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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走進乾枯的井底,臉上會多顆黑斑,再穿過厚厚的壁,當發條鳥再次鳴叫時,所有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吧…」停止無所謂的幻想,轉眼間,秉燭才發現自己已迷失在濃霧之中,被恐懼的霧所環繞,但並不怎麼害怕的,多麼習慣,是連一絲微光都沒有的黑暗啊!她決定坐下,讓一幕幕從未忘卻過、明確而清晰的束縛,再次想起…。
「該是才華洋溢、水靈清秀、集結於所有美好事物於一身的女孩呀!父母健在、家庭就算不富裕但也是吃飽穿暖了,看她樣樣不缺的,也沒人欺負她,卻老是哭得不停,淚珠如珍珠般似的斗大,好個人兒竟把自己搞得憔悴模樣!」這是他人對秉燭的評價,就算不是親口聽到看見,至少秉燭是這麼想的,剛開始時,是指與人相處的時候,秉燭總是過得愉快的,有許許多多人欣賞她、讚許她,也當然有那麼多的朋友,不過,也許是自己的猜測吧!不怎麼友善的眼神、刻意或不經意地忽略、欺瞞、嘲笑,開玩笑的呢?不會過分了點嗎?秉燭不太懂得處理任何關於人的問題,也知道大多是自己過度解讀了。歇斯底里地,她害怕所有爭吵與衝突,像一杯變質的咖啡、一片塗了過多奶油的土司,她不懂得自己為甚麼是這副模樣,她討厭自己懷疑別人,討厭不肯輕易原諒自己犯錯的自己,秉燭像一個找不到落足點的標靶,飛得又快又急同時又畏懼不安。
於是秉燭開始哭泣,精靈是善忘的,不該忘的秉燭忘得徹底,但那些該遺忘的錯誤秉燭卻如刀疤斑怎樣也忘不了,哭習慣了,生命的芯變得纖細脆弱而可輕易敲碎,接著,秉燭試圖保護自己而不再與人相處,只與動物和年紀夠小的孩子接近,她讀了許許多多的書,將自己封閉。那些日子,人們開始嫌這女孩有點兒古怪,不食人間煙火、總是喃喃自語、做著不正經的夢。有些時候,秉燭會把現實與幻想混淆,在該緊張生氣時變得茫然而不在乎,又忽而毫無理由的啐泣,她明白生命的心被敲碎了,被自己敲碎,被過多的幻想與恐懼所敲碎。
「所以我才報名要成為勇者呀!」秉燭愉悅地笑著,過去的事煩惱了千百遍、無論想如何撫平療傷都只是枉然,它是我永遠的枷鎖,我依舊是那愛想太多、輕易哭泣的秉燭,但也許在經過一番磨練之後,我可以帶著這些包袱而輕盈坦然地闊步向前,我想成為勇者、想尋回生命的重心!
奪得寶石,回歸的路途上,依舊,在察覺其餘候選者時,秉燭還是選擇躲起來不接觸先,「唉,還是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