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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殤凜》毒癮 2  
二、彼此的神秘高人

  在這官道上,本該是熱鬧非凡,生意興隆的茶鋪,此時竟只有一桌客人,就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都躲得不見蹤影。

  殤不患茶一杯接著一杯喝,速度快得好像渴了許久一般,再加上臉色還十分不佳,而他的髮梢有些濕漉漉的,微喘著氣,滿身是汗,彷彿適才做了激烈的運動。

  鬼鳥坐在一旁,自然也毫不客氣地跟著喝,時不時地看向身旁那張愁苦的臉,終於忍不住問道:「欸,我說你這苦著臉什麼話都不說,旁人還以為你喝的茶餿了呢。」

  這話此刻聽來就是個十足的風涼話,殤不患冷著臉,抱怨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結了多少仇家?你知道這是第幾組人馬了嗎?」

  天曉得他多想好好地喝個茶,恣意地休息一下走了大半天路的雙腿,但沒想到那些自稱是來找掠風竊塵的人,竟然一組接著一組,沒完沒了。

  要知道打人不傷人簡直比殺人還要難上加難,但最重要的是,他都還沒搞清楚,掠風竊塵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忍不住看向鬼鳥,仔細地上下打量著,這些人擺明著就是針對這傢伙,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還可以這般的輕鬆坦然,一點也沒有仇家找上門該有的慌張急迫,甚至連逃的一點跡象都沒有。

  難道是看準了他會擋在前頭嗎?切,才不是,明明就是這可惡的人在一開始說了那句話,以至於所有人的矛頭都才指向他。

  想起那時鬼鳥說了:「要找我的,得先過這位大俠這一關才行。」

  邊說,邊朝他指了指。

  當下,殤不患臉一垮,的確是差點爆粗口。

  這人徹頭徹尾地當了跟屁蟲就算了,居然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替他攬了一堆破事,接下來他絕對、勢必要擺脫這個人。

  鬼鳥卻抽著煙,笑得一臉不誠懇,道:「冤枉啊,我可與他們無冤無仇。但江湖上本就俗事煩擾,或許他們有什麼困難,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所以找上了我。」

  「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想要的?」殤不患只撿重點反問道。

  鬼鳥聳聳肩,隨口道:「也許他們想要的……是我這個人。」

  殤不患一聽差點把入口的茶噴了出來,沒聽出對方的話中有話,不敢置信地道:「他們是吃飽太閒嗎?你這個麻煩精,我看一定是到誰那裡誰就倒楣。」

  他話才說完就不禁暗自後悔了,畢竟現在這隻鳥跟的人可是自己,他可不想初來乍到,就成了倒楣鬼。

  「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早,畢竟我現在是你的人,這麼唱衰自己可不好。」鬼鳥貌似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我才不要!」殤不患果斷拒絕,又道:「還有什麼我的人,茶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講。」

  他可不想又引起一夥人的圍攻。

  「那不然,我有個辦法,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的名字。」鬼鳥一副靈機一動的模樣。

  殤不患想了一下,還是半信半疑地答道:「我叫殤不患。」

  鬼鳥一聽,點點頭道:「原來是殤大俠,你要不把你的劍借我一觀,說不定我得償所願,就不煩你了。」

  這是什麼辦法……殤不患不由得一臉鐵青,虧他還真信了這個人。

  「這把劍乃不祥之物,還是少見為妙。」他語調冷冷地道。

  鬼鳥一聽笑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好奇了嗎?」

  在東離之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能夠不手到擒來,沒有一件事是他想做,而做不到的,當然,除了殤不患這位不屬這裡的神秘人物之外。

  「咱不說這個,你該先告訴我,掠風竊塵是什麼了吧?難不成就是你?」殤不患刻意地轉移話題,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不然你問問他們?」說著,他朝後方比了比。

  殤不患跟著轉過頭去,發現又是一組找上門的麻煩事。

  只見對方已紛紛拔出腰間配劍,率先喝道:「掠風竊塵,交出你的人頭來!」

  鬼鳥卻一副無所謂地朝那人笑道:「你要的東西很多人都想要,你總得先排隊。」

  才說完,果然又是兩批人馬出現,一下子茶鋪前集結了將近三十名左右的打手,每個舉動裡皆帶著爭先恐後的跡象,彷彿就怕一旦速度慢了,他這到手的肥鳥就會拱手讓人。

  「嘖嘖,你看看,誰造的孽?」殤不患一臉的不滿道。

  鬼鳥作勢眨了眨眼,終於起身。

  「哦,打算自己解決了?」殤不患又悠哉地喝了口茶。

  「不,眼看這波來勢洶洶,所以我決定……」他緩緩地吐出嘴裡的一口煙,頓時一夥人眼前白煙嫋嫋,隨之視線盡皆頓時失去了焦距。而後他很快道:「先落跑。」

  一說完,他的人已迅速地飛躍而起,幾乎是一溜煙地馬上就不見人影了。

  如此驚為天人的輕功,做小偷還差不多,殤不患忍不住心裡碎念,本還想暗自竊喜一番,下一刻卻立即想到一件大事。

  「啊……」

  他忘了接下來自己將成為眼前這群人的目標,連忙起身逃跑,沒想到身後一柄長劍正夾帶著殺氣破空來到。

  「凜雪鴉,你別想走!」那人忽然一臉猙獰,大喝道。

  殤不患心下疑惑,身形不慌不忙地一偏,結果令對方刺了個空。

  「凜雪鴉是誰?」只見對方又再攻來,不得已之下他拿起腰間的劍柄隔擋,耐著性子又問道:「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然而對方的眼神堅定不移,絲毫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接下來又是三三兩兩的人群圍了上來,每個人看來都有同樣失焦的一雙眸子,各各嘴裡都喊著同樣的名字,再這樣下去一旦等他體力不支,就真的成了別人的替死鬼。

  掠風竊塵,還是凜雪鴉,這些人要找的究竟是誰?都快把他給搞糊塗了,但不管如何,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不論是掠風竊塵還是凜雪鴉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如今他且戰且走,不明白這群人為什麼都把他當作了凜雪鴉攻擊。

  就當他一個走神之際,下一擊立時朝他面門凌厲襲來,他不由得本能一閃,身體自然而然地便起了反抗,不自覺地運足了掌勁,將人一把擊向了數尺之遠。

  眼看人又湧至,他不禁伸手緊住劍柄,僵持之下,卻始終沒有拔出來。

  如此漫無目的地朝他攻擊,問話也不答,看樣子難道是受到了控制?

  想到這裡,他不經意地想起方才那陣突如其來的白煙,突兀地介入了兩方的對戰之中,由此看來分明擾亂是刻意之舉。

  殤不患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某個人又動了什麼手腳,還甩了個鍋給他收拾。

  「原來,你叫做凜雪鴉啊。」

  一句遲來的原來如此,說得十分咬牙切齒。

  想起那人總是渾身散發著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嘴裡說著曖昧不已的話語,一張剔透精緻的面容總是透著意義不明的微笑,以及時刻表露著令人看不下去的自信。

  他第一次遇上這麼樣的一個人,摸不著邊際卻又散發著異常光芒的人。

  本來他一介無心的旅人,卻遇上了一堆不屬於他的事,原本他是該發怒的,但為什麼,他的心這下卻氣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