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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Summary:
二人的新生活從早晨開始。

Notes:
個人很喜歡Domestic Fluff,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寫到現在才終於暢寫出來的感覺,而且也不確定Domestic方面合不合格,Fluff是應該有,但是接下來可能會有很多薩菲羅斯和克勞德到處去閃瞎別人眼睛的場面(

Chapter Text
第二天的早上,當克勞德在薩菲羅斯的床上醒來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對方沒有如他所預想的去工作,而是還待在家裡。

「你不用去神羅報到?」他一邊說,一邊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著薩菲羅斯換上便服,還有點迷糊的腦袋回憶起昨天晚上,安吉爾在臨走前囑咐薩菲羅斯第二天要去神羅向他們的主管作報告。

「我請假了。」薩菲羅斯回答,

克勞德沉默地消化了一下他的說話。「你是曠工吧?」他瞇起蘊釀著懷疑的雙眼。

薩菲羅斯的嘴角上揚,回答:「不,我有正式地提出申請。」

「你是什麼時候提出的申請?」克勞德心想他從前可是也在神羅裡待過的,一般士兵的休假申請最少要在兩週前提出,而像薩菲羅斯那樣難以找到補替的1st Class戰士通常更是需要花費更長的時間來申請和審批。

「我醒來的時候向路法斯發了一封電郵。」薩菲羅斯語氣平常地回答道。

「那不是正式的休假申請。而且為什麼是路法斯?」

「因為那個男人想要賣我人情。」

克勞德有從扎克斯他們那裡得知這個世界的路法斯為了拉攏薩菲羅斯而在十分積極地提供幫助,但是他總覺得薩菲羅斯正在任性地濫用這種便利……

「要吃早餐嗎?」薩菲羅斯詢問。

克勞德想了一下。

「……要。」



薩菲羅斯想要到外面的咖啡店去。在臨出門前,他給了克勞德一副墨鏡。克勞德一開始感到疑惑,但是當薩菲羅斯指出他的魔晄眼的時候,他便明白了墨鏡的用意。

「那你不用喬裝一下嗎?」他迅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只見他除了把頭髮縛成一條長長的高馬尾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刻意的改變。

「反正無論怎麼做都藏不住這頭髮。」薩菲羅斯以一種早已放棄的口吻說道,把一副沒有度數的無框眼鏡戴上。

克勞德盯著薩菲羅斯那頭銀色的長髮,沒有問要不要剪掉,因為他暗地裡還是蠻喜愛這個他從年少時就迷戀著的形象。



早晨的米德加到處都是匆忙地前往工作的人潮。當薩菲羅斯和克勞德一起走到街道上去的時候,其實沒有任何人注意他們,大家都只顧著默默地朝工作的地點前進。薩菲羅斯握住克勞德的手,叮囑他別走散。克勞德的臉紅起來,反駁說他不是五歲的小孩,但是與薩菲羅斯相連的手還是乖乖地抓緊。

他們在街上走的時候,克勞德環顧四周,一種難以言喻的懷念在他的心裡油然而生。米德加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有著十分複雜的回憶的地方,他在這裡所渡過的時光大概悲喜參半,而無論是傷痛還是快樂,在百年已去以後,都成為褪色的舊夢。如今面對這蘇生的過往風景,克勞德在短暫的回憶以後,對眼前重新上色的一切都有一種奇妙地交融在一起的新鮮感和舊感。

薩菲羅斯帶他去的咖啡店距離他們的住所並不遠。店員不知道是訓練有素還是早已經習慣了薩菲羅斯的出現,在見到兩人的瞬間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別的反應,而只是十分平常地臉帶著親切禮貌的微笑把兩人帶到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坐下。

咖啡店裡零零星星的坐著幾位普通的上班族在安靜地看著手中的PHS或是報紙,彷彿對四周其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當薩菲羅斯和克勞德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誰也沒有動一下。

「這是今天的早餐菜單。」店員把被包裹在皮革封套裡的餐牌傳遞給坐好的兩人,請他們隨意慢慢細看以後便離開。

克勞德看著薩菲羅斯拿起餐牌閱讀,好奇他會點什麼。經過昨天,他意識到自己對男人的了解似乎只有局限於戰鬥、情事以及與神羅相關的事情上,因此他想要增加自己對薩菲羅斯的個人的認識。

