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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Notes:
祝各位新年前夕快樂!
原來是聖誕節的賀文,結果拖到新年了……明天會更新最後一章。
這章注意後面有輕微(?)的觸手。還有這裡沒有任何正確的科學。一切都是劇情需要(喂

Chapter Text
克勞德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和從哪裡開始聽說到,天上的月亮在慢慢地變得愈來愈大,就像是要墜落一般的在接近這個星球。

可是這件事幾乎都被人們當作是無稽之談。她只有聽說在一個叫火箭村的地方有人在認真看待月球要墜落的事,並且在努力地試圖製造用來脫離這顆星星的火箭。

克勞德想起小時候JENOVA跟她說過的話,於是她問薩菲羅斯,當他來迎接她的時候,他是否真的會乘著星星而來。薩菲羅斯的回答是曖昧的,說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她自然便會知道,但是她不用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可以保證,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倆的未來。

克勞德深信著薩菲羅斯,但是她有時候總是抹不掉心裡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惡寒。

她今年十四歲,在過去的幾年裡,她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包括與五台的戰爭。那場戰爭對很多人來說是殘酷的,但是對於克勞德和她的敵人來說,那只是單方面的殺戮。在戰場上,克勞德依靠自己的力量和芬里爾的幫助(偶爾還有薩菲羅斯的保護)總是輕易而舉便擊潰五台的軍隊。要說戰爭最後是由克勞德一手結束的一點也不為過。

回到米德加以後,她被授予了『將軍』的地位,並且被神羅套上了『英雄』的美稱。還是少女的她一下子成為了煤體的寵兒,而神羅很樂意地把她塑造成高高在上的偶像。

那對克勞德來說簡直是惡夢。不善交際的她最害怕的便是受注目,特別是她還要時常注意著愈來愈與她形影不離的薩菲羅斯。雖然她多年來已經很習慣在別人的面前裝作薩菲羅斯並不存在,但是隨著她長大,薩菲羅斯似乎逐漸地愛上了在她需要無視他的時候對她惡作劇,而且那往往是讓她想要羞恥和憤怒地尖叫的性騷擾。她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觸手還有別的用途。

除了彷似是小學生在吸引喜歡的人的注意的惡作劇以外,薩菲羅斯也對於接近她的男人愈來愈敏感。那誘因應該是她曾經險些被軍裡的一些人渣強暴。那時候的她第一次遭遇這種暴行,毫無防備加上強大的恐懼感使她被對方數個人一起壓制在地上。在她的衣服被撕破的一瞬間,薩菲羅斯的觸手便把一個人捲起來拋出去。那力道使那個人直接撞破了牆壁,掉在走廊上,頭破血流。所有人都呆住了,趴在地上的克勞德從眼角看到薩菲羅斯那雙綠色的蛇瞳在逆光的陰影中散發出充滿殺氣的寒光,接著慘叫聲便開始響起。芬里爾從她的影子裡撲出來撕咬她以外的所有人,薩菲羅斯的刀在空中揮舞,與他的翅膀、觸手一起壓制和虐殺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生命。

事後的現場是一片可怕的狼藉。薩菲羅斯把顫抖著的克勞德抱起來,在她的耳邊柔聲細語,然後便帶著她在一瞬間回到她的房間裡去。克勞德當時沒辦法思考,薩菲羅斯是從何時開始可以觸碰自己以外的東西。

幾天以後,克勞德發現死去的士兵和毀壞的地方被歸咎於科學部的實驗魔物走失做成的意外。接下來,寶條在給她做例行的身體檢查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跟她說,要她平常小心一點,他可不想身為重要的新娘的克勞德在JENOVA的孩子降臨之前出意外。

然而有時候事情並不由克勞德控制。就像她沒辦法預知同僚會過來友好地拍一下她的肩膀,緊接著也無法阻止薩菲羅斯揮舞他的觸手,把那名無辜的同僚送到牆壁上去,險些成了一塊人肉鬆餅。

那些奇怪的被害事件發生的次數多了,逐漸地,在她前往五台參加戰爭之前,神羅裡已經有流言說她是行走的災厄。克勞德因此跟薩菲羅斯討論過一番他的過敏反應,最後薩菲羅斯承諾他會收斂,可是那時候薩菲羅斯在克勞德的周遭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挽救。

