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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之结 ch2
JiuwanShi
Chapter 2: 中
Chapter Text
(4)
萨菲罗斯第一次踏入克劳德的卧室时,他也不见得游刃有余。面对横陈床上,沉沉睡着的母亲,他甚至有短暂的手足无措。他开始回想查到的资料,血药浓度在一个小时后达到阈值,他一共可以与克劳德安静地相处两三个小时。

该怎么做?银发少年起初只是亲吻。从眉心开始,他想用吻抚平母亲眉间常有的怅郁,然后是垂落的两扇长睫。睡着的克劳德,他的脸安详平静,呼气绵微,像瓷白易破碎的面具。顺着脸颊而下,是柔软的,淡红的嘴唇,白日里紧抿住的,会说出拒绝语句的双唇。
他在一个个沉暗的夜晚,用亲吻与爱抚虔诚地奉敬他的母亲,去慢慢蚕食,每一口都如醇酿含在舌下心里仔细品味。但到了今天,另一种隐晦深潜的情绪与冰冷烧灼的嫉妒,令萨菲罗斯的心底生生作痛,仿佛是地狱之门,在他的脚下打开了一条缝。火焰在他的脚板下炙烤着,让他的动作不再如当初那般小心翼翼,唯恐惊动,反倒带了一些粗暴与淫猥——他一时说不清,他是仍如当初的心境,还是想将克劳德做到清醒,然后让这虚伪的母子情在床笫间破裂,让克劳德得知一切真相,惊惧,痛骂,挣扎,或者干脆亲手杀了自己也好。让克劳德知道自己在面临着怎样污秽的来自儿子的玷辱与强奸,让他的睡梦中,从此永远徘徊着萨菲罗斯的身影。
唇吻近在咫尺,微热的呼吸腾起薄而轻的雾气。银发的少年那时出神地凝视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克劳德从不会主动亲吻他。
但是现在,胀大的阴茎正抵在薄唇边。顶端已经渗出了前液,从脸颊上滑过,把嘴唇和脸颊轮廓都抵弄得微微变形。晶晶亮的液体一路挂在了鼻尖和唇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渗进了齿列舌尖。克劳德是不是已经尝到了精液的味道?
克劳德曾经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放纵浪荡承欢吗?他有没有给那个男人做口交深喉,把他的精液全数吞咽下去?他有没有对那个男人张开大腿,身体软熟,秀丽的脸上露出痛苦与欢愉的神色,有没有在被灌满后餍足地抚摸着小腹?
那个男人是谁?克劳德的寂寞与忧郁是为了他吗?他心里是还在记挂着那个人吗?
熟睡沉静的面孔,与硬得发疼,少年人刚长成的阴茎。克劳德看上去越是平静,仿佛对这种事情安之若素,画面便越淫荡,银发少年的动作就越放肆。他开始试着往克劳德唇间缓慢地抵,深缓的呼吸凝滞片刻,柔软的嘴唇毫无反抗地张开一点。有牙齿阻挡,因此克劳德只抿住了一点点顶端,正是最敏感的小孔处。牙齿半启,好像随时都能合下去,带来细小的疼痛与刺激。温热的呼吸拂过整根阴茎,像克劳德埋在养子的胯间,在暧昧地呼气——只是这么微妙的刺激,都足够阴茎更加硬挺。萨菲罗斯开始像撬开蚌壳一样,想强行撬开那张一直紧抿着的嘴唇。想让母亲吮吸舔舐着他的精液,想让母亲尖叫着高潮,想让贞洁的面纱被扯破,想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克劳德不自觉地皱眉。安眠药往往有呼吸抑制的副作用,他因为药效被迫熟睡,却因为异物在暧昧地启关而下意识地推拒,像溺水的人还在挣扎着吐出一口气。加倍的剂量让他的抵抗变得无稽,但作为代偿,唇齿打开了一些,颤颤如一朵花瓣,然后再度被塞满。他在退缩,下意识地轻轻摇头,可紧紧盯着他的面孔的萨菲罗斯反而从中得到了鼓励,龟头一寸寸往深处抵,很快就顶在了上颚的地方。
