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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友谊的魔法 2
express
Chapter 2
Summary:
SC向

Chapter Text
  克劳德到了宿舍,扎克斯不在,康赛尔倒是坐在床下的小桌旁不知道写着什么。克劳德扫了一眼,见到开头几个字是“J细胞与魔晄的相互影响关系”,下面便是什么对照组,条件组之类,一旁打开的文件夹里还有些稀奇古怪的脑电波成像图。隔行如隔山,他看不懂数据,但是挺感兴趣。

  “你还研究这个?”

  “对啊,小论文。数据都是现成的,”康赛尔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就是叫我汇个总。”

  克劳德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又被宝条博士弄去打白工,说不定还吃了亏,就不再说什么。

  反倒是康赛尔想到昨晚的风波,回头问他:“你的事解决了?”

  “嗯。”克劳德答道,忽然打了个激灵。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边想边说:“有个人在机房里,他说程序出了点问题,帮我改了。”

  “哦,那你遇到好人了。”康赛尔对这种事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这种事很多的。”

  “很多?”克劳德讶异。“怪不得那人告诉我如果还有人是这种情况,就去找拉扎德。”

  “得了吧。”

  康赛尔干脆讲了起来。原来,就他所了解到的,五年内神罗内部出现的网络问题就不下九十起。

  尽管神罗公司的庞大网络背后,是一群名为“塔克斯”的精锐程序员在维护。管理一个如此庞大的网络系统毕竟有些难度。康赛尔下了结论:神罗虽然实力强大,但毕竟只是个劳务派遣公司。

  “等等,你说劳务派遣?”克劳德忍不住打断了康赛尔的话,神罗内部编写的历史课本似乎不是这样说的。

  “当然前身是军火公司。然后嘛,你知道,J计划出现了,神罗公司靠这个研发特种兵,赚了一大笔钱,于是就有了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神罗啦。”

  当一个公司需要彻底控制一个地区时,前身是军火公司的它具备了武力要素,而且正在转型成为能源公司和生物科技研发事业的金主,这能催生进一步的工业化,所以刚开始,即便是米德加第五街的人都对神罗表示了十足的欢迎。

  但如果要真正作为一个政府存在,神罗存在致命的缺陷。

  新生的网络还未完全封闭,早就架不住入学以来,跃跃欲试的黑客们的舍身拳之阵。所以康赛尔和扎克斯才能时而借助安吉尔的密钥,时而依靠自己的力量编写木马跑到内部系统给自己黑点东西。

  当然,康赛尔坦诚自己主要的作用是供电。

  康赛尔埋头论文,不忘记问:“打印的成绩单你带回来了吗?”

  “我想我忘了。”克劳德说。“我一直觉得我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事。”

  克劳德又去了一趟B310,高高兴兴地拿着成绩单回来了。可能他是跑着去的,克劳德出了一层薄汗,颈子从拉开的衣领里伸出来。

  “那人还在,”克劳德举起PHS,“我和他交换了号码。”

  康赛尔对着屏幕,随口问了一句,“那就好,哎,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卡达裘。”克劳德说,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又拉了拉领子,有点魂不守舍。他沉思着说:“我得请他吃顿饭。”

  从那以后,克劳德就不常在宿舍坐着,而是跑到B310和新朋友联络感情。扎克斯和康赛尔都全力支持他在宿舍之外交点新朋友,但看他天天往教务处跑,两人免不了脸色古怪。



  

  S-1醒来时,他感觉到了S-2。自己的另一颗心脏正在跳动,这意味着宝条的实验又一次成功了。

  他不再有用,他的消失不再神秘,塔克斯会处理好的……就像以往他们处理的那些一样。

  S-2已经取代了他,成为了新的英雄。神罗需要英雄,宝条需要实验品,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如果他不是那么追根究底,非要去尼布尔海姆的话,原本现在他是不会躺在大空洞底部的,S-2当然也就没机会诞生。
  
  空虚如同雪花一样飘落进这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中。好在一个事实令他振作起来:从细胞的深处,时不时会传来某个人烦恼的思绪。在广袤无垠的思考和生命之流中,唯独这个声音高昂地述说着自己的独特性。
  