慶幸,扎克斯一直跟以往一樣親近她。安吉爾和傑尼西斯也是稀有地還會正常地接待她的人。

「克勞德現在的職位比我高了……」

扎克斯像一個看著孩子長大了的家長一樣撫摸著克勞德的頭,聲音裡充滿感慨。

「所以你要更加的努力,扎克斯。」安吉爾笑著提醒他。

「我會的!長官!」扎克斯行禮說道。

「這樣那些以前老是對你有意見的傢伙應該會乖乖地閉嘴吧?」傑尼西斯伸手捏著克勞德的臉頰來戲弄她,如預料中的得到了她的瞪視。

正如傑尼西斯所說的,下級的戰士和士兵們無論有多麼的討厭或是害怕克勞德,他們總不能無視和違抗身為上級的她。但是暗地裡的蜚言蜚語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沒有參與過戰爭的士兵在說她現在的地位是靠用身體換來的。克勞德想這些說話要是傳進安吉爾的耳裡,那些士兵必定會被罰打掃廁所三個月,但是克勞德沒有閒情打小報告。

還有兩年左右,她便會是十六歲。雖然薩菲羅斯一直沒有明確地告訴過她,他會在什麼時候來迎接她,但是克勞德隱約地有預感,那很有可能會是她滿十六歲的時候。她可以感覺到,自從踏入十四歲以後開始,她的身體便慢慢地一點點發生變化。那些變化並不發生在她的外表上(很遺憾,她的身高和胸圍似乎是早已成長至極限)而是在她的體內。

克勞德還是年幼的時候便感覺薩菲羅斯的手總是帶著一種微熱。現在,每當薩菲羅碰觸她的時候,不論那是他的手或是唇,那溫度不單止是變得比以前高,還在她的身體上留下很輕微的痲痺感。另外還有一股不明的躁熱從她的肚子以下湧現,讓她感到空虛和饑渴。每當那種奇怪和難受的感覺侵襲她,她都會擁抱薩菲羅斯,然後得到對方溫柔和充滿寵愛的撫摸,或是親吻,那樣心緒不寧的感覺便會稍微平息。

『好孩子。』薩菲羅斯總是會稱讚她的主動親近,而那每一次都會讓克勞德感覺到喜悅和幸福。

「薩菲羅斯……」

有時候,在深夜的房間裡,克勞德會仰躺或是俯伏在床上讓薩菲羅斯親吻她的身體。薩菲羅斯會用他的整個身體籠罩著她,手和觸手同時地一邊剝開她的衣服,一邊撫摸著她的腰部、大腿……他的唇總是會從她脖子上的印記上開始觸碰,然後緩慢地、溫柔地順序落在她的背上、尾椎骨上……或是胸部上、肚皮上……但是他永遠不會觸摸克勞德最私密和焦躁難耐的地方。薩菲羅斯的觸手和修長的手指會惡意地在她那已經急不及待地自己變得濕潤的入口外面徘徊,無論克勞德如何痛苦地嗚咽和可憐地哀求,他都不會進入那個渴望著被他填滿的地方。

克勞德不知道薩菲羅斯是怎麼忍耐的,大概他淨是看著她在他身下難受地扭動的樣子便已經滿足了大半的慾望。即使克勞德生氣地瞪著他,薩菲羅斯也只是愉快地微笑著,在她那豔紅滾燙的臉上落下碎吻。

『耐心點,我的半身。』薩菲羅斯在不知道第幾晚的調戲以後向克勞德說道。

克勞德心想她也不想像一個慾求不滿的蕩婦一樣,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身體在薩菲羅斯面前的反應。

薩菲羅斯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笑聲,說:『這是正常的。這代表你的身體開始成熟,繁殖的時刻快要臨近。』然後他突然把半裸的克勞德從床上橫抱起來,移動到可以俯瞰整個米德加的天台上。

巨大的月亮帶著讓人不安的壓迫感懸掛在天空上。薩菲羅斯仰望著它,向懷裡的克勞德說:『星星將要墜落。不過在那之前,為了慶祝你長大,我先送你一份禮物。』他說完便朝天空舉起長而壯實的手臂,然後往下揮動。

克勞德看著頭頂上的黑暗,等待了幾秒鐘後便看到有什麼在漆黑中閃爍,緊接著一個光點便拖著發亮的尾巴在天上劃落。

一顆、兩顆、三顆……一開始疏落的流星很快便變成密集的流星雨,從天外灑落在這個星球上。

克勞德一時看呆了。她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

她問薩菲羅斯,那些流星是什麼?

