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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Shine Bright, Once More

Summary: 购物、接吻以及世界线变动。嗯。

一个解决方案,在那群星的更易与星球的流动之中。不在这,不在这个人生之中。
她皱着眉:“抱歉。”
不在这,但……另一个时间之中,另一种时间之中。她能从生命之流中看到……一份解药……
针对杰诺瓦。
不是为了他们,他们的时间已经终结。陨石……她感觉到它,在盖亚的皮肤上。巨大的咆哮声,就连生命之流也无法阻止。这一次不行。
但终于是最后一次了。
她找到了,甚至瞒住了他,避开了那银色。
如果……
“我很抱歉,克劳德。”
……他本不需要受这么多的苦难。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她确保这能成功。
“替我向扎克斯问好。”
在变化的时间线与平行时空中藏着针对杰诺瓦的解药,他们能够活下来,全都能。
终于。
用尽她最后的力量,她决定在别的时空拯救他们。用她所有的知识进行最后一搏,还有那特殊的魔石……
她找到了她自己。
绿色的眼睛,“你知道路在哪。”
陨石在她的皮肤上发烫。

***

他不敢相信会沦落到这份境地。这么多年的训练,努力,荣耀还有纪律,全都浪费了。
沦落至此。
“哦,收起那双狗狗眼,戏精,”杰西笑得嘴角快够到耳朵了,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腿,“我想五号桌需要一点帮助。”
要是再有人敢对他打响指。
他决定归罪于克劳德,这完全就是他的错,他正好和他擦身而过。扎克斯想不起来上次被陌生人惹恼是什么时候了。要是再有人对他吹口哨、打响指,或是大叫“嘿,你”,他就要把这的人都杀光。他也不敢相信蒂法狡猾到真的让他干了这个。他仍然没有挣够给她买沙包的小费。
当然了,他只轮了两次班,而蒂法想要的沙包可不便宜,一点也不。他回头看向她,蒂法无辜地笑着,甚至还给他鼓了鼓劲。
他再也不会拿这个调戏克劳德了,另外他也真的准备明天给克劳德买个武器。
“扎克斯,五号桌。”蒂法喊着,指着远处角落,那里传来了格外嘹亮的欢呼声。至少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干这个了:现在比上周日晚上人还要多,并且夜晚才刚刚开始。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一群年轻女孩,带着那种表情咯咯笑着。中了,小费应该不少。他很擅长装模作样,所以他猜克劳德不会那么在意。只是需要稍微调个情,再露出他最灿烂的笑容。很简单就能挣到钱。这样他还能一直偷偷给克劳德免费的姜汁汽水。每隔一个小时之类的,他会发现瓶子差不多空了,然后给他一瓶新的,同时瞪着杰西和维吉让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不过蒂法可能已经注意到他在这么做了。
他也百分之百确认她默许他这么做了,她对克劳德总是很温柔。并且克劳德确实需要生姜的味道。在炸了魔晄炉,他们回到公寓之后,扎克斯本来准备好把克劳德按在床上然后把舌头伸进他的喉咙的,结果他们刚刚走进屋,克劳德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基本上每小时都要吐一回魔晄,吐了一整晚。之后的三天他都时不时因为魔晄而犯恶心。今天到目前为止只在早晨吐过一次,扎克斯决定保持这一点。
有一个他必须解决的问题。但他不确定该怎么做,他已经开始觉得唯一的选择就是潜入神罗公司,这是他这辈子有过最烂的点子,但是……
那个静电干扰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在他下定决心之前他最好问问克劳德是不是也有过这种状况。他试图观察,蒂法说他们都是那种样子:眼睛发光,看向远方。但是通常来讲克劳德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那个样子,所以很难确定。
就像现在,呆呆盯着比格斯和杰西中间。
他的姜汁汽水也快喝完了,扎克斯对眼前的桌子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转身折回吧台。抓起一个桌盘,里面堆满了另一桌客人的食物,在出发时偷偷拿了一瓶姜汁汽水。他先在克劳德旁边停了一下,放下瓶子接着伸出手,指节抚过克劳德的脸颊。他不能停留太久,食物冷掉的话就没有小费了,所以他只好走开,继续他的工作。不过他能感觉到克劳德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每当那目光待得时间有点长时,他会都忍不住看回去,所以他最常去的就是能够面向克劳德的几个桌子。
他搞错了同一行两桌客人的点单,大单子。可恶,克劳德太让人分心了。他一副困倦的样子,头发格外的蓬松而光亮,他这几天洗了太多次的澡,想要洗掉魔晄的味道。另外,还有每次克劳德将姜汁汽水拿到唇边,仰头喝下一大口,喉结滑动时的样子。
扎克斯需要做点俯卧撑,或者蹲起,或者别的什么。或者去杀点怪物。
或者别再把水撒到蒂法的客人身上,该死。他感觉快能休息了。
克劳德又在看他了,当他看回去的时候,克劳德将头微微向酒吧左侧的过道歪了一下。五号桌有问题了,他需要先解决这个。等他有机会看回去的时候克劳德已经不在他的位子上了。
