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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更生


是和云片糕太太之前讨论的一个片段,我扩容一下,6k+一次完



1.

“克劳德……是真的克劳德吗?”

“是。”

克劳德握住这只从被褥里伸出来,布满皱纹的手。从手心传来的温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但克劳德也只能是猜猜,无法做出准确的表述。毕竟上一次触碰是十几年前,再上一次触碰又是十几年前。

“丹泽尔。”

丹泽尔的头发全白了。他已经很老了,双眼昏花,世界就像被一片毛玻璃罩住一样。丹泽尔凭着声音的方向转头过去,看到金色和黑色在眼前闪烁不定。他握紧了这只手,还是那么年轻、有力,和曾经把幼时的他抱到摩托车上的那双手一样温暖。

“克劳德,你……你回来了。好久不见,”丹泽尔咳了几声,细微的气息随着呼吸一进一出,“上次见到你还是在马琳去世的时候……在墓地吧?我看到了你的头发……虽然你站的很远。”

别忘了我们两个是被你和蒂法抚养大的,克劳德。

“我看不清了,克劳德。有办法能看清你的样子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一样的。”克劳德伸手,帮丹泽尔带上眼镜:“你看见我了吗?”

“看到了。”丹泽尔握紧克劳德的手,把克劳德拉到床边,“我……我那么丑陋。”

“你不丑陋,你在我心中——”

丹泽尔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仪器上跃动的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

“你在我心中……还是那个小孩。”

从医院里出来,克劳德带上墨镜。天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打在伞上。他看到丹泽尔的孩子冲了进来,趴在丹泽尔身上哭着叫“爷爷”,小孩是丹泽尔收养的,他开了一个孤儿院,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第七天堂被丹泽尔和马琳继承,孤儿们会轮班去第七天堂做兼职,这是一个充满了天使的地方。

他一直在这个城市悄悄游荡。在认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去世之后,克劳德就在米德加像一个人形的幽灵,在不同的地方落脚。芬里尔的马力很足,可以带他去荒野上跑一圈又一圈。黄沙伴随着怪物一起出现,荒凉的风打在他脸上。

不痛,只能感受到细微的颗粒从身边划过。他偶尔也会去一些怪物多的地方帮忙杀怪,整顿一下周边的环境,偶尔也整顿一下恶臭的人。

克劳德从山崖上往下望,看着正在蓬勃发展的新米德加,还有身边被雨水冲刷腐蚀的破坏剑。

“万事屋”成为了一个都市传说。相传你要是有困难,无法解决,诚信祈祷,就能等到万事屋降临。他有一头金色的、陆行鸟般的头发,身着黑衣,像是黑夜里的蝙蝠。从天而降,问你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克劳德从已经壮年的丹泽尔那边听说这件事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在马琳六十多、接近七十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恶化,整晚整晚的发高烧,有时候还会说胡话,不过更多的时候则是叫着“姐姐。”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姐姐”,这一声姐姐,让克劳德回想起那个棕发少女。长辫及腰,还有粉红色的大蝴蝶结,以及茂密而神圣的森林。你见到爱丽丝了吗?克劳德拧干毛巾上的水,帮马琳擦汗。他在心里偷偷问马琳,你见到爱丽丝了吗?

她现在还好吗?克劳德回忆起以前的事,曾经和同伴们经历的事像走马灯一样在克劳德的脑内播放,有些地方似乎是时间太久,被石头狠狠的擦去。他不断的想,想了好久,从深夜一直到黎明,想到了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在世界末日前七秒时,和他对峙的场景。

克劳德抿了抿嘴。天渐渐亮了,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帮马琳铺好被子,转身下了楼。

“就这么走了吗?”

楼下,丹泽尔已经收拾好准备开店了。街上开始有扫地声、人互相呼喊的声音、还有小狗汪汪的叫声。

“嗯。”

“你照顾了她一晚——你明明知道马琳很想见你。”

克劳德摇了摇头,关上店门。门上的铃铛叮咚作响,而门内只有丹泽尔沉重的叹息。





2.

