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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Notes:

角色死亡、血腥描寫注意

Chapter Text







好冷。



大火環繞四周,比鮮血還要更加艷紅的炙火鋪蓋在腐肉上,高溫如浪潮般一波波地劃過髮稍與前額,賽菲羅斯宛若風暴眼中心般佇立這片燃燒中的火海,火焰不規則地搖晃抖動,舞步歡快,沒有節制地在每一處表面上踢踏跳躍。



銀色髮絲在烈焰之中妖異地閃爍,紅橙色火光輕撫男人飄揚空中的長髮,琉璃瑰麗的色澤在那些銀線上編織出堂皇絢爛的神冠,莊嚴鄭重地為賽菲羅斯加冕,沖入天際的火焰降下星火,慶祝歌詠新生之神的降臨,於萬物、於星球之上。



腐屍燒焦的臭味竄入鼻息,空氣中瀰漫著沉重與黏膩,賽菲羅斯踏過融化碎裂的無數焦炭,握著手裡的正宗切開刺穿出現眼前的肉塊,不停地揮動手裡的利刃斬滅令他噁心許久的活物,看著那些肉塊停止活動及呼吸,停下了刺耳尖叫與作嘔咆哮,他應該要感到舒心快意,在抬起手的那一剎深埋胸口的瘋狂怒意全數傾瀉釋放,火苗隨著刀揮舞的方向奔騰飛翔,他本該感到暢快,用這場火燒乾過去作為人類的愚蠢時光,讓那平庸無用的回憶和道德揮別於業火中。



最後一個肉塊被一分為二,上半部與下半部分開加入旺盛的火堆裡,腥紅天空猶如一道滲著毒血的傷口,黑雲則有如寄生蟲般呼吸蠕動,在漫天火炎之上尖聲咒罵地游離原地。



賽菲羅斯找不到克勞德,男人呼喚著愛人名諱,三個音節的名字是他目前唯一緊抓在手的東西,銀髮人一遍遍地喚著最鍾愛的名字,每叫喚一次彷彿能在唇齒間短暫地嚐到男孩雙唇上的清甜味,能夠在胸膛上感覺到克勞德的體溫,嗅覺也會參進孩子獨有的香氣,如同烙印似的無法抹滅,永恆不朽。



但那些令賽菲羅斯流連忘返的美好卻在呼喊完克勞德名字的最後一個音節後,消逝殆盡。



真冷。



握拳的手張開,賽菲羅斯的手指在熱空氣中反覆抓取,良久後才停止,他垂下頭,怔怔地盯著空空如也的掌心,那裡應該要有克勞德小小的手掌,或是男人能一手圈住的腰身,又或是愛人調皮勾上他指關節的手指。



不管如何,都不該只有熱流穿過指縫,但指腹卻冰冷地發麻。



賽菲羅斯還是沒有找到克勞德,回過頭,身前身後除了赤火就是暗紅,空曠火域中僅僅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呼息,這片廣大虛無的煉獄裡沒有金色的身影,沒有克勞德,什麼都沒有。



綠眼冷視火場,即便熔岩般的溫度也回升不了那雙眼睛的冰冷,賽菲羅斯仰起頭,遠處山頂的詭譎影子提醒了他母親仍在,也許作為克勞德的友人且睿智強大的母親會給予他幫助。



況且,男人也想見上母親一面。



說好和克勞德一起去見母親,銀髮人思及此不禁感到有些愧疚,但愛人的安危與去向是此刻第一要務,賽菲羅斯立刻前往尼布爾海姆山上,期待著與母親的首次會面,同時憂心著克勞德的現況。



「母親,我來見您了。」穿越過卵囊巢窩,踩在質感軟爛的階梯,賽菲羅斯崇敬地一步步往上,「母親,我……找不到克勞德……」



來到刻有JENOVA字母的鐵門前,男人撬開那扇門,「……人類帶走他了,母親,就像他們奪走屬於您的餐食一樣。」



死灰的金屬天使像寧靜緘默,無聲地接受賽菲羅斯的請求和傾訴,有什麼在雕像後方若隱若現,紅紫色的妖光恍若是指引人落入地獄之口的致命星芒。



「母親,請幫助我。」皮手套摸上了在遍地血肉的世界中仍舊是無機質感的雕像,「我請求您。」



兩手抓上橫在中間的死物,賽菲羅斯將那尊徒有女性象徵的鐵金屬連根拔起,如同拔除了自身殘存的低劣人類因子般,扔開過去的完美神羅英雄,揮別聽令行事的提線木偶,銀髮人投向了母親,投入了他本該成為的存在。



破碎迸裂的聲響之後是浮腫扭曲的死體,卻難以掩藏培養槽中女性軀體既有的美麗容顏,如賽菲羅斯所想,他的母親同樣有著一頭銀色長髮,「終於……見到您了。」



正想上前將母親從人類製造的牢籠中釋放,但來自身後的沙啞尖銳吼聲打斷了他。



「賽菲羅斯!」黑色刺毛肉塊大力地踏著腳蹄,尾巴緊繃地翹起,「你殺了……你殺了安吉爾!」它揮出巨大鐵塊,崩潰又絕望,「你殺了安吉爾!」肉塊聲嘶力竭地重複說。



要閃過那遲鈍的攻擊對男人而言輕而易舉,賽菲羅斯甚至用不到十分之一的專注力與力量來對付那異形,但這生物似乎跟方才被他削掉上半部的肉塊是同一夥,如此一來他決定先不把黑毛肉團大卸八塊。



