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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ted Tea


  「退下吧。」
  一旁侍奉的女僕們紛紛告退,留下了一壺熱騰騰的花茶跟滿桌甜點,但其中一位白色衣裝的青年並不為所動,垂著頭站立在侯爵身側。

  四周林立的花牆阻隔了風和閒雜人等,即使入秋,被悉心栽培的花朵仍是開得鮮嫩欲滴,落葉也早早被打掃得一乾二淨,鼻尖縈繞著花的香氣以及點心的甜味。
  海勒伯爾抬頭瞥了青年一眼,青年接獲目光,迅速地為領主斟滿熱茶。

  熱茶燙手,海勒伯爾沒有馬上端起,而是摘下了雙手手指上的戒指收在西裝內襯之中。
  僅僅是看到拿下戒指的動作,羅斯就明白了。
  羅斯取下腰間的配劍放到桌上,接著一絲不苟地開始褪下衣裝。

  雪白的斗篷,被摺放好。
  護身的鎧甲,擱在一旁。
  受封的徽章,跪下交給了海勒伯爾。
  殘餘衣服則全數疊在斗篷之上,僅剩需要著地的雙腳還留有一雙靴子。

  「很好。」海勒伯爾總是不吝嗇給予讚美,但讚美也僅此而已。
  金色的短髮青年在瑟瑟的秋風中仍筆挺地站著,就算一絲不掛也不感到寒冷,但他自己很明白,羞恥心讓他的心跳加快,血液沸騰,手腳此時熱得發燙。
  海勒伯爾手指敲了敲桌面,思考著今天該先做什麼,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麼想法。
  羅斯習慣了忍耐,習慣了等待,但總是不能習慣海勒伯爾,他常常思索著自己的這一生是否奉獻錯了對象,但每每看到對方精緻的五官,就又會立刻消除這樣的想法。
  或許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太困難了,他不擅長思考,他只擅長效忠。
  過了幾分鐘,海勒伯爾稍微張開了腿,羅斯心裡一動,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意思,但沒有命令他不會先動。

  海勒伯爾喝了口放涼的茶,花茶的芳香沖淡了口中的乾澀:「先幫我舔。」
  「是。」

  如羅斯所料,這次是先幫他口交。
  彎身鑽進桌下,從垂下的桌巾內探頭,由於身高高大,在桌下得跪得十分低,不過對羅斯來說並不算困難,在這之後他低聲說了句失禮了,解開海勒伯爾的褲頭,並為了接下來的行為,而先將這條褲子脫了下來。
  海勒伯爾默許他的行為,讓他將褲子整齊地摺好交給了自己。
  侯爵的陰莖還軟著,羅斯搓了搓手確定自己手的溫度並不偏涼,接著溫柔地握住柱身上下撸動,另一隻手揉著下方垂著的囊袋,很快的手中的性器半抬頭,羅斯一口含住。
  羅斯的口交技術是海勒伯爾培養出來的,無一不是為了海勒伯爾而會,他清楚海勒伯爾喜歡舌頭勾勒青筋的感覺,喜歡陰囊被輕微拉扯的感覺,喜歡喉管包住龜頭的感覺,喜歡被用力啜吸的感覺;但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被含到射。
  而海勒伯爾並不會告訴羅斯自己是不是要射了,這需要由羅斯自己掌握。

  口中的陰莖逐漸脹大,頂端漏出腥鹹的味道,全數被羅斯嚥下,感受到侯爵的肉棒在舌面上跳動,而海勒伯爾的腰也顯然坐不住了,不經日曬而白皙的大腿泛起情慾的粉紅色,與屁股下玫瑰色的絨布相互映照,而腿根處的坐墊布料已經泛出被沾濕的深沉色澤。
  羅斯撤開了雙唇,用舌頭截斷了拉長的銀絲,雙手背到了身後,等候海勒伯爾接下來的指示。
  「繼續。」
  海勒伯爾抬腳將桌子推開,自己的身體在椅子上往下滑,讓出羅斯可以方便活動的空間,以及他濕漉漉的入口,都盡數暴露在羅斯眼前。
  羅斯爬出桌下,陽光得以重新照在他精壯的身軀上,海勒伯爾此時只能看見他閃爍著光芒的金色髮絲,以及有著數到傷疤的結實後背。
  繼續的意思無須海勒伯爾多說明,羅斯兩手將海勒伯爾的腿往上扳,讓侯爵的腿可以踏在他的肩頭上,而自己則繼續為海勒伯爾口交──嚴格來說,是舔濕海勒伯爾的肉穴。

