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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Sugar Street
微博SC24h 9:00~10:00部分

给云片的生日蛋糕,我终于让气急的陆行鸟连拉错八杯咖啡花了

推荐BGM:Message in the Wind

——————

1.

克劳德·斯特莱夫,时年25岁,正在自家的小甜品店里,准备把一盆奶油糊到合伙人的俊脸上。

2.

英俊的合伙人萨菲罗斯先生把脸颊上的奶油抹掉,似笑非笑:“再浪费奶油就要破产了。”

他往身后一指,料理台上空盒一溜排开,他们今天少说也浪费了四升奶油,其余蛋白蛋黄不计其数,满满当当塞在桌面上,控诉着店主的暴殄天物。

“反正不能用了。”克劳德盯着他手里的搅打盆,鼻尖上一抹白痕,手里的橡胶刮刀蓄势待发,“而且这是你的错。”

“不,是你监管不力。”

“你不能把你那头头发扎起来吗?”

“不能。”

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如果说话人头发上没沾着奶油气势应该会恐怖到毁天灭地。克劳德被噎了个倒仰:“我警告你,这是库存的最后一升奶油,你胆敢再掉一根你那该死的头发——”

前任反派抬起头来,搁下打蛋器,伸手从盆里拎出一撮银发来。

陆行鸟先生大怒:“——我就杀了你!”

罪魁祸首毫无自觉:“哦?久违的愤怒。”

当啷一声,萨菲罗斯偏头躲过飞来横盆,单手掐住克劳德带着愤怒高高抬起的右手,语气哄劝得他直起鸡皮疙瘩:“料理台砸坏了一张三千六。”

克劳德缓缓抬头,一抬手把人掼出后门去。

3.

感谢暗巷中段不装监控探头,械斗违法乱纪,守法公民不要乱学。

4.

克劳德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思忖自己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世道变迁,公司整合,传统体力活越发不吃香,斯特莱夫快递公司最终寡不敌众,在好长一段之间内为克劳德提供温饱后遗憾退场,积蓄渐渐见底,孤寡英雄顿时陷入赤贫境地,不得不找个营生。

他想过加入已经熟悉的快递行业,却最终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他也想过做回万能工,奈何时移世易,人们安耽于和平生活,人类聚居地已经很少有怪物侵扰,自然也不需要他这种武装人员。克劳德勒紧裤带,一边啃干面包一边找着工作,直到有一天,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面包若有所思,脚步未停地往前走。

——直径撞上一对雄壮的胸大肌。

5.

哇,这熟悉的触感。

拿来香煎了当三明治夹心卖一定销量很好。

克劳德往后摸去,克劳德拔出大刀,克劳德的刀锋在递到面前的银行卡上一寸生生卡住。

萨菲罗斯挑起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启动资金。”

克劳德身经百战,不会被糖衣炮弹打倒:“你来做什么?!”

那只左手纹丝未动,甚至还把卡往前递了递:“你想开店?”

星球英雄近日一贫如洗,闻言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知……”话到一半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刀锋偏了偏,虚虚架在身前。

杰诺瓦通讯中心,您忠实的好伙伴,大概是斯特莱夫先生近日脱贫意愿太强烈,间接投射到宿敌脑海里,让这一次降临变成了相声报菜名彩排现场。

片翼的天使适时加上一句:“里面大概有六十万。”

六十万,足够他租赁个小店面,采购各种器具和食材,他盯着那张卡,可疑地咽了口口水。但克劳德还没有放弃抗争,他认认真真打量着宿敌:“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宿敌笑而不语,一伸手,卡片轻飘飘落在刀面上。“技术入股,”他微笑着看着克劳德,“本金我出,利润平分。”

时不可待,错不再来,利润丰厚得克劳德满眼浮起金光,一百个交响乐团在他脑子里轰鸣欢乐颂,他鬼迷心窍地拈起卡片。

6.

去他的利润平分,十张银行卡都不够他的毛掉。

盘账当天克劳德咬牙切齿,一边在心里打算盘一边拉花,成功地将第八杯金盏花拉成了天鹅。

7.

店门当啷一响,克劳德抖擞精神,切换到营业状态。他还是不太擅长交际,但小镇人温和简单,他的耐心也能代替微笑。

来人是位年长妇人,头发全白,背佝偻得几乎和地面齐平。她的手中握着一叠纸币,克劳德绕过收银台:“您想要些什么?”

