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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ave the first dance with me?(一)
*青梅竹马普通世界AU,没有魔晄和杰诺瓦,全员存活,几句话ZA

*Summary:克劳德找不到圣诞节舞会的舞伴,似乎只有萨菲罗斯愿意帮帮他。



萨菲罗斯第一见到克劳德是在十岁左右,而克劳德只有五岁。当时他正一个人慢慢地在神罗公馆的院子里散步。尼布尔海姆有着和米德加全然不同的景色与空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带着葱茏绿意和森林气息的风悄无声息地穿过石子路边错乱丛生的灌木。

萨菲罗斯没有走太远,此刻露克蕾西亚正在公馆门口指挥着工人们将家具从卡车上搬下来,他不想让露克蕾西亚想起自己时因找不到人而担心。他的母亲在和宝条的糟糕婚姻里已经受了太多罪。虽然付出了很大代价,但好在最终他们成功摆脱了那个疯狂的男人。不会再有暴力和虐待,他们现在非常安全。

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穿过花园有些老旧的大门,这时他看到了那个躲在树底下的男孩。男孩正用拳头恼怒地揉着眼睛,一头乱糟糟支棱着的金发像小陆行鸟的羽毛一样不停颤动。萨菲罗斯注意到他的膝盖上有着泥污和擦伤,似乎是被人重重推到地上摔出来的。听到脚步声,男孩抬起头来。

萨菲罗斯至今都能清晰回忆起克劳德当时的模样:红肿湿润的圆圆的淡蓝色眼睛,倔强地抿紧的嘴唇,鼻尖上落着淡淡的被阳光亲吻过似的可爱雀斑。即使很多年后克劳德已经长大,在萨菲罗斯眼里他看上去依然是当初那个打架打输后偷偷躲起来哭的孩子。

发现有人过来后,克劳德立刻站了起来,红着眼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你好,你是谁?我从没见过你。”

萨菲罗斯指了指身后的公馆:“我和妈妈今天刚搬过来,这是我们家的花园。”

“哦!”克劳德的嘴吃惊地张开,“对不起,这栋房子一直没人住,我不知道……”他不安地在面前绞紧双手:“我这就离开。”

萨菲罗斯制止了他,温和地说:“我不是赶你走,也许你想进房子里看看?”

克劳德犹豫地看了眼身后离开的路,目光又回到萨菲罗斯手上。他身体重心左右脚来回交换几下,最后将手小心翼翼地放进萨菲罗斯掌心。他的手还没有萨菲罗斯的一半大。

萨菲罗斯牵着他,两人像两只偷东西的小动物悄悄地溜进公馆的厨房,从打包的箱子里翻出来一罐烤饼。克劳德捧着烤饼嗷呜张大嘴,结果只在饼的边缘留下一圈小小的半圆形缺口。

这时候克劳德对萨菲罗斯来说还是个彻底的陌生人,萨菲罗斯对男孩一无所知。但像是漂泊的牧民找到一处绿洲一样,他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他看着男孩,看着男孩腿上的擦伤,心想,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在那天之后的十五年里,克劳德便一直是萨菲罗斯的“责任”。



萨菲罗斯被水壶烧开后汽笛般的尖叫吵醒。他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背脊和脖子正酸痛着抗议,没看完的医学文献掉落在地上。他不记得自己睡着前有烧水。然后他听到厨房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水壶停下尖叫,被什么人从炉子上拿开。

萨菲罗斯放松下来。是克劳德。自从克劳德来到米德加上大学后,萨菲罗斯就给了他自己公寓的密码。两人没有正式地讨论过,但每个周五的晚上克劳德从学校宿舍前来萨菲罗斯的公寓度过周末早就成了一项约定俗成的事情。

萨菲罗斯能闻到土豆炖牛肉的香气,肉桂、茴香还有黑胡椒,那是克劳迪亚所有菜谱里萨菲罗斯最喜欢的一道。当他们还在尼布尔海姆时,结束在外的整天疯玩游荡后他送克劳德回家,克劳迪亚总是用这道菜来招待他。

他微笑起来,走到站在炉子前搅拌的克劳德身后环住克劳德的腰,在金发青年脸颊一侧落下一个亲吻,呢喃道:“我的最爱……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克劳德?”

克劳德对他怒目而视:“如果你再不停下这么对我,下周餐桌上就没有你的‘最爱’了,萨菲罗斯。”

对此萨菲罗斯只是挑高一边眉毛,揶揄道:“停下怎么对你?”

克劳德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要再像对小孩子那样突然过来抱抱我亲亲我,我已经长大了。”

“这不能怪我,你的身高在十六岁后就没有变化……”克劳德眯起眼睛,威胁地举起汤勺,萨菲罗斯在小陆行鸟真得开始生气前闭上嘴。

他们在客厅享用晚餐,萨菲罗斯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克劳德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肩膀的一侧紧紧挨着萨菲罗斯的小腿。

控制住自己想要揉揉那头金发的欲望,萨菲罗斯随意地问道:“你找到圣诞节舞会的舞伴了吗?”

