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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拂,陽光透過層層堆疊的綠葉透了下來,漏到空的身上,一片片輕輕搖曳的碎片光暈,照亮了他的臉龐,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到衣服上,他放下武器,坐在了由樹葉組成的陰影下,躲避紫外線的攻擊。

「沒事吧,夥伴?」公子同樣站在陰影底下,橘髮被那些透下來的亮閃閃的金線照的耀眼,「這是今天最後一個委託了,我們做得很好。」

空沒有回答,只是愣愣的點頭。

「空,你沒事吧,你今天都心不在焉的!」派蒙拿著手帕在空的身邊飄來飄去,看起來很是擔心,她沒見過眼前總是朝氣蓬勃的旅行者安靜下來的樣子,連臉上常掛的笑容都沒有了。

「休息一會沒關係的!我這裡還有點心!等等回去璃月港,我做好吃的給大家!」派蒙開心附和,香菱做的菜可好吃了,雖然有時食材是怪了點。

「夥伴,如果你想休息的話,這樣坐在荒郊野外,可不是個好選擇喔?」

「我......很快就跟上。」

一片綠葉飄落下來,空伸出手抓住那片葉子,分明是翠綠,絲毫沒有枯萎跡象的葉子,卻這麼墜了下來。

「......」

他想起了一個人。

名字,記不清了。

手中的葉子被揉碎,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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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般的人。

面容,不是很記得,但是他的氣質不會改變。

暖洋洋的,照亮每一個角落,有時甚至會讓魈有一種錯覺,他配不上這樣的人,也不配去觸碰他,更不配,去喜歡他。

魈在樹葉的庇護下躲避了熱烈的陽光,他伸出手想觸碰那些光,業障所帶來的疼痛卻猛的竄了上來。

「......不可。」

如同朝陽的那個人,他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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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不是有點奇怪?」

空看著手裡的地圖,派蒙也在一旁接話:「對哇!還不准我們帶其他人來做這個委託呢!」

而且是只有 " 我 " 才能做的委託,空想著。

四個倒立的神像手裡捧著黯淡無光的黑色球狀物,那物品同時還不斷滴落黑色黏稠物質,四周幾乎都被這些物質給覆蓋了過去,地上依稀可見華麗的符文和圖像,唯有圖像正中間太陽與月亮的符號閃耀光芒,那是連黑暗也無法阻擋的光。

「咿!這些黑色的東西好噁心!」派蒙捏著鼻子,空蹲了下來嘗試去清除黏液,想看清地板上的圖案,突然的刺痛讓他喊出了聲,他趕緊收回手。

「空!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派蒙不要碰那些黏液,會痛。」

兩人在黏液觸及不到的地方晃了幾圈,仔細觀察那些倒立的神像後再次回到原地。

「看來我們只能過去那個最中間的地方了。」空嘆氣說道。

「嗚嗚......如果冒出甚麼怪物,空要好好保護我喔!為什麼就不能不做這個委託嘛......」

強忍著不適感,空即便只是踩在那些黏液上,身體就開始沉重了起來,快要倒下的同時才到達正中間,他覺得,那條路是他走過最長的一段路。

剛站穩腳跟,地板開始震動,所有神像手中捧著的物體閃起詭異的光芒,黏液逐漸退散,原本看不清的圖像以及符文不停閃爍。空和派蒙被一股奇怪的吸力給吸了上去,迎接他們的不是冰冷的牆壁,反而是如同星空般的通道。

「空——!我要被吹走啦——!」「派蒙!抓好我的披風!」

他們倆人在通道中飛得東倒西歪,風之翼在這時也沒有了任何作用,那一瞬間,似乎也有兩個人從他們旁邊竄了過去。

「哥哥!」「妹妹!」

他們是同時喊出聲的,對面的人正是空的妹妹——熒,以及第二個派蒙。

通道停止運行,一個傷痕累累的人撞上了空,他下意識地把對方緊緊抱著,他們三個人——外加兩隻派蒙,就這麼一起墜了下去,重新回到那詭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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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他可是充當了剛剛滿是傷痕的人的肉墊,加上極大的衝擊力,人被撞成這樣不傻才怪。

「空!你醒了!有沒有哪裡還疼的?」芭芭拉握住空的手激動說著,然而達達利亞的一個狠瞪讓她收回了手,派蒙原本在一旁哭哭啼啼,一看到空醒來立刻衝了上去抱住他。

「空!我以為你要死了嗚嗚嗚嗚!我快擔心死了......」

「只是因為怕長期飯票沒了才傷心吧,小派蒙。」

「哼!才不是這樣!」派蒙氣呼呼的,插起腰回嘴。

公子出言調侃派蒙,緩解了對方傷心的情緒,空看派蒙還有心情和達達利亞拌嘴,原本聳著的肩也是放鬆了下來。

另外一個派蒙和熒就在旁邊坐著,有些無所適從,看到空轉醒,剛想出聲的熒卻閉上嘴巴,手不安地緊握著。

「......妹妹?」「哥哥!」

空一說話,熒就激動的撲了上去,緊抱住空,兩人喜極而泣,是在歡喜不必再為失蹤的血親而四處奔波,也同樣是對姍姍來遲的重逢而感到悲傷。

魈佇立在醫療室的角落,看到雙子的重逢後陷入沉思,眼神不斷飄向空。

這個人他有印象。

空久違露出了笑容,他旁邊的櫃子擺著一瓶滿天星,達達利亞滿臉壞笑的跟生氣到幫他起綽號的兩隻派蒙拌著嘴。

從窗戶外灑進的夕陽餘暉不只照亮了房間和那人金黃色的頭髮,也照進了魈的心房。

「......」魈呆看著,仿佛被空固定住了視線,連移開都捨不得。

我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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