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 衣九溟/花傾霄-歸處 他們兩人之中,傾霄總是一直說話的那個,且不論她說什麼,他都會聽也不會拒絕。 他從不拒絕傾霄的關心,每一次帶傷回來的時候,她說怎麼又給她帶禮物回來了,手上包紮的動作一刻也沒停。 他不拒絕讓她背靠在肩頭哭泣,她說稍微讓她靠一下就好,之後她仍然會是開朗樂觀的花傾霄。 他不拒絕幫她買宵夜並將劍留下來陪她,她說逆璽會保護好她的安全。 他不拒絕她借走逆璽,她說等她回來,她會給他一切事情的答案。 而當他再也看不到時時跟在他身邊的女孩時,他想,這都因他不會拒絕而起。 傾霄一次都沒來夢裡找他,捨情既是她替他做下的抉擇,又怎會輕易出現在他面前呢? 傾霄。 唯獨在生命流失的時候,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才肯來到他的眼前,原來刻意想遺忘的模樣,只是更深刻的印在腦海。可腦的是,她仍然戴著那奇怪的面具,這令他感到心焦,連帶伸手摘下面具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明明從小到大做過的夢多到數不清,卻沒有一次比現在更清晰,手掌撫上來人白淨的面頰,真實的觸感令人貪戀,他不再同往日一般小心翼翼,掌心一遍又一遍碰觸朝思暮想的面容。 女孩說,九衣,這不是夢。哈,原來夢中之人,會告訴他這不是夢,這句話聽起來,既殘酷又溫柔。傾霄,妳可知這是妳第一次出現在夢中,我很開心。 他不明白為何她並未因此露出笑顏,反而一副愧疚心急的樣子,像是想證明些什麼。傾霄的臉瞬間離他極近,當柔軟的唇瓣與他輕碰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真正從自己的夢境中醒來。 你說,有這麼真實的夢嗎?突來的驚訝伴隨一股安心流淌心間,沒錯,這是他的傾霄,只有這樣的她,讓他永遠也猜不到下一步她會做什麼。 她低下頭開始不停道歉,他說,妳又忘了,道歉必須看著對方的雙眼,才算是真誠的道歉。他抬起她清瘦的下頜,而後豎起食指輕壓在仍想吐露歉語的唇上,將這一切事情都告訴我吧。 傾霄說了很多,自刎的選擇、他人計策的安排、江湖的無奈,她越說越慢,最後問著他是否恨她。記憶中的傾霄總是笑著的,為何現在見她流淚的次數如此頻繁,他伸手抹去那綴在眼角的淚水,指尖上的水珠燙得令人心疼。 他恨的,只是她為了這些原因才捨得來見他最後一面。 呼吸逐漸失去平穩的節奏,口裡不斷湧出腥甜的血液,女孩還在說著,說著會回來陪他,說著要一起回到荒石崗,說著他的東西都是她的,雖半數字句他多已聽不太清,卻仍拼命捉住幾個關鍵字回應。 「吾說過,妳的歸處,在吾身邊。」 我不問妳要去哪裡,也不問妳何時回來,我的東西都是妳的,我也是妳的。對了,我是不是還沒對妳說過,我喜歡…… 花傾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不是漂亮的、可愛的,也不是貼心的、堅強的,她擁有那些特質,卻不被那些特質給定義,傾霄只是傾霄,只屬於他的傾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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