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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奈伸出左手捏了一下天馬司的的臉頰,終於停下了那張初見起便滔滔不絕的嘴。望著他因吃痛而皺起的表情,她默默的鬆開手指,若有所思的喃喃:「真的會痛嗎?那就不是夢了……」「等等,那妳為什麼要捏我不捏自己的臉!」完全沒有想過要捏自己的實奈沒有理會司可憐巴巴的指控,指尖的觸感證實了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而不是虛假的夢境,這令她心情更加複雜了。 難道她真的要……攻、攻略天馬司,才能回去嗎?少女後知後覺的感到一陣羞澀的彆扭——就算這不是現實,而那也不是真正的司本人,可看著他那簡直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和個性,她根本沒辦法把對方當成另一個人看待啊! 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沒有發覺實奈內心的糾結,渾身是戲的天馬司撫著被捏的泛起淺紅的肌膚,氣呼呼的控訴道:「實奈,妳今天很奇怪啊!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 並不清楚天馬司在說什麼的實奈搖搖頭,無奈的輕嘆口氣:「我沒有在生氣,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好不真實……」 天馬司聞言眨了眨眼,隨後像是有所感觸般沉默著稍稍垂下了頭,握緊雙拳。「我也這麼覺得啊,實奈。沒想到,冬季大會走到了最後,卻還是沒能拿下金牌。」話音方落,似乎有些低沉的少年瞬間打起精神,像是要為自己股勁般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拍的都發紅了,實奈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便見他揮舞起拳頭氣勢熊熊的大喊:「下次,我天馬司一定會帶大家隊拿下全國冠軍!」 其他人學生紛紛對鬧出的動靜的少年投以注視,還不知道這位學長鼎鼎大名的新生詫異的竊竊私語起來,而天馬司毫不害臊,咧開燦爛的笑容抓住實奈的手腕,「為了實現偉大的目標,我們可沒有時間猶豫不前啊,實奈!跑起來吧!」 說完,他便拉著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少女跑向了學校。 「等、等一下啊司!你跑得太快了啦!」奮力邁開雙腿奔跑著的實奈甚至都顧及不上自己一頭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長髮,在後面似嗔怒又似好笑的喊。 「哇哈哈哈!就這樣衝向光明的未來吧!」天馬司說著意義不明的話語,頭也不回的向前跑。 實奈看著他像是要將自己從不安和躊躇的陰鬱情緒中拉出的、莽撞而直率的背影,還是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陽光灑落在他明亮的金髮上,是那麼的耀眼奪目,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在舞台聚光燈下演出的司。 也許,她就是被這樣一往無前的身姿吸引了目光吧。 實奈在遊戲裡的身分是天馬司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也是他所在的足球校隊的女經理。 也許所有名為「天馬司」的少年都會擁有一個窮盡青春奮力追逐的遠大志向,而在這裡,他的夢想便是成為足球界的明日之星,總有一天要穿上國家代表隊的藍色制服,登向世界的舞台,讓歡呼著他名字的聲音響徹雲霄。 可惜,今年一月的冬季大賽,他們所在的隊伍以一分之差與冠軍之座擦肩而過。也許旁人會覺得這也是不錯的成績了,可實奈很清楚明白天馬司是個怎麼樣的人,他的目光永遠只會注視著那最高的頂點、榮譽的王座,在此之下,都不過是他踏向頂峰的過程,亞軍是中繼點,而不是一個「已經值得滿足、誇耀的結果」。 在無數隊伍中,只會產生一組勝利者,其餘的都是「輸家」。實奈並不懂得體育競技的殘酷,卻感受到了社團活動中那揮之不去的沉重壓抑氛圍,不是沮喪或灰心,而是——不甘心。 沒有人能夠釋然的接受,明明那麼努力了卻還是輸給其他隊伍的事實。 今年他們就高三了,也是天馬司最後一次能夠摘下冬季大賽桂冠的機會。不論是作為選手,還是作為隊長,他都越發刻苦的精進著自己的技術,少年要的向來不僅僅是一句「無愧於心」,而是一份實實在在的證明,成為他將來踏入職業圈的投名狀。 