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月亮無情地凝視著每一個人。

澤田綱吉站在窗前,窗前的小茶几上放著一個塑膠容器。直到半年前,他對這東西一無所知,經過了無數次的對話,爭執,時至今日,這才正式被交到他的手上。

他想起兩個女孩堅定的表情。初次談到這個話題他腦袋因為荒謬而一片空白。對背著他討論這個話題的人感到被背叛與憤怒。恩師讓他慎重考慮不要糟蹋心意。但是......

「你這種天真的個性,讓任何人都以為自己能分一杯羹,實在是讓我非常不爽。」
聽不出他不悅的對象是澤田綱吉本人,還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閒雜人等。好說歹說是中止了澤田綱吉的思緒,但他依然看著窗外。

硬要說的話,六道骸可以說是造成此事的起因之一,儘管他並非主謀。

「骸。」
「我以為你喜歡孩子。」男人從身後摟住他,嗅到了剛沐浴後特有的香氣。
「我以為你不打算跟我談這個話題呢。」澤田綱吉將手放到了骸的手上,他壓低聲音,透露出他的不快。
「畢竟這和我並沒有關係。」
「為什麼沒有關係?」澤田綱吉轉身。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他已經幾乎可以和六道骸平視了。他直視六道骸的眼睛,拉過他的領帶親吻他。
六道骸邊笑邊迎合,手不安分地摸索澤田綱吉的背脊。

「你的超直感讓我沒有下手的機會,但是十一代首領搞不好很容易得手哦。」
「又在胡說八道了。」曾幾何時這個梗變成了一種危險的調情,澤田綱吉都忍不住要笑了。然而被轉移話題的不高興與隨之而來的想法又讓他止住笑意。他嘆口氣,說:「我從沒想過我會和不愛的人有孩子。」
「你確定你不愛她們嗎?」六道骸雙眼閃爍著狡猾的光芒,比起質問,更像純粹的好奇。
「那是不一樣的,而且太危險了。」

黑手黨首領的子嗣。不用人提醒都可以預見這是重點暗殺對象。一想到要是有了孩子,孩子會因此受到多少委屈,澤田綱吉的心就隱隱作痛。自己的母親也曾險些遭到波及,澤田綱吉就更是斷了娶妻的念頭。何況事到如今,立誓為這個家族背上責任的那一杯酒他已經喝了,他不可能與彭哥列劃清界線。

再者,一旦冷靜下來,讓他在笹川京子和三浦春之間做選擇壓根就是天方夜譚。他對她們十分依賴,同時也萬分保護,早就成了真正的家人。年幼時因為羞恥無法想像與任何一者接吻或發生性行為,成年之後這樣的念想更是消失得一乾二淨。最關鍵的是,沒有任何人──包括六道骸和澤田綱吉本人或擁有預知能力的尤尼──能想到彭哥列十代首領會和霧之守護者(男)成為難以定義的關係。

一切都讓澤田綱吉離普通人結婚生子的康莊大道越來越遠。非要追溯,在一個穿西裝的小嬰兒出現在他房間裡時,這就成為一個可以預見的未來。

「真有趣,我不記得你是深思熟慮的類型啊。」
六道骸攬著他的腰的手發力,澤田綱吉眼前的景色轉了九十度。骸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扛著澤田綱吉來到了床上。

「如果庫洛姆有子宮,搞不好你的小女友們會帶壞她。這我可不允許。」
「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不懂啦。」
他和澤田綱吉恐怕永遠無法徹底互相理解吧。就算如此,他也能輕易知道,除非真的觸及底線,否則只要些許強硬,這個男人很容易就心軟妥協。還有一點也無庸質疑。澤田綱吉在乎六道骸,份量不一定比別人多,但意義有所不同。

六道骸慢條斯理鬆開自己的領帶,鈕扣從他指尖靈巧地穿過布料,像一場表演。六道骸的身體很白得令人心疼,他幼年時期完全沒有曬太陽的機會,出獄後陽光的毒辣也傷不了他一絲一毫。但這都是其次。澤田綱吉吞了口口水。六道骸就是有能力使人移不開視線。

你打算等我幫你脫衣服嗎?
想起曾經被六道骸這樣問過,澤田綱吉自動自發地褪去衣物。在正式場合學會抬頭挺胸高談闊論的彭哥列十代首領,外人無法得知他把褲子蹬到地上的模樣,也無緣見到他令人不予置評的內褲花色。他稚氣的一面六道骸雖然見怪不怪,對那條土到掉渣的藍底紅心花紋內褲仍然挑了下眉毛。

