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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戀歌－輕舟線 #1



早晨 6 點 57 分。統合小道 30 號公寓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晴空萬里。
今天是上班日，輕舟早早起床盥洗完，正想著要不要在出門前先吃點東西，腳步卻忍不住停在窗前。

天氣真好。不知道他起床了沒……

好像算準了一般，輕舟的手機短促地響了一聲。是簡訊。

「小菜日安。起床了嗎？我載妳吧！」
「好，樓下見。」

還好已經準備好了。輕舟草草回覆就奔下樓。黑金配色的古羅帝-披治r已經等在門口，妘芮站在車旁打呵欠。

「欸，小菜，早啊！上車吧！」
「早啊，芮芮。」

駕駛座上果不其然傳來一聲含糊的回應，聽不出是羞窘還是驚嚇。也許都有一點。

她忍著笑，「今天怎麼這麼早？」

「年紀大了，睡不著，就會比較早起啦！」

輕舟噗哧地笑出來。「蛤！芮芮，你已經有這方面的問題了喔？」

「沒有啦！」車子穩穩地彎進公共停車場，他緩緩地回答。「我想說早點出門比較有餘裕啊。可以慢慢開，慢慢走。」

妘芮總是堅持把車停在公共停車場，再步行到警局，將警局門口的停車格留給來洽公的民眾。
雖然有點麻煩，但輕舟很快也習慣了。而且這麼一來，不管警局公務多繁忙，至少每天都能這樣走走路。也是滿好的。

「齁！」
輕舟還是跑了起來。警局旁邊那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一直沒修好。「不要慢慢走啦，很危險！」

背後傳來回答。是她如今已經非常熟悉的聲音，懶散地拖著尾音、帶著無奈笑意。「好～」



「呵啊……」

夜班的同仁剛下班，警局裡的空氣有點悶，隱約還有股狗狗的味道。該找時間幫伊奇洗澡了。

妘芮打開了門窗，正「伊奇啊、伊奇」地叫喚逗弄著櫃檯前的大型犬。
伊奇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警犬，再怎麼高興也只是搖搖尾巴，絕不輕易離開被指派的崗位。