教練吹響兩聲短促的哨音,代表著休息時間到了。氣喘吁吁的球員們幾乎是累癱在了長椅或地板上,作為經理的實奈連忙遞出提前準備好的毛巾與水壺,可繞了球場一圈,卻發現唯獨天馬司不見人影。 她拿著毛巾和水壺在訓練場周遭晃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處的洗手槽發現了那道身影。 天馬司任由冰涼的水沖洗著自己的頭,也不在乎流水順著自己的脖頸流入衣領,運動後的燥熱被一點點舒緩,讓他愜意的發出輕嘆來。實奈發現到他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靠近,便起了點惡作劇的心思,本想悄悄的走到他身旁嚇他一跳,可沒想到天馬司關上水龍頭站起身的下一秒,便像是濕淋淋的大狗抖掉身上的水般甩了甩頭,結果慘遭波及。 「司,停下來!你別亂甩水啊,全都甩在我身上了……」實奈慌亂的用毛巾和水壺擋在自己面前,以免自己也被弄得一身濕。 「啊,實奈?妳怎麼過來了?」天馬司隨性的把沾黏在額頭上的瀏海用手掌向後一撩,揚起他的招牌笑容,罕見的模樣令實奈看得心跳加速,像是無法直視般撇開視線,支吾道:「沒、沒什麼,只是發現你不在,所以……」 見了她手中的毛巾和水壺,天馬司便明白了少女的來意,得意洋洋的插著腰仰頭大笑起來:「我明白了,妳是特地來找我的吧!哼哼,果然隊伍少了我就不行啊!」 就在他說著這番話的期間,視窗又跳了出來,上面寫著像是真正的遊戲般可供玩家選擇的選項,她好奇地閱讀起上頭的文字。【面對頭髮不好好擦乾的天馬司,您決定:一、不理他了,回歸隊伍。二、用毛巾幫他把頭髮擦乾。三、跟他一起笑,笑容是健康長壽的秘訣。】 看著根本是來亂的第三選項,一個大大的問號從實奈的頭頂冒出。她偷偷瞥了天馬司一眼,豆大的水珠從他微翹的髮梢滴落,風一吹,他的笑聲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噴嚏聲。 實奈無奈地嘆了口氣,選擇了第二選項,然後踮著腳尖抬起手,將毛巾輕輕的覆蓋在天馬司濕漉漉的頭上。「真是的,足球選手的身體很重要不是嗎?你倒是好好把頭擦乾了再說啊!」 少年似乎沒預料到她會有這番舉動,神色透出了一點驚訝,然後被實奈雙手陣陣揉搓著,那並沒有讓他感到疼痛,反而是溫柔又小心至極的碰觸,柔軟的毛巾上有著淡甜的洗衣精清香,莫名讓他心底泛起了些許癢意。 「……嗯,說的對,謝謝妳了!為了今年的大賽,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感冒上啊!」他握住實奈的手,彎起嘴角,實奈這才意識到他們此時靠的有多近,羞赧又尷尬地想要後退,可望著那雙橙色眼眸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她便覺得自己的雙腳像是被定住了,彷彿被他的注視緊緊攫住般。 只能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 「喂——隊長,你在哪?教練在找你喔!」 自遠處傳來的呼喚聲打破了隱隱瀰漫開來的曖昧,天馬司拿下頭頂上的毛巾轉頭喊了一句,「知道了,現在就過去!」然後朝實奈咧嘴一笑,將毛巾交給她後便匆匆跑向球場,跑了兩步還不忘回頭朝她揮手感謝道:「謝謝你幫我擦頭髮!晚上回去的時候,我請妳吃隔壁那間可樂餅吧!」 天馬司就像是風暴般聲勢浩大的跑遠。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情還沒能消化的實奈傻站著,直到看見眼前跳出的視窗上寫著【好感度提升】的字樣。 她這才像是虛脫了般蹲坐在地上,把自己通紅的臉埋入雙膝間無聲尖叫。 實奈坐在鞦韆上吃著熱騰騰剛出爐的可樂餅,看著正在空地裡練習顛球的天馬司,靈巧的用腳尖和腳跟將足球踢至空中,一次都沒有落下。 公園就在他們家附近,走幾分鐘就到了。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天馬司便決定不放過任何可以練習的零碎時間,拉她出門自主加練去了。天色暗的早,黃昏晚霞頃刻間被夜色取代,路邊街燈一盞盞閃爍著亮起,實奈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還早,便也沒有催促他。 或許是覺得她一直坐在旁邊乾看會無聊,天馬司結束熱身後踩著足球朝她招手,「實奈,妳要不要也來踢踢看?我教妳啊!」 「我嗎?可是,我不太擅長運動,會不會打擾你練習?」