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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第二章

隔天一早晨曦還尚未出現，養足精神的鐵傲天便帶著軍營裡的士兵進行負重訓練，自身帶了八片其他士兵則是帶了三片名為千斤片的特殊石材，從軍營開始沿著磐石城邊跑步。

千斤片是磐石城附近特有的石材，體積雖小但密度重量卻十分驚人，看似薄薄的一片重量卻接近百斤，這種石材同時也是磐石城的主要建材，磐石城距離歸途戰場並不遠，是東邊妖獸軍團攻打時必須先拿下的第一座大城池。

或許是雙方都將歸途戰場視為練兵之地，也可能是近千年來磐石城從未被妖獸軍團拿下，在此貿易的商人過十分安穩，磐石城內除了表面上可見的一般交易之外，還有個地下黑市有著許多特殊的第一線交易，例如妖獸器官、各類寶物、屬性武器秘笈、甚至活生生的妖獸交易…

在近千年裡的安穩時光中，人類自私的天性已經漸漸忘記要團結對抗妖獸，不去珍惜難得的平淡反而不斷去追求新的刺激，私娼寮、賭場、煙館、酒樓甚至妖獸競技場不停的冒出，而這些特殊市場所帶來的刺激也廣受達官貴人的歡迎。

雖然光耀帝國聲明不允許有妖獸戰犯的交易，但帝國上有政策商人下有對策，總是陽奉陰違的做著地下交易，在日漸腐敗的達官貴人支持下，帝國對商人的做法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妖獸還是有很大的價值在，例如狐族妖獸的嬌媚非常受特定人士的喜愛，而狼族妖獸的嗜血也很受競技場的歡迎。

「今天的負重訓練就到此！」鐵傲天帶著士兵跑完磐石城西一圈回到軍營時已經接近正午，看著氣喘呼呼的士兵們鐵傲天無奈的搖搖頭。

負重訓練除了訓練肌力之外還可以訓練耐力，在戰場中耐力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一個耐力不夠的人很容易因脫力而疏忽，而戰場上的一個疏忽往往就是一條人命！滿身大汗的鐵傲天跟士兵們到了小湖清洗著身子，再運行本身的火屬性蒸乾衣物。

軍部的正規軍分為六大營，分別是金鐵營、木林營、湧泉營、烈火營、厚土營、無屬營，依照入營前所測試的屬性去分配，雖然每個人體內都有屬性存在，但不是每個人體內的屬性都能高到測出來。

從軍的男人都會先經過屬性測試，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歸類在無屬營，只有少數能測出屬性來的人會分配到前面五營，通常能進入前面五營的士兵，對方的家人都會舉族同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同屬性的士兵通常在個性上比較處得來，並且在團隊合作上也更能發揮互補的作用，金鐵營是近身戰鬥營，自身所帶的金屬性能使武器更加剛硬所使用的大多是鈍器，木林營是遠程營，自身所帶木屬性在放箭時能纏繞住敵人，湧泉營則是治療營，自身所帶的水屬性能快速凝固受傷的部位，烈火營也是近身戰鬥營，自身火屬性能使武器更能穿透所使用的大多都是利器，厚土營也是近身戰鬥營，自身所帶的土屬性能使所穿戴的防具發會更大的防禦效果。

鐵傲天所帶的士兵還不是正規軍，而是烈火副營長旗下的預備營，正規軍的營內設有一個營長兩個副營長，兩個副營長旗下各設有一個大隊長跟一個副官，大隊長之下便是十名隊長，十名隊長下則是十名小隊長，其他都是預備營的士兵，而正規軍則是在營長旗下，統領六大營的便是軍長。

「我這個人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但我不希望我的弟兄在戰場上喪命！所以有幾點要在去歸途戰場前跟各位說明，在戰場上比的不是你的力氣！能用兩分力殺敵就不要用到三分，在戰場上比的不是你個人的名譽！所以用計也好用力也好…為了能在戰場活下去，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在戰場上也不是讓你發揮同情心的地方！即使看到敵方苟延殘喘也必須在他腦袋補上一刀！以免他裝死你可就真死了。」鐵傲天站在操練場台上，如鷹般銳利的眼掃過台下士兵，最後一句話也適當抒發一下台下士兵們的心情。

「哈哈～」台下的士兵們被鐵傲天最後一句話逗笑。

「注意！在戰場上比的就是你的生存力跟持久力！你的警戒跟直覺就是保命的關鍵！當你活在戰場上敵人就必須死！我們在軍營訓練了這麼久，知道為什麼我都沒有刻意驗收你們的訓練成果嗎？」鐵傲天突然停頓了一下，台下士兵們都疑惑的搖搖頭不知其意，鐵傲天忽然露出了冷酷的笑容把話接了下去…