「無論如何,你不是下定決心了嗎?」
六道骸把存放精子的容器放到床頭。
「光是想到這個我就覺得硬不起來。」
澤田綱吉人生中遇過最誇張的事情。如果讓風太來排行,這會是第幾名呢?
「呵呵呵,是嗎?」
邊說,六道骸戴著皮手套的指尖邊搓揉起澤田綱吉褐色的乳首。攜帶陣陣酥麻的挑逗讓後者重重地喘息,布料粗糙的摩擦在六道骸控制得當的力道下,沒有帶來疼痛只有無法習慣的刺激。他兩手輕擰澤田綱吉興奮地腫起的乳頭,隔著手套用指甲刮弄他的乳尖。

「骸⋯⋯」明明快感在胸前,熱流卻開始往下腹匯聚。澤田綱吉閉上眼忍耐著不要讓身體動得太厲害,反而因此將注意力集中在骸的一舉一動。骸的雙手放開他,愛撫他的側腰凹陷、髂嵴造成的突起,而後捧住他的屁股。

澤田綱吉順從地躺下,六道骸吻了他的大腿內側,引來一陣顫抖。往下一看,澤田綱吉的男性象徵已經高高翹起。這讓他剛剛說的『硬不起來』直接淪為笑話。

六道骸咬住手套的指尖,將乾淨的手從中掙脫出來。他握住澤田綱吉的齜牙咧嘴的慾望,上下擼動他。拇指指腹推揉著泛紅的龜頭,擦去小縫中滲出的液體。

澤田綱吉斷斷續續地呻吟,六道骸在他身上譜曲,他便配合節拍不自覺地微微擺腰。骸像是採取懷柔政策,反而讓澤田綱吉隨時都可能棄械投降。每當骸的手包覆著他滑到頂端,他都忍不住發出驚呼。在他喊得最大聲的那一次,六道骸停了下來。

「骸⋯⋯!」看到六道骸嘴角噙著笑意,澤田綱吉後知後覺地紅透了臉。沒有任何惱羞的武裝,單純地對此情此景感到不好意思。

六道骸沒有回應他,自顧自地翻出潤滑劑沾濕右手。他施壓分開澤田綱吉的腿為他擴張。這容納過他很多次。澤田綱吉已經熟知這種充滿壓力的不適,接下來只需要將快感也找回來。

那也不用多久。六道骸閉著眼睛都能摸到澤田綱吉最脆弱的那一處。他的中指和無名指精準地去掐澤田綱吉的前列腺,後者毫無心理準備,下腹一緊,肉柱前端又淌出一些液體。

三指自由進出幾次,六道骸示意讓澤田綱吉背過身趴下。幸好這個行為私密到僅限於兩人之間,否則真不曉得其他守護者要是看到會如何大驚小怪。澤田綱吉本人也沒有因為這個體位感到冒犯,他還挺樂意能藉著枕頭扼殺自己不堪入耳的呻吟。

前提是六道骸有給他這個機會。
不知何時枕頭被拉到床尾,顯然六道骸早就考慮到這種可能。

「你啊......」澤田綱吉嘆氣。
「呵呵呵。」另一者對現狀似乎很滿足。

他扳開澤田綱吉的臀,讓漾著水光的入口展示在六道骸眼前。他用手指親了那粉色的穴,澤田綱吉嗚咽一聲,小洞兀自緊張地收縮。六道骸跪在床上,將性器抵在容納自己的地方向前推。那處瑟縮著,一口一口將它全咬進去。

儘管前列腺沒有被直接刺激,也因為骸撐開腸道而無所遁形。沉甸甸的壓迫感讓澤田綱吉張嘴,又掉出一些無法拼湊的語言。六道骸沒想過要了解,他的手抓著澤田綱吉的腰,對著老地方頂撞。澤田綱吉手肘按在床上,雙手握緊拳頭,承受著過多的快感,一浪掀過一浪。敏感處抵著打磨,細碎的喘息填滿了整個房間。

他想要高潮。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嗎?六道骸低吟著親吻他的後背,攻勢越發猛烈。澤田綱吉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開始哭泣。他無人問津的性器無助隨著六道骸的律動一跳一跳,卻總是差臨門一腳。他想要手淫,六道骸卻停下抽插,制止了他。透明的杯子被塞進了他的手裡,還貼心地打開了蓋子。

「你要射在這裡,不是嗎?」
「沒、沒辦法......」
「不要碰到頂端,對準它。」

不碰怎麼可能射得出來。澤田綱吉暈呼呼地想,甚至沒注意到六道骸罕見地用哄勸的語氣和他說話。如果他足夠清醒,就能判斷這個口氣,他曾在六道骸對庫洛姆說話時聽見過。然而他的思考就此止步,無法向前回憶,更甭提探討這個容器的意義了。他上半身跌落在床,徒留胯部被六道骸牢牢抬起。他一手茫然地向下捏緊自己性器的根部,另一手哆嗦著將杯子套上去。