薩菲羅斯回答,那是附近的一顆小惑星,他從月亮上把它打碎了。

『再過不久,我也會像這樣降臨在你的面前。』

薩菲羅斯那熟悉的說話讓克勞德的身體興奮地顫慄,但是同時地,她也禁不住向他提出一個她以前從來沒有正面地尋問過的問題。「薩菲羅斯,那時候……這個星球會變成什麼樣?」克勞德不知道為什麼在經過這麼多年以後,自己會突然有這樣的疑惑。或是,她其實一直都有隱約地察覺到這個問題,只是對薩菲羅斯的信任和愛情使她不停地在逃避。

薩菲羅斯的一雙綠眼直視臉上顯露著不安的克勞德,那裡面的一切都是純粹的,彷如在訴說著物種自然盛衰的道理。他臉帶微笑,說:『那時候,這個星球會成為只屬於我們的〝巢〞。』接著他便低頭深吻克勞德,讓所有的言語消失在結合交纏的唇舌之中。





突如其來的流星雨在第二天登上了米德加的報紙。

扎克斯坐在員工餐廳唸著這段報導的時候,克勞德正在如常地跟他一起吃早餐,但是她回憶著昨晚跟薩菲羅斯的對話,總感覺食慾不振,連她平常最喜歡的牛奶,她也只喝了一半。

她的反常使扎克斯強行把她拉去作身體檢查。

寶條給克勞德作了簡單的體檢以後說她一切正常,食慾的問題應該只是日常的疲勞造成。他給了克勞德一瓶藥丸,說是特別的營養劑,吩咐她每天飯前吃一顆,即使不吃飯也要吃。「對了,克勞德,這是專門為你特調的配方,所以你要小心點,別讓別人誤服,不然會中毒。」寶條的提醒使扎克斯當場質疑那瓶藥會不會有問題?畢竟那藥丸的顏色還跟魔晄一樣。

克勞德雖然不喜歡寶條,但是整個神羅裡面,的確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她的身體狀況。

因此她乖乖地吃藥。幸運地,她在持續服藥幾個月以後都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反而精神變好了,

「那就好。身體管理對於軍人來說也是十分的重要。特別是現在的情況……我可不想看到你染上外面正在流行著的怪病。」

安吉爾所說的是在流星雨之夜以後沒多久在米德加開始出現的新型流行怪病。病源和傳播方式目前是不明,也沒有治療的方法。人類知道的只有患者的皮膚上會浮現黑斑,黑斑會在患者的身體上慢慢地蔓延,而在那過程中,患者會逐漸地喪失生命力,最後虛弱而死。

「軍隊裡已經有好幾名士兵和戰士倒下,我們都要小心一點。」安吉爾認真地向克勞德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沒有人知道這怪病的預防方法。神羅能夠做的只有盡量把染病的人集中起來,日夜不停地對這病進行研究,希望能夠儘快地找到解決方法。



可是解決流行病的方法一直沒有出現。日漸陷於絕望之中的民眾當中開始出現無法繼續壓抑的怨憤,暴亂事件以及恐怖活動日益增加,克勞德他們的工作從一般以討伐魔物為主變成了幾乎每天都要鎮壓暴民。

「這種人心惶惶的混亂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士兵們疲憊的低聲細語在又一次的平亂任務中傳進克勞德的耳裡。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和滿是槍彈、魔法的痕跡的地面,心裡也有著相同的疑問。

「這樣下去,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不奇怪……」

世界末日……克勞德抬頭去看天空上的銀月,動作自然得讓她感到困惑。

「克勞德・斯特萊夫。」

一個聲音使克勞德的視線離開月亮。當她轉頭看到喊出她的名字的人的時候,她禁不住皺眉。

「塔克斯。」

在克勞德的認知中,這些身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就像是報喪的烏鴉,他們出現的時候,八成準沒好事。

「今天的工作辛苦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現在借用你一點兒的時間嗎?」眼前的塔克斯是跟克勞德有幾面之緣的曾。他的說話的方式成熟有禮,但是裡面毫無真實的人情,冰冷得很。

「是什麼事?」克勞德冷冷地詢問。

她的態度似乎是在曾的意料之中。他毫不在意地走到克勞德的面前,說:「我是來交代一件新任務的內容——」他說著,故意地稍微彎腰湊近克勞德的耳邊。「那是與米德加的流行病有關。」

克勞德雙眼頓時驚訝地圓睜,但是她很快便恢復原來的冰冷面孔。「我明白了。」她向屬下的士兵交代了一下剩下要處理的事情,然後便要跟隨曾離開。

在她踏出腳步的瞬間,薩菲羅斯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小心一點。』

克勞德當場停住。薩菲羅斯從來不對她發出這樣的警告,那使她一瞬間對於應否順從面前的塔克斯產生猶豫。

「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

形勢所迫,克勞德在心裡帶著警戒,與曾同行。



曾把她帶到稍遠的一個無人的街角。那裡有一張休息用的長椅和一台自動販賣機。曾從自動販賣機裡購買了兩罐飲料,把其中一罐遞給克勞德,並示意他們一起去坐下談話。克勞德接受了飲料,但是拒絕坐下。

「有話快說。」她催促道。

「好吧,那麼,首先是有關於現在的流行病的原因,我們在經過長時間的調查和研究以後,確認了那是來自之前突然降落這個星球的流星雨。」

意料之外的情報使克勞德整個人因為震驚而僵硬。「流星雨……」那不就是薩菲羅斯所製造的……?