“我需要休息一下。”扎克斯没等蒂法同意就解开了围裙,绕过过道,走下吱吱作响的楼梯进入了库房。
“克劳……呜!”他被狠狠撞了一下。克劳德抓着他的领子,用力将他拉下来,两人的嘴唇重重碰到一起。
是的,这很对,扎克斯非常赞同这么干。
克劳德个子很小,但很强壮,否则也不可能拽着扎克斯翻来覆去。当然扎克斯愿意克劳德这么做,这太他妈火辣了。他把扎克斯推到了一堆啤酒箱上,他隐约听到它们撞在了一起,但管他呢。克劳德的舌头在他嘴里,谁还在乎别的。
尽管起头的时候那么猛烈,他还是退开得快了一些,扎克斯刚刚才开始享受那种挤压的刺痛感,克劳德就退开了,脚后跟放回地上。
“不。”这回是扎克斯抓着克劳德的领子了,把他拉进自己的胸口和两腿之间的位置,膝盖略微弯曲好够到克劳德的嘴唇。
他更温柔些,克劳德则十分急躁,大概因为他还是个新手。扎克斯放开了他的领子,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随后双手滑过他的臀部,这样他就可以抱着他了。他绷紧了大腿,把克劳德困在了他的双腿之间,在他想要他的地方。
而他想要他,非常想。
他们可能不该在这做这个,但克劳德在挣扎着喘息的时候对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啊”,于是扎克斯又把他拉了回来,跌跌撞撞地向着墙壁移动,最后撞在上面。扎克斯喜欢轻咬他的嘴唇,他的皮肤很容易染上颜色,血液涌上受到刺激的皮肤,让克劳德的嘴唇变得那么柔软。鼻子向下滑过他的下巴,他找到了那个位置,就在下巴的下方,肌肉中间凹陷的地方,只有在克劳德的脖子后仰的时候扎克斯才能够到,而他也那么做了。克劳德配合得很快,哪怕扎克斯最轻微的触碰都能让他打开身体。
这让扎克斯绝望地想知道更进一步的话克劳德会是什么样子。
他正留着痕迹,克劳德有些快速地喘息着。外面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这段楼梯很短,于是扎克斯直接将克劳德压到墙上,让他将脸藏在他的肩膀上。门打开的时候克劳德刚刚蜷在他怀里,手平放在扎克斯的胸口,试图避开视线。
倒不是说扎克斯能够完全把他藏起来,扎克斯确实很高,并且肩很宽,但克劳德的头发尖还是露在了外面,淡金色头发即使是在昏暗的房间内也很难看漏。
扎克斯听到一声小小的低沉笑声,至少克劳德没觉得尴尬。
“看来你们两个在这,”蒂法礼貌地没有看向他们,拿起一箱啤酒,“你能不能别让我的免费劳工分心了,克劳德?”他吸了口气,他就知道。
她没有待太久,但回去的时候没有关门,明显是对扎克斯表示“回来工作”。他感觉到克劳德在他的肩膀前笑得越来越开心。
“想给我惹点麻烦?”
“嗯。”克劳德将手伸到了他的脖子后面,给了他一个灼热的深吻,眨着眼睛对他坏笑着,“或许我只是喜欢你穿围裙的样子。”他喃喃地说,脸颊上还是带着红晕。
操,真是个小混球。一个非常性感,挑逗,突然冒出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的小混球。
在扎克斯能有任何反应前克劳德就走上了楼梯,直接把他留在了那,呆呆地看着墙壁。他现在还怎么还蒂法钱?在知道克劳德会坐在外面……勾引他的情况下。
扎克斯带着傻笑用脑袋撞了下墙,接着走了出去。真是个小混球。
是最好的小混球,他喜欢。
晚上余下来的时间里杰西和比格斯一直在了然地看着他笑,不停地对他挥手点单,好让克劳德一动不动地定在座位上,假装没察觉到脸颊上的热度。恶魔,他们简直是恶魔。每当他走开的时候他可以听到三人组都在笑着调戏克劳德。他们再不停手的话会死的,扎克斯可不打算救他们。不过知道克劳德会因为他而脸红和困扰还是让他受宠若惊。
这是个工作日的夜晚,所以人群十一点左右就离开了,这是个好消息,他并不累,但是太无聊了。记住他负责的桌子都点了什么很快就不再是挑战,而一旦你给了人们他们要的食物,基本上他们就不再需要你了。另外,现在他可以让因他而脸红和困扰的金发朋友变得更加的脸红和困扰了。很有趣。扎克斯坐在了克劳德旁边,压向他的身侧,发出一声巨大的,夸张的叹息。克劳德体贴地让他歪过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时不时地前后摩挲。克劳德完全没有退缩。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克劳德身上,他花了一分钟才注意到桌子旁其他人沮丧的表情还有疲惫的氛围。一大堆结构图散在桌子上,扎克斯阻止了自己皱眉的冲动,看上去像是反应炉的设计图。杰西不停地呼着气,翻阅着她的笔记本。
“啊,”她把它丢了下去,“我就是想不明白。”
“别想了,杰西,你没有搞砸,那只是个意外。”
“你说过是因为魔晄。”克劳德说。
“不……那只是自我安慰。我知道是因为我做了什么。”
扎克斯不太热衷于讨论雪崩的事,不过,“什么是因为魔晄?”他问。
杰西叹了口气,“那场爆炸……比计划的大太多了。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炸弹应该只会毁掉反应炉的主室,而不是整个街区。”
“那就不是因为魔晄。”雪崩的新闻已经放了四天了,而神罗……他们没有底线。他们不知道它们惹上了怎样的麻烦,像这个样子对抗神罗。偷偷摸摸地对付神罗最终只会引火烧身。
“你怎么知道?”比格斯问。
“魔晄不会有那样的反应。它是生命之流,通常不和化学试剂起反应。它确实是有机物,但不会那么剧烈地变化,并且不会引发爆炸。”