「克勞德呢?」隨意揮舞正宗,賽菲羅斯看似漫不經心地應付襲來的攻擊,「還給我。」



「你瘋了!賽菲羅斯!」肉塊哭嚎著,鐵劍的揮擊被一一化解,「你……已經不是──────」



對方話沒說完,男人也不想讓那浸泡過濃稠毒液的聲音再次汙染自己耳朵,一個優雅地側身與從容格擋,賽菲羅斯彈開那把巨劍後衝刺向前,在肉塊來得及反應前將它轟飛,看著噁臭生物陷進牆裡,一時間動彈不得。



「最後一次,克勞德在哪?」正宗刀尖抵著肉塊,只要一用力就會刺穿,賽菲羅斯稍微使力,看著利刃緩慢地劃開血肉便覺一陣暢快。



然而有別的生物阻止了他。



戰鬥期間男人早已察覺有其他存在接近並躲在角落,賽菲羅斯清楚地知道,只是不在乎,人類最擅長的就是躲藏逃跑與侵占成果,這些肉色腥臭外表恰好適當地表現了人類軟落惡劣的根本。



驟然打攪的不只有一個肉塊,貌似是同伴的生物飛快地上前來加入戰場。



「雷諾!」



「知道啦!」頂部翹著乾扁彎曲血管的肉塊捲著鐵棍往後跳,「報告要寫不完了!」



緊接著,幾顆肉球從肉塊內部擠壓噴出飛往賽菲羅斯,那些球體在半空中爆炸解體,化作夾帶縷縷白煙的刺眼強光妄圖遮蔽銀髮人的視線,另一個肉塊怪物則是抄起什麼砸了過來,它丟的軌道精準,力量也足以完全擊退一個人類。



但那對賽菲羅斯是不夠的,男人一點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地斜傾身體,襲來物連一根銀髮都沒擦到,而那些白光自然也不起作用,兩個唐突到來的肉塊沒有將心力放在他身上,它們拉起卡在牆裡半死不活的異形就往外跑,剛才那些襲擊不過是一種拖延手段。



有更多圓形肉球被扔向賽菲羅斯,煙霧、燃燒、電光接連在男人腳前失去用處,他不疾不徐地跟在三個肉塊後方,它們逃不了跑不遠,因為賽菲羅斯不會放它們離開,尤其不是活著離開。



可在那之前,他要先讓這些下等蛆蟲吐出關於克勞德的所在地。



抬起正宗,殺死其中一個肉塊也許能讓其他兩個說出點什麼,它們就是那麼膽怯懦弱,被夾在中間的那個黑毛肉團要不是被阻礙早些時候本該死了,所以,賽菲羅斯決定先拿它來開刀。



那很容易,比呼吸還簡單,賽菲羅斯飛身靠近將刀戳穿黑色刺毛肉塊的硬髮之間時,另兩個腐肉同類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男人甩手往上一拋,沒去看串在正宗上的死肉被扯裂成幾塊,污血順延著長刀滑下,匯聚在一處形成血滴緩緩垂落同樣污穢的地板,融入其中。



「是你們,帶走了克勞德?」



剩餘的肉塊似是愣在原地般,但沒有持續太久,有著鐵鏽色血管在頂端的生物忙亂地灑出更多圓球,另一旁面上凹陷兩個深坑黑洞的肉塊伸出觸手勾起同伴朝門口狂奔,沒有累贅的它們行動得更快,眨眼間便來到大門前,僅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



僅僅只差一步,那一小步成為肉塊們與死神的最後距離。



正宗這次沒有被用上,因為賽菲羅斯認為他的愛刀被糟蹋得夠了,男人使出右手打出一個掌打,沒有控制力道地正中滿頭暗紅色捲曲血管的肉塊,漂亮成功地將像是腦門的部份打出了血花,那噴湧血水猶如彩花般,肉碎和血滴則恍若煙花似的綻放一整面門牆上,以及另一名夥伴身上。



賽菲羅斯愜意地甩著手,輕拍弄去沾染在衣服上的血污和灰塵,轉向僅存的活物,核融合在掌中凝聚,「快說,然後死吧。」



而回答男人的是扣下某種開關的聲響,還有吹飛一切的風暴與火藥。
















衝擊波震開了整座魔晃爐,炸飛了牆壁,爆開了整片樓頂,塔克斯的特製炸藥威力自然不在話下,如果有必要他們甚至能炸掉一整個山頭,但時間太過於倉促導致準備不足,更何況,那種程度的火力對賽菲羅斯來說不值得一提。



銀色長刀將烈燄切出一個漂亮的平切口,由正宗揮出的風壓輾平了周圍熊熊燃燒的火光,男人站在被炸毀的魔晃爐中央冷哼嘲諷,他招來火焰洗淨這世界的不潔與污穢,又怎會被這廉價的人工產物所擊倒。



既然那些卑賤生物不肯透露克勞德的行蹤,那麼賽菲羅斯即使將這顆星球化為塵埃也要找到他的愛人,他轉身重新回到母親面前,培養槽的強化玻璃被震裂破碎,裡頭的液體早已被爆炸高溫蒸發殆盡,但那附軀體卻奇蹟似的完好無事。



「母親,我們一起去找克勞德。」賽菲羅斯舉起正宗,砍下了銀髮女性的頭顱,「我們一起,去應許之地吧」



銀髮人將頭顱捧在胸前,嘴角擒著微笑,像個得到母親讚賞承認的孩子般,踏過滿地碎片殘骸與零星火花,賽菲羅斯召喚出一頭巴哈姆特來作為搭載工具,尼布爾海姆不是什麼交通樞紐,飛翔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母親,我會將屬於我們的一切親手奪回。」踩上召喚獸的崎腳,巴哈姆特溫順地聽從指令,「從這附近開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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