「你很意外吧?我們也完全沒有想到病源會是那天體現象。那是來自這個星球以外的生命的侵略,然而遺憾的是,即使我們知道了這個真相,人類並沒有抵抗的能力。」

「侵略……為什麼……?」克勞德不敢置信的呢喃與其說是在向曾說的,不如說是在向著自己和自己以外的某東西而說。

曾裝作沒有注意,回答:「以寶條的說話來說的話,那就是單純的自然規律,那是在食物鏈上位於我們之上的生物,而這只是正常的覓食和繁殖行為。那東西在配偶接近可以交配的時期便會開始為孕育下一代而準備那過程所需的食物。這段時間裡因為流行病而大量死亡的人類和其他生物使生命之流裡面的生命迅速增長……嘛,換句話說就是把鵝塞肥了再宰殺吃掉的感覺吧?那為了另一半與後代而努力的行為聽起來很浪漫,但是對我們這些星球上的生命來說,那毫無疑問是滅絕的噩耗。」他說到這裡,沒有忽略克勞德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雖然克勞德很努力地維持冷靜的表情,但是她那不自覺地緊握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

「你們是怎麼知道得那麼詳細?」

「這些都是我們費了一番苦功從寶條的口中以及從他的研究資料中得知的。他故意隱瞞了有關於你的真相以及這場流行病背後的大危機,現在正被我們禁閉在牢房裡。」

克勞德對寶條的狀況毫不關心,她此刻只有感受到在內心中愈來愈巨大的恐懼。

「我的……真相……那是什麼?」

曾露出憐憫的表情,說:「我剛剛說那個外星生命是為了繁殖而侵襲我們……以我們所知,你就是那外來種的配偶。你是由寶條特意地製造出來與那來自天外的災厄交配的。當時機成熟,災厄便會降臨。它會挖開這個星球,收割裡面的大量生命,讓一切毀滅。」

克勞德聽完了,一時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應。她是配偶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和薩菲羅斯的結合會為這個星球帶來可怕的死亡。

曾把她的沒有反應當作是受打撃太大,他小心地把一隻輕放在克勞德的肩膀上,說:「我知道這一時間難以接受……來,你還是先坐下來,喝點水。」他把精神恍惚的克勞德誘導到長椅上坐下,然後打開飲料罐子,放到她的手裡,看著她張開蒼白的嘴唇,機械式地把飲料送進口裡。

「……那我應該怎麼辦?」克勞德在稍微恢復過來後向曾詢問。

「如果要拯救這個星球的話,我們的確是需要你。」曾說完便看了一下自己的腕錶。

就在這時候,克勞德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然後她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燒一樣,力氣迅速地從她的體內的消失。她發出痛苦的叫聲倒在地上,耳裡彷彿響著薩菲羅斯的叫聲,但是她很快便什麼都聽不見,只剩下嗡嗡的聲音在她那疼痛的腦袋裡敲打著她的神經。

「賀蘭特的藥生效了。快把她帶走。」

克勞德看到自己視野的邊界出現黑暗,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遠去,朦朧中聽到曾向另外兩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塔克斯下指示。

「太好了,我還在擔憂著那傢伙的藥萬一不起作用的話怎麼辦……」其中一人用輕浮的語氣一邊說,一邊和另外一個人用肩膀把失去活動能力的克勞德架起來。「這真的沒有問題嗎?」

「只要寶條的研究資料不是假的,那麼只要抑制她體內的JENOVA細胞就可以暫時切斷她與那個外星生命的連繫。沒有了連繫,還不是真正的實體的它便不能夠繼續出現在這個星球上。」曾說完便要跟他的同伴一起按照預定帶著克勞德離開。