“所以,会是什么?”维吉问,“杰西的炸弹吗?”
“可能是神罗干的。”他说。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神罗会炸毁他们自己的街区?”
克劳德僵硬了起来,扎克斯知道他们在想同一件事。以前,很久以前,扎克斯也有那样的天真看法:神罗不会伤害他们自己的人。他们是为了某些好的事物而去赢得了战争。然而正相反,这才是他们会做的:伤害他们自己的人,只要这样做能带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权利。
扎克斯不喜欢这样,他终于开始理解安吉尔最后的信息了,以及为什么杰内西斯会那么愤怒。他以为……期初他以为是他们想错了,但……他们是对的。神罗用他们制作了怪物,不是为了他们以为的原因,但怪物的部分是真的。扎克斯试着忽略心中的失望,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拒绝那个事实。神罗不会那么做的,不会做那么可怕的事。他太天真了。
在萨菲罗斯的事情之后……他不会原谅他,但他多少能理解一点,至少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真相而疯掉。
不过疯到……怎么说,想要毁掉整个世界?摧毁一个无辜的城镇——他们甚至都不是神罗的人员。至少……杰内西斯只是想要活下去,安吉尔则是……糟糕,他的头疼起来了。他不擅长想这些,不过……或许这就是问题所在,神罗让他成为了一名特种兵,一名战士,并且只是一名战士。
安吉尔提过的复仇,现在听来并不是那么糟糕了。
“……你不了解神罗。”
“……你不了解神罗。”
他和克劳德都说到,悲桑的氛围萦绕不去。
“好吧,”杰西说,“但我还是想调整一下,换一种炸弹,以防万一。”
“所以你们还要炸下一个魔晄炉。”扎克斯不喜欢这个主意。
三个人都退缩了。
“我们知道,”比格斯说,在一群客人靠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很极端,但你能看到的,不是吗——”
星球。一片荒芜。
“——一切都在死去。”维吉替比格斯说完了后半句。他们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在死去,那么他们恐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米德加以外的地方了。那是延绵不绝的沙漠,而在陆地的边缘,仅剩的绿洲也在逐渐消失。
扎克斯坐直了靠在克劳德身上的身体,耸了耸肩,“也可能是其他东西正在杀死星球。”他后悔说了这个,他感觉到了怪异的一瞬,一种奇怪的东西徘徊在他舌尖。
克劳德倒吸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完全挺起了身子。
是那个表情,蒂法说过的。
那个表情……
他弯下腰,紧咬牙关,颤抖着。
“克劳德,”杰西靠了过来,关切地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静电干扰?扎克斯没有听到那个,也没有感觉到。
有那么一瞬——短短的一刹那间——当克劳德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变了。绿色的眼睛,狭长的瞳孔,那是萨菲罗斯的眼睛。
他紧紧闭上眼睛,或许是因为疼痛,接着它们恢复了,变回了平时的蓝色。他的身体放松了,他安静下来。
“……我没事。”他说。
没人相信他。
蒂法是对的,又一次。扎克斯不敢相信他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克劳德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静电干扰的声音的,从昏迷中醒来后?他一直都以为他的痛苦是因为魔晄中毒。扎克斯真地希望他现在发现的是问题的答案,而不是又一个问题。
他知道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好吧……不管是不是因为魔晄,”杰西看着克劳德,但继续说着,“我还是需要重新设计炸弹。但鉴于我的供货商这在种情况下靠不住,嗯。”她没有说完。
“你可以去围墙商业街碰碰运气。”维吉建议。
扎克斯可能不该提的,不过,“我们明天早上要去,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一起。”
克劳德转向他,“我们要去……”这本该是个问句。
扎克斯靠近了他,“当然。这里的武器店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就是这样,克劳德的眼睛亮了起来,先前因为——管它是静电干扰还是什么的——而挥之不去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当他看向三人组想要个回复的时候,三人都露出了大大的姨母笑。
“你确定我们不会是电灯泡吗?”比格斯调笑着,主要是对着克劳德而不是扎克斯。
“完全不会。再说了,蒂法的拳击袋也需要在那边买。我可不想在值一次该死的班了。你们可以帮忙把它扛回来。”
回答他的是三人此起彼伏的大声假装抱怨的声音。维吉夸张地倒在桌子上,比格斯热情地举起双手,杰西给了他一个她最好的纯良表情。一堆傻子。
他如他们所愿地大笑了起来,而克劳德也罕见地笑了。