她说得含糊又缓慢,年老嗓音中带着岁月的沙哑。克劳德分辨了很久,勉强听出她想要订一个小蛋糕,后天送到家里。“您想要什么样的?”克劳德把产品册搬下来,一页页给她翻,塑封彩页上印着各色蛋糕,从巧克力到水果,不一而足。可老妇人摇摇头,蠕动着嘴唇给他描述。

她要一个最普通的小蛋糕,里面是胚体,外面是奶油,粉色蜡烛插成一行,撒着彩糖粒和几根巧克力棒。老妇人摸出一张纸,折缘毛糙,似乎被抚摸过很多次,克劳德展开纸条,蓝色圆珠笔写着三条街外的地址,垫在下面的定金还有她掌心的温度。

“噢。”他点点头,“我会给您送到的。还有别的吗?那慢走。”

他看着老妇人蹒跚独行,消失在拐角处,转身时吓得几乎跳起来。萨菲罗斯斜倚冷柜,意味不明地盯着他:“这是亏本生意。”

克劳德声音冷下来:“不关你的事。”

萨菲罗斯的目光追随着他:“你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人类当中消磨吗?”

回答他的是一把塑料刀,拿来切蛋糕的普通小赠品。萨菲罗斯一低头,刀锋擦着头顶过去,钉在墙上,尾部还犹自颤动。

只要速度和力度足够,扑克牌都足以钉穿钢板。克劳德走过去,把刀从墙上拔出来,转过头看着他。

“如果你做出恶事,我随时都会杀了你。”他平静地说。

8.

克劳德和萨菲罗斯纠缠了很多年。

语言不能表述一切,时光可以如实记录,却不能言明这句话背后的复杂。他和萨菲罗斯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宿敌,崇拜与被崇拜,命运纠葛,抑或其他。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刀从萨菲罗斯身上拔出来,血液流淌在一起,生命自此划刻下不可逆转的痕印。他们甚至共享细胞——就算增殖与老化不可逆转,但克劳德仍能感觉到那种呼唤,它同源共生,割肉去骨也难以断绝。

他仍记得骨骼卡住刀刃时抽出的粘滞感,记得撞击后沉闷的反震,战斗已经成为本能,渗入骨髓般渗透着森然冷意,却能让他保持清醒。

痛苦永远与清醒相伴,每一次击败萨菲罗斯,他都必须付出些代价。杰诺瓦细胞能加快愈合速度,提高肉体的强韧度,却不能屏蔽痛苦。克劳德已经习惯刀刃贯入,冰冷后痉挛会接踵而来,战斗与日常生活的割裂却让他愈加迷茫。

究竟是萨菲罗斯依附于他的记忆,还是他渴求着萨菲罗斯的存在?

铁器相撞的脆响,克劳德从思绪里惊醒,条件反射般往后抓去,却觉得双臂酸麻,手也抓了个空。萨菲罗斯站在料理台边,唇边勾着笑意:“放松警惕了吗?”

他定神,侧头去看罪魁祸首,却发现那不过是一把钝头的抹面刀。萨菲罗斯单手托着圆模,另一只手沿着内沿绕了一圈,冻牢了的慕斯扒拉着模具滑下来。他顺手在火上烤一烤脱模刀,把气泡划痕都一一抹平,直起身才看见克劳德直勾勾盯着他看。

“克劳德?”

金发的英雄看起来甚至有些无措,他应是勇者,此刻却同恶龙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克劳德咬了一下嘴唇,和他对上目光。

“萨菲罗斯,你是谁?”他缓慢地说,顿一顿又问,“我又是谁?”

萨菲罗斯把握刀的手按到台面上,工具和台面咯啷一声脆响,克劳德瞬间又想往后摸。他看着对方,半晌垂下眼帘:“你是克劳德。”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并不准备轻易给他答案。

萨菲罗斯指指店面:“有客人来。”

门口风铃微动,克劳德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厨房外。

9.

来人有一头金色长发,克劳德认得她,孩子们会叫她米莎太太。头发编成粗辫的米莎手指敲打着柜台,语速又急又快。

“我想定个蛋糕。”她语气轻快,“给我女儿,七岁,长得很可爱。你有什么好推荐吗?”

彩页哗啦啦翻过几页,克劳德迟疑着指住其中一个:粉色底,用豆沙霜点出一排白色小花,簇拥着正中一只巨大的翻糖蝴蝶结,点缀着糖珠。米莎低头就笑开了:“真漂亮。”

“您要几寸?”

“六寸?八寸?”她随意翻着册子,“她还有个哥哥,我们四个人分享。”

“那也许八寸更合适。”克劳德柔声说。

她的眼神飞快地闪了克劳德一眼,头颅低下去:“不……也许还是六寸更好,我们不太爱吃甜的。”

她期期艾艾地抬起头:“这两个价格怎么样?”

