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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縈繞
盛戰、盛湛/盛千揚、盛萬里 千山萬水風揚滿帆，十冬百春花盛盡展
TAG：路途中的日常

沿溪而下，小巧的舟船在水上緩慢前行，溪邊的蘆葦叢偶爾給其增加下阻礙，而彷彿對舟船饒有興趣的水鳥則在岸邊凝望，起初盛萬里還興致勃勃地體驗著漂蕩的感覺，並向盛千揚說著周圍有何植物，雖然不是草藥，但也別有妙趣，可以用來做些編織，改天他若習得技法，再給大兄添上一些裝飾或玩具。盛千揚勾起唇角輕聲應好，估計在他眼裡不論什麼樣貌，只要是湛做的那便是極好，實際上他也沒怎麼拒收或嫌棄過盛萬里的『傑作』們。

不過，這樣你來我往的應答過了幾炷香後，盛萬里就不滿於僅是這樣體驗遊船了，畢竟一開始就是考慮到水路較陸路快，而盛萬里又對水路滿是興趣，這一段才選擇改走水路。他自然不可能只是坐在船上與盛千揚一起欣賞風景，而後吟詩作樂。雖然他喜歡聽大兄演奏，但這不是曲子還沒做好嗎？抱著如此想法，他笑著向盛千揚說著等會的計畫。

「大兄、大兄。」
「何事？你坐不住了？」
「大兄怎麼這說愚，大兄不覺得難得坐船該好好體驗嗎？」
「去吧，別弄傷自己就好。」
「大兄最好啦！」

看著踩著雀躍步伐去向船夫打招呼的盛萬里，盛千揚有些無奈卻又隨他時而驚訝，時而滿是好奇的聲音而不禁歡喜。總是如此直率啊，盛千揚喝了口茶，望著正嘗試撐船而讓整艘船晃動得厲害的盛萬里，眼中滿是他人平時看不見的笑意，彷彿桃花綻放春滿堂。

不過，這場景在意料內的維持不了多久，畢竟讓盛萬里短時間內一直重複做某件事實在困難，除了藥草外大概也就只有盛千揚的樂曲能讓他始終不膩了，當然其他與盛千揚相關的事情也有得說，但一切都尚須摸索便是。也許有天盛千揚會問盛萬里哪些事更為有趣，但顯而易見的是在那之前盛萬里可能就會先拉著盛千揚把能做的事都試過一遍，然後盛千揚不用問也自然懂得自家半身的喜好了。

笑著在腦中想像湛拉著他問可不可以的場景，盛千揚放下茶杯，回應約是從不拒絕吧。他起身走向已經趴在船邊彷彿枯萎般的盛萬里，有些無奈地拉起他將要沉進水裡的衣袖，「湛，別弄濕了，你又不樂意待著等乾。」

「啊呀，愚沒注意到，謝謝大兄。」見盛千揚坐到身旁，盛萬里收了收衣袖，直起身子彷彿剛剛在那癱著的人不是他。若不熟的人一見這場景，說不定要讚上兩人一句『都是好氣質、好樣貌！』。

「好無聊啊，何時到城裡？」
「到了也不能馬上進城，還得檢查通關。」
「那也有其他人可瞧啊，總有什麼趣事可看吧。」
「你啊，總想著玩。」
「哪有，我還想著大兄呢。」

依偎在兄長身旁，盛萬里覺得他也不是不能一直坐著，只要大兄在的話，一整天也沒有什麼可膩味的。悄悄拉下遮擋視線的白布一角，盛萬里笑著看大兄有些臉紅地說他的回應胡鬧，他只覺得自己鬧得好啊，不然誰能見那桃花眼真映紅的樣貌呢，在心中一再描摹，盛萬里臉上的笑意比剛剛做任何事時都燦爛。

「哪，大兄，愚聞到藥草的味道。」
「嗯？是新經過的嗎？我剛沒注意。」

聽聞湛新提起的話題，盛千揚稍稍轉移注意力掃視了周圍，但所望皆是一樣的植物、相似的風景，儘管如此他還是相信湛鼻子的靈敏。

「不，是大兄的味道。」
「嗯？還很明顯嗎？」

盛千揚自幼就會泡藥浴，長久下來便也染上一股清香，這次遊歷為了避免被有心者藉此追蹤，他已經許久未泡藥浴，也戴上其他味道的香囊遮掩。此時聽湛說起，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嗅覺。

「雖然很淡了，但是還能嗅到。」
「湛真厲害啊！」
「當然，愚的鼻子可是很靈敏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對盛萬里的褒讚，盛千揚始終沒覺得這樣誇人有何不好，畢竟在他眼裡湛大約就沒什麼不好，除了好奇心重外，哪有什麼好特別挑剔的。

「等找到地方落角，我也給大兄配置藥浴吧！」
「不麻煩嗎？」
「當然不會啦！到時候我也一起泡，這樣味道就一樣了！」
「甚好，那就都依你。」

漂亮而相似的眉眼一同彎起歡欣的幅度，盛千揚沒提起改變味道是要規避他人追蹤，反正依盛萬里的個性，每次藥浴配方能相同地維持四、五次也就差不多了，全當定時模糊他人消息了，何況他一直沒有拒絕盛萬里的習慣，未來估計也無法養成。

盛萬里一邊說著各類藥草，一邊想像大兄與他身上帶著同味道的場景，只覺得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到藥材行中搜刮。

如此，一艘舟船，兩個人相伴著走得更遠，歡聲笑語、寧靜恬淡，都囊括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