克劳德的舌头。
克劳德的牙齿。
克劳德的嘴唇。
只要想到他在做什么,他的母亲在濒临窒息的痛苦中,在不知情地帮他做着口交,已经足够银发少年身躯因为激动而紧绷颤抖。居高临下掌控着这具身体的感觉原来这么好。柔软湿红的舌尖在口腔里无意识地舔舐着柱体,呼气,吸气,脸颊都被撑到变形。克劳德的面庞在沉眠中憋得通红,而还有小半截阴茎露在外头。萨菲罗斯握住母亲的手,这微凉的,有指茧的指尖,并不柔细,但这双手曾落在他的发上肩上,现在又落在了阴茎与阴囊上,机械无知地上下撸动着。
精液顺着开合的唇齿流进去了一些,另一些则被及时抽出,射在了克劳德毫无知觉的眉目睫毛上。萨菲罗斯大口喘气。克劳德的体内是温软温暖的天堂。那些白浊挂在他的金发长睫上,克劳德在梦境中不知是闻到了气息,还是方才做得有些过了,露出了被困扰的神色。他喉咙上下一动,那些精液顺着他的喉管被咽进了他身体更深之处。克劳德唇齿间呢呢喃喃,吐出了一个轻微的音节。
那是个男人的名字。
起初,萨菲罗斯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母亲的面孔。那个四字音节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声惊雷。然后,少年不顾仪态地紧紧贴了过去,贴在克劳德的唇边,几乎控制不住音量地失声问询:“母亲,克劳德,你刚才在叫谁?”
他最放诞的美梦不过如此。
克劳德的嘴唇被磨得微微红肿,嫩红舌尖上还沾着一点白浊。他眉峰微蹙,但在昏迷一般的熟睡中,再清晰不过,带着被驯顺的痛苦,低声念出了那个诅咒一般的名字。
银发少年的名字。
“萨菲……萨菲罗斯……”
很难形容银发少年那片刻的神情。
原来惊异与狂喜的瞬间,人的面部表情竟然近似痛苦与疯癫。
他一动不动,几近凝固,随即,红潮漫上了双颊,是一个孩子第一次认识到了爱的双向的美妙甜蜜,几乎是热病的双目晶亮,嘴唇褪却血色,牙齿发颤。
有比这件事更可怕的吗?有比这件事更美好的吗?萨菲罗斯一时不知作何反馈——如果他再年长十岁,他就会立刻将母亲拥入怀抱,因为成年人知道,肉欲与爱情原本是同源而生却互不相干的一对姐妹;可他现在才十六岁,他的肉欲来源于青春期的躁动与初恋的杂乱幻想,相比此刻充斥心怀的激荡情感来说,两者竟然似是天平的两端。
一切都不再重要,那个男人,不过是一道过往的虚影,母亲一定是被迫的,一定是被强行玷辱和强暴。而克劳德现在心中难道不是只有他?那么,那个男人确实该挫骨扬灰,但不过是个可耻的失败者而已。萨菲罗斯擦净了母亲的脸颊,然后半跪在床边,在克劳德的嘴唇上留下柔情而虔诚的一吻。他想,他明天就正式追求母亲。

(5)
他做梦了。
那个男人,他看不清他的脸庞。比起具体的形貌,更令人不安与愤怒的无疑是他挑衅的动作。
他的母亲被脱光了衣服,像是祭品一样,四肢扭曲,躺在那个男人怀中。玉白的身躯向后展开,晶亮嫣红,被吮吸得肿大的乳头暴露无遗,阴茎挺立勃起,断断续续地随着身后男人的操干而吐出一股一股的精液。
小穴被捅弄得充血,媚肉缠裹着勃发的男人的阴茎,拍打得水声响亮。一头金发被汗水润得闪闪发光,母亲的脸庞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捧起,像捧起一块宝石,混沌迷茫的视线与养子对上片刻,克劳德闭上了眼。
“何不与我共享?”
