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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琴》十秒


他被控制了。

當琴酒昏昏沈沈的從黑暗中甦醒,尚還帶著霧氣的雙眼倒映著赤井那雙冰冷毫無感情的碧綠色雙眼時,琴酒瞬間明白目前的情況。

赤井秀一被控制了。

那雙一向帶著挑釁、笑意、誘惑勾引甚至是藏於黑暗之下滾動著愛意的眼神,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空白。

琴酒沒有任何遲疑的一腳踹向赤井的胸口,而對方像是早已預料似的,動作迅速不帶一絲猶疑的一抓、一拉、一扯,俐落的將冰冷的腳鐐銬上了他纖細的腳脖。

接著劇烈折人的電擊瞬間從琴酒的頭頂貫穿而下。

金屬的撞擊聲、悶哼聲、掙扎聲像是傳達不進面前人的眼裡似的,當電刑結束,因忍痛而咬破舌尖的琴酒看著面前那人時,赤井仍舊是那副凜冽的模樣。

琴酒內心暗自嗤笑一聲。

當年他們兩人追著彼此跑了大半個地球,不論上一秒他們是如何對著狙擊鏡透過好幾百米的距離彼此鏡唇槍舌戰的,下一秒他們依舊也能在總統套房抓著彼此的頭髮唇槍舌戰。

而明明不論是在床上要他的命,還是下床之後仍舊要他命的赤井,卻偏偏總是在旁人重傷他的那個當下,像是克制著什麼似的,微微顫抖著蜷起手指。

像極了探員那隱密的、可笑的不忍。

然而縱使這一切在琴酒眼底是多麼無意義的行為,他卻仍舊下意識的記住了赤井的反應。

於是當琴酒在再一次受到電刑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卻是不受控制失神的看向赤井的指尖。

只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分明平穩的貼在褲面。

不曾蜷縮,亦不曾發顫。

琴酒蒼白的十指倏地狠狠抓向鐵製的把手,用力之大連指甲都透著血絲。

——他不是赤井。

琴酒狠戾的掙扎,像是不要命的凶獸終於露出尖銳致命的爪牙,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喀嚓聲後,琴酒先是卸斷了自己的雙手脫離手銬,接著迅速接回手腕扔開頭頂的電擊器,拖著鐵椅一拳揍向面前的赤井。

——他不是赤井。

赤井秀一抓住琴酒的拳頭,在直面琴酒發狠的瞬間,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再次卸掉了琴酒的雙手。

琴酒悶哼一聲,眼底卻更見狠戾。

他張口咬住了赤井胸前的警徽,不顧唇瓣被針扎出的鮮血,用著銳利的針鋒狠狠劃向赤井的頸畔。

赤井眼底毫無波瀾,像是在看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幼貓似的,反手一巴掌打掉了琴酒嘴裡的徽章。

沒有了武器的小貓,只能紅著眼眶死命咬住赤井秀一的手掌。

赤井秀一低頭看向銀髮男子被巴掌打紅的雙頰,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琴酒雙目赤紅的看向黑髮碧眼的男子。

——他不是他的赤井。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赤井秀一就像是一個毫無靈魂的行刑者,精準卻又殘忍的對著昔日戀人做出重複的刑罰。

鞭刑、水刑、電刑。

而這些酷刑的目的,竟區區只是為了套出琴酒背後的那位先生。

琴酒不禁在劇痛中笑出聲來。

他還以為對方這麼大費周章的操控赤井是為了什麼更深層的原因。

原來只是為了先生?

琴酒舔去額頭落下的鮮血,看向依舊毫無知覺的前任愛人,滾了滾乾澀的喉嚨,任由鞭子再次落下。

然而這次落下的,卻是一雙滾燙的、發顫的雙手。

那雙手像是心疼極了似的,手心分明燙的令人心尖發顫,指尖卻帶著發慌的冰涼,先是試探性的一點一點輕觸著沾滿血漬的臉頰,接著大力的,用力的捧住了琴酒他那蒼白消瘦的臉頰

琴酒艱難的撩起眼皮,看著正怔怔望向他的赤井。

「廢物。」

琴酒湊上前,輕輕咬上赤井的下巴。

「讓我等這麼久。」

分明是斥責,繞在赤井耳裡卻成了一句又一句的委屈,撓的他心臟發癢。

他低下頭發狠似的吻上琴酒,溫熱的舌尖輕而易舉的撬開琴酒的牙關長驅直入,帶著鐵鏽的腥味用力一吻。

「十秒。」赤井壓低聲音在擦過琴酒耳邊時輕聲說道:「我只有十秒清醒的時間。」

琴酒墨綠色的雙眼閃過一抹幽光,他抓著赤井的衣領,附身而上:「清醒點,警官。」

銀髮男子舔上黑髮警官敏感的耳垂。

「你多清醒一秒,出去後,我就多搖一下。」

黑髮警官聞言,低聲輕笑了起來。他發洩似的狠狠抓了把琴酒的臀瓣,眼底翻湧的濃霧像是在努力抵制著什麼。

「記住你說的。」赤井咬牙切齒的揉著臀瓣,光是想像就可得知此刻銀髮男子他身後的穴眼,是如何被他揉的一開一合的。

赤井秀一暗暗罵了句髒話。

「出去後,我們再來算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