  「噢、嗯──」海勒伯爾的雙手緊緊握著扶手,口中嚼著不甚清晰的淫語,身體逐漸空虛起來,被操習慣的身體自主性地分泌更多汁水以迎接即將到來的活動,踩在羅斯身上的力道逐漸無法控制,但羅斯可以很好地抵抗住,穩穩地撐著背脊為海勒伯爾服務。
  舌頭掃過入口,鑽進內腔,味道什麼的羅斯已經熟稔於心不值得一提,只不過不斷蠕動的肉壁,不論與海勒伯爾翻雲覆雨這麼多年,仍總是能勾起他身體的慾火,彷彿夾的不是他小小的舌尖,而是更加巨大的某物;只要思及至此,羅斯就會少有地無法控制。
  足夠濕了──他們倆都這麼想。

  「羅斯,進來。」
  羅斯扛著海勒伯爾的兩隻腿站起來,下身有著驚人尺寸的肉棒已經躍躍欲試,他一手扶著自己的性器,一手握著海勒伯爾的腿根,緩緩地插入眼前這個地位比他高貴許多的男人體內。
  擁擠的空間內擠入了碩大的陰莖,周圍的肉壁緊緊咬著入侵的東西不放,讓羅斯挺進的過程變得漫長又痛苦,他的本能想讓他不顧一切地捅到深處,但他知道海勒伯爾並不喜歡。
  一切都必須漸進式地發展。
  羅斯忍出了許多汗珠,才將自己的男根進入到最深的地方,海勒伯爾重重地喘了口氣,身體正在習慣羅斯的大小,對他們而言都並不好受。
  觀察著海勒伯爾的表情,只要等到他的眉頭鬆開,眼神看向自己,就是進攻的時候。
  「啊!嗯、啊──太深了──哈啊──」
  而海勒伯爾這樣毫無掩飾的呻吟,正是羅斯完美完成指令的獎賞。
  「嗯、嗯啊──慢、慢點……哈啊──」
  不論他們的身分地位如何懸殊,彼此的心靈距離如何遙遠,都有個從未言明的共識──他們的身體十分契合,這體現在海勒伯爾在性事上特別容易放得開,而羅斯在性事上特別容易有情緒。
  興奮幾乎衝破了羅斯的理智,掐著海勒伯爾大腿的力道已經留下深深的紅痕幾近瘀青,越來越猛的力道貫穿海勒伯爾的肉穴,粗大的肉柱總是能在每次經過用力地摩擦撞擊其中的前列腺,刺激海勒伯爾痙攣似地收縮肉壁,被撐開的皺褶變得敏感而分泌更多腸液,助長了羅斯的攻勢,而隨之響起的噗滋聲有如鼓舞的音樂,在無人的戶外花園,行與野獸無異之事。
  海勒伯爾已經射兩次,但羅斯還沒射,如果海勒伯爾沒有特別指示,羅斯就會從頭到尾同一個動作直到結束,不過這樣通常時間會非常得久;這是海勒伯爾自己內心少數不敢抱怨的事情之一,所以他在喘息中間找尋機會開口:「哈啊……我要、嗯──在上面……哦、嗯──」
  「好。」
  羅斯沒有抽出來,而是直接從海勒伯爾腿彎處抱起對方,後退幾步,腿撞到了桌子之後,一屁股坐了上去,空出一手掃開桌面上已經冷掉的茶和點心,躺平在桌上。
  海勒伯爾在羅斯身上坐穩,體內的凶器頂在最深處的地方,如果自己不動,就會一直在那兒宣示存在感,身體深處也會開始變得又麻又癢;不過海勒伯爾格外喜歡這種折磨彼此理智的行為,而這個姿勢也是自己能夠掌控節奏的唯一途徑。
  陽光已經斜照,但無損羅斯由下往上看著海勒伯爾的視野,被女僕穿戴整齊上衣被折出數道摺痕並沾染明顯的精斑,梳在腦後應該綁成十分俐落的馬尾此時散出幾縷髮絲,比起敞開的衣襟和散亂的長髮,這樣更顯得有凌亂的美感。
  而垂頭俯視自己的海勒伯爾,更是絕無僅有,唯獨自己能欣賞的風景。