實奈略顯侷促的捏著鞦韆繩,猶豫了半晌還是搖搖頭拒絕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可天馬司顯然不是個被拒絕就會放棄的人,他拿著足球走到實奈身旁蹲下,笑咪咪地將足球遞出:「踢不好也無所謂,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踢球而已!好嗎!」 視窗又跳了出來:【來自天馬司的練習邀請,您選擇:一、接受。二、拒絕。】 眨了眨眼,實奈望著少年真摯的表情,終究是沒能狠下心回絕他。 可也許足球對她一個初學者來說還是太困難了,儘管有天馬司在一旁聲情並茂的指導,實奈還是在盤球的途中不幸被足球給絆倒了。「哇!」「小心!」兩道聲音接連響起,緊接著就是反應迅速的少年伸手想拉住身形不穩的少女,結果自己也沒站穩,狼狽的跌成一團。 「唔……」實奈含糊不清的悶哼,摸了摸被撞痛了的額頭,與地板碰撞的疼痛似乎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強烈,可當她小心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看見了那熟悉的校服襯衫時,才發現自己撞到的根本不是地板。 她尷尬的發現,自己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趴在天馬司的身上。 他們不知所措的四目相交,可在看見彼此撞得發紅的額頭後,竟像是心有靈犀般忍不住一同笑了開來。 「還真是好久沒摔這麼慘了啊!嗯,和妳在一起總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呢!不過,我的教學方式還有更多進步空間啊,下次肯定不會再讓妳跌倒了!」天馬司一邊檢討著自己,一邊攙扶起實奈,不甚在意地拍拍自己身上沾到的泥塵,又繞著實奈看了幾圈,關切地問:「怎麼樣,沒有哪裡受傷吧!要不要背妳去醫院?」 「那是我該問你的!」實奈莫可奈何的看著那個明明自己當了肉墊,卻還在關心她的少年,顧不上那顆已經滾到遠處的足球,拉著一臉訕笑的天馬司就要回家:「我們回家看看有沒有受傷!你今天不准再練球了,知道嗎!」 「妳、妳說什麼——!」被下達禁止令的天馬司露出如遭雷擊般的震驚神情,失魂落魄的被實奈拉走了。 【好感度提升……?】視窗上的文字帶著些許遲疑。 雖然那次意外的摔倒沒有讓天馬司受傷,可他在幾個月後卻因為令一場事故而出現在了醫院裡。 收到消息的實奈連忙跑到醫院去,滿腦子都是擔憂他傷的多重情況如何,到了現場才發現當事人一臉沒事樣的坐在椅子上讓醫生給他腳踝纏紗布,瞧見她氣喘吁吁的跑來還沒心沒肺的舉手打了招呼:「啊,實奈!謝謝你過來看我啊,沒什麼大事!」 實奈幾乎是傻在原地,然後被那和預期落差巨大的畫面弄得哭笑不得,儘管她確實鬆了口氣,慶幸著天馬司沒有出什麼大事,可收到消息的當下她有多麼焦急,她現在就有多麼生氣,少女氣沖沖的邁步走到滿臉無辜的少年旁邊,狠狠的掐住他的手臂:「天馬司!你是想要嚇死我嗎!」 「抱歉……真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自知理虧的天馬司就算痛的齜牙咧嘴,也沒有嘗試回嘴,只是默默承受著少女的怒火與牽掛。 「你知道我在收到你受傷送醫了的消息後,心理有多擔心嗎!我……」話說了一半,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起來,眼眶都泛紅了,還要硬是要強忍著雙眼得濕潤把頭撇向旁邊,看得天馬司一陣手足無措。 「別這樣,是我錯了!而且我真的沒事,只是稍微扭到腳而已啦,區區扭傷很快就會恢復的!你看……」也許天馬司當下能想到的安慰就是證明自己沒什麼事情,說著就想把腳抬起來,卻反而被實奈怒嗔了一句「傷患就不要亂動了,你是嫌自己傷的不夠重嗎?」就又默默放下抬了一半的腿。 「我明白你很擔心我,但是不要哭啊!」天馬司耿直的勸。 「誰哭了!要哭也是你哭才對吧,足球選手!」實奈差點被他氣笑了,這麼一通胡鬧下來想哭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剩下幾分慍怒也都變成了無奈。 她嘆了口氣,恢復冷靜後向天馬司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並不複雜,可聽著天馬司繪聲繪影的描述著,他是如何從一輛失控的汽車下救了一個正在過馬路的小女孩,實奈就覺得心驚膽戰,頭痛不已。「救人是件了不起的好事,可你也要量力而為啊。」她戳了戳天馬司的腦袋,還是沒說什麼重話。 天馬司似乎是察覺她氣消了,就開心的笑起來,「噢!我會注意的!」 醫生叮囑了幾句,實奈就扶著天馬司出了診間。