不料剛好來找人的扎克斯與他們碰過正著。「克勞德……!?」扎克斯看見塔克斯的手中失去意識的克勞德,氣怒地質問:「塔克斯!你們把克勞德怎麼樣了?」

曾嘆一口氣,用手勢示意同伴帶著克勞德撤退,並向扎克斯說:「扎克斯・菲爾,這是為了這個星球的未來,所以我請你別插手。」

「那是什麼意思——啊!等等!」

扎克斯上前就要阻止他們離開。曾向他投下一個帶雷電魔法的道具,逼使他後退閃避。當魔法消失,塔克斯已經乘上事先準備好來接應的直升機離開。





克勞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綑綁在科學部的研究室內的實驗台上。她嘗試掙扎,但是全身除了頭部能夠勉強抬起一點點以外都無法動彃。

「你醒過來了。」一個聲音在沒有人的研究所內響起。克勞德認得那是神羅總裁的聲音,想他必定是躲藏在另外一個地方透過監控觀察著她。

「你們想要做什麼?」克勞德朝著空氣質問,知道監控的另一邊一定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我想曾已經向你說明過了,雖然很可惜,但是你的存在現在是我們的威脅,為了這個星球的未來,我們必須把你清除掉。」

「一直在肆無忌憚地開採星球生命的傢伙在說什麼漂亮話!」

神羅總裁冷笑,說:「我們是作為這個星球的生命一部分在有效地利用資源,但是你和你的配偶是來略奪的外來者。星球在我們的手裡或許是會減少數百年的壽命,但是你們是會在一瞬間毀滅整個星球。」

克勞德覺得他的說話裡包含著歪理,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只要身為配偶的你消失了,那個外星生命便應該會失去繼續侵襲這裡的理由。」神羅總裁說完,克勞德便看到數條裝備著魔晶石和醫療工具的機械臂在她上方動起來。「我在寶條以前遞交的資料上讀過,你對所有的元素魔法和異常狀態都有抗性,而且還有高速的自我回復能力。他真的是把你的身體造得牢固……不過世上沒有完全完美的事物,在天上的小行星掉下來之前,就讓我們來嘗試各種的方法。」

最上級的雷電和烈焰魔法同時撃中無法防禦和躲避的克勞德。她發出響亮的慘叫,身上的衣服和皮肉在持續的魔法攻擊下被燒爛,但是她沒有失去意識。魔法停下來以後,她痛苦地在迅速的自我回復當中嗚咽,分不清眼裡的液體是淚水還是鮮血。

「這看來要花一點時間……」神羅總裁的喃喃自語在研究室迴響。

這時候,刺耳的警報響聲突然在整幢大樓裡響起。克勞德聽到雜亂的聲音在驚慌失措地說冷凍保管中的什麼突破了收容,現在正在逃脫中,緊接著那通訊便在一陣恐怖的慘叫聲中中斷。神羅總裁發出氣怒的咒罵聲,但是那也很快變成跟剛剛的通訊裡面一樣的慘叫。

然後,一切都變得安靜。只有警報的聲音還在不停地迴響著。

克勞德不安地感覺到體內一陣強烈得讓她想要吐的惡寒。她再次試圖掙脫身上的拘束,但是依然徒勞無功。正當她在考慮要不要高聲呼救的時候,研究室的自動門打開了。克勞德聽到皮靴踩踏在研究室那被擦得發亮的地板上的聲音。她勉力地轉動脖子,驚訝地看著來到她面前的男人。

「薩菲……羅斯……」她低聲說道。可是話剛脫口,克勞德便發現自己錯了。

不對,這不是薩菲羅斯。雖然來者的外表跟薩菲羅斯是完全的的一模一樣,但是克勞德知道他不是她的另一半。

眼前長得跟薩菲羅斯一樣的人類——不對,是生物。它帶著慈祥的微笑,以溫柔的目光看著克勞德,不發一語。它舉起染血的左手,一隻同樣沾著血的觸手便從它的衣服底下鑽出來把克勞德身上的拘束都弄壞。接著,另外的一條觸手往一旁伸展過去,拿起了一件白袍披在克勞德那現在是赤裸的身體上。

克勞德用白袍包裹自己,然後便被〝薩菲羅斯〞用人類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橫抱起來。她在接觸到它的身體的瞬間便恍然大悟,向生物說:「你是……JENOVA?」

〝薩菲羅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瞇起來的雙眼裡閃爍著高興。

『是見面的時候了,克勞德。』克勞德的腦海裡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這一次,是真正的薩菲羅斯的聲音。

