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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Notes:
杯具地發現聖誕時應該是寫不完，因此只好延長至新年（喂

Chapter Text
扎克斯的心情十分的緊張。

這是他首次單獨負責帶領一隊士兵執行任務。任務的內容是確保尼布爾海姆的科學部人員以及其他職員等安全地返回米德加。那聽起來十分的簡單，但是在他接下任務的時候，拉札德再三叮囑他，這次的任務很重要，他們要保護的其實不是神羅的職員們，而是神羅現在非常重視的一個〝物件〞。

那〝物件〞的名字是克勞德。扎克斯從拉札德的手上拿到資料的時候是嚇了一跳，因為任務文件上的照片裡的人物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名還沒有成年的小孩。他很好奇這小孩子為什麼會是神羅的重視對象，但是拉札德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暗示自己不能夠允許他多問任何有關這個孩子的事情。

扎克斯雖然心裡有著不少的疑問，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工作中難免有著他不能挖掘的秘密，因此他便不繼續去多想。

在尼布爾海姆，職員們的遷移正在十分順利地進行。可是就在士兵們把一件件的貨物運上軍車的時候，寶條忽然走到扎克斯的面前，要求他幫忙辦一件事。

「克勞德那孩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你可以去找找她嗎？」他說完便跟扎克斯確認他知不知道克勞德的長相。

「沒問題，我看過照片！」

「那就好。對了，那孩子的身邊可能跟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你無視就行，千萬別攻擊。」寶條陰森地說完以後便走掉了。

扎克斯懷抱著疑惑，在被寒冬白雪覆蓋著的尼布爾海姆村鎮附近轉了一圈以後，慶幸少女那頭金髮在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中十分的顯眼，他很快便在森林裡找到克勞德。

扎克斯正要上前去接觸少女，卻突然止步了。他因為本能的恐懼和戰士的訓練而迅速地躲藏到一棵高大的杉木後面，屏住呼吸，從那裡窺視站在寒冷的銀白樹林中的克勞德。

正如寶條所說的，克勞德的身邊的確是有跟著奇怪的東西，只是那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在克勞德的腳旁，有一隻外貌極其可怕的生物在蹲坐著。那生物的上半身看起來像是被剝了皮的獵犬，下半身是無法用語言來完整形容的奇形怪狀。即使是與無數魔物戰鬥過的扎克斯也沒有見過這麼噁心的物體。

可是那扭曲的生物也及不上克勞德面前的那一個東西讓扎克斯感到膽顫心驚。

那東西有著人形的上半身，是一名壯健和貌美的男性，有著翠綠色的眼睛和一頭似是活體的銀色長髮，還有背上長著只有一邊的翅膀。它的下半身跟畸形的獵犬一樣是自腰部開始叢生的複數羽翼，而在那些羽翼下，蠕動著的粗大觸手約隱約現。

那絕對不是出生於這顆星球的生物。扎克斯光是看著它便感覺自己的理智在顫抖，下意識握住武器的手和腳都在發軟。而且那生物一直在散發著十分強大的壓迫感和狂氣，使他即使是躲在一段距離以外也感覺呼吸困難，身體難以動弹。

然而，克勞德面對這樣超脫人類常識的生物是完全的若無其事，一臉平常地與它交談。

「寶條說芬里爾的樣子太嚇人，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牠順利地跟隨我去米德加？」她向面前的非人之物尋問。

那東西張開好看的薄唇說了些什麼，但是扎克斯只有聽見讓他腦袋發痛的刺耳噪音。他看著那東西把手放在克勞德身邊的獵犬的頭上，然後獵犬的整個身體便突然溶化崩塌，跑進克勞德的影子裡消失不見。

克勞德高興地向那東西道謝，臉上是會讓任何人都覺得可愛的笑容。扎克斯注視著她，一邊思考自己應該作出什麼樣的行動，一邊回想寶條跟他說過的話，要是他看見克勞德的身邊有奇怪的東西，別做任何事，當作看不見就好。扎克斯覺得寶條的說話是對的，因為只要他把眼睛放在那非人之物的身上，他便彷彿要失去自我，陷入狂亂，根本沒辦法正常地戰鬥。可是當他看到那東西的觸手伸向毫無防備的少女，並且纏上她的腰和手腳，他便馬上反射性地用盡力氣來重新握緊手裡的武器。不管少女是因為什麼樣的理由而不畏懼那東西，也不管那東西是什麼怪物，如果她要遭遇危險的話，那麼他便要出手拯救。