***

他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克劳德真的很安静,扎克斯想问问他关于静电干扰的事情,但那样的话他又必须告诉克劳德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就会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当他因为回忆不起太多的事情而沮丧时会露出的那一种。
就像他现在对着扎克斯露出的这种一样。该死。
“嘿……”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亲了上去。双手慢慢地从克劳德的脖子后面向上滑到后脑勺,大拇指轻抚他的耳朵。他需要俯身才能够到克劳德的嘴唇,他的头低得太低了些。克劳德用力抓着他的前臂,他逗留了一会才加深了这个吻,双眼对上了克劳德美丽的蓝眼睛。他希望克劳德能够告诉他他为什么会那么悲伤。扎克斯的动作很精巧,轻轻地,长久地吻着。两人退开之后,克劳德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原本只是为了安抚,想要慢慢地,温柔地进行,但他们周围的空气变了,克劳德扑了回来。这是一个潮湿而火热的吻,太多的舌头,太多的喘息,如果克劳德每次都是这个反应地话扎克斯没法让任何事情停留在甜蜜的那一步。
扎克斯知道他喜欢触摸,而克劳德从来都不喜欢肢体接触。但去他妈的。当他将手抚过他的胸腔,伸向他的腰部时他艰难地呼吸着。他带着克劳德走到床边,每走一步嘴唇都会滑动,空气变得灼热。
他没有推他,克劳德很顺从地向后靠,前臂在身后撑着身体,带着粗重的呼吸抬头看着扎克斯。他低头看他,只一小会。扎克斯像花几个小时来伸手触摸他,甚至不用接吻。只是……用手滑过他的皮肤,摩挲他的轮廓。
克劳德放低了身子,在扎克斯弯下腰,将一只膝盖放到床上前已经分开了双腿。就像之前一样,克劳德总是如此渴望为他打开身体。啊,这太他妈可爱了,并且火辣。
扎克斯压在他身上,臀部压着克劳德满是肌肉的大腿。即使隔着衣服扎克斯也能看出和之前的区别。他们来了几乎三周,而人们已经很难在克劳德身上看到之前的影子。特种兵的强化真的作用得很快。他俯下身子咬了下对方的嘴唇,双手摸遍了克劳德的腿,他温柔地抬起它们,双手放在他的大腿下方。把他拉近了些,又拉低了些,这样扎克斯就可以撑在他的身上并且晃动他的臀部。克劳德睁大眼睛喘息着,完全倒了下去,抓着扎克斯的上臂撑住自己。更好了,这个角度他可以将腿抬得更高,让扎克斯可以进得更多。克劳德已经硬了,他从变紧的裤子就能感觉出来。扎克斯慢慢地包裹住克劳德,他做过那么多次,用自己的太阳穴贴上克劳德的,然后在安静的呼吸中感受着。克劳德不停地躲避他的目光,于是扎克斯决定用细小的亲吻重新唤回他的视线。他想看着克劳德的脸,看到他眼睛里的欢愉。
克劳德很安静,那么多的呻吟与喘息,几乎会被藏在他的呼吸里。扎克斯想要让他尖叫。
但不会是今晚。他很确定克劳德从未上过床,而即使他有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和扎克斯做。扎克斯希望将一切做对。他首先需要润滑剂,并且他想要完全打开克劳德,好确保他可以舒服。
目前这样就好,扎克斯不着急,他甚至不需要脱衣服。他只想接近克劳德,他在接吻的间隙仔细看着他,注意着当扎克斯的嘴唇回来得有点慢的时候他是怎样咬着自己的嘴唇的,或者他的脸上是怎样慢慢卸下了防备,融化出一个柔软的表情。
当扎克斯的手握住他的硬挺时,克劳德弯起身子靠近了,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将脸埋进了扎克斯的脖子和肩膀之间。扎克斯将一只手摸到他仍然穿着衣服的腹部,想要看看能不能伸到他的腰带下面,但随着克劳德的臀部快速地抽动,他紧绷了起来,身体弯向他,屏住了呼吸。
天哪,扎克斯停住了,有些惊讶于克劳德的敏感。除了他们的手臂和嘴唇外他们甚至没有什么直接的皮肤接触。操,如果他光这样就可以让克劳德高潮……
克劳德终于放松下来,小口地喘着气,他仍然抓着扎克斯的上臂。
“抱歉。”他咕哝着,声音低沉而沙哑。
操,扎克斯可不感到抱歉。太火辣了,老实说他甚至不在乎他自己的状况。克劳德在他身旁放下防备的速度让他感动,他在扎克斯面前展露着他的脆弱。他看得到克劳德是怎样避开所有接触的,包括蒂法的触碰,有时甚至是他的。他被克劳德吸引着,彻底的,但他一直以为这会是一条漫长的路,身体接触,是的;语言交流,更是了。
扎克斯现在想来,起码克劳德已经不那么有所保留了,大体上。
扎克斯笑了,把克劳德拉了回来,这样他好看到他的脸,“别抱歉。”他告诉他,接着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
还会有下一次的,这次,只是为了克劳德。