又是一个下雨天,克劳德撑起新的一把黑伞。他庄重的换上了西装,纯黑的套装,打好领带,看起来就像一个特克斯。

特克斯也好久没出现了。在许多许多年之前,特克斯还有他认识的人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来找克劳德做事。但是一直联系的人就那么几个,等他们都去世了……

好像也没什么联系了。新神罗的总裁已经换了三代,这个最新的总裁甚至不知道曾经神罗会做人体试验,有一群特种兵为神罗干过活。

魔晄眼也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这些都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的东西。

克劳德穿好皮鞋,黑色的皮鞋反射出天空灰暗的光。于是他踩着水,听着雨打在伞布上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离,克劳德一步一步走向墓地。

“……我们最尊敬的丹泽尔院长,他养育了许许多多的孤儿,并帮助他们寻找到新的人生道路。我们缅怀他、尊重他、他是不休的丰碑。”

“敬礼。”

围绕着丹泽尔的棺木,周围放满了纯白的百合,就像当初马琳下葬一样。他和马琳提前为自己选好墓地,在埋葬尸体的土地周围亲手撒上白百合的种子。种子长出了花,白百合随风摇曳,在雨水浸湿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克劳德远远的站在外围看着丹泽尔下葬,看着他的棺木上被撒第一抔土,看着土严严实实的盖着他的棺木。

他会窒息吗?克劳德感觉土从胃里往上到,堵住食管和喉管。鼻腔里嗅出土腥味,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感觉呢?手中的伞掉落到地上,雨水浸湿克劳德的头发,金色的发丝一缕缕的贴在皮肤上。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打在湿润的泥土里,与天霖混为一体。

已经没有再认识你的人了,克劳德。你已经成为幽灵,真真正正的幽灵。



有人说,人有三次死亡。当你心脏停止跳动,从生理的角度来说,你死了。在葬礼上,认识你的人来祭奠你,从社会的角度来说,你死了。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了之后,你就真真正正的死亡了。



芬里尔有时候会熄火。克劳德在荒野上修复芬里尔,看着这辆已经陪伴他许多年的摩托车漆黑的外壳。他能记得每一道曾经在车上划过的伤痕,甚至能记得每一道伤痕的来历。

芬里尔诞生之后,整个世界上打的过他的人屈指可数,可以给他造成伤害的人也是。曾经让这辆车受伤的人有谁?克劳德一边修,一边在脑子里过了一次。三兄弟,还有……

萨菲罗斯。

站起身,克劳德放下手中的扳手。从车身重抽出六式,远远的传来魔晄的气息——

是萨菲罗斯,他又来了。

这是他们不知道第几次交手,克劳德用六式狠狠挡住萨菲罗斯的正宗,刀剑相撞,斗气四溢,强大的气场让周围有点生命的物种都不敢靠近。几次交手之后,克劳德似乎能感应到萨菲罗斯什么时候要来,他会在这段时间特地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减少萨菲罗斯带来的损害。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别人掺和进他们两战斗中。别人无法掺和进来,这是一种绝对性的、武力的碾压。大地开裂,刀剑划出的一道道痕迹劈开周围巨大的岩石和山脉。克劳德站在刀上,喘息着。

“……你变弱了,克劳德。”萨菲罗斯轻松挽了一下刀,顺着风传到克劳德的耳朵里。“是什么使你变弱了?是丹泽尔的死亡吗?”

“没话对你说——”克劳德拿起刀冲了上去,他再度释放自己力量,准备一套把萨菲罗斯打回生命之流。萨菲罗斯双手举刀,摆出姿势,把他串到了天上。

湿润的红色浸透黄土,克劳德躺在地上一直在咳。萨菲罗斯甩的那一下太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他看着正宗从天而降,银色的刀反射太阳的光芒,在身边像一轮明日一样迸射开来。

“克劳德……你这样是无法阻止我的。”萨菲罗斯的手挥向天空,从遥远的太空中发出隆隆的声响。云卷成漩涡,顺着漩涡不断有风在螺旋式的往上升。

“你是想世界都给你陪葬吗?”萨菲罗斯再一次展露出他愉悦而又邪性的笑。他的嘴角勾起,冰冷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捕猎者的愉悦。

克劳德冲了起来,再一次拿起六式砍了上去。在黑色乌云之中两人的动作极其迅速,空中到处都是他们的残影。绿色、蓝色、各种各样的光在其间闪烁,交替的不断有魔法出现。

火焰、雷霆。克劳德最后用一套招式带走了萨菲罗斯,黑色的翅膀上都是克劳德的刀。

“这样就好……克劳德,更多的恨我吧,把你的情感寄托到我身上……”

“我不会成为回忆的……”

羽毛和黑色的碎片一同从空中落下,变成黑色的灰尘混杂在大地上。天空又重新放晴,克劳德的刀再次穿透了萨菲罗斯,他似乎“生”,又似乎“死”。在盖亚的大地上无目的的逡巡着,等着下一次银发男人的到来。





3.

