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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郡追妻、吃醋、囚禁】有月鎖星

我喜歡文司宥。
當我意識的這件事的時候,我已經不想喜歡他了。

大概是從什麼時後開始意識到的呢?

或許是他曾經告訴我,他不會說謊。
於是我信他,然後一次次的相信,換來一次次的危機深陷。
現在,我站在他的對面,手上用來照明的燭台早在狂風之中熄滅。
如同我們早已跌落深淵的關係。

「文會長這回,又想用什麼花言巧語來騙我?」看出眼前人不打算輕易放我離開,我冷笑道。
「為師從不曾騙過你,此次前來,是為助你,亦是為過去做個交代。」文司宥一身華貴的白袍獵獵作響,上頭繡著的魚龍白浪似乎正要乘風而起。
他雙手負立,仍是那抹清風霽月。
至始至終,彷彿唯有我是掙扎於泥濘之中的枯枝敗葉。

遠處已經傳來了雜亂的兵馬聲,我沒有時間再與他耗下去了。「既為助我,還請會長讓步。」
正想趕往先前與眾人約定的去處,越過眼前人之時,卻見白衣一閃而過。
「文......」意識到什麼,我只來得及瞪大雙眼,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這之前,我只知道,我又一次被他陰了。

———

再睜眼,便是一處陌生的房間。
文司宥正坐在一旁,閒適地翻動著不知名卷冊。桌上還放著一對紅燭,像極了一般人家新婚用的樣式。
「文會長這是何意?」我從榻上爬起,晃動手腕上扣著的鐵鏈,話語間是毫不遮掩的怒氣。「怎麼?騙不到學生,便直接將學生藥倒了?文會長可是好手段!」

他只是將手中事什置於桌上,緩步走來,覆上我手腕上的鐐銬。
「為師說過,你若還是我的學生,我自當護著你。」
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深沉伴於他溫柔的語氣與動作之下,令人心驚。
他甚至不屑於隱藏,似是將自己的另一面赤裸裸展現在我眼前。

我卻已經沒了心思去揣摩他,只氣極反笑:「護?文會長好手段,不愧是大景聞名的商人,此情此景竟也能睜眼說句護。」

「那你想為師如何?」文司宥的手順著鐐銬往上,冰涼的指尖滑過裸露的肌膚,引起我不自覺地戰慄,最終停於脖頸,一字一句道出我心中所想。
「以同文行的底蘊,為你與季元啟幾人,提供資金、路線、人脈、甚至身份?花學子,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你莫不是想過一輩子?」

自然不可能,可這就是他們的權宜之計。
我咬牙切齒,對於自己這般輕易被猜透的計畫感到不甘。
「一輩子?呵,能有知己二三、溫酒一壺,浪跡天涯倒也不賴——總好過在某不知名的牢籠裡,被一名衣冠禽獸羞辱!」

「哐啷——」

許是我那句衣冠禽獸踩著他的痛腳,他猛地將我拉進懷裡,鐵鏈撞擊的聲音迴盪在這間昏暗的密室之中,耳邊是他失了控制的問話。
「花學子此話......可知一般的衣冠禽獸,做的都是何等事?」
「文司宥!」我猛地呵道,沒料想平日看似文弱的先生力氣如此之大,「別逼我恨你!」

空氣似乎安靜了許久,久到我恍惚以為這是一個情人間的親暱擁抱時,他鬆開了我。
「於外人眼中,雲中郡主已死,你......好生歇息一會兒。」
「文......!」沒能等我喊住他,他已經離開了。

思緒混亂之下,我強迫自己觀察起這間密室。
手上的鐵鏈與腳鍊都很長,行動範圍涵蓋了整間密室,唯獨門鎖附近過不去。
床榻也是,上好的絨被與軟枕,皆為喜慶的大紅色。
屋內應有盡有,品質屆是上等。
獨獨少了自由。

我又想起了文司宥走前所說的話。
既然他說外人眼中雲中郡主已死,那季元啟他們呢?還有宣師兄幾人?他們是否也......