JENOVA抱著克勞德走出研究室。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馬上撲鼻而來。在研究室外面的走廊上,一具具身穿著神羅兵或是研究員製服的屍體橫臥在血泊中,有些完整,有些分不清是原來身體的哪個部分。其他還生存著的人類的聲音隱約地傳進克勞德的耳裡,似乎是戰士們在帶領著士兵在到處搜尋他們不知道真面目的敵人。JENOVA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自顧自地一邊抱著克勞德,一邊踩著穩定的步伐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很快的,她們便來到一塊可以看到外面的大玻璃窗前。克勞德正明白了JENOVA準備要做什麼,她們身後便傳來士兵的呼喝聲。他們朝JENOVA舉起手中的槍械,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攻擊便被JENOVA的觸手迅速地殺掉。

『抓緊了,克勞德。』薩菲羅斯的聲音再次在克勞德的腦海裡響起。

JENOVA打破玻璃窗,張開背上的翅膀,帶著克勞德跳躍出去。在那一瞬間,克勞德彷彿聽到了扎克斯呼喊她的聲音。





「克勞德……!」扎克斯撲到窗前往下面看,除了在高空中飄揚的黑色羽毛以外,什麼都看不見。「可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先是克勞德突然被塔克斯帶走了,接著他在神羅大樓裡面嘗試得知克勞德的下落的時候,警報突然響了,然後他便在幾乎每一條他走過的走廊上看到盡是慘狀的屍體。他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到底正在發生什事,一個眼熟的身影便在他的面前抱走了克勞德。

扎克斯陷入極度的混亂,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安吉爾便來告訴他,神羅總裁被殺了。

「什麼?為什麼?那是怎麼發生的?」

「目前我們認為是從科學部走失的魔物——」

「不,那應該不是那種普通的魔物!」扎克斯突然打斷安吉爾。他的直覺在告訴他,殺害神羅總裁和擄走克勞德的是同一個怪物。「安吉爾!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但是我其實一直有在克勞德的身邊看到一個怪物,只是其他人都看不見,所以我沒有說……!」他說著,忽然注意到安吉爾在瞪大著一雙充滿驚恐的眼睛看著他,然後安吉爾仰天發出一聲哀鳴似的嘆息,舉起一隻手用力抹了一把臉。

「扎克斯,你所說的那個東西,我想我也看見過。」

「原來你也能夠看見——欸?!等等——欸欸!?」

「我也是看你們好像都看不見,所以便……畢竟那東西如果出現在一般人的眼裡不可能不引起恐慌。我還曾經一度懷疑自己患上了精神病。不過當時給我做檢查的寶條說我一切正常……」

「我原來不是一個人嗎?太好了!不對!現在不是為這個感動的時候!那怪物剛剛擄走了克勞德!」

「那是什麼意思?那東西不是一直跟克勞德在一起?」

「那是沒錯!但是它現在殺人了!還有它的樣子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扎克斯慌亂地揮舞雙手。安吉爾忍不住叫他冷靜。

「總之,現在我們能夠確認的是有一個極度危險的怪物正在外面亂跑。」

扎克斯點頭,正要認同安吉爾的說話,另外一個聲音卻插入他們之間的對話。

「那可不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扎克斯和安吉爾同時轉頭,只見曾帶著另外兩名塔克斯走過來。

「你!你是之前帶走克勞德的……!」

曾點頭,滿臉的凝重,說:「我還以為我們趕得上,但是現在事態反而變嚴重了。」

「趕得上……什麼?」

曾嘆一口氣。「事情詳細我會慢慢地向你們解釋,現在我們首先要找到克勞德・斯特萊夫。」





巨大的明月垂掛在一號魔晄爐之上,看起來彷彿比之前所見要更加的接近地面。

JENOVA把克勞德帶到魔晄爐前便停下來,不再走動。「魔晄爐……為什麼是這裡?」克勞德仰望眼前的建築物,正困惑著,突然眼前一道從月上落下的銀光閃爍,在她來得及反應前,眼前的一號魔晄爐便一分為二,緊接著猛烈地爆炸。

克勞德反射性地抱緊仍然在抱著她的JENOVA,JENOVA的觸手亦把她包裹起來,替她阻檔住撲面爆風、火焰和鐵塊碎片。待一切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觸手才離開克勞德。克勞德感覺到心跳加速,但是那不只是因為剛剛突然發生的爆炸。她注視眼前的火海,看著一個黑影慢慢地從那裡面走出來,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久等了,克勞德。」