那个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天下最大的笑话。而他得到的只有来自少年的雷霆一击。男人的黑影如烟雾散去,为萨菲罗斯年轻而充满戾气的宣言发出延绵不绝的笑声,像狂风回荡的声响。
“母亲是我的。”
“哦?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萨菲罗斯睁开眼时,他躺在床上,倾听着流水落在人体上,从人体又滴落至地板的声响。这样,水声会有个凝滞的停顿,可以想象透明的绸缎是如何降临并裹住一具优美的男性身体,然后流淌,如蛇蜿蜒遍克劳德的全身。
克劳德会漱口,会洗脸。他或许会觉得嘴唇里有奇怪的味道,也或许会觉得脸上有些奇异的黏稠干涩。但他终究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无法与晚辈问个清楚明白。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克劳德在花洒的水流中闭上眼睛。他一次一次地梦到萨菲罗斯。
那个人已经十年不曾造访了。克劳德在流离漂泊中,学会了不去多想,不去多看。可他的孩子正一日日长大,抬首低眉间,越来越多的重合,每每让他心惊胆战。
但他和那个萨菲罗斯并不一样。他懂事,有礼貌,也很柔顺,并不像同龄人一样吵闹——虽然克劳德有时候宁愿他任性一些。像一棵幼苗拔节,克劳德有时候会在萨菲罗斯不注意时,凝视着他的背影。如果没有身世之变,萨菲罗斯会长成他曾经憧憬的那个人吗?
单薄的脊背一日日变得结实,银发渐渐垂落长长,腰板挺直,双腿修长。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板,但肌肉还没有跟上,因而显得轻盈纤细,如隐而不发的刀锋。当年萨菲罗斯出现在征兵海报上时,往往不露真容,年幼的克劳德还觉得颇为奇怪,现在看来,是因为还未成熟,刚刚十五岁的萨菲罗斯,心壮而貌柔的缘故。
十五岁的英雄萨菲罗斯,他行走在军营里,行走在神罗公司中,光辉的晨星,神的造物。二十五岁的萨菲罗斯,行走在火中,行走在克劳德的梦魇里。他梦到了萨菲罗斯,一次又一次地,喉间窒息,只能颤抖着叫出那个被诅咒的名字。
——他已经十年不曾回来了。
但是……
克劳德在淋透的冷水中睁开了眼。
他昨晚再一次见到了萨菲罗斯。醒来时,身体饥渴难耐。他为此羞耻,冥冥中听到了宿敌的嘲笑声。
他在耻笑如未亡人一般郁郁的克劳德。克劳德在不自主,不自愿地替亡灵守寡。而且,他逐渐守不住了。
或许他有必要去一次尼布尔海姆,去找一找当初的资料。
萨菲罗斯未必沉寂。他的孩子,随时可能被那个萨菲罗斯夺走。
梦魇与欲望如影随形,在复苏。

克劳德从浴室中走出时,他为那头银发心中一颤。但萨菲罗斯在厨房忙碌,不多时,端着两盘食物走了出来。
今天那只小猫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已经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克劳德抚摸它的脊背,轻挠它的下巴。小猫大大的眼睛观察着克劳德,然后又钻回了临时的猫窝。
它已失去了对人的信任。
银发少年注视着克劳德淋浴后有些苍白的脸颊。水滴顺着发梢滑落,流到胸膛与脖颈的阴影中,洇开暗色:“母亲,昨晚睡得好吗?”