  这一定是S-2。对方必定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试过对话,行不通;细胞层面的对话被阻隔了。他想到宝条,想到自出生以来在自己身上实行的种种实验,不由得咬牙切齿。宝条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而且比他更了解母亲,可是他却不知道宝条了解了多少,又利用这些知识做了什么。他迫切想见S-2,S-2一定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甚至比他严重得多的问题。
  
  他甚至想过S-2也从空洞上方落下的情景,那情景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感到十足的悲伤。所以必须见到S-2,在事情还没发展到被宝条完全控制之前。S-1聆听着那个声音,下了判断:他一定正懵懂地开始找“我”。

  他很高兴,这是妈妈给予他们的特质。他们会合二为一的。重新变得完整也是S-2的使命,他很高兴对方意识到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见面就成了一件不得不做,而且非常必要的事情,他立刻开始着手准备,毕竟这是两个同源个体的重逢。他打算亲身去见。

  事情不是很顺利。他首先试着站起来,但是失败了。执行任务的特种兵虽然已经彻底死了,但尽力破坏了这个身体。“这些阻碍我的癌症,”他愤怒地咆哮,“是你们侵占了我和妈妈的星球!”
  
  但愤怒过后,他冷静了下来。他又试着利用已经死去的那些特种兵留下的肢体,试图把它们拼接成他生前的样子。但是材料的筹措很困难。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等到那个勉强算是身体的东西与他剩下的部分结合在一处时,血液、淋巴液、细胞内外充满的液体——这维持生命活动的激流毫无悬念地破坏了他拼起来的东西——他们只是浸泡过魔晄的普通人,无法接受母亲的恩惠,只是摇晃了两下,就变成炉渣般的碎屑。
  
  天空仍然非常遥远。当晨曦再一次投注到这个谁也不会凝视,谁也不会再去关心的深坑底部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完整的身体是无法在大地上立足的——哪怕他仍旧有点作为人类时的残骸,但那不够,他还不算有生命。

  他拖着自己坐在一块直升机残骸上,试着用精神创造。作为人类时,他已经被剥夺至无,唯有思念——过程有点复杂,但结果是好的:他给自己造了一副身体,银色短发,年轻且傲慢,名字是卡达裘。

  再度在地上行走,脚下传来的坚实触感令人怀念。但怀念的感觉没有作用多久,生命之流的冲刷让他遗憾地放开了这一感情。

  他步向神罗,希望有二:一是能见到适合作为锚点的人类,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二是尽快告诉那个自我这一切底下的真相,完成重聚(REUNION)。

  爬出空洞时卡达裘两手空空,不过到达神罗时他已经把自己武装得很好。更为惊喜的是,当这个思念体像一团沥青一样流进神罗,并破坏了几个新搭设的机器后。他见到了S-2,卡达裘冒昧地和那个自己打了个招呼,发出了重聚的邀请。

  可是,思念体立刻被他也用过的那把正宗破坏了。S-2或许现在还没办法接受这一切,他毕竟比他年轻,考虑的事情会多得多,就像过去的他一样。他原谅了他,我会教导他的,为了母亲,为了最终自由的梦。

  他没有就此离去。他藏了起来,为了应对那一个更年轻,没有领会自己真意的“他”。他藏在了神罗内部。这里有很多普通的人类,他决定在这里设置一些锚点。尽管身体不允许他带太多东西,他还是把杰诺瓦的眼球带在了身边。

  原本,他只想把这件东西带给S-2。但S-2看起来并不想接受母亲的赠礼。

  不过,母亲仍然在祝福着他(S-1)。

  神罗内部还是如同铁桶一般,他必须要经过身份确认和各类生物指标采样的手续,但是由公司的资本控制的地区有一个好处——只要拿出母亲的眼珠给对方看过,对方就能理解他的念头,并做出相应的反馈。
  
