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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幕|週五夜之王】
週五夜的空氣帶着一點初夏濕潤,窗外行道樹的葉影在百葉簾上輕晃。
凜雪鴉走過客廳時把燈調到最低亮度,只留下桌邊那盞長頸檯燈投出琥珀色光圈,沉而不暗,恰好勾勒出沙發的皮革紋理。
他先去吧台把冰箱最底層的檸檬汁倒進高杯,冰塊落下時玻璃發出清脆嗒聲;另一邊,自己那罐白啤瓶口覆着一點霧氣,拇指輕推瓶蓋時冒出低沉氣泡。
兩杯一左一右放在沙發小几,杯底正對音響藍燈的位置。
遙控器早已排在靠枕旁,一鍵預設的播放清單是黑白經典老片:畫面低飽和度,配樂卻溫厚得跟雪茄氣息很搭。
他按了靜音,把進場畫面停在片頭字幕,接着掠過沙發扶手,用手背確認皮面不燙不冷。
冷氣提前二十四度恆溫,風口朝天花板,他不想讓任何直流氣落在殤不患肩頭。
最後一件事:家事一概已清零。
餐桌擦過兩遍,廚房流理台沒有水痕,腿邊掃拖機器人正安靜充電。
一切都如此恰到好處。

他轉身走進書房。
當凜雪鴉從背後扣住殤不患肩膀的那刻,語氣明快又毫不留情地宣告:
「收工!七點半家庭時間到了,家規。」
說完這句,他低下頭,俯身在殤不患側頰輕吻一下。
那單純的親吻是某種印記,一種「從現在開始,你歸我管」的溫柔權利聲明。

殤不患剛想開口補一句「最後一行還沒改完」,指尖就被牽住了。
凜雪鴉不給他辯解的餘地,手掌一緊,像撩開舞台幕布那樣,乾脆又安靜地將他從書桌前拉起。
腳步輕快卻有節奏,彷彿這場家庭時間早已預演千遍,今晚只是例行播放。
走到沙發邊,他動作不發一語,卻快得幾乎無法抗拒。
先是讓殤不患坐好,接著眼也不眨地彎下身,一手撈起沙發邊的抱枕,另一手按住殤不患的膝頭讓他別動。
那抱枕被他斜斜一翻,如同刀片劃過絲綢,精準地塞進對方腰後,手掌還順著靠墊輕壓兩下,把空隙壓實,連枕芯角度都剛好貼合脊椎弧度。
殤不患輕微動了一下後背,發現那抱枕竟然正好貼住他腰椎最常痠的那個點時,眉峰極輕地鬆開了一分。
動作跟給高級沙發鋪上最後一層天鵝絨一樣,他抬頭確認了殤不患坐得舒不舒服,才露出一抹輕笑,一種職人完成作品後對自己工藝的讚賞。
接著,他轉身去取桌上那杯冰檸檬汁,杯底還掛著一圈融化得剛好的霧。
一手將那杯準確地塞進殤不患掌心,五指內斂卻不失強勢,殤不患接過,剛啜了一口,那微酸清爽才剛碰到舌尖,凜雪鴉便彎下身,湊到他耳邊,笑得既壞又曖昧:「good boy。」
凜雪鴉檢查清單,確認一切無誤,下一刻整個人俐落地滑進他懷裡,像一塊早已裁好尺寸的王者地毯,完美鋪展在屬於他的寶座上。
整個上半身「咚」地陷入對方胸口,他甚至能感覺棉質 T-shirt 下那層溫熱腹肌回彈。


燈光已經收斂到只剩檯燈那一枚琥珀色光圈,空氣裡混着小麥啤酒的香氣、檸檬皮被冰塊浸出的微酸清油,還有冷氣送風繞過木質地板時帶起的輕薄松脂味。

右腿先是懸空,刻意逗留一秒,接着毫不客氣地跨到殤不患的右腿上。
膝蓋下壓時皮革沙發發出極輕的嘶響,扶手不寬,他卻精準地把膝蓋卡在邊角,彎出一個帶主權宣示的弧度。
那條腿並不安分,小腿外側微微晃動,鞋跟輕點地毯,用不可聽的節拍暗示著今晚誰都別想趕我下來。