一對母女見狀便上前對著少年一陣鞠躬道謝,天馬司大咧咧的笑了幾聲說這不是什麼大事,似乎還有點享受被感謝的樣子,實奈看得想笑,同時又覺得他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人,連帶著自己都感到與有榮焉。 牽著母親的小女孩看上去淚眼汪汪,「對不起,讓哥哥受傷了,腳腳很痛很痛吧……這個送給哥哥,吃糖就不痛了……」說著,小小的手將一根棒棒糖遞出。 「沒事,我的腳可是完——全不會痛!這點小傷幾天就會好的,畢竟我可是要在冬季大會出場的偉大足球選手!但你的心意我還是收下啦!哇哈哈哈!」天馬司浮誇的大笑幾聲,接過了女孩手中的棒棒糖。 女孩見狀終於破涕為笑,笑呵呵地鼓起掌來。 告別了母女倆,又去窗口領了藥,兩人搭著計程車回了家,實奈攙扶著天馬司上了樓,讓他在床上休息,自己則是拿了蘋果開始削皮切塊。少年難得的安靜下來,就算他表現的再怎麼不在乎,實奈知道腿受傷這件事多少還是給天馬司帶來的些許打擊與懊惱,在痊癒以前勢必得向社團請假,足球也練不成了。 他這時應該是在思考自己該怎麼辦吧。 於是她輕輕地開口,「……偶爾休息一下也不錯吧?」 「什麼?」天馬司愣了一下,看向把切好的蘋果地給自己的實奈:「妳覺得,這是好事嗎?」 「受傷當然不是好事。可是如果沒受傷,你就永遠不會讓自己喘口氣。」實奈笑了笑,戲弄似的伸出食指在天馬司的鼻尖上輕點一下,「努力是值得稱讚的,可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不用那麼著急,你也要學著停下腳步回頭看看,才能知道自己走了多遠,而身後又有多少支持你的人在會為你加油打氣。」 天馬司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望向實奈明亮而認真的眼眸,似乎有股溫暖從心間流淌而過,他攥起雙拳,注視著少女問道:「支持我的人裡面,也包含了妳嗎?」 實奈被直白的問題弄得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撇過頭,然而那泛紅的耳尖早已出賣了她的心緒:「不要問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啦。」 聞言,少年咧開了大大的笑容,握住少女的手,眼中彷彿有璀璨的星辰:「那,今後也一直看著我的活躍吧,實奈!」 他不要銀牌、銅牌,第一名以外的獎項對天馬司而言都是安慰獎,他不需要。 少年早已在敗北的那一晚下定決心。 天馬司花兩周時間養好了傷,收到了來自教練與隊友們的康復祝福,再次盡情奔馳在他熱愛的足球場上。實奈在球場邊看著那活躍且分外引人注目的身影,拿著板夾在書寫記錄每個人的情況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忍不住輕笑幾聲。 真好啊,她想。 她最喜歡少年臉上那沉浸在喜愛的事物中,專注而閃閃發亮著的模樣,如果她微不足道的支持能成為他向前奔跑的動力,那便足以讓她感到幸福。 不論他追尋著什麼樣的目標,在過程中受了什麼樣的挫折,天馬司終究是那顆會在舞台上散發出璀璨光芒的鑽石。 她想成為第一個站起身為他鼓掌喝采的人。 她突然好想見真正的司啊。 【好感度■升……】視窗上的文字出現了錯誤。 冬季大賽決賽,天馬司的射門成功突破守門員的阻擋,奪下裁判吹哨前的最後一分。所有人哭著笑著抱成一團,聲嘶力竭的為艱難的勝利而歡呼,實奈也不禁熱淚盈眶,她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去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只是輕輕擦去眼角的濕潤,然後鼓起了掌。 被悄悄注視著天馬司像是發覺了來自身後的注視,一轉頭,恰好與那雙溫柔的咖啡色眼眸撞在一塊。他眨了眨眼,揚起嘴角朝實奈揮舞手臂,然後比出了勝利手勢,顯眼的大喊著:「實奈!妳看到了嗎,我這次沒有食言了啊!」 感覺到周遭對友們和教練對她投以曖昧的目光,實奈差點就臉紅了,但是看著少年那燦爛的笑容,還是硬著頭皮回應他的邀功:「知道了啦,冠軍!」 眾人哄堂大笑,而實奈說完,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慶功宴上,所有人肆意大鬧著,教練心情好的喝了酒正在發酒瘋,其他隊員們則是在旁邊起鬨,實奈覺得室內有點悶就自己悄悄離席,座在店鋪門口的階梯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一件外套披在了衣著單薄的她肩上,實奈回頭,本該被眾星捧月的主角天馬司也偷溜了出來,在她旁邊坐下。 「主角怎麼跑出來了?」實奈調侃地問著,吐出的氣息在空中化為白霧。 