金发的店主张了张嘴,又低头去找价格,手指按住一处:“这里只写了六寸的价格,288Gil,八寸是308Gil,我更建议直接买八寸。”

她的脸上蔓出一点笑意。想要开口时,门口风铃声却阻止了他们继续交谈。克劳德越过她的肩头往前看,来人是个中年妇人,目光在店内逡巡一周,直直定在了克劳德身上。

“你好,你是店主吗?”她几步走过来,眼神里有种迟疑神色。克劳德对米莎点点头:“稍等。”

“请问您是?”

“我是哈里斯太太。我想来退掉一笔单子,应该在后天。”

也许是克劳德的神色太过于迷惑,她叹了口气:“不是我来定的,是我祖母,她年龄很大了,有的时候……”话音很模糊,但克劳德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弯身把登记册抽出来:“是位头发全白、说话很慢、佝偻的婆婆吗?”

哈里斯太太连连点头。

“请你帮我退掉这笔单子。”她的声音很坚决,态度却微妙得很难捉摸。克劳德把笔尾递给她,“请在这里签个字,另外,我们不退定金,你介意吗?”

她摇摇头,仿佛如释重负般垮下肩膀。后厨传来不轻不重一声响,克劳德霎时警惕地转过头去,看看店内没有冒出可疑的火光,也没有突然爆发出一大捧黑羽毛,这才略微放心了些。他扭回头:“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哈里斯太太捎走了一对可颂,另加一袋奶酪吐司。克劳德手脚麻利地给她结了账,这才含着歉意看回去:“久等了。”

米莎轻轻叹息一声,耸耸肩:“不,没事的。”

她的眼睛追随着哈里斯太太走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黯然。克劳德欲言又止,有心想问问怎么回事,却迟疑着没开口。

她看回来,少女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很好奇?”

“是的。”他颔首。

“小镇旧闻而已。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她想了想如何起头,“莫兰夫人——就是哈里斯太太的祖母,是全镇难得的长寿老人。每一年的8月11号,她都会找一家甜品店定一块小蛋糕。”

那是一个老套的、并不那么有趣的故事。玛丽佳·卡尔出生于魔洸时代的末尾,父母疼爱,家庭幸福,直到八岁那年魔龙撕破天穹,父亲恰巧出门工作,就此不归。玛丽佳年岁尚幼,知道母亲搂着她颤抖饮泣,却不知为何,只是仍自盼望父亲生日的那份甜蜜礼物。

她年岁渐长后终于懂得来龙去脉,自此不再提父亲。嫁为人妇后她生活美满,可谁也不知道玛丽佳心里那份执念般的期盼。

岁月一年年流淌,成为莫兰太太的玛丽佳从青春少女变成年迈老妪,终于糊涂了头脑。家人们早起不见人影,慌张中发动亲朋好友一同寻找,终于发现老祖母抱着一盒压皱了的小蛋糕,在巷脚睡得香甜。

一连几年,失踪案弄得家人们心力交瘁,只得暗地里拜托店家不要再接这样的单子,只要当天不送到,便可相安无事。也就是克劳德初来乍到不懂原委,惹出了麻烦。米莎太太讲完故事长叹一口气:“可怜的莫兰夫人。”

她把咖啡一饮而尽,对着送来饮品的俊美店员感激地笑了笑,忽略了店主在一旁怒目而视,用口型无声警告。 米莎在递来的单子上签下地址和时间,又带了一包焦糖面包丁走,店门一关,徒留克劳德瞪着表面自家店员实质老板生闷气。

“你出来干什么?”他手里还捏着那根圆珠笔,大有把笔当刀握的态势。

“因为你会把拉花拉成天鹅。”萨菲罗斯含笑,状若无辜。

人形自走大号熟龙虾光速上线,嗨呀。

10.

面对着积年宿敌,他竟然会有除了愤怒以外的情绪?

克劳德的那头金毛因为困惑而微微耷拉下来,越发向陆行鸟成精靠拢。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竟会被萨菲罗斯改变?

烤箱叮一声轻响,克劳德如梦初醒,直起腰来。

11.

干佩斯,色素,翻糖胶水,杏仁粉,低粉,细砂糖。

“萨菲罗斯,你再掉一根头发进去试——”

“——你单干吧。”克劳德冷酷无情地开掉了老板。

12.