當務之急,我必須先聯絡上他們,好叫他們不必胡思亂想。
可話雖如此,在這不知處的囚牢中,我能依靠的、效果最快的......

———

飯菜是文司宥親自送來的,或許他也不想讓人知道表面上溫文爾雅的儒商私下這樣骯髒的一面吧?
他正坐在我對面,精緻又簡單的四菜一湯,默不作聲地看著我用餐。
直到見我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為師一向欣賞你這樣識趣的心態。」
我擦了擦嘴,又用一旁的銅盆淨手,才揚起一抹不輸於他的淡然淺笑:「我到底是怕死的,識趣二字,可還是會長所教。」

「讓為師猜猜你此番目的。」文司宥的指節習慣性地敲擊著桌面,那是他一貫的思考動作。
我厭惡著這樣的自己。
恨著眼前人,對他的習慣卻又了然於心、深入骨髓。
「你想拜託為師什麼?給你那些好同硯送信報平安?」

我頓了頓,語氣稀鬆平常,「文會長做事自有一番考量,哪怕小女子實在憂心同硯,決定權到底也在會長手中。」
「憂心?讓為師猜猜,是指季元啟、還是你敬愛的宣師兄?他們兩個,誰是你的心頭好?亦或者......」
文司宥的口吻令人不適,我漲紅了臉,拍案而起,「文先生!莫要胡說!我......」
我從始至終,心悅過的......

他只微微嘆息,打斷了我的話語,也喚回了我的理智。
「你到底......還是願意喚我一句先生。」
「你......」我正想再說什麼,一股暖流自下腹湧出,隨之而來的是心中壓不下的燥熱。
我愕然,強撐著身子,帶起一串鐵鏈拖地的聲響,試圖揪住文司宥的衣領,卻在來勢洶洶的藥效下摔進他的懷中。

「郡主倒是不必如此......急著投懷送抱。」

「文司宥、你......」
男子身上特有的凜冽香氣與溫度,此時都彷彿成了我的鎮定劑,可感性與理性依舊撕扯著,既想與過往的心上人相擁,卻又不想就此屈於藥性。
只不知是何等的媚藥,越是怒火中燒,藥性越是無法控制。
迷迷糊糊中,我已不受控地扯開他的外衣,緋紅的面頰貼在他的胸脯上,盯著眼前的褐紅色吞咽。
正想動作,文司宥卻一把將我抱起,大步往床上走去,鐵鏈的聲音不斷將我沉浮的意識拉起,最終卻是徒勞無功。
他動作不失輕柔地將我放在床榻之上,我卻急不可耐地拉過他,盯著他眼底同樣翻滾的慾火,同八爪魚一般纏上去。
「文、文會長當真......擔得起......」
他以吻封住了我未出口的話,繁瑣的外衣在他靈活的動作下早被褪去。
微涼的空氣僅是將這場突如其來的情事再添上一把火,唇舌交纏的嘖嘖水聲迴盪在封閉的空間之內,我率先受不了,偏過頭往下,在他的喉結處磨咬吮吻。

文司宥悶哼一聲,估計也沒想到我這番舉動,只一手撫上我的渾圓,在紅櫻上狠掐。
我一時吃痛,淚水不自覺湧上,下腹的空虛感更甚,嘴邊的咒罵聲化作呻吟。
「混......嗯......」
「文某倒是不知郡主這般放蕩,嘴上還恨著文某,身體卻又這般主動?」
「亦或者......對著其他人,郡主也......」
「都、都是你......是藥......」痛感過去,胸上酥麻感浮現,我逕自抓撓著胸口,卻始終沒有方才那股快感,拉著他的手又放了上去。
「文先生、嗯......既不是正人......哈啊......便......」話未說完,他似是猜到我心中所想,低頭含住另一邊挺立,一手也不忘摳弄著茱萸。
他的衣服早已不知所蹤,我仰頭弓起身子,修剪整齊的指甲抓在他的背上留下紅痕,另一手陷進他柔軟的栗色長髮。