當那磁性的低沉聲音不是透過腦袋而是經空氣傳進克勞德的耳朵裡的時候,她險些從喉嚨裡裡發出一聲近似發情的野貓的嗚咽。

薩菲羅斯手持著長刀,背上的黑色片翼張開著,臉上帶著充滿侵略性的笑容走到JENOVA和克勞德的面前。他伸手撫摸克勞德的臉,注意到她馬上猛烈地抖了一下,並且兩頰緋紅,帶著魔晄綠的藍色眼睛裡朦上迷醉。薩菲羅斯高興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說:「這雖然跟預定的不一樣,但是情況突變,那就沒辦法……而且,終於可以真正地觸碰到你了,我的半身,我的新娘。」他從JENOVA的手中把克勞德接到自己的懷抱裡,埋首在克勞德的頸窩裡輕咬了她脖子上的印記。

克勞德發出一聲讓她自己感到羞恥的叫聲,感覺全身都在發熱。這跟之前的擁抱完全的不一樣,皮膚與皮膚緊貼的觸感要更加的真實,還有薩菲羅斯的氣息與溫度都比之前的濃烈。克勞德在他的懷抱裡光是呼吸便感覺要暈頭轉向。

「還有,辛苦你了,媽媽。」薩菲羅斯向JENOVA說完,JENOVA便褪去他的模樣,化作長著觸手、在地上蠕動的肉塊,移動到他的腳邊去。

「那麼,克勞德,告訴我,這個星球上哪裡是你最喜歡的地方?我們可以從那裡開始建築我們的〝巢〞……啊,對了,我光是被你吸引著,差一點兒便忘了——」他抱著克勞德轉身面向還在燃燒著的魔晄爐,從衣服下面伸出羽翼和觸手。觸手伸向魔晄爐的殘骸,輕而易舉地把它撕開來,暴露出那下面的魔晄池。觸手伸進去池裡,不一會兒便把那裡面的魔晄抽光。

魔晄爐周圍的大地發出低沉的悲鳴,輕微地震動了一下以後化作死寂的灰白。薩菲羅斯舔了一下嘴唇,然後低頭向克勞德說:「張開嘴巴,我可愛的陸行鳥。」那許久沒有聽過的暱稱使克勞德再次全身發抖。她聽從薩菲羅斯的說話張開口,接下來她的嘴巴便被沾著魔晄的觸手塞滿。

「嗚……!」克勞德反射性地想要把口中的觸手吐出來,但是薩菲羅斯沒有讓她那樣做。

「乖孩子,把這個星球的生命吞下去。」他半哄半命令,觸手的前端纏上克勞德的舌頭。

克勞德眼含生理的淚水,難受地、努力地去活動舌頭來舔觸手上的魔晄。薩菲羅斯看著她的喉嚨蠕動,確認她把〝食物〞吞下去以後,滿意的抽出觸手,換上自己的舌頭去與她交纏。克勞德剛剛被觸手玩弄得開始感覺到舒服的酥麻,突然的抽離使她急不及待去迎合薩菲羅斯。她雙手攀上薩菲羅斯的脖子,積極地深入對方的口中的同時亦渴望著對方深入自己之中。

當這長久的熱吻結束的時候,克勞德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每一處地方都在尖叫著想要更多。眼前的男人的一切,她都想要。

「別性急,克勞德。」薩菲羅斯再次像以前一樣要她忍耐。「我想想,要不要回去你故鄉築巢?還是這裡如果徹底地打掃一下的話應該也是不錯的育兒地點。」他一邊說話,一邊抱著克勞德開始走動。JENOVA緊跟在他們的身邊。

克勞德專注於凝視薩菲羅斯那雙滿載著對她的寵愛的眼睛,沒有注意到,薩菲羅斯踐踏過的地方都失去原來的色彩,變成慘白和死灰。

他們快要離開一號魔晄爐的遺址,而就在那個時候,一個聲音把克勞德從醉夢中驚醒。

「克勞德!」

「扎克斯……!」

薩菲羅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皺著眉頭,兩眼冰冷地看著克勞德的親友帶著他的同伴前來,他們的神情怎麼看都不是來祝福他和克勞德的。特別是那個黑髮的塔克斯,薩菲羅斯記得就是他首先破壞他和克勞德的計劃,並且讓他的新娘遭受到傷害。

「芬里爾。」他低聲呼喚,異形的惡犬便從克勞德的影子裡撲出來襲擊扎克斯他們。JENOVA的肉塊亦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長成模仿女性胴體的巨大怪物展開攻擊。