「怎麼了嗎?」薩菲羅斯察覺到克勞德在以一種迫切的目光盯著自己,於是開口詢問。

「不——那個……」克勞德垂下頭,一邊低聲呢喃,一邊尷尬地拿起餐牌遮擋住自己的臉。「我在想……你會吃什麼。」

「安吉爾他們不在的時候我通常都不吃東西。」因為沒有必要。「所以我只要一杯咖啡就好。」

「這樣啊?」

「在他們的面前如果不吃飯的話會被唸。」

克勞德覺得他可以想像安吉爾抓住薩菲羅斯說教的樣子。與此同時,他對薩菲羅斯的〝厭食〞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克勞德回想起自己以前剛開始跟蒂法和丹澤爾他們同居的時候,因為對於自己不需要食物來維持生命的認知,以及工作上的忙碌,所以他經常缺席家裡的一天三餐。久而久之,他甚至完全忘記進食。擔憂得要命的蒂法有一天終於受不了而把他抓住,義正辭嚴地教訓他說,吃飯不只是單純地為了存活,那還是人類之間的牽絆。特別是對於一家人來說,進食時的彼此陪伴是一種愛與關懷的表現。

那次以後,克勞德雖然仍有缺席三餐的狀況,但是次數明顯地有減少,而他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會乖乖的吃東西。

「薩菲羅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吃點東西。」

薩菲羅斯抬起了一邊的眉毛。「我是不介意,但是為什麼?」他詢問道。

克勞德看著他一副真心不理解的模樣,努力地跟臉皮薄的自己抗爭了一下,回答:「因為我想要我們兩個人一起吃飯。」而不只是一個人淨看著另外一個人吃。那對他的腸胃不好,也缺乏兩人共同生活的感覺。

薩菲羅斯對於他的願望的理由愣了愣,說:「就只有這樣?」

「對。」

「……如果那會讓你感到高興的話。」

溫柔美麗的微笑在克勞德的臉上綻放。「我會感到高興。」

那對於薩菲羅斯來說便足夠。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眼前的青年的笑容更有價值。



於是薩菲羅斯第一次在咖啡店裡點了咖啡以外的東西。來下單的店員隱約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對了,你為什麼會請假?」克勞德在等待食物到來的時間裡向薩菲羅斯提出疑問。

「神羅裡除了安吉爾他們都是一些無聊的人類,與其去應酬他們,跟你在一起要更幸福。」薩菲羅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讓克勞德臉紅耳赤的話,對他的人偶的反應感到愉快。「而且你不是有想要買的東西?」

克勞德想起他昨天晚上提起的摩托車。如果他想要重操故業,那是不可或缺的伙伴。可是他沒有錢。沒錯,重點是他沒有錢。雖然很想買,但是他沒有錢。

「……沒有錢。」克勞德沮喪地嘆一口氣。

「我可以買給你。」

「不要。」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他的自尊在告訴他,他必須要拒絕被眼前的男人養。

「那就當作是我借你錢。」薩菲羅斯換一個方式說道。

克勞德霎時間心動了,但是他很快便恢復理智,謹慎地說:「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錢。」

「反正你不會離開我,不是嗎?」

薩菲羅斯這一說,克勞德忽然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那……或許我們可以去先看看。」



命運彷彿是早有安排,在扎克斯所推薦的車店裡,克勞德很快便被一台有著漂亮的流線體的黑色摩托車吸引了目光。

滲雜著魔晄的湛藍色眼睛從墨鏡後面閃閃發光地細看摩托車身上的每一寸地方。當他試駕了一圈回來以後,雖然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他的整個人都在散發出明顯的興奮。

「怎麼樣?」薩菲羅斯詢問,但是他心裡面早已知道克勞德的答案。

於是在薩菲羅斯的幫助下,克勞德順利地獲得他的〝新・芬尼爾〞。他興致勃勃地叫薩菲羅斯把長髮盤起來,然後驅車疾走。

克勞德的心中並沒有一個目的地,但是他很自然而然的逐漸離開圓盤,往盤下的貧民窟駛去。沒多久,他便帶著薩菲羅斯到達一個他熟悉的地方。

「謝謝你,薩菲羅斯。」

在廢棄的教堂前,克勞德主動地給了薩菲羅斯一個吻。薩菲羅斯暗地裡記住了,以後幫忙養克勞德的摩托車,他也會有好處。

「這裡是……」薩菲羅斯環顧四周。

「這是艾莉絲的教堂。」克勞德說完,兩人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克勞德!」

一個纖細柔軟的身體隨著一聲快樂的呼叫撲進克勞德的懷抱裡。從教堂裡跑出來的艾莉絲嘻嘻笑著,抱住一時反應不過來的克勞德在地上轉了一圈,然後對他說:「歡迎回來!」

這簡單的一句話直戳克勞德心裡那一塊最柔軟和脆弱的地方,使他頓感心臟漏跳一拍,眼眶發熱。他用力地擁抱少女,臉上帶著微笑,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說:「我回來了,艾莉絲。」