泥濘不堪的花穴外正有熾熱抵住蓄勢待發,像被吸引一般,我的腰肢自覺扭動了起來,試圖吞下熱源,又或者引著熱源深入。
換來他空閒的手在我臀上不輕不重的拍打。
「郡主這是何意?」
文司宥抬起頭來,汗水滑過脖頸,聲音帶著誘惑。
我吞了吞口水,鐵鏈扯動之間,他被我反壓在身下。
曖昧的喘息聲交換在彼此之間,理智似乎短暫回神。

我所經歷的一切,多數皆有眼前人的推波助瀾。
甚至手上的鐵鏈也拜此人所賜。
可在藥效發作之下,我早分不清對他的情感了。
文司宥呼吸紊亂,卻似獵人一般耐心地等著我。

一切都是藥效罷了。

心底似乎有個聲音安慰著自己。

我一手扶著文司宥精瘦的腰身,一手摸索著,試著撐開穴口。
那肉刃便抵在外頭,我卻三番兩次不得要領,每每與入口擦身而過,引得我慾火不減反增。
上頭淫靡的水漬早已分不清是誰的傑作,只聽文司宥一聲嘆息,扶著我的腰便蠻橫地撞入體內。

「嗚......」撕裂的劇痛被滿足感填補,我趴在文司宥身上,承受著他的狂風暴雨,忍不住在他身上留下咬痕,滿意地聽到他倒抽一口氣。

而後體內的巨物停了下來。
「郡主這般,可是在宣洩對文某的不滿?」
我不答話,只伸出舌頭舔舐他褐色的乳珠,穴肉無師自通,收縮著渴求著他。
「文會長、嗯......此刻、停下莫不是......不行?」
感覺到體內又脹大一圈,我不願動彈,寧可任由愛液浸透交合處,也要逼得他甘拜下風。

「想來郡主不曾知曉,床笫之間,有些話是萬萬說不得的。」
文司宥扶著我的手往下,停在了交合處附近,指尖一彎,惡狠狠地摳了挺起的小豆。

「咦嚶——!」腦海似有白光閃過,我情不自禁僵直身子,還沒能從突如其來的高潮緩過來,又被他插著推到在柔軟的床鋪上。

「等、文先......」

一向從容的人此刻卻是不聽我的話,強硬地將我的雙腿打開,身下毫不留情頂撞著,沒有規律,像是宣洩著無由來的不滿。

他為何不滿?分明我才是受害者......

「郡主竟還有分神的時間,想來是文某不夠努力。」

「嗯啊!」
鈍痛感將我重新拉回情潮,文司宥在我腿上留下齒痕,又帶著安撫意味地舔弄著。

看得我又是一陣氾濫,不自覺抬手擋住面龐。同時對自己毫無抵抗的餘力感到不恥。

身下變化如何能騙得過對方,只感覺文司宥似乎停了一瞬,動作逐漸趨於平和,帶著安撫意味。

「郡主希望文某怎麼......討郡主歡心?」
「我......」

一切都是藥性,對吧?

「文先生......請、請您用力地......」

文司宥的吻落了下來,身下的動作再次猛烈了起來。
我抱著他,如抱著風浪中的獨木。

這場情事到底經歷了多久我不知道,只記得到了最後,藥效似乎早已散去,我卻還恬不知恥地纏著文司宥。
也是此時我才發現,束縛著我的手銬看似冰冷,內裡卻帶著細細的絨毛,讓我不至於在手腕上留下傷痕。

只是我無暇思考深思這個問題。
此刻我背對著他,正以極其屈辱的姿勢被他掐著後腰抬起。
他伏在我身上,慾望在體內進進出出,帶著水漬與少許白沫。
「文、先生......嗚......學生、嗯......咦!學生不行......」我啞著嗓子哭喊,身下被被褥皺得不成樣。
他似乎打算放過我了,在我的後背上落下一吻。
「郡主且忍忍。」
與他溫柔的語氣不符的是,體內的動作再次快了起來,次次撞擊著我的敏感點。
「文司......嗯、壞、要壞、那裡——!」
在我尖叫著昏睡之前,一股熱流也留在了我的體內。

———

睡醒之時,除了腹中的飢餓感,身上的所有狼籍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了。
包括床榻也換了一床,不過依舊是喜慶的大紅色。