「我怎麼不跑,再不跑教練就要灌我酒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人!堅決婉拒未成年飲酒!」天馬司大笑幾聲,隨後直勾勾望向了掩嘴輕笑的實奈,挪了挪身體、越過了以朋友身分劃出的距離,貼近神色略顯恍惚的少女:「這三年辛苦妳了啊,經理!」 「……嗯,謝謝。你也辛苦了,隊長。」實奈彎起眼角。 「謝謝妳一直默默支持著我,實奈。」天馬司將雙手放在實奈肩上,神情帶著認真,讓隱約察覺道什麼的實奈不由得也正襟危坐起來,「好不容易奪冠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妳!」 「什、什麼事?」實奈回望過去。 「我,天馬司,不知道從什麼時後就喜歡上妳了!」天馬司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藏在口袋裡的獎牌,輕輕地掛在少女脖子上,然後鄭重地握住了她的雙手。「這次是冬季大賽的金牌,而未來,我會得到世界冠軍的金牌。所以,請妳之後也一直陪在我身旁,支持著我,和我分享這份喜悅吧!」 實奈愣怔地看著天馬司,像是在聽一門自己不理解的外國語言,不知不覺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冰涼濕潤,讓她看不清最後跳出的視窗寫了什麼,又給出了怎麼樣的選擇。 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司抱有什麼樣的情感,她羞澀又喜悅,夾帶一絲遲來的明悟。 天馬司激動地將她緊緊擁入懷抱,然後笑著用袖子擦拭了她的眼淚,捧著她的臉輕吻上她的唇。從店門透出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實奈雙頰浮上緋紅,卻沒有推拒,而是闔上雙眼感受著。 就算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假的「遊戲」。 【攻略成功。】 彩蛋: 再度睜眼時,實奈看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呆愣的從床上坐起。 ——難不成,那一切都只是場夢?實奈無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嘴唇,上頭似乎還殘留著些許柔軟又炙熱的觸感…… 實奈連忙紅著臉甩甩頭將邪念從腦海中拋出,反正那不論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也都是假的。她下了床開始洗漱起來,今天是和司約出來的日子,說是有很有名的劇團來表演,可其他劇團成員都剛好沒空,最後演變成他們兩個單獨出門欣賞。 換做之前實奈可能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在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後,她就覺得好像怎麼樣都很奇怪,在穿衣鏡前試了好幾套衣服都覺得不對,最終竟是壓了線到了現場。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實奈小跑著來到司身旁,還來不及喘口氣,就看見少年倏的一下從公園座椅上站起來,雙手放在身後似乎藏著什麼。 「沒什麼,我也才剛到而已啦!哇哈哈哈!」司大笑著,好像比平常還要更亢奮了些。 實奈有點疑惑的問:「司,你今天好像特別興奮?是有什麼好事嗎?」 「是啊,有一件特別好的事情!發生了!」司從背後拿出了一大束玫瑰花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少女尷尬的沐浴在路人好奇探究的目光中,還沒問這是要做什麼,少年便接著開口了:「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是個足球明星,一直很喜歡妳,拿了金牌和妳告白了! 「什麼……?」實奈從他的話語中意識到了不對勁。 「然後我就明白了,原來我喜歡妳!」天馬司也不在乎自己的話實奈聽不聽的懂,便單膝跪地,一手捧起少女的手,咧開燦爛的笑容:「雖然我沒有金牌,但我,天馬司,劇團的明星!一定會帶給妳比金牌更棒的演出!」 「所以,和我交往吧!實奈!」 實奈終於理解了天馬司也擁有那段記憶的事實,臉色驟然爆紅。她只能逃避似的捂住了臉,不敢看他閃亮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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