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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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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风吹过他的脸时，克劳德闭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微笑。这就是生活，他想。他坐在萨菲罗斯那辆时髦的敞篷车里。那车的车速只比限速快了那么一点点，朝克劳德预定的晚餐餐厅疾驰而去。

　　而他的约会对象……

　　克劳德偷偷地看了一眼方向盘后面的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系着腰部的纽扣。他里面穿的那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扣子也没有一直扣到领口，仿佛萨菲罗斯清楚地知道是什么让克劳德兴奋起来。这个无耻的混蛋。

　　那个男人太性感了，太……美味。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把肚子留给晚餐而一直没吃东西，克劳德现在就会弯下腰给他口一发。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向窗外望去。如果他不冷静下来，他就会抓着树立的头发不让风将它们吹得向后，同时冷却他的大腿，避免把内裤弄湿。

　　这真他妈的太棒了！

　　他终于有实感了——他，来自尼布尔海姆的克劳德•斯特莱夫，乡下男孩和学员（现在不再是了），是萨菲罗斯，银色将军，那个名字就是特种兵计划的代名词，挥舞手中剑和裤裆剑都有着非凡天赋的人，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

　　这个夜晚会非常美好，而且会是史上最棒的第一次约会。毕竟，他是这位自吹自擂将军的灵魂伴侣。他准备把他们的约会安排得龙飞凤舞，之后和萨菲罗斯爽翻天，给他一生中最棒的性爱。

　　萨菲罗斯把车停了下来。

　　伙计，就连他开车的样子也很性感。那些长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引擎在他身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萨菲罗斯注视着餐厅，他给克劳德带来的微笑是如此令人满意。“今晚的选择很好。”

　　“我知道，是吧？”克劳德扬起眉毛。萨菲罗斯在他们离开车子的时候把钥匙交给了男仆。老天，这地方真优雅。甚至还有代客泊车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地方？”萨菲罗斯问道，克劳德不得不抬头看着这张引人注目的面孔，而不是他衬衫大开的V字领上宽厚的肉体。

　　克劳德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胳膊伸进萨菲罗斯勾起的手肘里，向餐馆走去。“唔……”

　　他尽量不去想那天之前，他不得不自降身份拜访无所不知魔鬼的事。但是从他敲开杰内西斯的办公室门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个尖锐的声音高喊：“现在他妈的又怎么了？”克劳德紧张地吞咽，说：“杰内西斯？是克劳德。”

　　门被猛地拉开了，杰内西斯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就差脑门上长出一对恶魔角了。“克劳德，今天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杰内西斯语调甜蜜，仿佛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史诗般的娱乐节目。

　　“呃，我只是想咨询一些意见。”

　　杰内西斯把门彻底打开，后退半步让出路来，动作夸张地指了指客座。当杰内西斯试图把门关在扎克斯的脸上时克劳德坐了下来。“伙计，这不好玩。”扎克斯有点生气。

　　“我没看见你在那儿。”杰内西斯公然撒谎，然后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克劳德询问了杰内西斯有关萨菲罗斯的爱好和最喜欢的餐厅，并列举了几个杰内西斯要么否决要么嘲笑的约会之夜的想法。杰内西斯推荐了一家餐馆，克劳德立刻用PHS开始搜索。显然，优秀的五台菜是它的特色，餐厅评级六星，这意味着他将为此支付一大笔钱。

　　他并不介意。但是如果他要花一大笔钱，那么他肯定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盘子上什么也不留，甚至装饰品也一样。见鬼，如果那些漂亮的折叠成天鹅形状的餐巾可以吃的话，他一定会把它们吃光的。

　　克劳德并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他每个月的薪水被小心地存起来，因为他的工作包吃包住。虽然他不擅长以口头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但他还是想对他的导师们给予的帮助表示感谢。他想先从萨菲罗斯开始，因为他们是灵魂伴侣。