克勞德見了,驚慌地大叫:「扎克斯!」她從薩菲羅斯的懷抱裡跳下來,但是沒跑幾步便被觸手抓起來送回去薩菲羅斯的身邊。

薩菲羅斯重新手持長刀,在克勞德的耳邊低聲說:「你乖乖地在這裡等我。」

克勞德的四肢瞬間失去力量。她跪倒在灰白的地上,無論如何的拚命掙扎,雙手和雙腳都不聽使喚,無法移動。

薩菲羅斯看著她氣憤得渾身顫抖,愉快地摸了摸她的頭,說:「好孩子。」接著他便轉身走進戰場之中。

克勞德回想起薩菲羅斯以前的殺戮,恐慌地大叫:「薩菲羅斯!別殺他們!」

薩菲羅斯停下來,回頭詢問:「為什麼?」

「他們……他們是我的同伴!」

薩菲羅斯想了一下。「那邊的兩個男人我姑且是認同。」正宗指了指在和JENOVA戰鬥的扎克斯和安吉爾以後,掃向被芬里爾糾纏著的塔克斯。「這邊的我是完全不明白。他們可是想要殺掉你,不是嗎?」

克勞德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服他,只有說:「即……即使是那樣……!」

薩菲羅斯回到她的面前,對她說:「克勞德,人類不是你的同伴。」他那冰冷的說話使克勞德發出一聲悲傷和可憐的嗚咽。「這裡只有我和媽媽是你的同類,其他的都是〝食物〞。」

克勞德回想起她剛才嚥下的魔晄。那不是人體能夠消化的東西,她應該中毒或是至少感覺噁心反胃,但是她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應,還覺得肚腹裡一陣溫暖。她繼續想起曾之前跟她說過的話,問:「薩菲羅斯,這個星球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薩菲羅斯耐心地回答她:「這個星球沒有未來。從現在開始,我們會吞食這個星球的一切,用她的生命來養育我們的孩子,然後當我們吃盡她的生命,我們便會以她的空殼作舟,在宇宙中尋覓另外一顆星球作為食糧。」

克勞德聽著薩菲羅斯親口所說的真相,感覺心裡有什麼要崩潰。她從小相信著她的另一半,也一直愛著他,為了他而一直努力,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在把這個星球遵向滅亡。

她應該在更早的時候便隱約地察覺到這件事。這是她的錯。

「即使我現在讓你的同伴活下去,沒多久以後,他們都會跟這個星球一起死亡。」也就是說,留他們活口是沒有意義。

薩菲羅斯轉身背向克勞德,準備去結束面前的戰鬥。

克勞德坐在地上,低著頭,想著薩菲羅斯的說話,還有如果這個星球滅亡的話,那麼扎克斯他們,以及在尼布爾海姆的蒂法……克勞德咬緊了牙,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她愛用的組合劍。她再次嘗試掙扎,用盡力氣勉強地站起來向前行,一步、兩步、三步……

「克勞德?!」

隨著扎克斯的驚呼聲響起,克勞德的劍從薩菲羅斯的背後刺穿他的身體。薩菲羅斯震驚地回望她,只見她淚流滿面,一雙空洞的眼睛裡滿是自責和悲痛。

JENOVA發出一聲尖叫,拋棄塔克斯,發狂地撲向克勞德。用盡力氣的克勞德無力躲避,眼看就要遭受JENOVA的攻擊,攜帶著媲美新星的高熱的閃光魔法便撃中JENOVA,把她燒成無法復原的灰燼。

克勞德呆然地看著剛剛放出魔法的薩菲羅斯,她的劍還在他的身體裡。

「真是讓人傷腦筋的新娘……」薩菲羅斯嘆息,口角雖然掛著血絲,但是除此以外,他彷彿沒有遭受到任何傷害一般,他若無其事地抓住胸口上的劍尖,劍身便碎裂成光塵,消失無蹤。

扎克斯他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所以我總是說,你還沒有準備好,克勞德。」薩菲羅斯伸手撫摸克勞德那滿是淚水的臉,平靜的聲音裡帶著他一貫的溫柔。

克勞德顫抖著發出破碎的哭聲。剛才穿透薩菲羅斯的一劍秏盡了她的一切,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強大的絕望和無助壓在她的身上,快要把她壓跨。

「我可憐的陸行鳥。」薩菲羅斯像是在哄一個幼孩一樣把克勞德擁入懷裡,牢牢地把她抱緊。「什麼都不要想,把一切都交給我。」他說完便在親吻克勞德的額頭的同時施下睡眠的魔法,應該對異常狀態有抗性的克勞德立刻便陷入沉睡,倒在薩菲羅斯的身上。

薩菲羅斯把她抱起來,向芬里爾喚了一聲,獵犬便回到克勞德的影子裡。扎克斯愕然地看著他張開翅膀,慌張地大叫:「等等……!!」

可是薩菲羅斯沒有聽他的話的理由。他抱著克勞德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只遺下黑色的羽毛,以及灰白色的、猶如深冬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