「那是因為我不認為有必要去驗收！有什麼地方的驗收官是比戰場上敵人更好？既然你們身為軍人就要做好戰爭的準備，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做訓練！平時馬馬虎虎做訓練的就抓緊卵蛋求神拜佛吧！在戰場上一個疏忽所要附上的代價…就是你們的性命！告訴我！你們想死嗎？」鐵傲天口氣漸漸轉為嚴肅，深幽的眼瞳中帶著冷冷的寒意。

「不想！」台下士兵們大聲喊著。

「既然不想死…就給我在戰場保持最高的警戒！能活著回來要操老婆抱孩子的還有機會，要是不能活著回來…哼！就變成鬼回來看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操吧！解散！」鐵傲天露出殘酷的笑容，看著台下的士兵士氣被自己激起，解散後果然不用自己吩咐就開始了訓練，鐵傲天也加入了下午的屬性訓練。

屬性訓練對一個擁有屬性的人來說相當重要，就像是身體要經過適當的訓練才會強壯，屬性訓練也是相同的道理，要學會把自己的屬性去做延伸跟儲備以及聚合才能更加熟悉，將屬性延伸到身軀跟裝備上便能發揮更強大的功用。

一個正常人持普通的大砍刀能劈開木頭卻不能劈開石頭，但持大砍刀的是經過訓練的屬性者，要劈開一塊石頭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就是普通人與屬性者的差別，這整個下午操練場上充滿了高昂的戰意，晚膳過後鐵傲天也吩咐營中士兵提早休息養足精神。

歸途戰場並不是貧瘠之地反而林木資源豐富，人類與妖獸雙方的斥侯最常在邊境交手，在大陸中央廣大的交戰區域有著相當多樣化的地形，而歸途戰場只是其中一種森林地形…

深夜裡歸途戰場南方偏遠地帶，在人類邊界有隻隊伍正趁夜移動，烈火營的副營長帶著鐵傲天以及預備營的士兵，趁著深夜偷偷潛入歸途戰場的森林小徑，由於突擊任務的關係軍長派了幾位精英斥侯隨行，很輕易找到並幹掉幾名在森林中的妖獸斥侯，來到了隔天正規軍要交戰的位置。

「注意！這次的突擊對光耀帝國非常重要，根據頂尖斥侯所傳來的消息，這次來觀戰的是狂狼獸王的皇子狂焰，只要軍長將戰場局勢掌握好，皇子跟護衛隊會從這條小徑離開，這時候就是我們突擊的時候！精英斥侯先在指定位置附近佈線，只要看到類似皇子的部隊出現，先不要攻擊並回傳消息，等皇子護衛隊經過時在進行突擊，現在先佈下吸能水晶等候時機來臨。」烈火營副營長林青雲再次將計畫跟士兵們說明，拿出一個黑色盒子交給精英斥侯，精英斥侯拿了黑盒子之後就不見蹤影，離開時就連一丁點聲響都沒發出，看來已經前往尋找適合隱蔽的地方放置水晶。

吸能水晶是一種很特殊的結晶，會將範圍內散發出的能量屬性完全吸收使其無效化，根據晶體大小可以在特定範圍內能營造出無能量屬性的區域，在沒有使用屬性能量之前根本無法查覺簡直防不勝防…

金黃耀眼的陽光照耀著大地，一天的早晨才正要開始，微微清風吹過森林帶來戰爭前的緊張氣息，磐石東城門口已經聚集了十數萬穿著防禦戰甲的人類軍隊，而另一邊也出現了數量相當的妖獸軍團。

妖獸軍團中最受矚目的還是位在戰線最前方，那近百名頭戴黑色鐵面身板高大體型魁梧的妖獸，那群妖獸便是皇子的護衛隊，而他們的前方站著一位誰都無法忽略掉的狂焰皇子。

軍長雷耀騎著黑色駿馬手持大刀，高大魁梧的身材與不怒自威的神情氣勢逼人，穿上金黃色的戰甲更如戰神降臨般威風凜凜，妖獸軍團的皇子身板高大體格強健五官粗曠氣勢非凡，身為皇子的狂焰穿著鮮紅戰甲有如浴血煞神，鮮紅色的眼瞳充滿著高傲騎著巨大白狼手持血色戰斧向前挑釁。

雙方一陣例行性的挑釁開場白後雙雙開始鼓舞自家士氣，人類軍隊厚土營與無屬營交雜在第一線，烈火營跟金鐵營在第二線進攻，木林營在城牆上準備支援，湧泉營則是在城內等待送回的傷患。