不過扎克斯預想的危險並沒有出現。那東西的觸手幾近溫柔地捲住克勞德的肢體，把她拉近自己，然後它用那與人類一樣的手撫摸克勞德的臉。那動作就像是在對待貴重物一樣，謹慎和充滿憐愛。

扎克斯瞬間忘了眼前的恐怖。他從藏匿的地方走出來，把克勞德嚇了一跳。

「抱歉！我是被寶條博士拜託來尋找你……」扎克斯一邊說，一邊儘力地注視著克勞德，不讓自己的視線飄向少女身後的異形。「你就是克勞德，對吧？」

少女瞇起帶著懷疑的雙眼，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慢慢地點頭。

「你是神羅的……？」她認得那身制服。

「對！我是扎克斯！扎克斯・菲爾。」扎克斯向克勞德伸出一隻手，臉上是親切陽光的笑容。

克勞德不習慣這種充滿善意的初次見面，遲疑了一下，輕輕地握住扎克斯的手。

扎克斯努力地忽略纏繞上克勞德的手腕的觸手，有力地握緊了一下她的手，看到少女那偏白的臉頰上浮現淡淡的淺紅，還有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是小小的意外和喜悅，禁不住在放開她以後揉了揉她的頭髮，並笑說：「我剛剛從遠處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一隻細小的陸行鳥！哈哈，幸好我有過來確認一下！」

克勞德呆住了。這麼多年來，只有薩菲羅斯會這樣摸她的頭髮。



扎克斯牽著克勞德的手把她帶回去寶條那裡，發現除了他和克勞德以外，沒有人能夠看見那個總是緊跟在克勞德身後的怪異生物。他繼續裝作不知道那東西的存在，但是他總感覺那雙綠色的眼睛有時候會在注視他。

克勞德在別人的面前也不會與那東西對視和對話。除非那東西故意地用肢體去騷擾她，否則克勞德不會對它有任何的反應。

扎克斯與士兵們確認好一切的搬運都完成，然後他們便出發，正式離開尼布爾海姆。



克勞德身後的生物在她登上車上時候便消失不見。扎克斯禁不住在心底裡鬆一口氣，慶幸他們不用跟那個可怕的東西一起擠在同一個車廂裡。

軍車開始行駛以後沒多久，扎克斯便注意到克勞德的臉色發青，兩眼濕潤。她一開始很努力地維持著面無表情，但是很快的，她便低下頭，整個人緊繃著一動不動。

「克勞德，你感覺不舒服嗎？」扎克斯的關心使克勞德馬上變得更加的僵硬。

「不……」她倔強地否認，但是發出的虛弱聲音明顯地暴露了她的狀況。

她聽起來像是隨時要吐。

「那個……！我認識的人當中也有會暈車的，如果你真的不舒服的話，我們有藥，吃一點會比較好。」

「暈……車？」克勞德困惑地皺眉。

「對，就是只要乘坐交通工具便會感到不適的普通反應。」

「原來如此……」她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暈車，還以為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扎克斯你們看起來沒事？」

「啊……這個因人而異。有些人會暈車，有些人卻不會。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很正常。」扎克斯說著，看到克勞德那難看的臉色，禁不住再次摸了摸她的頭來希望能夠給她一點安慰。

克勞德感謝他的關心，但是心裡難受。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乘坐交通工具這樣普通的小事而變得如此脆弱。

「從這裡到朱農還有一段不短的路，你可以吃了藥以後睡一下。」扎克斯一邊說，一邊已經從車廂裡配備的藥包中拿出舒緩暈車症狀的藥片，和瓶裝水一起遞給克勞德。

克勞德滿臉不情願地瞅了瞅扎克斯手中的藥，心裡一番掙扎以後，最後還是伸手接受了。

她吃了藥以後便靠著座椅閉上眼睛。扎克斯聽著她的呼吸在軍車的行駛聲逐漸地變得平穩，原來緊皺的眉頭亦放鬆下來，知道是藥物生效了。他沉默地觀察面前的少女，想她如果把頭髮剪短，看起來會像是一個成熟的少年。他回想之前和克勞德握手時的觸感，加上之後他看克勞德走路時的腳步和姿態，扎克斯相信克勞德平常是有嚴格鍛鍊的，而且那還應該是從她很小的時候便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那被包裹厚厚的冬季衣服下面的肌肉應該是結實的，但是大概始終是女孩子的關係，克勞德的體型十分的纖細，配上白皙的皮膚和帶著憂鬱的臉孔，使她看起來有一種跟車外飛舞的白雪一樣的脆弱感，讓人不自覺地對她萌生一種保護慾。