又过了很久,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克劳德已经独自流浪很久了。他会穿着黑色的斗篷,路过一些地方,帮他们干活来解决住宿问题。曾经认识的地点现在被改的面目全非,米德加的钢铁之上爬满充满绿色生命力的植物。

克劳德曾经回去看过,什么都没有,只有在空中盘旋的秃鹫,时时刻刻等待着克劳德的死亡。

他不会死的。克劳德挥挥手,想把秃鹫赶走。但秃鹫从上而下冲了过来,从克劳德身边划过,克劳德回头,看到在身后一个干瘪的身躯。

“早安,先生。”村落里的少女有着红润的脸,壮实圆润的身体,还有几个可爱的小雀斑。“今天先生就要走了,祝先生一路顺风哦。”

我会的,克劳德点点头,给了少女一个浅浅的微笑。他骑上马,顺着风的方向继续前进。最近克劳德在重走一次他当初和伙伴们一起走过的路,他努力试图回忆起在不同地方发生的事,但似乎时间过去太久,许多事上都多多少少蒙上些黑白雪花。

况且现在这些地方都被改建了——克劳德再一次无声的叹息,他再也找不回曾经发生事情的地方了。

但他还能通过什么办法去寻找自己的记忆呢?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曾经自己记住的东西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办法再找到他们一丝一毫的痕迹,丹泽尔的墓地现在已经没有百合花摇曳,甚至没有人知道那边曾经举办过一个盛大的葬礼;他试图在土里找到痕迹,但泥土中只有细小的蚯蚓在蠕动,所有曾经的痕迹都化成粉尘随风而逝。

现在他想再通过曾经去过的地方来回忆曾经发生的事,火箭村没有了火箭,只有一望无际的田野和绿茵茵的菜地。五台高耸的红色建筑也消失了,木制结构的建筑在多少年后被腐朽侵蚀,只剩下地基依稀可见。但最近五台,不,不叫五台了,似乎叫一个别的名字。他们对那片土地又做了重新的规划,要在掩盖掉所有旧的痕迹,建立新型的都市。

那个都市的名字叫应许之地。

克劳德已经不敢遗忘了。他每晚在回想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像是一个被吊挂在深井之中的人紧紧抓住手中唯一的一条绳子。遗憾的是这条绳子被时间腐蚀,断掉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克劳德……”

“成为……人偶……”

那道从空中划过的光,深刻的印在他的骨子里的,是曾经从天而降的银发男人。

是萨菲罗斯,克劳德睁开双眼。萨菲罗斯的声音像是印在他的脑中一样,时时刻刻都能清晰记起。窗外的闪电横过,照亮了整片天空。

“好久不见,克劳德。”

银发男人手持正宗,在阳台上出现。狂风暴雨夹杂着银蓝色的闪电,吹起了窗台的床帘。克劳德拿起放在身旁的六式,摆出攻击的姿势。

他已经想不透为什么要去攻击萨菲罗斯,为什么他还要保护这个星球——他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所有曾经留恋的事物都随着时间而消散。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保护着这个星球?

还是说,和萨菲罗斯战斗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克劳德收住了刀,正宗透过薄薄的衣衫穿透克劳德的心脏,他用手握住了刀锋,血顺着手心一滴滴往下落:

“萨菲罗斯……看着……我,看着我,睁开双眼……看着我毁灭的瞬间。”

萨菲罗斯抽出刀,血从克劳德的胸前迸溅,像一朵格外艳丽的花绽放在克劳德的胸口。



4.

“醒了吗?”

萨菲罗斯坐在床边,少见的好好穿着衣服。在银色月光下,萨菲罗斯的头发反射出金属色的光芒,犹如天上的神祗降落在人间。纯白的衬衫以及一条黑色的裤子,克劳德看着萨菲罗斯无法看清情绪的双眸,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你……”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他用j细胞拟态填补住心脏上的洞,随后从克劳德的家里找出绷带帮他做紧急治疗。事实上,特种兵的体质让克劳德很快的又恢复过来,只是严重缺血,一直处于休克状态。

萨菲罗斯喂了他自己的血——他虽然不断更生,但身体还是如同最初。随着与s细胞的接触,克劳德脸色又慢慢恢复红润。

“为……为什么?”克劳德挣扎着坐起来,血又从伤口渗出:“你……你明明想……想杀了我……”

“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杀你,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是我亲手杀的。”萨菲罗斯抬起克劳德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对着克劳德下命令:

“没有我的允许,人偶不准私自做其他事情——我是你的主人,克劳德。”

克劳德甩掉萨菲罗斯的手,往后靠了一下。他的身体仍然保持在16岁,在少年和青年之交的躯体里有一个过了许多许多年的灵魂。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狐疑让萨菲罗斯不禁觉得好笑,他的锚点,想私自死亡。

他不允许,萨菲罗斯绝对不允许克劳德逃脱他的手掌心。

第二天,萨菲罗斯就把克劳德打包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知道萨菲罗斯怎么找到的,克劳德现在完全没办法把萨菲罗斯打回去——他也不想打了,随着萨菲罗斯怎么弄。

“到了,”萨菲罗斯叫了一下车里的克劳德。克劳德被萨菲罗斯转移到一栋新的小别墅里,洁白的外墙上爬满绿色的藤蔓,脚下种满鲜红的蔷薇花。从小径穿过,萨菲罗斯拉开木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这里是?”你哪来的钱买房?