「全軍聽令！殺殺殺！！」雷耀看士氣已經達到巔峰，沉厚的吼聲傳遍全軍並且下了不留活口的三殺令！

「殺光他們！不留活口！」狂焰獨特的激昂吼聲響遍妖獸軍團，妖獸們各自發出了吼叫聲！

被激昂的人類與妖獸們聽令進攻，城牆上木林營的弓手射出含木屬性的束縛箭雨，在天上繞了一個弧度射向敵人陣中，衝鋒中的前鋒妖獸霎時纏倒了一片，但其餘往前衝的妖獸反而更快迅速。

第一線人類與妖獸交鋒金鐵交擊發出驚人巨響，第二線將自身屬性運行到武器上進攻敵方，戰場上沙塵瀰漫一片混亂殺聲震天，每一秒都有人類或者妖獸受傷殞命，好戰的狂焰皇子看著戰場混戰相當興奮，卻礙於身旁護衛隊阻擾不能下場殺敵。

戰場瀰漫的血腥味不停刺激著嗅覺靈敏的狂焰，但一有行動身旁的護衛隊便會百般阻饒，死活都不讓自己參加這場戰役，狂焰喉嚨不斷發出不滿的聲音卻無可奈何…總不能對自家人下手吧？

隨著耀眼的太陽慢慢上升，戰場上的情況漸漸有了變化，妖獸軍團的中腹似乎被人類軍隊破開並抵制住，隨後人類軍隊將強迫分成兩邊的妖獸軍團各自包圍擊破，雷耀看機不可失又下令全軍進攻，並且要精英正規軍悄悄加入皇子那邊的軍隊，勢必將狂焰逼到森林小徑上！

「殿下，人類似乎要朝我們這邊進攻，為了保護殿下的安全請您跟我們一起撤退吧！」護衛隊長不斷注意戰場狀況，發現戰情不對趕緊對狂焰報告。

「撤退？這是我要不戰而逃？你在羞辱我打不贏這些人類嗎？」狂焰聽到對方的話，殷紅眼瞳充滿怒火盯著護衛隊長，喉嚨發出憤怒的聲音。

「殿下，您似乎忘了陛下是怎麼交代的，身為皇子是不能意氣用事的。」一道冷冷的聲音傳到狂焰的耳中，回頭看只見一個護衛將黑色鐵面具取下，狂焰看著鐵面具取下後的面容後身軀一震。

「老師！原來您跟著我來了，那就照老師的意思吧。」狂焰高漲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完全沒想到老師竟然會跟著自己前來戰場。

眼前這位偽裝成護衛的便是狂焰的指導老師石修文，在妖獸與妖獸之間是不存在所謂的種族鄙視問題，妖獸們看中的是實際的效益，其中包刮武力、智力、效率、屬性上的高低而不介意種族上的差異。

護衛隊長看到皇子答應後鬆了一口氣，並且對石修文投以感激的神情，石修文淡淡微笑點頭後又帶上鐵面具回到了護衛隊裡，護衛隊長整頓好隊伍，派遣斥侯去勘查並朝著東南方森林準備離開，在森林小徑的精英斥侯發現妖獸斥侯的出現，開始回報消息並且等待妖獸斥侯來到前方之後著手暗殺。

等待以久的鐵傲天等人看到自家斥侯的回報知道時機到了，紛紛拿起裝備依照計畫兵分兩路，準備突擊撤退的狂焰跟護衛隊，當皇子跟護衛隊來到森林小徑中央時，鐵傲天帶著一部分的士兵到了前方攔住了護衛隊，副營長林青雲則在後包抄。

「該死的人類…注意！突破重圍！」護衛隊長雖然感覺斥侯消失不見但沒有特別注意，直到前方出現鐵傲天帶領的士兵，正想要從旁離開卻發現身後也有敵人，正要發動自身火屬性到巨劍上卻發現屬性立刻消散…

這很明顯是人類早就預備好了的陷阱！其他護衛很快的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對方應該也跟我方一樣無法使用屬性，護衛隊長心想現在唯一的方法只有用肉體武力強行突破才有機會離開…即使戰死也要讓皇子離開！

鐵傲天一個手勢下去士兵們紛紛將與皇子護衛隊衝突起來，皇子護衛隊素質果然跟一般妖獸軍團不同，人數雖少卻能在前後近千人的包圍中不弱下風，可見護衛隊中高手極多而且個體都很強大，但再強的高手都有體力用盡的時候！只要有時間拖住他們…

