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01



　　「我有一個問題。」
　　Tony Stark一臉認真，但語氣聽得出他只是在調情，Stephen Strange沒有停下翻頁的手指，但是將臉微微側向Tony，表示他在聽。
　　「Stephen Strange，你是時候喜歡上我的？」Tony加重語氣，嚴肅地問。
　　Stephen這才停頓了一下。
　　他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是在那14000650中愛上的Tony Stark，聽起來相當虛偽，但那14000650次裡確實全部都是同一個Tony，他做的每一個動作、每一件事情，都是他自身的決定。
　　除了那唯一一次。
　　從結果上來說，就好像是他親手將事態推向了這裡。Tony Stark成為了人們用記憶緬懷的人物，只有Stephen看的見的幽靈……像是他殺了Tony。
　　他的手顫的比平常還厲害，哆嗦地伸手，想去碰那只銀色的箱子。
　　「Stephen。」
　　那箱子裡，裝著六顆寶石。
　　Stephen最初見到他的時候看起來就像見到鬼似的。
　　事實上，他的狀態的確就是那個樣子。
　　「哇哦，你的手抖的是不是比之前嚴重了？」當Tony Stark這麼說，就好像『那一切』都沒有發生，如果不是他正漂浮在空中的話，Stephen Strange差一點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Tony Stark像是沒發現哪裡不對勁一般地說：「哇哦，難道見到我讓你這麼高興嗎？」
　　Stephen Strange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在高興，雖然很不想承認，但Tony覺得自己現在在Stephen眼裡可能像索命的厲鬼，諸如此類的存在一般。他只是站在那裡，對Stephen來說就是無聲的，良心的折磨。
　　尤其當那個幽靈開口，問他：「你在幹什麼？」
　　而他面前放著那只打開的銀色箱子，陳列著六顆無限寶石。


02



　　也許那比一次次和Dormammu協商帶來的痛楚更甚，那14000650次裡他認識了Tony Stark這個人，他知道要是Tony知曉他們只有那個唯一的辦法，14000650次裡，他也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只要有一點點偏差，未來的軌跡就會偏移。
　　可在那個時間點，做出選擇的人，得是Stephen Strange，是他做出選擇，在這個節點救下了Tony Stark，只為了讓他在對的時機點做出犧牲。
　　他毫不懷疑，絕對的信任，當他交出寶石，14000650的那一次就在這裡，他比誰都明白眼前站著的這個Tony，就是當他見到在安靜的勝利中贏來他遲得五年的安息，在他努力贏回來的人們面前閉上眼睛的那一個。
　　Stephen沒有期望過Tony Stark是個自私的人，沒有時間旅行、沒有蒐集寶石、沒有帶回五年前消失的人們，他甚至沒覺得這是一場賭博，但當他交出時間寶石，到遠在地球的Thanos彈了那個響指——他曾有一瞬喉嚨很癢，彷彿他的體內養著幽暗的深淵，正一點一點的要鑽出喉嚨。
　　又或者一條誘惑人心的蛇在他耳邊嘶嘶低語，要他說點什麼，也許只需要很簡單的一句話就能使天秤傾斜——他們踩著Tony未寒的屍骨生活下去，又或者，Tony Stark踩著可能是他們之中誰的塵土帶著愧疚和自責活著。
　　深淵安靜了下來，Stephen意識到：
　　他將Tony Stark放在了那大半個宇宙萬物的天秤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