　　而且…… 他们现在要约会了。

　　“别担心。”杰内西斯说。

　　“担心什么？”克劳德的视线从PHS上抬起来。

　　“当萨菲罗斯问我你喜欢什么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一切。”杰内西斯的脸上洋洋得意，那傻笑显得很自信。

　　“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克劳德嘲笑道。

　　“哈！”杰内西斯大笑起来，好像克劳德在给他讲笑话似的。“试试看，你这个小混蛋。”他身体前倾，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睛里充满了激情和挑战。

　　克劳德十分自信地把双臂交叉在胸前。“来吧，来呀。我喜欢什么？”

　　“你喜欢萨菲罗斯的大鸡巴。”

　　克劳德笑得呛到了，旁边的扎克斯哼了一声。“连我都知道钉子头喜欢挂在他身上。如果爱丽丝是个男人，我会为了她变基，我也会喜欢她有个大鸡巴的。小鸡巴干啥啥不行。”

　　“别再用‘鸡巴’这个词了。” 克劳德对扎克斯说，然后一本正经地转向杰内西斯，“我喜欢他的性格。”

　　“是的，他的个性非常鲜明。多么健谈。”杰内西斯冷淡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油腻的汉堡和薯条，而且你讨厌力量训练。”

　　“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让我感到惊讶，杰内西斯。”克劳德说着，用衬衫擦了擦指甲，然后戏剧性地叹了口气。

　　扎克斯咧嘴笑着说：“真是个无聊的家伙。”

　　“好吧，”杰内西斯说，“我不想在有礼貌的人面前说这个，但是——”

　　“你认为我是个有礼貌的人吗？”扎克斯咧嘴笑着说，“恶心。”他举起一只手，克劳德和他击掌。杰内西斯一脸怒容。

　　“那好吧。你最喜欢的冰淇淋口味是巧克力薄荷。你真的很喜欢照镜子。当你这样做的时候，你总是检查你的头发是否还立着。说到头发，你喜欢萨菲罗斯的头发，尽管你经常抱怨。你喜欢和你火辣的上司幽会，你最喜欢的身体部位是他的男性气概（Tiddies）——”

　　“好吧，好吧！”克劳德喊道，感觉自己脸涨得通红，耳朵也热了起来，“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男性……什么……萨菲罗斯没有乳房（Titties）。”扎克斯感到困惑。

　　杰内西斯对他冷笑了一下。

　　回到现在，克劳德只是微笑着说：“我……到处打听了一下。”

　　傲慢的领班看了一眼将军，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克劳德以为他在摆出某种新奇的瑜伽姿势。然后他直起身子，看见克劳德的行头，愣住了。“对不起，”他几乎结结巴巴地说，“我们的着装规定要求所有的男士都必须穿外套。”

　　克劳德眨眨眼，低头看着自己。他觉得他今晚看起来不错。他从第二区的折扣商场以75gil的价格买到了这件天蓝色的衬衫，这是他衣橱里最贵的东西。那条休闲裤是他叔叔的旧裤子。他的叔叔去世之后克劳德继承了它，母亲又按照他的体型裁改过。

　　他觉得自己看起来不错。“呃……好吧。我想我可以去……附近买件外套？”

　　领班眨了眨眼，然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正站在克劳德身后的萨菲罗斯身上。克劳德看不见萨菲罗斯的脸，但从轻微吹过他头发的寒风判断，他肯定能猜到他的想法，因为领班接下来说的话是，“没有必要，我道歉。先生们，请这边走。”

　　这家餐厅……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回到尼布尔海姆，有一家牛排餐厅叫船。它整个装饰都是用各种捕鱼设备和工具做成的——鱼叉、鱼网、鱼竿。它很漂亮也很俗气，克劳德总是很喜欢呆在那里。十五岁的时候，他在那里当了一个夏天的服务员，他为自己在镇里最昂贵的餐厅工作而感到骄傲。