鐵傲天跟副官莫軍以及數名默契極佳的士兵合力阻止護衛隊長，其餘士兵則是數人集結成團慢慢將護衛各自區隔開，以免護衛之間互相支援，最後再以海量人數圍攻，除了其中幾名武力特別強大的護衛需要極多人數一起圍攻之外還算順利，只要一邊打消耗戰一邊等待支援的正規軍到來這個任務就算完成！

但護衛隊也不是省油的燈，當被迫各自分開後便會找機會突破圍攻，在尋找最近的同伴裡應外合，最後護衛隊圍成一圈保護著狂焰皇子，而鐵傲天等人時不時突襲護衛隊，樹上的斥侯也藉機放冷箭，企圖消耗敵方的體力。

隨著時間一長護衛隊體力漸漸不支，小徑上傳來一陣陣馬蹄聲顯示對方支援即將趕到，護衛隊長發出一聲高亢的吼叫，周圍的護衛也發出同樣高亢的吼叫，隨後以命換命的方式放棄防禦不斷瘋狂的猛攻，似乎下定決心要拼死殺出一條血路讓皇子離去。

士兵們看到不畏死的護衛隊氣勢節節高升後心生畏懼，在正規軍即將到來的時刻，護衛隊長以及身旁的護衛用命開出一條血路，而狂焰皇子跟少數的護衛趁這個時候騎著白狼迅速離去…

「哈哈！你們..失敗了！皇子已經離開了！」護衛隊長大口喘著氣，破碎的黑色巨劍插在地上，身上的黑色戰甲也到處都是龜裂，暗紅的鮮血不斷從戰甲裂痕滲到地面，地上的花草沾染成暗紅色顯示當事人的傷勢十分嚴重，護衛隊長說完像是完成遺願似的不反抗或者說無力反抗，而身旁的護衛大多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

「他媽的！你們怎麼不再多撐一下？真是沒用！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居然讓狂焰跑了！」正規軍副營長古乘海對林青雲怒道，轉身朝護衛隊長大力踹一腳洩恨，對方倒在地上後沒有任何動靜，似乎是傷勢過重而死亡。

林青雲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將埋藏好的吸能水晶回收，受重傷的人有隨行的湧泉營幫忙治療，護衛隊的後續則是有斥侯跟正規軍會處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攙扶起受傷但還能走的士兵們，慢慢移動著腳步往磐石城的方向走。

這次歸途戰場的戰役人類很成功的將妖獸軍擊退，並且重重的給予一擊，雖然在整體上是很成功但在突擊任務上卻失敗了！鐵傲天雖然很懊惱被正規軍嗆了一次，但這次的確是因為士兵的畏懼才讓狂焰有機會逃脫…

逃離埋伏的狂焰一行妖獸回到獸國的炎城西邊境，當時人類放棄了各自的國家聯合建立起光耀帝國，妖獸們在此時也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國家與人類抗衡，攻打下來的人類帝國隨著時間修復完整，規模雖然是帝國但都以城為名，每個城的城主同時也是當代的妖獸王，獸國最靠近歸途戰場的便是西邊的炎城，而炎城的城主正是狂狼獸王。

「到這邊應該安全了，先清點一下人數。」石修文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身邊剩不到四十個護衛搖搖頭，原本接近百人的護衛隊伍居然在人類一次突擊下剩不到四成…

「看來人類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狂焰淡淡的說，這次皇子異常的沒有暴怒。

石修文看狂焰從頭到尾的表現讚賞似的點點頭，身為皇子也就是下一任妖狼獸王的候選人，要是沒有辦法冷靜的面對事情，啟不是沒辦法帶領族人？看來狂焰的易怒暴躁只是對外的偽裝，其實內心是很冷靜的。

「這次的問題看似出在斥侯身上，但最大的因素還是妖獸內部有內奸的存在！必須找到這個內奸否則…」石修文說到一半，看著拿下鐵面具的妖獸們瞪大了眼，隨後驚慌的看著每個人的臉似乎在尋找誰，石修文每看過一個妖獸的臉，冷汗就多流了一些……

鐵傲天帶著士兵們從歸途戰場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士兵們傷的傷躺的躺，還有些在為好友們的陣亡而哀悼，戰場…就是這麼殘忍無情生死分明的地方！鐵傲天邁開腳步走向副營長的帳篷，跟林青雲報告這次的傷亡人數以及告假後便離開了帳篷。

在這次突襲中鐵傲天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這些都要歸功於平時的訓練以及過人的直覺，鐵傲天一個閃身趁士兵們不注意的時候帶著包包離開了軍營，到了樹林換下軍服穿上簡便衣物走向磐石城，經過城門哨兵繳了入城費後走到人煙稀少的暗巷再次換了一套衣物，穿著黑色大斗篷罩住全身的鐵傲天在磐石城中逛著。