艾莉絲發出滿足的笑聲。她放開克勞德,轉向站在克勞德身後的薩菲羅斯,說:「好久不見,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朝她點了點頭,說:「你變年輕了。」

「那是什麼意思?」艾莉絲故作生氣地鼓起腮幫子。「女孩子永遠都是年輕的!」

「對不起,艾莉絲。」道歉的是克勞德。



艾莉絲把兩人請到教堂裡面去。破舊的建築物如克勞德記憶中的一樣,只是地上的花圃旁邊多了一輛手推式的木頭車,還有一張老舊的小茶桌和幾張椅子。

「我今天早上烤了餅乾!」艾莉絲興高采烈地從茶桌上的野餐籃子裡拿出一個布包,在克勞德他們的面前打開來,展示出裡面香氣四溢的精緻點心。「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便在這裡喝一杯茶?」她向兩人微笑。

於是三人便一起圍住小茶桌坐下來。克勞德坐在薩菲羅斯和艾莉絲之間,對目前的狀況感到奇妙。在他們三個人裡面,薩菲羅斯是曾經要毀滅星球的災厄,殺害過艾莉絲一次;艾莉絲是要守護星球的古代種,被薩菲羅斯殺死過一次;而他則是選擇了與艾莉絲一起拯救世界的薩菲羅斯複製品,曾經殺死薩菲羅斯無數次。這一桌子的人的身分和過往複雜難解,彼此之間理應充滿仇恨和悲怨,但是此刻他們都在若無其事地和平相處,形成一副只有他們自己能夠體會的奇異畫面。

「……這餅乾原來是要給扎克斯的嗎?」薩菲羅斯在吃了一口以後問道。

「你怎麼知道?」艾莉絲露出驚訝的表情。

「因為他老是在我和安吉爾、傑尼西斯的面誇耀你親手做的餅乾是最好吃的。」而且這份量看來也不足夠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分享。

「是嗎?不得了,我現在超高興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艾莉絲雙手捧著發紅的臉,害羞地歡笑。

「那我們吃掉沒問題嗎?」克勞德感覺很不好意思。

「啊,沒關係!我最近在擔憂他有點吃太多。」

「你放心,神羅的戰士是絕對不會吃胖。」薩菲羅斯一邊說,一邊把餅乾放進口裡。

「……雖然這樣子對你們說好像不太恰當,但是我現在有一點羨慕和嫉妒你們。」

「艾莉絲,我相信即使你胖了,扎克斯還是會一樣喜歡你。」

「克勞德,那不是安慰女孩子的說話!」

克勞德低頭道歉。

薩菲羅斯斜目看著他,替他感到可憐。雖然薩菲羅斯不會承認,但是在生命之流裡與這個活潑的古代種共處的幾百年教會了他,如果他不是拿著刀的話,他也拿艾莉絲沒辦法。

「艾莉絲,我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談一談。」

「什麼事?」

「那是有關於克勞德。」

克勞德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這顆星球似乎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便擅自把他收作了她的【武器】。」薩菲羅斯面無表情,但是克勞德能夠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他的不悅。

「嗯,克勞德也有向我詢問過這件事。」艾莉絲點頭表示她明白,但是明白問題跟解決問題是兩回事。「很對不起,但是這件事我真的無能為力。」

「如果原因是『母親』的話,你可以告訴星球,僅餘的那一條手臂很快也會被消滅。」

「那是一件好事……但是我想蓋亞她還有別的憂慮。」艾莉絲往教堂的外面看去,視線前的遠方是在第五區的廢墟之中聳立著的圓盤支柱。

薩菲羅斯馬上便理解她的意思,說:「……神羅嗎?」

克勞德在他的旁邊嘆一口氣。這也是他的猜想。老實說,如果有人要問他消滅JENOVA和推翻神羅,哪一件事要比較容易,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提刀砍過去就是。但是神羅的問題要複雜多,裡面牽涉的人物包含整個米德加的居民,克勞德光是想一下就感到頭痛。而且現在的神羅裡面還有扎克斯他們在,他總不能叫薩菲羅斯仿效從前丟一塊殞石下來直接砸醒所有人。

薩菲羅斯也明白這一點。雖然他是不介意再投擲一次殞石,但是克勞德很明顯地會討厭這個做法。他現在的人生目標是跟克勞德一起過安穩快樂的長久日子,因此再走從前的路並不明智。

有理智時的生活真的是比他瘋狂的時候辛苦。

「我們可以先從路法斯下手。」他提議。

「路法斯・神羅嗎?」艾莉絲有點意外薩菲羅斯會提出這個名字。

「……我其實之前就疑惑,你跟路法斯好像比我記憶中的要熟絡?」克勞德不自覺地瞇起蘊釀懷疑的雙眼。

「那少爺也有我們的世界的記憶,謹此而已。」

克勞德聽了,一臉愕然,沒想到神羅的副總裁也跟文森特一樣擁有記憶。難道那也是他們已故的星球在臨終前的安排?