“是旧产。”萨菲罗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万恶的神罗至今仍存留不应该存留的东西,换算成Gil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克劳德在心里噼里啪啦一顿算,进了房屋。



这里很宁静,偶尔会有好奇的村民过来看看新来的住户。小孩子想翻越篱笆,进来采摘几多蔷薇花;少女惊鸿一瞥看到英俊的屋主人,时不时会在屋外晃悠,等待着王子的到来。

他们都不会成为另一个屋主人。克劳德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曼妙少女。回头看坐在身边的老妖怪,银发,绿眸,外貌着实吸引人——曾经的自己也被吸引过。那种对“英雄”的向往至今仍然鲜活生动,在最柔软的心田里震颤。

克劳德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他们垂涎的对象。身材适中的青年,有着一头金黄而柔软的发丝,漂亮的眼睛偶尔往外看。毕竟萨菲罗斯对外宣称,他们只是一对兄弟,来这里度假。

“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萨菲罗斯。”克劳德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许多双陌生的眼睛监视一样。他拿起六式,告诉萨菲罗斯差不多可以开始新的战斗了。

萨菲罗斯摇摇头,“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看点其他的,克劳德。”萨菲罗斯合上手中的书本,像是腐朽的贵族:“现在的你打不过我。”

再等一下吧。萨菲罗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他的头发顺着克劳德的肩滑落,就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人。

随着时间的推进,村里的人偶尔也敢上门来和他们打招呼。萨菲罗斯来者不拒,真的就像一个好哥哥一样照顾着克劳德。克劳德总是觉得他的行为下暗藏着什么潮涌,但他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早上好!我是住在村庄那头的扎克斯,妈妈叫我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

克劳德站了起来,开门的萨菲罗斯仍然保持着微笑,但这股笑意的对象不知道是谁。萨菲罗斯的眼睛紧紧盯着克劳德,示意克劳德来和“扎克斯”讲话。

“你……你叫扎克斯,”克劳德的声线有点颤抖,眼前的扎克斯与他认识的扎克斯几乎一模一样。刺猬头,健硕的身体,以及小麦色的皮肤。男孩儿开朗的声音还有小狗一样的脾性,都让记忆中的扎克斯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是他,几乎就是他,克劳德和扎克斯聊了很久,临别时还给他塞了几个苹果。

“萨菲罗斯!”

“这里的房产是曾经留下的……而它原来的名字,叫贡加加。”





克劳德的脸更加鲜活生动了。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冲到他身边,反手将他压在身下。

“你故意的!你知道这里是贡加加,你知道扎克斯在这里——”

“对,我的人偶。”萨菲罗斯压低身子,又降低了音量:“而他们都会消失不见……就像你所期望的那样。”

窗外雷声震响,大地颤动,天空不断翻涌,形成新的云,卷成螺旋冲向最顶处。萨菲罗斯召唤了陨石!

“你疯了萨菲罗斯,”克劳德拿起六式,冲向萨菲罗斯:“你想毁了这个星球!”

“我要以星球为舟,驶向宇宙深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祈愿。”正宗在手中成型,和六式再一次相撞:“这不也是你的愿望吗,克劳德?你想死在我手里……”

“不是。”

两人的剑气划破了房屋,冲向天空,踩着破碎的砖瓦一路到了郊外。大片大片的树林被横切开,狂风席卷,宛如世界末日到来。

六式不断分裂、合体,与正宗相撞。克劳德和萨菲罗斯又一次展开战斗,在数日的共存之后又割裂开。顺着风暴的消失,萨菲罗斯也在空中逐渐散为绿色光点随风而散。

“对……就这样,克劳德……活下去,成为我的锚点,我的人偶……”男人的声音像是在空中回响,萦绕在克劳德的耳边不断的回旋,散去。

六式插在地上,一圈围着克劳德。他一把一把收起六式,拼合在一起。天已然放晴,刚刚的狂风暴雨似乎从未出现,只有从空中不断飘落的羽毛能够证明这件事曾经存在。

“在我的记忆里安息吧,萨菲罗斯。”

克劳德收好六式,开始了新的流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