這孩子為什麼會是神羅的重要人物？還有，克勞德身邊的那些怪異生物又是什麼？雖然目前它們看來並沒有任何的危險，但是扎克斯光是想著它們便感到身心不適。

他默默地抱著不少的疑問，一邊守望著少女，一邊等待搖晃著的軍車把他們運送到目的地。





克勞德從飛行機上見到米德加的時候是目瞪口呆的。她雖然曾經在書本上看過米德加的照片，但是親眼目睹這個用魔晄能源建造的鋼鐵城市的時候，那震撼力和衝擊感是不能夠與照片相提並論。

而且現在是深冬，一年很快便要結束，米德加到處都裝飾著多彩多姿的燈光，從夜晚的高空看下去就像無數在閃耀的寶石。

扎克斯告訴克勞德，在米德加，每逢年末都是普天同慶的時間，大家都會掛起燈飾和互相送禮物來紀念一年的辛勞和慶祝新一年的開始。

克勞德聽了，不自覺地摸了一下頭髮上的髮飾。那雖然是蒂法的餞別禮物，但是剛好也配合米德加現在的節慶氣氛。

另外還有薩菲羅斯送她的芬尼爾。那孩子雖然在尼布爾海姆險些嚇死了兩名的研究員，但是克勞德還是很喜歡牠。

「這是你第一次來米德加吧？現在剛好是非常適合在市內遊玩的時間，你會見識到很多只有在米德加才能體會的有趣事物。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休日的時候我帶你到處去逛一下。」扎克斯向克勞德提出邀請以後，同行的士兵便忍不住在一旁向他開玩笑。

「長官，那孩子還未成年，請你別出手。」

「對，我們可不想失去像你這樣良善的長官。」

「你們在說什麼傻話？先不論克勞德還是小孩子，我可是已經有女朋友！」

機艙裡一陣哄笑聲。克勞德歪著頭，不太理解他們的對話，但是一句接一句的〝小孩子〞讓她感覺不太高興。

「我也是有另一半。」她說完，整個機艙頓時安靜下來。

然後扎克斯是第一個發出驚呼聲的。

「欸——？！」

「真的假的？！」

「可惡！我還在想只要等幾年的話……！」

機艙裡一遍哀號。

「慢住！克勞德，你今年幾歲？」扎克斯緊張地問道。

克勞德皺眉，回答：「十一歲。」

「那你的對象呢？」

克勞德陷入思考。薩菲羅斯的年齡應該跟她差不多？雖然他現在的外表完全是成年人，但是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薩菲羅斯還是一個嬰兒，那麼他的年紀應該是比薩菲羅斯大？

克勞德對這個問題感到有點頭暈轉向，愈想愈糊塗。最後她放棄思考，回答：「他的年紀比我小。」她說完，整個飛行機便突然強烈地震動和搖晃，但是那很快便過去，然後一切恢復正常。

扎克斯扶住差一點兒摔倒的克勞德，懷疑自己在飛行機的窗外看到觸手。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早熟的嗎？」一名士兵發出不敢相信的嘆息。

「為什麼連未成年的小鬼都有對象了，我卻仍然是單身？」

機艙裡再次瀰漫悲傷的氣氛。



飛行機載著他們到達神羅總部的樓頂。扎克斯意外地發現安吉爾站在停機坪上等候著，當他詢問自己的導師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的時候，安吉爾回答說他是來迎接他們的新成員。

「新成員？」扎克斯的眼睛追隨著安吉爾的視線轉向站在他身後的克勞德。「她還是一個小孩！？」

「新羅軍的入伍年齡是十四歲。」

「克勞德只有十一歲！」

「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扎克斯一時語塞。

「扎克斯，克勞德不是普通的小孩。」安吉爾冷靜地說完便正式地向克勞德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安吉爾・休雷。從今天開始，我便是你的導師。歡迎來到神羅。」



克勞德正如安吉爾所說的不是一名普通的小孩子。

她第一天的新兵訓練從安吉爾想要首先理解她現在的實力開始。神羅總部裡面的消息傳遞力是驚人的，克勞德才剛來報到的第二天，她的性別和新人的身份便吸引了一堆愛湊熱鬧的士兵來到訓練場圍觀。扎克斯看到那人群的時候是目瞪口呆，然後當他把視線轉回去訓練場的中央，他險些發出一聲害怕的嗚咽。