他正沉思著,忽然感到有人在用手指戳他的胳膊。他轉頭一看,只見艾莉絲在詭笑著調戲他說:「克勞德,你剛剛是在吃醋嗎?」

克勞德愣住,雙目圓睜。「不是。」他皺著眉頭回答。

「我之前在街上聽到,米德加的女孩子們之間有一個在盛行的流言說,薩菲羅斯喜歡金髮。」

克勞德歪了歪頭,心想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你有這樣的喜好?」他直接向當事人詢問。

「那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是金髮。」薩菲羅斯不慌不亂地回答,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克勞德的頭。

「……路法斯也是金髮。」克勞德不太高興地說道。

艾莉絲險些要抱著肚子笑出來。雖然是她先作亂,但是克勞德有時候在人情上的鈍感真的是太有趣和可愛。

「路法斯的頭髮沒有你的漂亮。」薩菲羅斯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笑聲。無論克勞德的情緒是什麼,只要那是因他而起的,他都會感到快樂。

艾莉絲看克勞德沒有抓住重點,決定出言相助,說:「克勞德,薩菲羅斯剛剛在說他喜歡你。」

一陣鮮豔的紅潮湧上克勞德的臉。他低下頭,小聲地說:「……我知道。」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他明明很清楚地知道薩菲羅斯對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內心深處的自我懷疑總是揮之不去,讓他一不小心便失去一點理智。

他沉迷於自我譴責,完全沒有注意到艾莉絲在以抱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你是不是應該有話要對薩菲羅斯說?」艾莉絲等了好一會以後不見她想要的進展,只好再次親手推波助瀾。

克勞德一臉困惑地回望她。

「當有人說喜歡你的時候,你應該要給對方一個回應,那是禮儀。」艾莉絲的說明使克勞德頓時兩眼瞪得老大,連呼吸也險些停止。

「我……我……!」克勞德舌頭打結,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艾莉絲雙手握拳,熱心地為他打氣,說:「沒事,深呼吸!向薩菲羅斯說:『我也最喜歡你!』」

克勞德覺得自己的血壓很危險,整個人好像要暈。薩菲羅斯欣賞著他被艾莉絲逐步逼進窘境的可憐模樣,很努力地忍住笑意。他不太在意克勞德會不會向他說出『喜歡』兩個字,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從克勞德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諾。而且在他的認知裡,他和克勞德早已超脫一般的生命,人類的語言並沒有能力地賦予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一個精準和完美的形象。

「好了,艾莉絲,你別忘了,這是我的人偶。」薩菲羅斯把克勞德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去,讓滿臉通紅的青年雙臂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頸窩和懷抱裡,全力地逃避現實。

艾莉絲尖聲說了一句好可愛——!

克勞德很後悔,米德加這麼大,為什麼他偏偏要來找艾莉絲?



兩人臨走的時候,艾莉絲送了他們一束花,祝他們新生活快樂。雖然他們的面前還有神羅和星球的危機這兩個問題,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不用互相廝殺和憎恨任何人,在未來裡,他們可以攜手共渡與過去完全不一樣的時光。

薩菲羅斯看著克勞德站在教堂前,雙手棒住花,情不自禁地向他說:「艾莉絲曾經跟我說,你穿女裝很好看。」

「別說。我求你。」克勞德十分稀有地在性事以外率直地懇求他。

薩菲羅斯挑了挑眉,注意到克勞德的臉部肌肉僵硬,整個人微微發抖,心裡頓時充滿了好奇。他在自己的記憶裡搜尋所有與克勞德有關的過去,最後找到了那個符合條件的片段。

「我想起來了,是圍牆市場。」薩菲羅斯看著克勞德立刻整個人緊繃起來,嘴角愉快地上揚。

克勞德震驚地睜大了充滿恐慌的雙眼。「你……你……!?」他迅速地扭頭面向在邪笑著的薩菲羅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巴張開了半天也沒吐出完整的字句。

「你也知道嗎?薩菲羅斯。」艾莉絲彷彿逮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一樣,雙眼閃閃發亮。

