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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Chapter Text
遼闊美麗的草原上,幾隻毛茸茸的陸行鳥正忙着摧毀一株長在岩塊上的小樹,那棵植物上長了牠們最喜歡的果子。

克勞德悄悄地躲在不遠的大石後,手裏掐着基薩爾蔬菜,他安靜地觀察了一會兒,看到其中一隻已經對摧殘樹木失去興趣的鳥兒,那孩子晃了晃小腦袋,頭上豎起的金色羽毛跟着搖了搖,牠離開了自己的夥伴,獨個兒追着草地上的影子玩。

克勞德等那隻陸行鳥走近,安靜地藏在大石後,只伸出拿着蔬菜的手,晃了晃,嚐試引誘一下那隻貪玩的鳥兒。

那隻陸行鳥看到那棵在半空搖晃的翠綠色葉子,牠好奇地探頭,輕輕地鳴叫了聲,然後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

克勞德的心臟呯呯跳着,他繼續晃動葉子,同時掏出掛在腰間的韁繩。

陸行鳥的鳥喙碰了碰那片蔬菜,克勞德迅速地從丟下那片蔬菜,從大石後跳出來,他甩動手中的韁繩,正要把繩子套到陸行鳥身上時,那隻黃色的鳥兒"呱"地尖叫了一聲,牠轉過身,強勁的鳥爪往後一蹬,一腳把撲上來的克勞德踹開,然後踏着小碎步跑走了。

克勞德倒在草地上,他揉了揉摔痛了的屁股,站了起來,剛才的是他最後一棵基薩爾蔬菜。

“該死的。”他咒罵了聲,踏在草地上的沙沙聲從背後傳來,克勞德回過頭,看到賽菲羅斯徒步走過來,就知道他也是同樣毫無收穫。

克勞德嘆了口氣。從狩獵人的小屋離開後,他們又走了兩天,終於來到陸行鳥牧場,找到牧場的主人比利,但不幸的是,之前被賽菲羅斯斬殺的那條米德加巨蟒,撞壞了牧場的圍欄,雖然那些陸行鳥逃過一劫,但嚇壞了的鳥兒一瞬間就逃出了牧場,不知所蹤。

比爾賣了些基薩爾蔬菜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抓野生的陸行鳥,但克勞德和賽菲羅斯已經花了一整個上午,一同宣告失敗。

“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克勞德說。

賽菲羅斯露出無奈的表情,他從來沒有親自抓捕過陸行鳥,甚至只有少於十次的騎陸行鳥的經驗,他平日是坐直升機或者神羅的運輸貨車的。克勞德給他的蔬菜,他全都送給一隻和小雲差不多大小的陸行鳥幼雀,然後自己就躲到一邊,偷看着克勞德白忙了一個早上。

不過,賽菲羅斯是不會把事實告訴克勞德的。

克勞德擦了擦滑下額角的汗,他拍走沾在手套上的青草,說:“怎麼辦?要回牧場一趟嗎?”

“也沒有別的辦法吧。”賽菲羅斯說:“那個牧場主,也該把跑掉的鳥找回來了。”

但賽菲羅斯太過樂觀,比利花了一個早上才修好了他的欄柵,他拿着小鎚子和木板,看到空手而回的賽菲羅斯和克勞德,聳了聳肩,他早知道外行人要抓住野生陸行鳥一點也不容易。

“不管你是神羅的大將軍還是通緝犯,也沒有辦法。”比利把手上的工具丟回倉庫,拍了拍手,說:“我妹已經出去把那些孩子帶回來,你們再等一下吧。”

克勞德攤了攤手,說:“她一個人嗎?我們可以幫忙。”

比利擺擺手,說:“不用。神羅才剛宰了那條蛇,這附近算是安全了,不用擔心她,而且我們只剩下兩隻陸行鳥,她很快就會回來。”

“只有兩隻?”賽菲羅斯看着寬闊的牧場,疑惑地問道。

比利揮了揮手:“一個星期前左右,有三個神羅戰士來把牠們帶走了……我認得他們,報紙上常見到的臉,名字我就不清楚了,又不關我的事……但那個紅色的,他一直在抱怨鳥兒的味道,手上還有個很可怕的傷口呢。”

“傷口?”賽菲羅斯追問道。

比利聳了聳肩,說:“用繃帶包紮着,但看上去還在滲血,另外那兩個人就挺精神,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還追看我的陸行鳥繞着牧場跑了好着圈。”

克勞德沒忍住輕輕一笑,他接着問道:“他們有說過之後要到哪兒去嗎?”