那個活像是克勞德的背後靈的異形生物又出現了。它在對克勞德說了一些什麼，惹克勞德偷偷地瞪了它一眼，但是扎克斯的耳朵依舊只是聽到不成語言的尖銳雜音。

當克勞德和安吉爾的實力測驗開始，那東西便退到一旁去，繞住雙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觀看克勞德。

扎克斯隱藏著心裡的擔憂，跟之前一樣裝作不知道那東西的存在，專注於眼前的戰鬥。很快的，他便發現自己的眼球被克勞德與安吉爾的比試徹底吸引住，完全忘記其他的事情。

在訓練場上，克勞德拿著一般士兵訓練時使用的練習劍，接二連三漂亮地接下安吉爾的大劍的斬擊，而當遇上無法抵擋的進攻的時候，她那細小的身體會馬上敏捷地躲避，體勢由始至終乾淨俐落、毫不崩潰。雖然她只有防守，但是那身手已經讓安吉爾和扎克斯露出欣賞的神情。原來應該只是來看女人的觀眾也全都在不知不覺中屏氣凝神地觀看兩人的戰鬥。

戰鬥中的克勞德面無表情，一雙滲雜著魔晄綠的藍色眼睛裡閃爍著認真的同時亦隱約透露一絲餘裕。安吉爾是一名很強的戰士，但是對她來說，薩菲羅斯的攻擊要更加的強大和危險。因為只是實力測驗的關係，安吉爾的攻擊都有刻意地迴避她的身體，防止她受傷。如果是薩菲羅斯的話，克勞德不知道他是本性嗜虐，還是他對自己十分自信，他不會顧慮克勞德的身體，有時候還會故意瞄準克勞德的要害來進攻。克勞德偶爾會阻擋失敗，眼看正宗的刀尖就要直取自己的喉嚨，但是薩菲羅斯總能夠在真的傷害到她之前停下來。

安吉爾和克勞德的比試不使用魔法。安吉爾原來是只打算試探，點到為止。可是隨著克勞德開始反擊，他發現自己逐漸地被迫要認真起來才能抵擋或是閃躲克勞德的劍。

原來的測試不知不覺地演變成激烈的對戰。克勞德的劍技和力量讓安吉爾和其他在觀戰的士兵們在心裡捏一把冷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那麼的強？

一時之間，兩人看來勝負難分。不過最後還是在體型和經驗上佔優的安吉爾抓到了機會把克勞德的劍打掉來結束這場戰鬥。

士兵們為安吉爾歡呼。安吉爾深呼吸以後長吐一口氣，感覺到自己剛剛用力握劍的雙手在微微發抖。他去把克勞德的劍從地上撿起來，還回她的手裡的時候，看到她眼裡的不甘心，說：「你好強。在尼布爾海姆的時候是跟誰學的劍？」

克勞德的腦海裡浮現薩菲羅斯的身影，但是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向別人解釋薩菲羅斯的事情，因此她沒有回答。

幸好安吉爾對她的沉默不在意，並且適當地轉移話題。「看來拉札德的確是對的，不能夠把你跟普通的士兵放在一起訓練。不過那不是因為你是女孩子的關係。」他接著便叫克勞德明天跟扎克斯一起去他那裡報到。

「對了，扎克斯！你今天便負責帶克勞德去認識一下這裡的設施。」

「我知道了！」扎克斯高興地行禮。

這時候有士兵迅速地舉手，說：「抗議！長官！為什麼是扎克斯？」

「對啊！那傢伙昨天已經跟陸行鳥相處了一整天！」

「我不是陸行鳥。」克勞德低聲反駁。

「我們也想跟可愛的女孩子相處！」

「你們這些想女人想瘋了的傢伙……」安吉爾一臉頭痛。「對不起，克勞德，請你無視這些笨蛋。」

「長官，這可能關係到我們未來的幸福！」

安吉爾嘆一口氣。「那邊的！你們既然那麼悠閒，現在便來開始訓練！」安吉爾向群聚著說傻話的士兵們厲聲喝道。

「欸？！但是，長官！距離訓練的時間不是還有五十分鐘——」

「這是命令！在我數到三之前不滾過來的傢伙都給我去打掃整幢神羅大樓的廁所！」

「是！」

士兵們紛紛逃命似的跑到安吉爾的面前去整齊地列隊立正。

扎克斯趁機摟住克勞德的肩膀，快步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