他把蛋糕盒递到那双小手里,女孩儿有一双大大的棕色眼睛,笑起来温暖纯良,像只小鹿。米莎的小女儿捧住盒子,撒腿就跑,门廊上充斥着欢快的叫声:“妈妈,妈妈,大哥哥给我送蛋糕来啦!”

大哥哥?克劳德神色柔和了一瞬间,抬头看见米莎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走出来,嘉尔卡在她腿边钻来钻去。“亲爱的,进屋去。”她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头顶,“等爸爸和哥哥回来,我们就切蛋糕。”

“我要最大的一块!”嘉尔卡咧出一嘴白牙,换来妈妈笑着点头。她直起身:“谢谢你,斯特莱夫先生,她很高兴。”

克劳德接过剩下的钱款,向她点点头,转身告辞,却在跨上车前突然叫住了他。

“莫兰夫人后来有再来找你吗?”她关切地说。

“什么?”克劳德一愣,他摇摇头,“不,并没有。订单已经退了,你是我今天最后的蛋糕订单。”

13.

他按响了门铃。

内间响起一声询问,猫眼后有人眨了眨眼睛,大门旋即打开,哈里斯太太带着惊讶的神色站在门后。

“你怎么……”她压低声音紧张地看了一眼身后,确认祖母没有跟来后才带着恼怒问克劳德,“我不是已经把订单退了吗?”

克劳德沉默着举高手,露出一只小盒子,比蛋糕盒小得多,外面捆扎了浅蓝色的缎带。

“你可以看一眼。”他呼吸还有些喘,像是急着一路赶来。

三座小塔安静地立在盒里,上下是两枚胀鼓鼓的泡芙,一大一小,尖端缀着草莓粒和糖珠。白色的奶油夹在其中,挤成花朵的模样。谷物和糖果香甜的气息飘出来,哈里斯太太惊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克劳德。

她迟疑道:“这是……”

“修女泡芙。”克劳德生涩地挤出一个笑,“这不是蛋糕,但是是甜的……你看,我收了莫兰夫人的订金……”

她咬着嘴唇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睛里闪现出一点泪意。

“谢谢你,先生。”她有些哽咽,悄声说,“非常感谢。”

克劳德的笑容扩大了一点点。

14.

他回到店铺时店里没有开灯,天色已经黑了,店面里黑黢黢的,克劳德眯着眼睛认了半晌,还是没能找到开关。他认命地摸出手机,手电筒一晃,一双碧绿的猫眼陡然跃到眼前,吓得克劳德险些跳起来。

“萨菲罗斯!”他心脏狂跳,愤怒地摸到开关用力拍下去,咔擦一下,电灯却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亮起来。

手电筒光里萨菲罗斯耸耸肩:“跳闸了。”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直到萨菲罗斯伸手捏了个小小的雷魔法,光球呲啦作响,在半空中跳跃,把他们俩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

居然还有这种妙用,克劳德麻木地想,果然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就算萨先生已经是股泥石流了也适用。

就在滋滋跳动的电光里,萨菲罗斯把一盘东西往前推了推。

“给你的。”他说。

克劳德面带怀疑地凑过去,头发险些被电着。借着两道光他看清了那是什么:一块小小的蛋糕,点缀着黄色的奶油,看模样像是……陆行鸟?

克劳德站着没动:“这是什么?”

“蛋糕。”萨菲罗斯抬头平静地看着他。

“你也会做亏本生意?”

“生日快乐,克劳德。”

一把重锤猛地在他心头敲了一下,震惊和麻痒蔓延开来:“你怎么……”

时岁久远,他几乎已经淡忘了这个日子,曾几何时,也有人会端上一盘自烤的蛋糕,笑着对他说上一句“生日快乐”。那些日子是过去的灰沙,他以为早已随风飞逝,他的宿敌却执着于挖掘过往的秘密,亲手给予他更多情绪。

萨菲罗斯伤害克劳德无数次,克劳德就杀死萨菲罗斯无数次。血液流淌在一起,他的血在他的血中。

“试试看。”他含笑说,“我没有把头发掉进去。”

“你什么时候做的?”

“在你忙泡芙的时候。”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依稀有新鲜柠檬的芬芳。

“你是不是……”他缓慢地、迟疑地问,“是不是更像人了一点?”

他在桌边坐下。

萨菲罗斯把勺柄交给他,蛋糕胚外裹着一层奶油,柠檬皮明亮的香气解去厚腻,只剩下柔软蓬松的香甜。

“生日快乐。”

他又说一遍。

15.

克劳德·斯特莱夫,时年125岁,在自家的小甜品店里,得到了睽违已久的生日蛋糕,来自宿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