他一边问,一边轻盈地走过去,帮克劳德用毛巾擦拭湿发。看上去翘翘的金发其实手感柔软。手指渐渐在发丝间穿梭,居高临下,可以看到还未理好的衣襟间缓缓流淌下的水珠,隐秘地滑落往更深处。
那一瞬间,萨菲罗斯的呼吸忽然停滞了一刻——他想问母亲,敏感的乳头,平时裸穿毛衣,有没有被磨蹭得痛痒涨红?冰冷的水,又怎么能真正浇熄久旷的欲念?
小猫在窝里对着萨菲罗斯嘶嘶地哈气。触抚在克劳德头皮上的手指力度轻重适宜,恰好缓解了沉睡方醒带来的混沌头痛。萨菲罗斯轻慢的呼吸轻轻吐在克劳德脑后,如果向后仰倒,正可以被少年接个满怀。萨菲罗斯擦完他的头发,手指节顺着头皮摩挲,向太阳穴与眉间捏揉。他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贪婪地吸吮着发间脖颈中细微的馨香,声音也渐渐低沉沙哑:“或许,母亲,您需要……”
放松,休整,栖息于你的儿子的怀抱。
就在此时,克劳德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然坐直身体。金色的头发从萨菲罗斯的指尖擦过,克劳德下意识地躲开了他:“不需要了。”
早餐还散发着腾腾的香气。萨菲罗斯目送着克劳德走——或者说是逃——入卧室,换好衣服后跨上芬里尔的身影,瞳孔缩紧,面色逐渐变得阴沉。

(6)
那天早上克劳德心烦意乱。他不能丢下萨菲罗斯,可是也不敢再去看他的脸。
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克劳德为早上的落荒而逃深感抱歉,于是在当天晚上闷声不响地提早回家。他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做人长辈,这样冷淡的,无话可说的内向性格,迟早会把银发少年推远。在看到对方毫无芥蒂的沉静神情时,克劳德的内疚感达到了顶峰。萨菲罗斯照样在餐后为他端来安眠的牛奶和药片,他除了乖乖服用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和解办法。
“……对不起,”
晚餐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抬头对萨菲罗斯说:“我打算近期出一趟远门。”
对方诧异地微扬眉毛,然后嘴角扯动,露出笑意:“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母亲——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么说,白天那阵子被侵占的古怪预感,实在是错觉,或许是他想太多,不自觉地迁怒于面前无辜的少年。克劳德勉强平定心神,接过药片和牛奶。
那只小猫凝视着这一切,倏然一下,从窝中滚跌在地上。两人同时看向了它。克劳德原本倒出了两颗药,但只有一颗被他吞了下去。
后果是,他现在躺在床上,眼皮沉重。但药量不够,让他对外界的感知始终模模糊糊,隔着一层纱,却不能完全陷入沉眠中。
或许应该再起来多吃一颗药。克劳德思维迟滞,纷纷乱乱,口舌麻木。但是,手脚酸软,坐不起身来,只好等待着睡意席卷,让他安睡过去,度过这个晚上。
门响动。
步伐渐近。

……是谁?

克劳德肌肉不自觉紧绷。沉睡了十年之久的,属于一个战士的本能,让他试图去握六式。但药力此刻正是最大的时候,他无法动弹,只能聆听着从远而近的呼吸声。然后,床边凹陷下一个身影。
他听到了年轻的萨菲罗斯的声音,这个孩子……少年,不,萨菲罗斯。无论多年轻,他都是萨菲罗斯,低低地在他的耳边吐气。含着怨怼,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轻柔的点在耳垂上的吻,送进了他的耳中。

“母亲,你又一次地想拒绝我。”

这,这是在干什么……?!