　　他只在船上吃过一次饭，那是他去米德加之前请妈妈吃的大餐。他们指着叠得像小帽子一样的餐巾。她点了一份干酪焗鸡，他点了一份全熟的牛排，总共花去了他小小积蓄中的一大部分。当然，鸡肉有点韧，奶酪尝起来像是他妈妈扔在三明治上的塑料制品，牛排咬起来像硬纸板，但就体验而言，还是挺酷的。

　　这个地方就像是存在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星球。房间的装饰相对简单，有深色的木镶板家具和染色的木地板，墙上有花饰、漩涡状的黄铜和黄金饰品。他拿到了一份菜单，基本上是一张没有折痕的奶油纸，菜单的正面和背面都列有菜品。

　　克劳德看着它，意识到了第一个问题。菜单是用五台语印刷的，克劳德甚至不知道怎么发音。每道菜的名字下面的英文描述，他几乎都看不懂。这是什么鬼东西？慢煮的鸭肉有脆脆的鸭皮还有浸在金叶笼子里的盐渍梅子酱？

　　然后，他突然猛地把那张纸拿到离鼻子更近的地方。是他的眼睛骗了他，还是他看漏了碟子边显示的三位数价格上的哪怕一个小数点？

　　这不可能。菜单上最便宜的东西——黑松露木耳竹盐鲜葱蛋花汤怎么可能是105gil？

　　他眯起眼睛再次看着那些数字，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小数点。

　　天啊，我——靠——伊弗里特的着火蛋蛋啊。

　　现在说他肚子疼需要马上回家是不是太晚了？

　　萨菲罗斯连菜单都没看一眼，甚至懒得拿起来：“我推荐招牌菜。我很喜欢。”

　　克劳德的目光直看向菜单正中间。招牌菜是十五道菜，分别展示最好的季节性特产和充满创新性的烹饪技巧。每道菜都由主厨精心策划，搭配主侍酒师精挑细选的葡萄酒。

　　它的价格达到了惊人的650gil。

　　一人份。

　　什。

　　么。

　　鬼。

　　如果他也点这个，那就是价值1300gil的晚餐了。

　　他不知道加装头晕能不能成功离开餐厅。怎么会这么贵呢？这钱已经是他四个月的薪水了。

　　四个月的薪水。一顿晚餐。

　　一顿晚餐，四个月的薪水。

　　不管他怎么分期他都请不起这一顿。也许他可以点些便宜点的东西吃。这么豪华的餐厅点一杯自来水收费吗？

　　当他疯狂地检查菜单时感觉到自己在出汗，心里紧张地盘算着这顿晚餐能让他的银行账户缩水多少。他完全惊慌失措，没有意识到侍者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餐桌边，而萨菲罗斯已经张开了嘴：“请给我们两人份的招牌菜和你们最好的顶级香槟。”

　　“我们在地窖里有一瓶1959年的唐•波美拉尼亚葡萄酒，先生。”

　　“可以。”萨菲罗斯说，然后侍者迅速离开了，克劳德发誓他感觉到冷汗沿着脊背流下，他的衬衫也湿透了。所以，现在他不仅要掏出1300gil，还要为那瓶贵得吓人的香槟付钱？

　　克劳德发现自己的脑子里正在模拟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

　　他们今晚肯定会发生性关系，但如果他要求萨菲罗斯根据他的表现支付薪水，这会不会令人反感？他可以搞得很过分去让萨菲罗斯知道他相当不错。

　　克劳德开始摆弄袖口，然后想起了手腕上的绿色首字母。

　　不，绝对不行。为了这顿晚餐而出卖自己的身体是绝对不可能的。

　　也许根据他的表现，他可以申请贷款？

　　为什么他还在考虑用性交换金钱？

　　这可能是他绝望的表现。

　　他全身都湿透了，连内裤都湿了。他是尿裤子了还是……？

　　不，不，只是因为又冷又紧张而出汗。

　　萨菲罗斯把手放在克劳德的手上，微笑着对他说：“谢谢你邀请我这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