***
(6.20更新)

在太阳还没从地平线上露出它的第一缕阳光时,克劳德和扎克斯已经在第七天堂了,他们在等杰西、比格斯还有维吉。如果扎克斯的记忆正确的话,走到围墙商业街是一段漫长的路途。差不多要一个半到两小时。他推测以他们的人数,时间可能还会更长,况且这段路也并不安全。通常来讲怪物们会躲在建筑的残骸以及废墟之中,但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些跑到主路上游荡。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穿着制服,全副武装。扎克斯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们总是穿着制服,可能是一种习惯,它们会给他们引来太多不必要的目光。扎克斯开始觉得他不是很擅长逃亡。
不过克劳德很适合穿上制服,它很好地展示着他的肩膀,高领衬托出他下巴的轮廓。
这很……好吧,令人分心,有什么新鲜的吗?
蒂法还没有醒,但巴雷特昏昏欲睡地走了下来,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咕哝一声,去了雪崩的地下基地。他和克劳德交换了一个想笑的表情。
他们等待的时候扎克斯清理着他的破坏剑,剑柄附近仍然有一些怪物的碎块以及血液。他安上了之前杰西给他的防护魔石,它和治愈魔石一起闪耀着。扎克斯怀念拥有它的感觉,这和安吉尔给他的那个不一样,不过……
他会假装它是的。
克劳德端坐在吧台上,靴子踩在凳子上,蒂法如果看到了会把他揍一顿的。他在噘嘴,扎克斯感觉得出来。
“好吧,怎么了?”
克劳德气鼓鼓地对他说,“你是唯一一个有武器的。”
“我猜杰西和比格斯会带上手枪之类的。”
“我是说,那我该做什么?”
哦,好吧。扎克斯在他的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蓝色带火花的魔石。
“我本来想等你买到剑的,不过我知道那些护腕也有魔石孔。”
“雷霆?”克劳德接了过来,翻了几下,接着放进了左手手腕上的一个小槽里。
扎克斯笑了,“是的,因为你有点像雷雨云(thunder cloud)。”
哦,他瞪过来的那个眼神,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看到那种仇恨的眼神了。
“别叫我那个。”啊哦,他甚至用上了那种硬汉嗓音。
“叫你什么?”杰西问,她充满了活力,随时准备出发。她背着一个书包,没有带着平时红色发带。这让她看起来更年轻了。比格斯和维吉拖着身子跟在她后面,打着哈欠,拿着咖啡,闻起来有点糊了。
“没事。”克劳德跳了下来,他笑着警告扎克斯,“别。”
“我什么也没说。”
“呵呵。”
“所以,”杰西没憋住笑,“我们准备走吗?对了,给你!”她摘下背上背着的巨大背包,“不管你们打算买什么,围墙商业街会保证你离开的时候装满闪亮的新玩意儿。”
克劳德接了过来,像是担心它会妨碍扎克斯的破坏剑。
“那你要用什么?”
杰西将手指摆成手枪的形状,指着比格斯和维吉,“这俩废物。”
“——嘿——”
“——粗鲁——”
克劳德憋着笑,肩膀颤抖起来。
杰西吸了口气,“啊,这么早就给我一个微笑了?”
克劳德甚至没有回避,只是对她小声“嗯”了一声。
他们在黑暗中出发, 扎克斯和克劳德走在最后,防止有什么东西蹦出来。如果是在前面,那么他们五个人都会看到。扎克斯非常怀疑这三个人能不能战斗,他很难想象他们是一个反抗组织的成员。或许他最好帮他们每周训练几回,能让他们安全不少。克劳德看起来渴望战斗,扎克斯觉得这不怪他, 他自己也是一样。他的上一个雇佣兵的工作不怎么让人满足,太简单了。他需要用他的剑砍一些更强悍的怪物,彻底放开手脚。
不过他希望在回来的路上再遇到怪物,等克劳德有了他自己的剑,而不仅仅是魔石之后。他想看到克劳德战斗的样子,他们还是在坚持训练,但不是在野外,防止遇到怪物,而今天起就不必再这样了。等他们都有了武器,遇不遇到怪物就无所谓了,扎克斯一想到这个就激动。
另外蒂法会很高兴拿回她的健身房。
前半个小时他们只是安静地走着,每个人在黑暗之中都还有些犯困。当晨光从墙面移动到小路上,杰西似乎更加振奋了起来。她喋喋不休地聊着购物还有等他们到了之后要去哪里吃早饭,这让维吉也加入了她。接着就开始争论到底哪家店的食物更好吃,这一切内容都让扎克斯超级饿。他看着克劳德在晨光中的漂亮身影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们抵达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多高。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三三两两的人,等他们到达城镇的中心时人群已经变得多了起来。人们才刚刚开始往外走,但这里已经开始拥挤了。所有的餐馆已经开门了,还有一些商店也是,对于第六贫民窟来说是有点晚了。一开始这里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但等克劳德离他近了一些,开始盯着那些走得很近,步履匆匆的情侣时他的兴趣已经没那么大了。
杰西放满了脚步,抓起扎克斯和克劳德的手臂,“这边,”她拽着他们走过一条特别的,闻起来很棒的小巷,“别以为到这了你们就能摆脱我们。”她拽着克劳德的手更用力一些,所以扎克斯猜测她其实是在对他说话,哈哈。
比格斯在他们前面大笑,“是的,得发展一下同伴情谊。”
“我不需要同伴。”克劳德说。
“我觉得你是最需要的,”维吉反驳,“所以你被我们缠上了。”
“对哒,”杰西在“哒”上加了重音,“你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小朋友。”
克劳德刻意没有去看扎克斯。
他们吃早饭的店在墙上的一个小洞里,比贫民窟的其他房子还要小,他们占了外面巷子里的两个长凳和餐桌,全都挤在一起。他们贴的很紧,于是扎克斯让克劳德靠着墙,这样他就不用坐在杰西旁边被她不停调戏了,看起来她只对克劳德有这样的兴趣。这是家五台风格的早餐店,辛辣的气味和新鲜的汤让扎克斯的胸口久违地又有了那种空洞的感觉。
食物很好,几乎跟五台当地的一样好,一切都刚刚好。扎克斯给他的面条加了辣;克劳德没有,选择了更温和的口味。他肯定是那种山村口味的家伙,喜欢黄油和甜食。扎克斯记得杰西抓着他们走的时候见到过一家甜甜圈店,或许等他们分开,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喜欢吃甜食而被嘲笑。