在抬不起眼皮,被迫合拢的双目中,碧蓝的眼珠茫然而不可置信,迟缓地转了一圈。克劳德用尽浑身力气地想睁开眼,可一次一次地徒劳。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到这双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他的脸颊,眉头,然后向下,舔吻到了脖颈。
接下来是睡衣纽扣的一颗颗解开。光裸的皮肤露在寒凉的空气中,起了鸡皮疙瘩,随即,嘴唇向下,向下。绕过肚脐,吻过小腹,指尖勾过他的睡裤,向下拉拽。
微凉的头发如水波一样,笼罩着克劳德任人鱼肉,被迫敞开的身体。药力不够,致使他的感官清醒,听得到,感觉得到。但偏偏药力散发,让他思维迟钝,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他的口舌被指尖揉开了。对方在抚摸着他的嘴唇,然后轻轻拨动他的舌尖,将他有些软腻的舌头,玩弄得吐出唇外。
随后,是一个甜蜜的,细腻的,吮吸一般的亲吻——
啧啧的水声在静夜中不断响起,呼吸交换,舌苔摩擦。克劳德平躺在床上,只能被动承受。他眼睫轻微颤动着,内心混乱,但却无法阻止萨菲罗斯在呼吸的间隙,扯开他更多的衣物。萨菲罗斯的手臂,不,这是他的胸膛,少年人刚长成却还不够健壮的胸膛。对方也解开了自己的衣物,肌肤相贴,温腻一片。
手指在轻抚着他的眼皮与睫毛,随之而来的是嘴唇的抚慰。这双手扪过他的胸膛,片刻停留后游弋往下。克劳德急促不安地想,他该做什么反应?他能做什么反应?
他的脸现在必然有些红了,那是因为缺氧,而呼吸也在加速。他想克制,想阻止这一切,却做不出什么有效控制。
少年忽然没了动作。
这片刻的沉默几可杀人。
克劳德紧紧闭上了眼睛,并竭力平稳呼吸。
——如果萨菲罗斯现在就离开,那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在你叫了我十年母亲的份上。
——求你了,离开这里!
但片刻之后,他的双腿被迫分开。微凉的空气,与织物摩擦过大腿内侧肌肤的触感,让他的心急剧下沉。
空白的脑海中,来自他人的爱抚变得分外清晰。那只少年的手,在淫亵地抚摸着他的腰部,向下滑到臀瓣,然后更加用力,手掌陷入肉里。
萨菲罗斯将克劳德的内裤褪到了膝弯之处。因此他的下半身暴露无遗,阴茎因为一点爱抚微微抬起。
少年扪到了克劳德的心跳声。那加速的,怦然的心跳声。他也看到了克劳德微颤的睫毛,与唇角边挂着的银丝。
竖瞳天生地更能接收黑暗中的微弱光线,因此克劳德的拙劣表演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母亲。
你默许了这一切。
你没有拒绝我。
是黑夜给了克劳德一层道德的面具吗?或者是只有在睡梦中,母亲才能躲开悖伦的阴影?
他是清醒的,这是坏事。但是对萨菲罗斯来说,清醒的默许,这是一张更光明正大的通行证。
温热的呼气缓缓吐到了小腹下的阴茎上。萨菲罗斯爱怜地亲吻了那根半抬起的阴茎,舌尖点在小孔上。手掌以极慢的,接近品尝的悠然速度,分开臀瓣,向外剥开,一根手指插入小穴里。
勾,缠,绕。
克劳德浑身僵硬。他动不了,因此愈发清楚地感受到那分明的触感。他和萨菲罗斯的交合从未这么配合过——那往往伴随着暴力制服与血腥的挣扎,绝不会这么安静,这样缓慢而赏味一样的前戏,更是从未经历过。身体内部被拓开,含住那根手指,随着它的进出而吞吞吐吐,肠道里,逐渐渗出清液,润滑,然后是两根……这一切都能感受得到。他只是略想了一下十六岁的少年到底看到了什么,就不由得羞愤欲死。
而萨菲罗斯此刻却在咬啮母亲敞开的大腿间的肌肤,留下一片又一片的红痕——这次他不再怕留下痕迹。荧绿的双眼则在看到每一寸身体反应时,浮现出喜悦的光芒。他的母亲,熟透了,渴极了,为他的爱抚战栗着。他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如果加倍的剂量依然无法阻止母亲念出他的名字,那么此刻的寂静,必然是克劳德在强忍着——他的母亲,现在的手心是不是泛着潮红的湿热?他是不是在咬住牙关,是不是在儿子面前,还试图保持着一个长辈的体面?