走到了磐石城北比較破舊的平民區，鐵傲天突然有了一個目的，城北平民區跟昌盛繁華的城中鬧區不同，平時除了居住在這個區域的平民之外也只有知道的人才會來，因為這是磐石城的地下黑市的入口。

兩名面容兇惡眼神不善的彪形大漢站在隱密巷子旁，通常進入黑市的客人都知道要付這兩名彪形大漢”入場費”，而不想生事的鐵傲天也付了錢正準備進去巷子，兩名大漢反而伸手將自己攔了下來，隨後出現一個滿臉笑容身材矮胖的中年人。

「這位客人耽誤你一點時間，我們需要檢查你身上是否帶著武器或者藏人，今天晚上臨時有”菜單”。」矮胖的中年人對鐵傲天微笑，那面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奸商。

鐵傲天冷哼一下拿出一個紅色玉牌，牌子通體血紅在中間有個黑色的鐵字，牌子一拿出來矮胖中年人就感覺到一股灼熱撲面，這牌子的材質十分特殊，是由血煞玉為主材料添加許多珍稀材料輔佐製作而成。

血煞玉是極為貴重的火屬性原料且質地光滑色澤鮮艷，整個光耀帝國只有在炎天城領地的某個地方才有出產，而炎天城的掌管者正是鐵家！血煞玉一兩的價錢就將近要上萬金幣，這樣的價錢都還有價無市可見其物之珍稀，能擁有血煞玉這樣珍稀的寶物還只為了打造一個牌子，可見擁有者是多麼財大氣粗或者位高權重？

看到血煞玉牌的矮胖中年人紅潤的臉色瞬間煞白，而上面黑色的鐵字更是隱隱說明眼前這人跟鐵家的關係，中年人長年在地下黑市裡累積的經驗告訴自己，眼前這位身穿黑斗篷遮住面容又不願開口說話的人，絕對不是自己能問的對象，中年人對鐵傲天深深鞠躬感緊退到一旁去。

鐵傲天順利的走向隱密巷子裡，這黑市入口是一條又黑又暗的死巷，走到死巷底推了推牆壁左下方的某塊磚頭，旁邊便有隱密非常的小門開啟，那道小門跟周遭的環境一模一樣，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鐵傲天進了隱密小門又開了三道隱密的門，最後一道門開啟後眼前所見的是寬敞舒適的空間，周遭環境十分乾淨而罩住的燭光也相當柔和。

許多人認為地下黑市就是擺些見不得人的商品，店家也是賊頭鼠目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磐石城地下黑市的店家不是市集菜市場，不會將商品隨意放在地上店家大聲嚷嚷，而是每一個店家都有自己專屬的店面，店家穿著打扮與店內裝潢設計也都有模有樣，只是賣的商品大多來路不明價格昂貴。

聽到那矮胖中年人所說的話，本來只是隨意逛逛的鐵傲天也被挑起了好奇心，所謂的”菜單”也就是黑市拍賣會，通常黑市拍賣會都會定期舉辦，而臨時拍賣會通常都是走私物、戰場贓物、人類或妖獸俘虜…等等這類型的活物或者急需脫手的”商品”。

鐵傲天先在通流錢莊拿取了鐵家專用的令牌，通流錢莊是光耀帝國最大的黑市錢莊，可以憑著家族信物以及家族密碼拿取錢莊令牌，通流錢莊並不是什麼家族都可以使用，必須要先付給錢莊一定的金額做為押金，那押金的金額可是能讓小家族三輩子都花不完的巨款。

磐石城的地下黑市除了販賣商品的店家之外，還有許多不同類型的銷金窟，例如酒國英雄最愛的酒樓、風流闊少常去的青樓、賭徒留連忘返的賭場、癮君子駐留的煙窟…等等尋歡作樂的場所。

整個磐石城黑市儼然是個有規矩秩序的地方，當然這個地方也少不了扒手竊賊之類的人物，只是在黑市通則…證據確鑿者一律處死！即使對方的身分是皇親國戚也一視同仁。

鐵傲天一邊走向前方一邊繞過妖豔動人主動攀爬的熱情流鶯，來到一間佔地廣大的奢華建築前走了進去，這間奢華建築物就是黑市的拍賣場，由於是臨時拍賣會所以拍賣場的人潮並不多，鐵傲天找個靠前的位置坐下，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小段時間，鐵傲天一邊觀察著周遭的買方一邊戴上拍賣場給的銀色遮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