  甜點全數落地,杯子盤子的碎片灑成白色的星河,唯獨茶壺沒有遭殃,被海勒伯爾提了起來。
  「可惜了一桌甜點和好茶。」
  一邊這麼說,海勒伯爾一邊把茶澆在了羅斯身上。
  「你要喝嗎?」
  「如果您允許的話。」
  見壺嘴來到眼前,羅斯稍微張口,卻見海勒伯爾轉手將壺嘴對到自己唇邊,喝了一口:「你以為我會餵你?」
  「……不敢。」
  羅斯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了,但是海勒伯爾從他那兩片沾著水珠的薄唇中探出舌尖,極為煽情地舔著白色的壺嘴,已經判斷不出──他是要舔去滴出的茶水,還是另有暗示。
  受到撩撥的羅斯咬住自己的手臂,忍耐著想翻身將海勒伯爾壓在身下直到對方哭著求饒的想法,海勒伯爾自討沒趣地扔開茶壺,雙手按在羅斯鍛鍊飽滿的胸膛,依照自己的喜好上下起伏,掌握情慾的節奏。
  想要哪個角度、什麼位置,都由自己控制,海勒伯爾爽得忘記了給羅斯命令,在屬於自己的騎士身上射出第三次精水,稀薄得和茶水混和在一起,像是寡淡的奶茶。
  「侯爵大人?」
  海勒伯爾疲憊地癱軟在羅斯懷中,令羅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見慵懶的「嗯?」隔著身體悶悶地傳來。
  「我還沒射。」
  「噢,那就射吧。」
  怎麼可能說射精就射精,這種話羅斯當然不會直接說出口,不過海勒伯爾這樣回答也表示接下來由他隨意做主,他坐起上半身,攬住了沒有力氣的海勒伯爾:「失禮了,侯爵大人。」
  羅斯腰桿擺動而撞擊的力道,並不因為由下而上的姿勢而比好施力的姿勢有所緩和,反而會受到慣性影響而讓進入的速度和深度更加令人沉淪,海勒伯爾像巨浪之中的小舟載浮載沉,脫口而出的呻吟有如剛剛被摔在地上的茶壺一樣破碎:「太深、深了──啊、哈啊──」
  脫序的海勒伯爾總是非常熱情,能夠讓羅斯以為自己被深深愛著,儘管明白這是錯覺,但他總是會在這種時刻擺脫內心的桎梏,抽離自己,沉陷在這片泥沼中。
  以至於讓他意亂情迷之中解開了海勒伯爾的髮帶。

  「嗯啊──啊!羅斯──」
  海勒伯爾聲音猛地拔高,忍不住叫出對方的名字,這種被無意間冒犯,卻又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讓他有別於激烈運動得心跳加速,下意識地咬住羅斯的胸膛表示不滿。
  肯定留牙痕了,羅斯並不會因為疼痛而敗壞興致,反而十分助興,而海勒伯爾少有的小動作更讓他興奮,雙手握住海勒伯爾的腰,加大力道和幅度,將濃濃的精液射到了海勒伯爾體內。
  散亂的頭髮垂在海勒伯爾耳邊,擋去了他佈滿汗水和淚珠的臉龐,如果羅斯撫開髮絲,就能夠看見海勒伯爾有些茫然和手足無措的表情。
  那會是一張令他墜入愛河的臉。

  很快海勒伯爾就收拾好了表情,輕輕推開羅斯,羅斯心領神會,把海勒伯爾抱到椅子上,拿起自己的披風擦拭對方的身體,並伸手掏出埋在裡面的精液。
  有的時候他們會因此再幹一次,但這次顯然海勒伯爾沒有這個意思。

  海勒伯爾仰著頭看著橘黃的天空,想著自己是不是在這個人身上投資過多,他擅長操控局面,擅長掌握全盤,唯獨不擅長理解自己,他可以發現羅斯看自己的眼神忽明忽暗,卻看不穿自己的底線在哪裡。
  的確這個問題對他而言非常棘手,他習慣命令,因此不習慣遵從。


  最終思考的結論是暫且不論,海勒伯爾單手托腮,看著胸口有著一圈咬痕的羅斯正準備為自己穿回褲子:「戒指。」
  為了避免在性事之中碰撞到,海勒伯爾總是會在事前摘下戒指,除此之外他的手上都會點綴著珠寶,長久下來也成為他們行事默認的開場白,而尾聲便是為他戴回戒指。
  羅斯從海勒伯爾的上衣左邊內襯拿出戒指,依照今天配戴的方式為海勒伯爾戴上,他們都不想去理解單膝跪下為另一個人戴戒指的涵義是什麼,所以選擇默不吭聲。

  海勒伯爾看著手上的戒指,方向和角度都是他舒服的位置,沒有什麼好調整的,一邊不發一語地等候羅斯將衣服穿回去。
  盔甲和斗篷一一歸位,最後羅斯將徽章雙手向上捧到海勒伯爾面前。
  海勒伯爾拿起徽章,那枚無數次被摘下並再度受封的象徵。

  將之別到應在的位置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