牧場主人猶豫了一下,他打量了克勞德和賽菲羅斯好一會,才說道:“嗯……我猜你們都是神羅的同伴吧?那三個人也沒有要求我要保密……這次的情報就當作是要你們等待的賠禮好了,他們沒有說要到什麼地方,只提到過接下來要往南走。”



陸行鳥牧場的主人讓他們到旁邊的小屋待着,屋子裏只有一個老人,是比利的父親,他坐在搖椅上,休閒地看着滿是雪花的電視機。

這座牧場是蓋婭大陸唯一的陸行鳥牧場,他們的生意來自世界各地,還有各種奇怪的客人,克勞德自然知道在牧場找陸行鳥有風險,但他也知道行鳥牧場就是用金錢說話的地方。

克勞德和賽菲羅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擠在一張老爺沙發上,賽菲羅斯的目光投向有無數雪花閃爍着的古舊電視機,克勞德則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剛才比利提起傑尼西斯的傷,不知道是那天晚上見到的傷口,還是最近才弄上去,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得盡快找到他們。

電視斷斷續續地傳來新聞主播的聲音,神羅的新總裁在總部發表了就任演說,大致是哀悼了自己的父親,又揚言不會放過襲擊朱農和米德加的雪崩和五台。

電視的鏡頭一轉,播出一段錄像,映着卡姆以北的那條小村莊。一個村民正偷偷摸摸地和穿着五台衣服的人交接。

海德格的臉突然出現在鏡頭前,他揚了揚手,背後有四個被蒙上眼,戴上手銬的人,他們安靜地上了神羅的卡車,海德格宣佈那條村有村民協助雪崩的成員襲擊米德加,那些出賣米德加和朱農的背叛者會被送進監牢裏去。

然後新聞再次播出村子的畫面,主持訪問了那些"村民",他們表示感謝神羅把那些害群之馬揪出來。

“胡說八道。”比利的老父親淡淡地說:“我知道那條村子的人,他們以前會來看陸行鳥。兩年前他們村子有幾個年輕人到米德加,投訴神羅抽取魔晄,害他們的田都長不了東西。這是神羅在報復。”

克勞德睜開眼,那個看上去睡眼惺忪的老人搖了搖頭,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那些可憐的小伙子,那個新總裁,比他的老頭子還狠毒。”

賽菲羅斯淡淡地收回視線,那條村的人數遠不止四個人,正如老伯所說,他們很可能根本沒有和雪崩的人來往,神羅只是隨便按個罪名給他們,讓他們當替死鬼,給大眾一個交代,順便向那些不滿神羅的人發出警告。

之後DeepGround在抓人時,可能遇到其他村民反抗,索性把所有人都挷起來,再派其他人裝扮成村民,說些感謝神羅的話。

相信今天的新聞一播出,那些有關DeepGround滅村的傳聞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預料之中的事?”克勞德見賽菲羅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賽菲羅斯搖了搖頭,他張了張嘴,但又把話吞回去,過了一會,才說道:“只是不覺得驚訝。”

克勞德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麼分別,但賽菲羅斯說了,他就不反駁。他縮了縮身體,窩進沙發裏去,再次閉上眼睛,靠着賽菲羅斯,剛才和陸行鳥糾纏了半天,克勞德想要小睡一會兒,補充一下體力。

就在克勞德馬上要睡着時,比利走進屋子裏,他告訴賽菲羅斯走失了的陸行鳥已經找回來。

賽菲羅斯輕輕拍了拍克勞德,克勞德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站起來,跟着賽菲羅斯走出屋子。

黃澄澄的兩隻陸行鳥已經套上韁繩,牧場主人的妹妹就站在旁邊。她是個可愛的女孩,牽着陸行鳥走近,把韁繩交到克勞德手中。

“抱歉,讓你們等了這麼久。”女孩笑瞇瞇地說,她好奇地瞪着克勞德的藍眼睛看。

克勞德有些尷尬地別開臉,他伸手拍了拍其中一隻鳥兒的脖子,那隻陸行鳥展開了小小的翅膀,抖動了一下,牠高興地"呱呱"叫着。

賽菲羅斯掏出錢包,算了一下他們剩餘的旅費,賽菲羅斯已經很久沒有為錢煩惱過。租用陸行鳥的費用不貴,但更重要的是讓牧場的人閉嘴的錢。

就在賽菲羅斯還算着他們能付多少錢給比利時,一把討厭的低沉聲音響起,那人戲謔地說道:“居然還有閑暇來租借這些臭鳥,你是在看輕我們嗎,前將軍大人?”

賽菲羅斯皺起眉,他先隨便把錢塞到比利手上,才抬起頭。

那個穿藍色盔甲的DeepGround戰士就站在牧場的入口,賽菲羅斯記得他的名字好像是……

“對了,上次還沒有好好自我介紹。我是阿斯爾,人稱'蒼藍的阿斯爾',是來取你性命的。”

'蒼藍的阿斯爾'……

這些人居然還給自己起了這麼老套的綽號。克勞德一邊想一邊安撫了受驚的陸行鳥,他讓比利和他的妹妹先把鳥兒帶回去鳥舍,然後走向賽菲羅斯,歪着腦袋瞪着不請自來的敵人。

“可別又把欄柵打壞。”克勞德小聲地叮囑道。

賽菲羅斯輕輕一笑,他拔出太刀,勾起嘴角:“這當然。”



(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