  但是再高级一些的指令,比如说命令他们“服从唯一的杰诺瓦”,对方似乎没办法理解,反而会延伸出一系列的奇怪举动,进而造成事故。S-1开始试着设置锚点时,错误地发送了“寻找S-2相关者”的指令。被他注入母亲细胞的工作人员把机房的几台代码删除后,受到了神罗的惩处,被调出了这个工作岗位——他损失了一个锚点,感到非常遗憾,同时觉得这是个机会:这活儿很轻松,而且就在S-2能见到,能经过的地方。
  
  综合来看,那个指令确实地传达到了地方。他要抓住机会。他立刻应聘,证书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们虽然有很多个身体,却只有一个精神,他领受了这个馈赠,尽管拉扎德主管并不怎么想要他。

  继续加深影响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不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试一试母亲赠礼在S-2面前的效果。可是母亲的东西是非常珍贵的,他不能浪费唯一的一次机会。

  S-1坐在机房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合上了手心。

  今天,锚点的数量增加了一个。他在这个士兵上闻到了母亲的味道、S-2的味道,他相信,这是一条便捷得多的道路。

  

  

  克劳德转过脸,因为眼睛被光线刺激而轻声咕哝起来——一片散发着光芒的窗户最先出现在视野里。他的眼睛眨了眨,慢慢地醒了。
  
  他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手掌麻痹的感觉直到腋下,他一定睡了很久,而且流了很多汗,几缕金色的头发黏在额头上,他把它们拨到一边,迷迷糊糊地四下打量。
  
 这是间巨大的阶梯教室。他绝对是在什么课上睡着了,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黑板上还残留着没被抹去的白色粉笔痕迹。
  
 还是有一个人的——那个老呆在机房里的卡达裘正坐在他身边,看着一本书。
  
 “……卡达裘?你也来上课了吗?”
  
  卡达裘从书页上面看他:“克劳德,我也是学生呀。学生该有学生的生活。”
  
  他说得对,只有萨菲罗斯才喜欢他呆在那间小房子里,和他没完没了的接吻、抚摸、拥抱,或者是把手伸到一些不该伸到的地方去。事实上,如果不是萨菲罗斯要求,他身边的朋友都劝他多利用周末出去走走,认识几个新朋友。
  
 “好吧……你要留在这儿吗?”他想站起来,和对方打个招呼。眼前的世界顿时开始模糊,远去……摇晃,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奇妙的紫红色光芒,不过这只是一闪而逝。一闪而逝的幻象罢了,就像他现如今的生活一样。
  
  他又坐下来,手指摸到自己的领口,拉开一些。“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头晕。”
  
 “我是来找你的。”卡达裘的声音又轻快又平稳,“你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这似乎是一次平常的晚餐的邀请。克劳德露出微笑,舔了舔嘴唇。“我想是有的……有人在等我。”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派头很大;更重要的是,这个派头很大的人正在等他。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拌了蜜糖:“对不起。”而且他心知肚明:我虽然嘴上很抱歉,实际上却并不感到遗憾。
  
  他已经忍了三个星期,好让自己不要在寝室里说梦话的时候叫出对方的名字。他得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喜欢名头下实实在在的那副肉体,抛开那些名声——虽然他一开始也像个追灯的蛾子一样围着萨菲罗斯转,甚至接了那几个活儿都是为了这件事,就为了见到他,能和他说说话。
  
  可是萨菲罗斯并不想和我好好说话,克劳德气馁极了。有一次克劳德和他抱怨自己没有私人生活,萨菲罗斯不客气地问:“私生活?你的私生活里还有别人?”便不经允许就吻他。他被按在那间小房子的沙发上时还在想:好在不是公开场合。如果你也有这么一天,能见到星星落在自己掌心里,而星星刚好又长了张嘴,又喜欢和你接吻的话,那倒也不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乐事。
  
  卡达裘似乎很遗憾,他合上了手中的那本书。“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吗?”
  
  “这是秘密。”克劳德想也不想就说。
  
  “我们不是朋友吗?”
  
  “可那是我的男朋友……不,你能装作没听见吗?”他真说啦。他为什么要说?不知道。
  
  他似乎看见卡达裘那双猫眼睛一笑:“那你是在要求我保守秘密咯?”
  