克劳德发出一声沮丧含糊的嘟囔,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一般把头枕到萨菲罗斯的大腿上,用行动消极无言地告诉萨菲罗斯这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周。

萨菲罗斯同情地拍拍克劳德的背。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克劳德不招姑娘们喜欢。克劳德确实不怎么魁梧健壮,但他无疑有着迷人可爱的脸蛋,个性敏感又温和,还有无与伦比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再也没有比克劳德更适合当男朋友的存在。

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克劳德确实一度和爱丽丝走得很近。爱丽丝美丽、温柔、善良,挑剔如萨菲罗斯也很难在爱丽丝身上找到任何缺点。但自从爱丽丝和扎克斯·菲尔见面后一切都改变了,克劳德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三人行里那个碍事的电灯泡。他在学校里最好的哥们和他从小到大除蒂法外唯一说得上话的女孩手牵手地一起走远,他被留在原地。

萨菲罗斯带他去金蝶游乐场疯玩了一个小长假才修补好他破碎一地的心。

“我真得这么没有魅力吗?”克劳德趴在萨菲罗斯膝上有些伤心地问。

“当然不,如果你来约我,我一定答应和你一起出去。”萨菲罗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克劳德偏过头责怪地看了萨菲罗斯一眼,说:“这又不一样。”但他还是高兴起来,抿着嘴在以为萨菲罗斯没看向自己的时候偷偷笑了笑,一缕刘海垂到他干净天真的蓝眼睛前。即使已经二十岁,他依然会因为一句赞扬感到腼腆和害羞。

萨菲罗斯的指尖因为想要触碰这个笑容而隐隐刺痛。他心想,是一样的,只要克劳德来问他,他永远不会对克劳德说不。



克劳德曾经向萨菲罗斯求过婚,但大概每一个小男孩都在六七岁时和人求过婚,这种口头的婚约大都不作数。在克劳德的童年记忆里,求婚或许还没有生日时的一块奶油蛋糕重要。

那时萨菲罗斯和露克蕾西亚一起搬到尼布尔海姆已经过去一年。露克蕾西亚起初对萨菲罗斯在克劳德身上展现出的耐心感到非常吃惊。她的儿子总是过分得聪慧和早熟,对年长于自己的人都经常不假辞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无法想象萨菲罗斯会和颜悦色地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话。

对此萨菲罗斯只是耸耸肩,他没必要去解释克劳德是何等的特殊。同小怪兽一样正飞扬跋扈满地乱跑的同龄人相比,克劳德是那么瘦小和安静。

一天下午萨菲罗斯正坐在阳台上看书,如果不是偶然抬头看了一眼,他就错过了那抹藏在灌木里的金色。萨菲罗斯打开门,让不知道在院子里躲了多久的克劳德进来。男孩被抱到高脚凳上坐好,默不作声,不安地晃着腿。

“你为什么不出声叫我?”萨菲罗斯拿棉球擦了擦克劳德脸颊上新出现的伤痕。男孩因疼痛微微瑟缩的动作让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克劳德小心地看了萨菲罗斯一眼,轻声道:“你看上去在忙。”

“那你也应该叫我,一直呆在院子里你会中暑的。”萨菲罗斯叹息着揉了揉克劳德的发顶,面露困扰。克劳德立刻保证道:“下次,下次我一定叫你。”

但下次他只是换了一个稍微阴凉一点的地方等着,在萨菲罗斯完成手头的事情有空闲之前,他就像一只不会唱歌的小鸟似的守在一旁默默地看,直到萨菲罗斯对他招手,才露出灿烂的笑容走上前来。

萨菲罗斯想,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克劳德。他坚固如堡垒的内心,都因为克劳德而柔软地坍塌了一角。

他们开始整日整日地呆在一起。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去尼布尔山里徒步,或者就坐在院子里,一起读书、下象棋、玩点纸牌游戏。在萨菲罗斯度过来到尼布尔海姆的第二个夏天时,克劳德向他求婚。

他们坐在花园里最年长的榕树下,树下开满了紫色、粉色的洋桔梗和嫩黄的月见草。年幼的男孩郑重又有些羞赧地说:“萨菲罗斯,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萨菲罗斯顺从地伸出手,手掌向上摊开。克劳德合拢着的双手便缓慢又谨慎地覆到萨菲罗斯掌心,然后迅速撤离。

萨菲罗斯低头一看,发现克劳德在自己手里放了一只金色的瓢虫。瓢虫的背翅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好似一粒圆圆的宝石。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一颗真正的宝石。”克劳德认真地承诺道。从枝叶间漏下的光影斑驳地落在他年幼的眼睛里,像是火焰在鲜活地跳动。

萨菲罗斯的心脏蓦地在胸腔内狠狠一撞,又别扭缱绻地舒展开。他本不应该把一个小男孩的戏言当真。他应该告诉克劳德,等你长大了你会喜欢上蒂法或者其他的女孩子,我们不可能结婚。可这个念头让他胸口上了发条似的一阵阵发紧。

于是他将瓢虫牢牢握在手里,点头微笑道:“好。”

那只瓢虫被萨菲罗斯小心地饲养在床头的玻璃罐里,一直活到那年的冬天,然后被做成了标本。即使克劳德之后再也没提过“求婚”这件事,无论萨菲罗斯搬去了哪里,瓢虫标本都被带着,摆在床头柜上,一抬眼就能看见。



——TBC——



A/N:不长,预计三至四更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