在看到比格斯以及其他人的紧张视线之后,扎克斯买了单,雇佣兵的工作不是那么常有,尤其是扎克斯希望的哪一种,不过还是比那三个人的生计挣钱得多。他们在附近晃了晃,杰西告诉了他们不要去哪些地方,还有哪些人会来骗他们的钱。
“骗钱,谁会盯上我们?看看我们的样子。”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特种兵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你们对贫民窟这里的人来说跟传说差不多。”比格斯说。
“对,”维吉说,“神罗不在意下面的小偷小摸,把你们这些酷炫的家伙都留在了上面给他们自己用。”
“见鬼,”杰西插着腰对他们说,“我跟父母一起住在上面的时候甚至一个都没见过。你们是稀有物种。”
“好吧,好吧,”扎克斯笑了,举手投降,“我认了,我们会小心的。”他轻推了一下克劳德。
“对。”像平常一样毫无起伏。
“太好了。我们会需要花上一点时间,这地方很大。要不然在午饭的时候集合?然后就一起行动,直到我们回去?”
“听着不错。”扎克斯说,克劳德耸了耸肩,看上去已经被那些灯光还有小巷子搞迷糊了。扎克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克劳德痛恨人群,另外他们也很久没有讨论过他的记忆的问题了。他需要仔细盯着他。
“好极了。那就在蜂蜜之馆(HONEY BEE INN)旁边的那家糟糕的披萨店碰头。”
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他们坐下聊了一会,武器店差不多该开门了。如果扎克斯记得没错的话它应该在一个小坡上,在那家巨大的健身房附近,他打算在那里买蒂法的沙包。
最后,这个最后再说。
先买武器。
这里的武器店比第七贫民窟的大得多,有着强烈的石头还有灼热的火花的味道,他们这里一定也有锻造自己的武器。这是个好消息,要是他哪天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破坏剑就有地方去了。店里不同类型的武器有自己的陈列区,于是他们走到里间去挑剑。这里有很多标准化的武器,一排又一排,太多的武器排列着,以至于不靠近挑的话很难进行选择。也有少一些的特殊武器排列着,此外沿着墙还摆着各式种类的不规则的剑。在几排过道中来来回回走了几次之后,克劳德突然在扎克斯前面停了下来,扎克斯直接撞到了他身上。他正看着他这一排的尽头。
在最里面的墙面上,不太显眼的位置,有一把看着落了点灰的长长的宽剑,和扎克斯的很像。它要短一点点,差不多短上一尺左右,但也更宽一些,剑的末端是一个很好的弧角。剑柄周围有着精致而简约的雕刻,扎克斯仔细看了看,剑身的中间部位似乎嵌着一个顺着剑身方向的凹槽。
克劳德已经站在了它的前面,正把它从墙上拿下来,扎克斯忍住笑:他需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到它。
可爱。
等他把它拿过来的时候,他看出那凹槽是什么了:那是又一把剑,小巧地嵌在里面,看样子可以拿出来,变成两把轻一些的剑。有趣的选择。克劳德的速度显然快得足以同时使用两把武器,扎克斯从未能够来得及把它们分开。
“重量合适吗?”扎克斯问,克劳德点了点头,退开几步,确保剑不会不小心打到任何东西后用力挥了几下。它看上去非常适合他。克劳德的动作很标准,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不知为何同时充满了迸发的力量与精致优雅。他再次点了点头,重新用两只手拿着剑,盯着看了很长时间。
“就要这个了?不想再看看吗?”
克劳德看向他,像是突然忘记了他是谁,这或许不是个合适的比喻,不过扎克斯笑了起来。
“那好,来吧,让我们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清理一下然后再磨锋利一些。”
他们可以。店员告诉他们需要不到一个小时,于是他们付了一半的定金,走到了健身房顺便买了蒂法的拳击袋。那里有很多大块头的男人们在健身,对着远处墙面上的镜子太多次地摆着姿势。这太诡异了,扎克斯对这里的画面有点消受不来。他们告诉他晚上八点前过来取沙袋。交易花的时间比他以为的要短,他们在附近转了转,直到扎克斯找到了那家甜甜圈店,他轻推了一下克劳德。
“想要来点吗?”
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些,鼻尖有些尴尬地泛红。
“不用了。”
“不用?我怎么记得好像你喜欢甜食之类的。”
啊,脸颊已经全红了,害羞成这个样子真是有些奇怪,现在只有扎克斯和他两个人。
“……妈妈以前每周会做一次。”克劳德轻声解释,扎克斯为他眼中的水光而有些难受。
他走近了些,“那么……我们绝对应该来一点。”轻轻地将他的嘴唇按上了克劳德的头发。
“嗯。”
店里有很多种口味可以选,于是扎克斯给蒂法还有其他人买了一打准备带回去,然后给他们自己一人买了一个。
让克劳德伤心令他觉得有点内疚,但他还是给他选了个粉色亮闪闪的那种。他恨死这个了,用世界上最可爱的生气表情瞪着他,几乎是不想接过那该死的甜点。扎克斯笑得太久了些。不过克劳德还是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它吃完了,舔着嘴唇上的糖霜。
不,这是报复,这绝对是报复。扎克斯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克劳德的肩膀,将他带回了武器店。至少这样他就不用看着克劳德舔嘴唇的样子了,但还是能够感受他的身上的热度。
不管之前克劳德因为怎样的回忆而伤感,等他拿到剑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扎克斯付清了剩下的钱,看着克劳德用手指抚过剑身的样子,甚至有一点嫉妒,哪怕他的动作算得上粗暴。它能完美地放到特种兵的武器绑带上,咔哒一声卡到克劳德肩膀中间的位置。这很性【文明】感,扎克斯不该因为一把剑就开始兴奋,但或许是因为这是克劳德。
“终于,我们现在看着就像双胞胎。”扎克斯说,揉着克劳德的头发。
克劳德什么也没说,但他走着的时候带着快乐的茫然表情。每走一步人就会越多一些,商店里人满为患,克劳德开始有些恼火了,因此他们一个也没有进去,而是走在比较宽阔的街道上散步。等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开始寻找那家披萨店。蜂蜜之馆外面,杰西说过的。