輕舟把飼料和水放在伊奇面前，告訴牠可以開動。伊奇便不再理會人類，領命埋頭大吃。

「伊奇都不理我……」妘芮自討沒趣，轉身去打卡、換制服。

「你幹嘛不理他啊？伊奇～你很故意喔！」輕舟倒不在意，蹲在旁邊和狗狗進行單向的對話。「這兩天一定要找時間幫你洗澡。」

門外傳來載具停下的聲音。

「嗯？」
「學姐他們來了。」

妘芮走向門口迎接，輕舟也跟著站起身。三個人正好迎面衝進來。
熱鬧的交談聲便瞬間填滿了警局原先沉靜的空氣。

「芮！」「學長、學姐，早安啊！」「欸，早安啊！」「伊奇～」「早安～」

「舟～吃早餐了嗎？」昱葳用的雖然是問句，但是不等她回答，手上就多了兩份三明治和冰茶。
「喔！謝謝學姐！」

妘芮也靠過來。「蛤，葳，我也要。我也要漢堡。」

「哈哈哈我分完了！」昱葳大笑，「你跟舟一起分好了～」

漢堡喔……
「吼，給你啦。」她把自己的漢堡和咖啡遞過去。

「芮！芮，我們今天要幹嘛？ (• ̀ω´•)」

「好，今天大家就一樣巡邏齁。那大家早餐吃過了就先去換衣服。」
「好！」「好！」「好～」「豪～」

警局同仁到齊。新的一天開始了。



「呵啊……」分配好巡邏範圍，妘芮忍住又一個哈欠。

輕舟自然是注意到了。今天這麼早出門，要來警局之前，他一定已經處理過一些事了。
天氣這麼好，又沒什麼事，不然……

「欸局長。」
「嗯？」

「你想去看海嗎？去釣魚。」

「啊？」
雖然好像有點突然，但妘芮很快反應過來，「想啊～」

「走吧，我帶你去。」
「真的嗎小菜！」

「對啊！我們去巡囉，順便繞過去吧。」

「哦喔喔～」妘芮停頓了一下。「妳想去看汪先生那座島是不是？」

「吼，對啦。你要不要去啦！」
「要！我要去！」妘芮果斷回答。



輕舟率先走往外走。

妘芮落在後面幾步，他的聲音同時從身旁和無線電傳來。「妘芮呼叫各位同仁。」

「收到。」「餿到。」「收到。」

輕舟沒有費心回覆，逕自進車庫領車。

「請問目前狀況如何。」

「糰幾報告。我債醫院，這裡沒有問題。現在要前往夜店。」
「啊，小吉報告，我和葳在大麻採集場啊。這裡沒有問題。」

「很好。」
妘芮站在一旁等她把巡邏車開出來，一邊叮嚀警官們。「我和副局長現在要前往海邊巡邏，那各位如果遇到任何問題，記得無線電連絡。」

「哦喔喔～ (• ̀ω´•)」
「收到！ (´•ω•`)」
「餿到。欸、那我巡完夜店就回警局待命。」

「好，啊，糰子啊。」
「欸是！」

「妳剛剛說，妳現在是在醫院嗎？」
「欸是，我現債要過去夜店了。」

「好，沒事，妳不用急啊！醫院很重要，妳慢慢巡、巡仔細一點，知道嗎？」

「哈哈哈哈哈！」「啊？」「芮啊！」「芮～」

無線電此起彼落地傳出糰子搞不清楚狀況、和學長姐跟著起鬨的聲音。

吼，又來了。

「好了啦！上車啦！」

輕舟把警車停在稍微前面一點，再下車回頭喊他。



「啊你早餐吃了嗎？」
「喔，還沒。」

「那你趕快吃一吃啊！」

「呃！」
人行道設計不良，稍微卡到了警車的底盤。沒什麼大礙，但是妘芮花幾秒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關係啦。我還不餓。」

吼，他很膽小吶！

「你不餓？你不餓你還跟我拿漢堡喔？」
「嗯？小菜啊。」

「蛤？」
「妳給我的那個漢堡，是葳剛剛在警局給妳的嗎？」

「嗯……」輕舟直覺這個問題不單純，在她想清楚之前，回答已經衝口而出。「對啊！」

「喔。她給妳兩份嗎？」

「對啊！」
「喔。」

「怎樣？」
「沒有啊，我想說妳給我了，不知道妳有沒有吃啊～」

「有啦，我吃了。啊那個……」輕舟頓了一拍。就是一份早餐，他應該不會想太多吧？
「那個咖啡是我的啦！學姊有給我冰茶，可是我想說你比較常喝咖啡。」

「哦喔喔～那我要吃囉！」

「你快點吃啦！」



那座島所在的區域不是觀光勝地，自然不像遊樂園碼頭有停車場之類的設施。輕舟依著習慣，將警車停在沙灘邊緣。

「妳去吧！我在這裡等妳。」妘芮在水邊站定，拿出釣竿。
「蛤，你不去喔？」

「那是對妳很重要的地方嘛，妳去就好了。我在這裡釣魚。」
輕舟皺眉。「你一個人在這裡沒問題嗎？」

「沒問題啦！」妘芮笑道。「好了，妳快點去。」

「喔……」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她走進海水裡，又回頭，「啊你不要偷抽菸喔！」

「哈哈哈哈哈！好～」



記得這片水域有鯊魚，輕舟不敢多做停留，很快游到島上。

好久沒來這裡了。
自從最後一次和汪先生他們一起來到這座島之後，警局破獲了大型犯罪集團、她升了職。慢慢地，也用「顧輕舟」的身份和汪先生他們講過了很多話……

生活好像改變了很多。

潮濕的海風迎面吹來。輕舟閉上眼睛，對岸的輪廓、妘芮叼著菸的模樣停留在眼前。

但是，也有一些什麼似乎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