拉开裤链的声音分外清晰。滚烫的阴茎弹了出来,抵在了腿间。
克劳德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的脸上飞快地起了两朵红晕。少年人的欲望来得汹涌而热烈,顶端的前液渗出,弄得克劳德腿间一片湿滑。刚开始几下,甚至像是不得其门而入一样,示威性地抵在会阴处磨蹭。
克劳德的脚趾不自觉地为之悄悄绷住。火热的冠头,摩挲着他的阴囊,几下蹭弄,黏糊糊的液体挂满了腿间,淫液从扩张的小穴里不断流出。漫长的前戏让克劳德模模糊糊地难耐着,从喉咙间逸出若有若无的细微喘息。他被粗暴对待惯了,这么温柔厮磨的服侍,对他来说更接近于折磨。
——不,这是我的……孩子。
这样不对。
然而,萨菲罗斯。
这个孩子,少年,萨菲罗斯在温柔地侵略他。
少年急促的喘息,在叫着他母亲。
——母亲,你已经这么湿了。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母亲。
克劳德渐渐能眨动他的眼睛,因为过分的刺激。他的眼眸微微张开一点,从睫毛的缝隙中,隐约窥见银发少年幽绿色的瞳孔。
他在一寸寸地饱餍。
他们似乎目光相对又似乎没有。黑暗中的少年仪容秀美,凑过来仔细地亲吻克劳德的嘴唇。
克劳德下意识地重新闭上了眼睛,过激的道德羞耻让他难以在养子的眼皮底下“清醒”。他因此也错过了萨菲罗斯挂在唇边的微笑。
在真正交合的时候萨菲罗斯好像故意想把克劳德弄醒一样地顶撞。疼痛与快感,如电流一般地撞进脊椎里。克劳德的感官随着药效逐渐褪去而愈发苏醒,然后麻痹于久旷甘霖的甜美中。长久的忍耐带来被动的欲海沉沦,他流汗,喘息,轻微的呻吟,因为不敢被萨菲罗斯发觉,手指只能虚软地扣在床单上,却不敢抓紧分毫。然后,萨菲罗斯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在每一根指缝间湿漉漉地舔吻。
他最后射在了克劳德的体内,精液被带着淌在腿间。少年急促地亲吻着母亲的面颊,带着强烈的爱恋不胜。

那个男人再度出现了,站在沉睡的母亲身边。克劳德静静地熟眠侧卧,曲线优美,面容恬静。那个男人竟然敢碰他,萨菲罗斯已有足够的底气一刀捅穿他的心脏。
“滚开。母亲大人只能是我的。”
那个男人在梦境中被他杀死,萨菲罗斯看到了他的脸。
是与他一模一样,只是更为成熟冷酷的面庞。即使成了尸体,也依然带着森冷的,笃定的微笑。
萨菲罗斯背后陡然生出一股寒气。

克劳德离开了他,或可称为落荒而逃,去往一个偏僻的村庄。
尼布尔海姆,当年火焰焚烧的焦土,现在开满了齐膝的荒草鲜花。
克劳德身处其间,费力寻找着去往当年废弃实验室的路。
“克劳德?”
他听到了一个本该熟悉,却因成熟显得陌生的女声。
时光如水,蒂法已非当日少女,而克劳德依然游离于时间之外。
她是来扫墓的。但故人相逢,面对蒂法关切的询问,克劳德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萨菲罗斯……”这个如梦魇一般的名字,再度出现在了他们的对话之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