「我無論何時都在觀看著我的人偶。」薩菲羅斯彎身往克勞德的耳道裡吹一口氣。「那時候沒有殺掉那頭肥豬並對你出手,真是可惜。」

克勞德發出一聲怪叫,全身的皮膚都在滾燙發紅。他拿著鮮花,轉身就要跑,卻被薩菲羅斯欄腰阻擋,扛到肩上去。

「放開我!」

「打擾了,艾莉絲。」

「再見!下一次我會和扎克斯一起來探望你們!」



路上,克勞德故意把車速提高,並且作出危險的拐彎,但是他憤恨地發現坐在他身後的薩菲羅斯由始至終都從容不迫,面不改色。

「這不是回去的路。」薩菲羅斯在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有點不太對的時候發出聲音。

「回家之前,我有一個地方要去。」克勞德一邊回答,一邊朝第七區駛去。

「你要通過第六區過去嗎?」薩菲羅斯故意的問道。

「不要!」克勞德咬著牙回答。

沒多久,他們便到達第七區的貧民窟外面。克勞德停下芬尼爾,吩咐薩菲羅斯跟摩托車、艾莉絲的花一起在原地等候,他很快便會回來。薩菲羅斯馬上對這安排提出疑問。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你會嚇到一般人。」

「我不記得自己有長得很可怕。」

「那不是你的臉的問題——不,那的確是你那張臉的問題。」在米德加裡,只要不是盲人便一定會認出神羅的英雄大人。艾莉絲的教堂四周都是無人居住的廢墟,但是第七區的貧民窟可不一樣。他的目的是偷偷地確認蒂法的狀況,因此他不想招惹太多的目光。

「……我知道了。」薩菲羅斯對於自己的知名度還是有自知之明,因此他沒有繼續跟克勞德爭辯。

「我很快便會回來。」克勞德再次強調以後便獨自走進第七區的貧民窟。

他憑著記憶,很快便找到第七天堂。店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但是克勞德的眼睛可以從遠處看到店裡有動靜。他找了一個可以透過窗戶窺看店內的隱蔽位置,只見蒂法正在一邊看顧幼小的瑪琳,一邊在進行打掃。克勞德稍微安心,決定接下來在附近走一圈來確認少女的生活圈裡沒有任何的麻煩。

可是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他迅速地轉身,抓住原來要伸向他的肩膀的手,本能地用力捏緊。被他抓住手腕的男人一臉驚訝,但是他很快消去那情緒,瞇起雙眼瞪著克勞德。

「小子,你偷偷摸摸的在這裡看什麼?」他沉聲質問。

克勞德愣住,定睛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以後,他驚覺自己認識眼前的男人。「巴……雷特?」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等等,你看來有點眼熟……」巴雷特說著,用手臂上的槍管抬起克勞德的下巴想要細看他的樣貌。

克勞德心裡一慌,放開巴雷特的手腕,轉身便跑。

「啊?!喂!你——站住!」巴雷特追上去。「可惡!這傢伙難道是神羅的間諜!?」

克勞德在心裡反駁他現在跟神羅毫無瓜葛!他飛快地跑過貧民窟裡雜亂而且狹小的街道,猶豫要不要回去薩菲羅斯的身邊。他一點兒都不想讓巴雷特與神羅的將軍碰面。

論速度,克勞德那纖細瘦小的身體讓他佔上風。他與巴雷特之間的距離逐漸地愈拉愈遠,最後他成功地逃脫,但是加速的心跳一時間沒辦法安定下來,他躲在暗處,靠著一道冰冷的牆壁喘息。

「你為什麼要逃跑?」

在昏暗中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克勞德的一顆心險些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他立刻擺出防備的姿勢,瞪著眼前的黑影。

「……是我。」一抹腥紅從黑色中浮現。克勞德認出是文森特,馬上放鬆。

「你還在米德加嗎?」

「你不是叫我讓蒂法遠離神羅和雪崩的恐怖活動。」文森特平靜地回答。「我試過直接跟她說沒有用,所以我便留下來盯著她。」因此他才發現偷偷地溜進貧民窟的克勞德。

「謝謝你,文森特。」克勞德對他滿懷感激。光是知道有文森特在保護蒂法她們,他便瞬間感到安心許多。

「……我猜你並不是在想要回來。」不然他不會在碰上巴雷特以後便落荒而逃。

「對不起……」

文森特搖了搖頭。「我沒有管制你的權利,但是我仍然相信你應該跟我們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

文森特細細地瞇起紅色的雙眼,問道:「你真的相信那個男人?」

「他跟以前不一樣。」

文森特沉默地打量克勞德,彷彿在辨析他整個人的真偽。「那個男人有跟你一起來嗎?」他問道。

「欸?」

「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