他把殤不患雙臂拉過來,十指摁進自己腹前,掌心與肋骨之間只隔一層襯衫布料;另一隻手順着對方小臂往上摸,磨蹭到肩,再滑回鎖骨凹陷。
指腹來回描畫,簡直是在檢驗高級家俱的手工縫線,把殤不患摸成了一張奢侈級人體真皮沙發。

殤不患原本想側身調整,讓兩人坐得更均勻,才剛用胳膊托住他腰際、意圖小幅挪動。
凜雪鴉立刻發出低低一聲哼,含在喉間,發出一聲跟小孩含著糖那種黏著的撒嬌鼻音,又短又軟,卻帶着「不准動」的絕對指令。
殤不患嘴角微彎,收回剛起的力道,乾脆把整條手臂環住對方的脊背,讓那副重量就這麼放心地貼在他身上。

凜雪鴉得寸進尺,微微扭腰,把自己卡得更深。
他後腦輕輕抵上殤不患肩窩,頭髮碰到頸側皮膚時像細絨掃過暖陶,耳尖捕捉到對方心跳,節奏均勻,帶着體溫傳導上來的微震。
檸檬汁杯壁滑下一道水珠,落到杯墊上發出輕不可聞的「嗒」,啤酒泡沫在琥珀色液面嘶嘶收斂,替這間房間關掉最後一絲喧囂。

遙控器上的 Play 鍵被按下那刻,電視屏幕亮起黑白光斑,開場配樂是大提琴底音,低音在空氣中的震動感令人感到很舒適。
整屋所有聲音混在一起:空調出風口恰好掃過玻璃杯,冰塊碰撞時的輕鳴與遠處城市夜色偶爾飄來的機車尾浪,一同沉進柔暗的基調。

他再磨蹭一下,把整個背貼滿殤不患的胸口,確定自己像塊剛出爐的烤麵包那樣貼合在溫度正好的懷裡,連呼吸節奏都被對方接住了,才終於停下。
右腿依然橫跨著,腳尖搔過殤不患小腿外側的骨頭,如同一隻小貓在故意勾一下窗簾邊緣。
電視畫面從片頭字幕切入第一幕,背景音樂換成低沉的弦音。
他不急著看,反而舉起那罐啤酒,傾了傾角度,輕啜一口。
氣泡嘶地一下滲入喉頭的時候,凜雪鴉忍不住勾起嘴角。
嘴角藏不住的邪氣,他低低地笑了,魔王終於坐上自己訂做的王座。
全世界最舒服、最合身、最有資格在此頤指氣使的魔王椅就在自己家裡的自豪。
這套寶座由殤不患親自抱著他組裝完成,扶手是對方的手臂,靠墊是胸口,王冠則是他此刻得寸進尺的那點撒嬌光芒。
他沒有回頭,只是在懷裡滿意地窩了窩身體,讓自己坐得更正,不,更懶。
然後,嘴角一歪,露出那種帶點壞心眼又惹人疼的臉在心中響起了笑:我就是這家最大的魔王。
他又喝一口,泡沫濕了嘴角,被他懶懶地用舌尖舔掉。
眼神往電視那頭飄,但心神還是綁在身後那個穩如磐石的人。
他向後摸了摸殤不患的下巴,嘴角微揚,法老正在確認王座上的抱枕夠不夠蓬軟。
再喝一口啤酒,氣泡在舌根爆開,心情暢快得簡直要發光。
眼神專注看著電影的殤不患,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家養的這隻魔王,此刻半躺在王座上,一邊蹭著他的忠臣,一邊思考電影結束後,要用什麼樣的語氣,優雅又無恥地徵個睡。


(待續)


(後記)

這一篇堆在角落想寫好久了
終於在正篇的走到現在很適合發的一個日常小短篇
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看這麼可愛+俏皮+自以為是但的確很可愛的凜雪鴉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這樣有點傻有點呆的樣子
卸下所有面子架子在這人面前就是這麼可愛的樣子好吸引我
而且在我心中他真的就像是夜神月一樣的魔王笑那種感覺
可是就真的很惹人愛
可愛的原因也是因為這都是殤不患寵溺出來的那種超爆甜
這麼暈船的凜雪鴉就是這麼可愛,就算是OOC我也喜歡我就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