幾乎是同時,靜止在他的體內的骸的東西,就對著他的前列腺不留情面地敲打起來。澤田綱吉無暇震驚六道骸這才顯現的爆發力,只能死死攢著杯子和自己的陰莖。手心都是汗,根本抓不緊。骸往前傾,撐在澤田綱吉身上,一手探進床鋪與澤田綱吉之間的縫隙,粗暴地推揉他的乳首。後者可憐兮兮地扭著屁股,邀請骸品嘗他最柔軟的地方。幾分鐘後,骸刻意頂住澤田綱吉的前列腺卻不動作。澤田綱吉的性器遭受殘忍的冷落,他確定自己哭出聲了,然而在幾秒鐘後,他痙攣著,如願以償進入了高潮。

他臉埋在床墊大喊著,骸覆上澤田綱吉的手背,幫他穩住了手。在骸的精液射進他腸道的同時,澤田綱吉也爆發在杯子裡。餘韻不絕,即使骸抽離他的身體,他仍止不住一顫一顫。

六道骸將蓋子旋緊,俐落瀟灑地向窗外一丟。
寂靜的夜裡並沒有傳來任何物品落地的聲響。

無心注意六道骸,澤田綱吉渾身脫力,轉身躺倒在床上。六道骸回到床邊,事到如今才去摸澤田綱吉敏感的性器。剛射過的器官對任何形式的觸碰都難以忍受,澤田綱吉痛苦地哀叫一聲,阻止六道骸的手無力地抓撓他的手腕。骸對待幼貓似地極其耐心,他的輕撫像羽毛搔刮,直到澤田綱吉終於越過不應期,被若有似無的接觸強行引起了興致。

「等、你不是已經⋯⋯」他屁股裡還有骸的東西才對。
後者輕笑,說:「是啊,但我的樂趣還沒有結束。」手指作證著主人的發言,在澤田綱吉穴口逗留,指尖滑過受摩擦之苦而腫起的肉環。澤田綱吉倒抽一口氣,收回的雙腿被骸制止,骸的指頭又鑽了進來。

澤田綱吉的肌肉微微繃緊。嚐過前列腺帶來的快樂不過幾分鐘前,身體不由自主地期待接下來的狂喜,又不免害怕無法負荷過載的快感。六道骸沒留太多猶豫的時間,恣意地掏弄澤田綱吉的敏感點,三指進進出出,一旦磨人的浪潮停息,就掀起下一浪。澤田綱吉始終張著嘴,卻只能喊出不連貫的音節。他顫動著,留在他腸道內的液體被挖出,順著他臀部的輪廓抖落到床上。

六道骸在他再度發狂前壞心眼地休息,他傾身向前,特意讓澤田綱吉看清他張開了嘴,含著笑意的嘴角在含住澤田綱吉時被拉平。無視澤田綱吉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腦袋,六道骸勾起舌尖繞過莖身,擺頭找了個角度一口氣吞了進去。

在澤田綱吉後庭內的手指一瞬間被咬緊,因而壓迫到那飽受欺凌的腺體,根本就是火中送炭。四肢發軟害他拉扯六道骸頭髮的力道像撒嬌。澤田綱吉幾乎無法再看自己頭頂以外的任何地方。他的腰在空中畫出不規則的圓。被懸在天上太久,他只願能快點落下。骸的喉頭發出低沉的聲音,這般細微的震動讓澤田綱吉混亂中知道他肯定笑了。

六道骸彎曲手指,確保澤田綱吉無論如何掙扎,都能牢牢扣住前列腺的位置。這對澤田綱吉來說可不是一件美事。即使對六道骸相對寬鬆放縱,他也很多年不再允許自己如此喪失掌控。骸的口腔濕熱滑嫩,他深吸一口。

澤田綱吉全身僵硬,頭皮發麻。
千萬不要整個彭哥列據點的人都聽見他的聲音。這麼撕心裂肺的吶喊,也不容易讓人聯想到是高潮。

六道骸嗆得皺起鼻子,他退後咳嗽兩聲。
欣賞完澤田綱吉在餘韻中掙扎、徹底失去理智的模樣,他轉過澤田綱吉的臉,在他渙散的注視下將嘴裡的東西吞下,手指擦拭下唇的姿勢依然優雅。澤田綱吉迷迷糊糊地看著他,隱約想起了骸今天到來時說的第一句話,而後昏睡過去。

六道骸盯著他一會,下床重新將衣物穿上。

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黑手黨,他便不歡迎任何純潔的生命來到世上。澤田綱吉也是黑手黨這個事實,他也從來沒有忘記。

「你可要把十一代候選人藏好囉。」
他輕笑著對澤田綱吉耳語,在澤田綱吉陷入沉睡前親吻他的額頭。

月亮依然凝視著他們。
六道骸翻身跳出窗外。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