蜂蜜之馆的前面已经开起了小派对。这么长时间后再来围墙商业街让他总是有的不安。他忘记了这里有多……灯红酒绿。他没有错过克劳德坐立不安的样子,双眼始终盯着街道。他很少在乎自己的举止,又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以为他在盯着看。
在他们还没彻底到达蜂蜜之馆的时候杰西向他们挥了挥手。
“披萨?”她说,不是真的在给他们选择,她转身走向了其余的人坐着的桌子旁。他们把武器靠在了摊位上接着坐了过去,这里很宽敞,不像之前那家五台餐厅。
维吉有一个和他们的类似的巨大袋子,放在他和比格斯中间。它看起来满满当当的,不像他们的,扎克斯敢打赌这里面大部分是雪崩的物资。
“天,你们搞到你们需要的所有东西了吗?”
比格斯前后摆了摆他的手,“差不多吧,杰西有点生气,这的有些东西简直是在敲诈。”
“对,这是真的!”杰西有点愤怒地挥着她的手,“我可以在上面搞到便宜的。”
“你是指偷到?”维吉大笑。
“那样也行,”她自言自语,“好吧,既然你提到了,这就是我准备搞到炸药的方式了。”
“等等,我只是在开玩笑。”
“我不是。并且我知道该去哪里搞。”
幸运的是他妈的披萨到了,他们不得不低声继续讨论偷东西的事。扎克斯怀疑她打算去神罗那里搞。当他看到杰西若有所思地看着克劳德时,他的下巴生气地绷紧了。他感觉她很快会再次在某个夜里把他偷走,为此他抢走了她最后一片披萨上的几片香肠。(“嘿!”)
“说到偷,”比格斯说,“终于找到合适的了?”指着克劳德靠在扎克斯的边上的大剑。
“哦,我都没注意到。”杰西挤过比格斯凑近查看着,“我可以看看你能用得有多好吗?”她对克劳德调着情,如她所愿地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红晕。
他们太过大声地夸赞着它,主要就是为了让克劳德害羞,接着扎克斯转移了话题,一个人也就能承受那么多的调戏,而克劳德差不多用完了他整周的份额。
他们在披萨店待的时间比扎克斯计划的要久,他还需要去买……个人物品。最好是自己去,他不想在克劳德面前卖一大堆润滑剂,明示着“对,孩子,等着被睡吧。”哪怕克劳德早就明确表达出他想这么做了,他仍然不希望他感到压力。最好是一个人去买。
他也不想和其他人去,所以当他们去取蒂法的拳击袋时,扎克斯对他们挥了挥手,告诉他们他把东西忘在了武器店,在克劳德跟上来之前就溜走了。他去的是那个卖药剂及个人物品的商店,而不是蜂蜜之馆旁边那个闪着“午夜乐趣*”几个字的地方。他没想要玩花样,只需要最基本的。这样他还能顺便买一些以太,这在第七区很少见,自从他们到了米德加扎克斯的魔力就一直只能靠睡眠来回复。
药店还有不少防恶心的东西,扎克斯买了一袋最大包的透明姜片以及一些简单的玻璃管润滑剂。他还买了太多瓶的以太,其中一瓶立刻喝了下去。角落里还有一个闪着光的治愈魔石,他也买了下来。克劳德如果还会继续跑去神罗的地盘的话他需要学习一下治愈魔法,从杰西午饭时的表情来看他会的。
这些东西和那和甜甜圈一起严丝合缝地放进了背包里。他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只是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少任何东西后就向健身房走去。
他到的时候维吉正扛着沙包,四个人挤成一堆,这对克劳德来说很反常,不过晚上确实很冷。杰西靠在克劳德的护肩上,转着像是拳击手套上面链接的绳子。克劳德看着她,那样子像是随时会抓住它们。
它们可能已经砸到过他了。
“那手套是做什么的?”
“啊,你回来的。我们正准备不带你走呢。”她又靠向了克劳德一些,“对吧克劳德?”
“没有。”
“跟我一起跑掉吧,”她夸张地后仰,假装是要晕倒,“离开你的特种兵男孩,我会对你好的。”
“停。”
杰西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脸颊,接着跳着舞步离开了。
“手套?”扎克斯大笑,他真的喜欢她。
比格斯耸了耸肩,“蒂法的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她几乎将所有的钱都用在了酒吧上。”
“她应得的,我想我们给了她太多的压力了。”维吉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沙袋,这样更好抓一些。
“我们准备好走了吗。”克劳德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肯定是累了。
回去的一路没有发生任何状况,不过杰西、比格斯还有维吉一直在他们周围挤来挤去,有时还会撞到他们,不过杰西这么干的时候八成是故意的。这感觉不错,回来的一路都被谈话围绕。比格斯、维吉和扎克斯轮流扛着沙包。(克劳德对着扎克斯的抱怨以及狗狗眼回以哼声以及“你打坏的,你来背。”)
他们在天黑之前回来了。从一个喧闹的地方回到一个更小,节奏更慢的地方更让人觉得别扭了。
当杰西把新的拳击手套递给蒂法的时候她激动得几乎发抖。他从未见过蒂法这么开心,有点像克劳德,她通常都很温柔,很平和。嗯,可能这也是某种山村居民的共性。巴雷特也在,看起来在后面整理着什么东西。每次他从楼上扛着一大堆东西下来的时候,他都会看一眼扎克斯还有克劳德。
扎克斯立刻将拳击袋挂了起来,他永远不可能抵抗得了可爱女孩子的“拜托了”的眼神。况且,确实是他把旧的打碎的。事实上,他欠蒂法的远不止一个破沙包。他们只待了一会,巴雷特安排了一个雪崩的会议,并且他一直在抱怨着狗腿特种兵在边上晃来晃去的事。
他的咆哮声中有一点点柔和的语调,并不多但是确实有。扎克斯很好奇这是从哪来的。他猜蒂法没有告诉他关于他发怒的那档子事,没有提及关于他的女儿之类的事情。扎克斯仍然为那件事感到抱歉。
蒂法在他们走之前夸了一番他自己的宽剑,这让他的眼睛中又有了那种温柔的神情。扎克斯不管克劳德怎么否认,他对蒂法至少有那种对于朋友的喜爱之情。这十分无害,并且十足可爱,尤其是在蒂法成功将他从自己的保护壳中拉出来的时候。
他们讲甜甜圈留在了冰箱里,和所有人道了晚安。已经是凌晨了,不过扎克斯以前也让克劳德晚睡过。
“所以,钉子头,”他将手臂放上克劳德的肩膀,他们的剑碰在一起叮当作响,“想不想辞掉服务生的工作,和我一起合伙做雇佣兵?”
克劳德放松地笑着,“除非我们三七分账。”
“三七,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嗯,你说得对,应该二八。”
直到走上公寓楼梯的一路他都在摇晃着克劳德。