  “你和我是朋友,我们……”他试着措辞:“朋友……朋友之间保守秘密不是很自然的嘛?”
  
  “可我没有你知道的秘密。”卡达裘轻轻地说,他瞥向一边。克劳德闻到一个破绽的气味,他迎头赶上:“那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好吧,这该怎么说呢?其实我有一个怪癖……你知道,怪癖很难讲出口,别人听了会觉得很奇怪,进而疏远我……”
  
  克劳德觉得好像又看到了一丝紫红色的光线从面前扫过,但是这一次它并没有强制性地告诉或者试图改变他的想法——它很温和,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那些孩子追着他问:“克劳德,为什么你老是爬上山?你是不是没有妈妈?”其实我连爸爸也没有,好笑吗?
  
  卡达裘看了他一眼:“……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你真要听我的秘密啊?”
  
  “为什么不?”
  
  “为了男朋友,这值得吗?”
  
  朋友和男朋友,差别还挺大——萨菲罗斯现在还不是——不过他将来会是吗?克劳德心里出现了一杆秤,神罗的英雄和男朋友放在两边,它们似乎不可能同时放在一个盘子里。
  
  星星不可能既在天上发光,又落在手心,除非他就是黑夜——他从其中看到一个令人悲伤的结果。
  
  “来吧。”他勉强地说。“和朋友分享秘密是朋友的义务。”
  
  “事实上,我喜欢看人全裸。”卡达裘轻快地说,一旁的克劳德望着那张漂亮、形状完美的嘴,一时半会儿简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而卡达裘还在继续:“全裸,天体,随便你怎么称呼它都行吧,我喜欢看那个。”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克劳德想做出一副包容的表情,他失败了;他又想表现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但是这个话题毫无疑问是太出格了,他根本不会因此好奇,或者萨菲罗斯会吧——当且仅当在最离奇的春梦里。他想伸手抹一下自己的脸,把它调成一个合适的表情,但是这太失礼了。
  
  “那个……这是从什么时候……呃,开始的呢?”他用一种很想听一听的口气说。
  
  很早以前,他听说这地方还有精神科,觉得简直是多事,后来才慢慢改变这个看法——如果你的室友是扎克斯,你会觉得精神科满编制不过是和安吉尔花四分钟打出的五个字有着同样的效果。顺便一提,那五个字是“论文通过了”。
  
  他现在开始觉得精神科有点用了。
  
  “你也无法理解我。”卡达裘遗憾地说:“你刚才准是想把我送到精神科。”
  
  “我没有!”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在机房工作的,这儿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也就等于没有诱惑。”卡达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我愿意在那儿等着,谁都不会打扰我沉思!尽管我在想着人,不穿衣服的人,但只要我守口如瓶,这事就还能继续下去……直到有人愿意上门为止。”
  
  他已经没有拿着书了,书放在膝盖上,书页摊开着,那上面搁着一个小小的圆球,正散发着明净的紫红色光芒——一般来说,明净和紫红色是搭不上边的。但它确实使克劳德心绪宁静,顺便还排除了几个正在他脑袋里四处飞舞的念头。
  
  卡达裘没有穿裤子和内裤——这个念头也被安全地抹去了。
  
  这事好像变得容易理解了。既然是喜好,当然是从自己做起。他对那好像正在勃起的玩意视若无睹,慢慢放松了下来。“最近一个上门的人是谁?”
  
  “你,”卡达裘说,“而且你还分享了我的秘密。”
  
  “我!分享了你的秘密!”
  
  “朋友互相分享不是一件很好,很高尚的事情吗?”卡达裘用诱哄的口吻继续说:“想想你和你的朋友……”
  
  “朋友……分享……”在那温暖的紫红色光芒下,克劳德不得不承认卡达裘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朋友应该分享……他也乐意和朋友分享,他打起精神:“那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
  
  “我喜欢看人全裸,”见克劳德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而是在等着听他下一句。卡达裘眨眨眼,又说:“那你现在要不要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