醬料……啊、尚香妳幫我喝喝看冰箱玻璃罐裡那個，應該是可以喝了……」

　　「連我都要幫你試毒是不是……」孫尚香大嘆口氣，但還是乖乖聽話開了冰箱，「這裡面是什麼啊？檸檬、鳳梨……然後白色的是——哇、這口感……嗯……」

　　「那個才是精華呢。」見了孫尚香的反應，孫仲謀笑得沾沾自喜。





　　「你們要一直挨在門邊盯著我到午休結束嗎？」看看附在便當袋裡的紙條，再瞧瞧一邊看熱鬧的診所員工，曹子桓卻是輕輕笑出聲來。

　　就當是借車的交換條件，請醫生以身作則，從今天開始養成吃午餐的習慣。對比了紙條另一邊自己當初抄車牌號給對方認車的字跡，曹子桓有點憐憫那些要受孫仲謀凌亂的字摧殘整個學年的學生們。

　　「因為醫生居然吃午餐了嘛……」一夥人就黏在看診間的門框上看曹子桓吃便當，「而且是有人送來的，雖然是男的啦……」

　　不管藥師和助理們，曹子桓打開玻璃餐盒，一股檸檬香氣就朝他襲上來，灑滿七味粉、色彩繽紛的拌麵看上去也更加沁涼了。筷子無論怎麼夾都是既有菜又有肉的，還真讓曹子桓久違在中午有了食欲。

　　「咳、好辣……」但就算只是花椒，也嗆得曹子桓偷偷抹了下眼淚，「還有附茶水？這孫仲謀，設想也算周到了——」

　　也久違聽到自己臟器的尖叫聲了呢。就算有檸檬和鳳梨中和，苦瓜的味道依然喚醒了曹子桓的五臟六腑，提醒他健康飲食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