***

某个地方,在世界的终结,克劳德被钉在了地上,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正在死去。
他正在死去,他失败了。
叫喊声比他听到的任何子弹的声音还要大。
也就是说那不起作用。他几乎没有足够的力气睁开双眼,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除了那叫喊声。正宗,那柄剑完全刺穿了他,直接插入地面。当他动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剑柄贴着他的皮肤。天空中风在呼啸着,四周全是火焰,浓烈的燃烧味道,臭氧层破了一个洞,所有东西都被拉过去了,再没有重力了。
萨菲罗斯站在中间,银发甩在空中,他的翅膀看起来越来越怪异,羽毛快速掉落,他的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魔石,发着光,里面有着整个星系。
他按照她说的做了,他们没去那个古代种的遗迹。克劳德从未找到过它。
萨菲罗斯还是不知怎么拿到了那魔石。又一个克隆体?不,他是最后一个了。
萨菲罗斯是怎么拿到它的?她说。
萨菲罗斯有什么不对劲,他的眼中带着怒火,他的血管太过清晰可见,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移动,像是细小的蠕虫。
克劳德试着移动,或许,或许他仍然可以。
“杰……”
那剑太痛了,彻底地贯穿了他。
“……诺瓦”
风在呼啸,臭氧层又碎裂了一点。
吼叫,太多的吼叫声。它来了。
陨石。
继续向上看太痛苦了。
他低下头,看到蒂法躺在他边上令他更加疼痛。她的身体呈现一种奇怪的角度,她的睁着,毫无焦点。血液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死去了。她死去了。
“蒂……法。”
克劳德够不到她。
冷酷的笑声,再也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声音中有着奇怪的碎裂,像是异种的声音。
他在死去,视野逐渐变黑。
“不!”愤怒,萨菲罗斯近乎恐慌的愤怒叫喊。为什么……这是他想要的。“不,别再来了,贱人。”
一切变成了白金色。闻着像是花朵?他很抱歉,爱丽丝,抱歉。他失败了。
克劳德死去了,在金色的光芒中,在坠落的陨石中。
薄荷的味道,是魔晄。

***

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模糊,他的大脑立刻疼痛起来,记得陨石正砸向星球,记得爱丽丝正在死去。他很抱歉,爱丽丝,他没能救她。只是萨菲罗斯的一个人偶。又是一阵疼痛,他很抱歉。
为什么?为什么他感到抱歉,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切都消失了,他无法记起。
他的视野集中了一些,下雨的天空。扎克斯?
他从他身边离开,扎克斯,不,回来。
太多的枪声,接着就只剩下了雨。他又能动了,勉强可以,他的腿无法工作。
必须找到扎克斯。
他躺在地上,克劳德不明白。雨水的声音很大,很清晰,克劳德尝到薄荷的味道。
“扎克斯?”
很多很多的血。
“我们……两个……”
不,克劳德的视野又模糊了,双眼灼痛。不,为什么是现在,他们已经那么近了。
“你会……为我们两个活下去。”
雨下得很大。

***

扎克斯被克劳德在卫生间的呕吐声唤醒。
已经是半夜了,很冷,夏天已经彻底过去,扎克斯因为克劳德的离开而感到寒冷。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他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克劳德,他弯着腰颤抖,仍然在吐着魔晄。这有点怪异,扎克斯看到它落到马桶中后发出的光。
至少他这次有姜片,扎克斯下了床,双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去围墙商业街时杰西给的背包放在桌旁的椅子上。扎克斯需要先拿出一些以太还有润滑剂才能拿到那一大袋姜片。
他在蒂法留给他们的一个玻璃杯中倒满了水,安静地站在敞开的门外。
克劳德像是在把城里剩下的所有魔晄都吐出来,扎克斯畏缩了,真的太多了。他等了一会儿,等克劳德彻底安静下来。冲水的声音响起,接着克劳德像僵尸一样蹒跚着走了出来。扎克斯注意到他毫无生气的眼睛,他甚至确信克劳德没有发现他站在那。
他脸色苍白,摇摇晃晃,不知被何吓了一跳,接着用太过明亮的魔晄眼看着扎克斯。是的,完全没有看到扎克斯。他的眼睛不该这么明亮的,仍然有太多的魔晄在他的体内。只是这太奇怪了,几乎像是他不停地在重复中毒,但是这附近并没有魔晄。好吧,扎克斯自己身上有,但不足以造成这个。
克劳德用力地刷着牙,不停地吐着口水,想要摆脱薄荷的味道。
“行了,”扎克斯说,“那没有用。来,我这有姜糖。”
哪怕眼睛发着光,扎克斯也可以看到克劳德眼中翻涌的情绪。他没有吃太多片,不过他喝完了那一整杯水,喝得有些太快了。他们互相看了一会。扎克斯自嘲了一下,这就是这间公寓的全部用途,睡觉,呕吐还有满是情绪的对视比赛。
克劳德永远不会主动走向他,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他才会主动在扎克斯的怀抱中寻找安慰。扎克斯需要先动,他并不介意。
“过来。”克劳德立刻过来了。他不会提出要求,但会渴望这个。扎克斯可以从他有些太过粗暴地扑进他的手臂的动作感觉出来。他们倒在床上,弹了起来,克劳德蜷缩在扎克斯身上,就是钉在他身上,脸埋进他的胸口。扎克斯的手臂紧紧地包住他,用力地挤压,直到克劳德发出小声的“嗯”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感觉到克劳德无声地在他胸口笑着。很好。
他很快又重新睡着了。

***

克劳德一整晚都没有再入睡,他静静地躺在扎克斯身上,听着他的肺部有力地呼吸,他的心脏快速地跳动。即使是他睡着的时候也是有着那么多的能量。他温暖地包围着他。活着。
那个梦,越来越多地出现,扎克斯死在那个悬崖上。克劳德恨它,比他痛恨自己无法回忆起任何事还要恨,比他恨神罗还要恨。每次都是一样的,雨水,枪响,那么多的血。并且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更多。雨水,冰凉地落在他的皮肤上,扎克斯的血在他的脸上,温暖的。那感觉久久不去。
这给他留下了空洞感。


* nighttime fun:我真的好想翻译成夜里猛【x】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