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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縫好胸腔來看你



　　Tony‧Stark擁有一座城堡，一座用紅磚蓋起的城堡。

　　城堡歷經了時光的摧殘，卻依然堅固，無堅不摧。在城前有條護城河，水深不見底，帶著一股神秘感，彷彿裡頭藏著什麼不明的生物。再更遠處是一片廣闊無際的草原，每當暖暖的風吹過，一大片草便隨之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是個猶如仙境一般的地方。任何人看見都會這樣同意。

　　而城堡雖然空間很大，但人不多，因為Tony很少會開啟城堡的城門，多數時候他
會認為這不是個妥當的行為，所以能走進城堡的人都已經過他的認可，並會獲得屬於自己的房間。
　　之前擔任管家的Jarvis在奧創事件後就離開了城堡，但Tony還是私心為他留了一間房間當作紀念。除此之外只有Rhodey及Pepper兩人真正生活在城堡中。
　　後來，隨著Tony加入復仇者聯盟，城堡中的人便多了起來，Natasha、Clint、Banner、Thor，當然，還有Steve。

　　於是，冬去春來，一年四季循環流轉著，而Tony始終住在他的城堡內，不曾離去。

＊

　　「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cap，你必須簽下去，等到解決了公關問題後，協議還是可以更改的。」
　　Tony深吸一口氣平緩自己的呼吸，他看到Steve猶豫的拿起筆，那雙好看的眉頭深鎖，正在認真考慮他所說出的話，這讓他不禁有些緊張，一顆心臟在胸腔強烈鼓動著。
　　如果Steve簽了，他們就能夠繼續當夥伴。
　　Tony不敢想像最壞的可能。
　　「我不是說這完全不可行。」Steve盯著手中的筆，沉默了幾秒後說道，「我只是認為必須要有保障。」
　　老天，所以這個老冰棍終於肯妥協了嗎？
　　「當然，我已經提出了動議，讓你和Wanda恢復自由。」懸著的一顆心稍稍落下，看著事情順利發展讓他的臉上藏不住喜色，Tony輕快的回答。

　　他沒想到這句看似無傷大雅的話竟成了一切破裂的開端。

　　「Wanda？她怎麼了？」Steve停下手中把玩著筆的動作，抬起頭。
　　Tony心中的警鈴開始大作，他認得Steve的那個眼神，而他知道那絕不是代表什麼好的跡象。
　　「我讓她在我的居所裡待著，有Vision陪在她身邊。」
　　Steve的臉色果真沉下來，他深深嘆口氣，「Tony，每次我都以為你已經想清楚了，你認為這是保護？天啊，少來這套好嗎？她只是個孩子！」
　　「噢，饒了我吧！」

　　Tony大喊著閉上眼，他本來以為這場對話能夠在自己的控制下順利結束，沒想到一提到了Wanda事情便走向了失控，隨後他只能看著Steve用冰冷的態度放下筆，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他該死的還是搞砸了。

＊

　　Pepper成了繼Jarvis後，第一個搬出城堡的人。
　　Tony在她搬出去後不眠不休的關在實驗室中好幾天，他不斷執行著同樣的動作──看著辛苦完成的機器順利運作，然後按下一個按鈕讓機器執行自爆程序。
　　創造與摧毀。
　　猶如獲得與失去。
　　Tony不是第一次失去東西，他失去過太多太多了，所以他會更加珍惜留下來的事物，在這幾天中他沒有留任何一滴淚，因為這結果早就有跡象可循，只是他一直在逃避，不願面對他們之間關係出現的問題。
　　他像是不要命般喝著咖啡，最後還是Rhodey和Steve闖進他的實驗室硬將他拖去休息，整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後來，Pepper也得到了一間獨屬於她的、無人居住的紀念之房。

＊

　　機場大戰結束後，Steve終究還是帶著Bucky逃脫，而Rhodey受了重傷，Tony只覺得無限的疲憊感向自己席捲而來，一瞬間他甚至想乾脆就這樣丟下一切，讓該死的美國隊長帶著他該死的竹馬亡命天涯，他明明給過他們其他選擇的，很多次，但他們就是不肯好好的考慮一下。
　　
　　他在懊悔與憤怒中度過了幾天，直到Friday給他看了那些檔案及資料，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某些錯誤，Bucky是無辜的，Steve此刻一定需要幫助。
　　他的朋友需要他的幫忙。
　　法案的事情被他首次拋到了一邊，他馬上出動直升機，首先到了堅固的海上監獄，他看到了螢幕中的Wanda被迫戴上了控制能力的頸圈，一臉無神的盯著前方，昔日光彩滿溢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無力感頓時湧上心頭。
　　他真不該讓這一切發生的。這都是他的錯。

　　「唷，瞧瞧誰來了，偉大的未來專家啊！」
　　才剛走進監獄就聽見熟悉的聲音，Tony轉過頭，看見Clint懶懶地靠著牆壁，眼中是清晰不過的鄙夷和不屑。
　　他看了看監獄的四周，戒備森嚴，不易脫逃，的確是用來關復仇者的好地點，但他心中完全不希望看到曾經的夥伴們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果早些知道他們會被關在這種監獄，他應該向政府反應才對。

　　「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對待你們，我是說，關在這種地方。」
　　「是呀，但此時此刻我們就是在『這種地方』。」Clint瞪著他，隔著一層厚重的防彈玻璃及鐵桿與他毫不客氣的對峙。
　　「你知法犯法，我可沒逼你。」
　　Tony挑起眉，迎上了Clint的目光，在後者用力拍了一下玻璃後，他將視線移向了一旁。

　　他不認得關在Clint隔壁的人，但那個人顯然對他有些意見，Tony最後走到了Sam的面前。
　　Sam背對著他，看來就是不想與他有任何交流，Tony望著那個挺直的背影沉默。
　　在整個復仇者聯盟裡，Sam可以說是他最不熟悉的人，但Sam跟美國隊長卻很要好，因此Tony毫不意外這傢伙會在內戰時選擇了另一陣營，這簡直不需要用大腦思考就能得出答案。

　　「Rhodey怎麼樣了？」不知道過了多久，Sam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側過頭問道。
　　「明天會帶他去治療。」一提到Rhodey，Tony的臉色凝重起來，「所以……祈禱吧。」
　　Sam環著手，他看著地板搖了搖頭。
　　Tony能從側面看到Sam後悔的神情，便知道他心裡肯定也不好受，況且那時自己還為了發洩而朝他開火，一股愧疚感頓時襲來。
　　「你需要什麼？他們給你吃過飯了嗎？」
　　聽到他的話，Sam轉過身子，冷哼一聲。
　　「哦你現在要開始扮白臉了嗎？」
　　「我只是想知道Steve去哪了。」
　　「那你可能要去找個黑臉，否則從我這裡不可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情報。」

　　早就預料對方不會說出來，Tony點了點戴在手腕的智慧型裝置，按下一個按鈕後抬起頭，「聽著，我現在切斷了他們的監控設備。三十秒後才會恢復。」
　　Sam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是本來應該要詢問Barnes的傢伙，很顯然，我犯了一個錯誤。」他投射出一張照片，是那名死在旅館的心理醫生，Tony頓了頓才又重複說了一次，「Sam，我錯了。」
　　「這還是你第一次道歉。」
　　「cap現在需要幫助，我們不太熟，你不必……」
　　「嘿，沒關係。」打斷了他的話，Sam對上他的眼，「好吧，我會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一個人去，而且是以朋友的身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這個條件。

　　「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