說實話,這不像他。

或許是我昏睡之時他解開了手銬,那身繁瑣的外衣被換成了簡單舒適的白袍,也不知方便的到底是誰。
我微微扯開衣領,身上抹不去的紅痕也提醒了我那並非一夢荒唐。

門鎖的聲音響起,文司宥踩著微弱的燭光走了進來。
「醒了?身子可有不適?」
我不知如何面對他,只沉默著搖頭。
「你所求之事,為師已想辦法告知了宸王。」
他倒了兩杯茶,端起一杯啜飲。

不知為何,我卻高興不起來。
「這是文會長與我的交易?」我將身體交予他,而他滿足我所想。「那不知學生想要自由,需要再與文會長......」
「花學子還是想清楚再開口罷。」
文司宥打斷了我有些失控的發言。
「如今風聲未過,花學子貿然出現不過是徒增危險。」
他將茶杯推至我面前。
「且安心待著罷,為師......必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那便多謝文會長了。」我捧著茶杯,眼眸半垂,到底沒有喝下。

這之後,文司宥並沒有再對我飯菜動過任何手腳,甚至變著花樣逗我歡喜。
許久未見的明雍藍花楹、還有南塘特有的蓮藕。
甚至於、宣師兄的親筆信箋。

「文先生此舉更能護你安危,師妹莫憂,我與眾人安好。」
我將信上字句唸出,猛地抬起頭看向他。
「你騙了師兄?不......你只說了部分?」思及文司宥習慣,我臨時改口,「你只告訴他們我在你的庇護之下?不曾說出我是被迫囚禁?更不曾說你對我做了那些......」

幾日前的回憶被喚醒,初嘗禁果的身子似乎也隱約有了反應。
我不自在地換了坐姿。

「花學子對為師的了解,確實頗深。」
文司宥的眼裡也染上了醉人的笑意,「早聽聞花學子曾對為師情根深種,看來所言不虛。」
「我已經不會喜歡你了!」我下意識反駁,面上的紅暈不知是惱是羞。「是!我不否認我曾經瞎了眼!還因這一腔愛意被文先生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文先生如今是何意?逗弄學生以滿足您那變態的獸慾嗎?」

委屈湧上心頭,我發洩似地拉扯著身上的鐵鏈,「將學生囚禁於此又是何意?做個沒名沒分的禁臠?想起時便逗弄上幾分,等膩了便隨意找個由頭棄之不顧?雲中郡主既死,又有何人會在意我這沒有身份的孤女!」

話音剛落,我便落入了松柏香中。
他將我箍得極緊,許是我自作多情,他似是擔心我傷了自己。
「我從未想過將你當做玩物,甚至禁臠。」
文司宥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莫不是在郡主眼中,文某當真是那樣下作之人?」
「文先......」似乎意識到什麼,我情不自禁開口。
「文某不求郡主現在給予回覆。」
文司宥打斷我未出口的話,只是執起我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
隨著哐當一聲,鐵鏈被解開,徒留我愣在原地。

「想走那日,便告訴我吧。」

———

我似乎重獲了自由,可我卻走不動了。
我想不透我的答案。
他依舊會親自送來飯菜,只是不再陪著我用完便會離開。
確實地,留給了我思考的餘地。
也將無邊的寂寞留給了我。

「文會長留步。」終究下定決心,我喊住他。
「郡主心中,可是已有答案?」文司宥久違地坐在我的對面,許是錯覺,他端著茶杯的手似乎有些不穩。
「我心中仍是忘不掉,會長曾多次將我至於險地。」
「呵,意料之中。」他輕笑一聲,只有置於桌上的另一手微微一動。
「文某到底不好強人所難,郡主既心意已決......」
這次輪到我打斷他。
「先生已欠學生諸多,以商之道論,學生若是就此離去,怕是血本無歸。」
「既如此,先生可想好補償我了?」

哪怕是我飛蛾撲火也好,自投羅網也罷。
心中的悸動從未消失,為此,我想再賭一回。

未來的事,且由未來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