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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命三年(一)

爽籟前輩死了。
  那是瞬間的事。
  被上弦壹鬼的刃風掃到,爽籟前輩閃躲不及被斬成兩截,玄彌和霞柱大人也是。
  當下沒有空悲傷﹐因為現場的柱們仍舊朝那隻鬼搏命猛攻,就連已經無法動彈的霞柱大人和玄彌也一樣。
  雖然說不該擅離職守跑去求援,但當時銀子前輩不在或許是好的,若是看到那樣的霞柱大人,她會崩潰吧。
  那一天,無慘終於被滅殺,但好多人都走了。
  爽籟前輩常說我經歷和經驗還不夠,所以很常問蠢問題,老實說自己也這麼覺得。
  腦中的詞彙量沒辦法表現出現在胸中蔓延的感受,想問爽籟前輩,前輩應該也是會回答:『你還年輕,等有經驗就會懂了。』
  到底要飛過多少的歲月和經歷才能了解現在胸中這份感受呢?啊,爽籟前輩已經不在了。
  
  無慘一死,鬼殺隊也解散了。雖說解散,但不代表一切已經結束,後續要處理的事比想像中還多。
  清除無限城的遺跡、殉職隊員的後事、生還隊士的安頓和其他組織的轉型等事項都壓在只有八歲的主公大人身上,但主公大人卻笑著說:「比起佈局消滅無慘,這點事不算什麼。」
  本以為我們鎹鴉的任務也結束了,正思考要去哪座山生活時,沒想到幾天後主公大人召見了我們。
  
  產屋敷宅邸用來開柱合會議的那間和室已經擺上矮桌和坐墊,兩杯冒著熱氣的焙茶端放在當家產屋敷輝利哉和前風柱.不死川實彌面前。
  自宣布鬼殺隊解散的那天後,這是不死川實彌第一次以客人的身分進來這個房間,偌大的房間只有他與輝利哉,與數月前最後一次的柱合會議那光景對比,即使現下已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卻還是擋不住那一絲寂寥滲入的寒意。
  「午安,實彌,身上的傷還好嗎?」沒有帶刀、沒穿隊服、沒有那件背負著殺意的羽織,僅僅是換上普通的和服,這孩子身上的戾氣就退去不少。啊,已經不能再叫他孩子了,現在他們之間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
  「託輝利哉大人的福,恢復情況良好。」雖然傷得比誰都重,傷處仍舊纏著繃帶,但和其他還躺在病床的隊士比起來,已經可以到處行動並代替忙不過來的蝶屋女孩們幫忙做其他隊士的身體機能回復訓練,回復速度可以說是快得驚人。
  「我已經不是主公了,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輝利哉不要加上大人沒關係。」
  「輝利哉大人這麼說,屬下甚感惶恐。」
  「這裡沒有主公和柱,只有不死川實彌和產屋敷輝利哉,而且現在產屋敷輝利哉將不死川實彌視為最重要的友人之一,還是說實彌不想和我當朋友嗎?」
  「絕沒那回事!」
  「那說好了喔,我想以朋友的身分拜託實彌一件事可以嗎?」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太誇張了,不是什麼大事啦。」輝利哉擊掌兩下,一隻鎹鴉飛進房內停在桌上:「只是想請你幫忙照顧這孩子,牠叫榛。」
  「這是…」鎹鴉.榛歪著頭晶亮的黑眼珠一眨一眨看著實彌,像是在打量他。
  「作為朋友的證明,由這孩子作為我們保持聯繫的管道。」

  回去的路上,不死川實彌和榛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實彌:「你叫做榛啊。」
  榛:「對!漢字是木字旁再加上一個秦。」
  實彌:「你識字嗎?」
  榛:「不會,是玄彌寫給我看過,我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