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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十三香


双逆行设定，神罗兵时代。

萨菲罗斯发现无论怎么出现在克劳德身边，克劳德都能发现他。



1.

萨菲罗斯一朝梦醒，发现自己回到了神罗将军的时代。

从床上爬起来，整洁、干净、没有人气的屋子，只有神罗官方标配的黑白色家具。萨菲罗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自从他被克劳德再一次打回生命之流，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

他在生命之流里怎么都不去，只能看着爱丽丝的意识被时间不断消磨，磨到只剩下仅存的、保护盖亚的意志——像是在神殿里那些完全丧失自我的古代种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之流越来越小了。原本庞大的流水逐渐变得平缓，像是河水变成小溪，从波涛汹涌变得涓涓流淌。

萨菲罗斯本来还需要用点精力去抵抗一下生命之流的冲刷，现在他完全可以在生命之流里来回自由泳。看着流水中夹杂的一些黑色，他会一个一个收集出来，然后再扔回去。

萨菲罗斯因子，杰诺瓦细胞。

这是他带给生命之流的东西，是生命之流困住他的代价。于是他就这么呆着，一直待到生命之流将要枯竭，盖亚开始震动，四面八方传来星球的哭泣——

盖亚要死了。



2.

现在的身体，无疑是神罗将军萨菲罗斯的身体。

他可能只是多拥有了这段记忆。好了，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古代种，知道“妈妈”的存在，知道杰诺瓦细胞，还有即将到来的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劣化。

现在他应该怎么行动呢？

萨菲罗斯穿好战斗服，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眼前的人还是一样，银发绿眼，竖瞳盯人极具压迫力。但是又有点不同，至少在现在，他仍然带着一层人的皮，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神罗将军。

神罗将军，吗。

不过，不管现在需要去干什么——他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现在是Xx年xx月xx日，按照这个时间点，克劳德应该已经加入神罗军，成为一名步兵了。

他要去看看自己许久未见的陆行鸟。



3.

萨菲罗斯虽然块头比较大，但是动作非常轻盈。杰诺瓦的力量，给予他优秀的身体素质以及操控能力。在战场上正面冲突是因为没有必要去躲，出现在他面前敌人统统会被他杀掉。看着敌人一个个倒下，也算是他无聊的神罗时代生活仅存的乐趣了。

现在，他运用自己良好的身体能力，悄悄的站在远处，看着神罗步兵的训练。

克劳德金色的、如同陆行鸟般的头发还是那么突出。远远的望过去，一眼就能瞅到。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克劳德身躯十分纤细，而在兵营里锻炼出来的肌肉又异样的结实。汗水顺着脸颊淌下，在下巴处汇合滴落到地上。

克劳德喘着粗气，胡乱的擦一下汗又投入训练。接下来是射击训练，克劳德举起一把狙击枪，以非常标准的姿势卧倒在地上。

一只眼睛盯着狙击镜，另一只微眯，子弹正中红心，一发致命。

“克劳德，干的不错嘛！”站在旁边的教官吹了声口哨，发出赞叹的声音：“你真的是第一次参加射击训练吗？完全不像个新兵哦。”

“对，是第一次，”克劳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的笑了一下：“还很不行，要继续努力。”

突然，克劳德举起手中的枪，朝萨菲罗斯在的地方开了一枪。这一枪没有犹豫，没有延迟，甚至连狙击镜都没有看，直接打了出去。

“喂喂，克劳德！”

克劳德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沉沉的盯着远方。枪口还在发烫，掉落的弹壳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不好意思，教官，”克劳德朝教官笑了一下，“我好像看错了。”

“看错了也不能随便开枪啊……之后写份检讨交上来哦。”

“是！”

射击训练结束，萨菲罗斯看着新兵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离开训练场。不……他不是看错了，也不是偶然往这边开枪的。

他知道萨菲罗斯在这里。刚刚萨菲罗斯如果不躲，那一枪就正好打到萨菲罗斯的心脏上。



4.

萨菲罗斯在楼上往下看。

克劳德孤独的、一个人在吃饭。他好像还和扎克斯不认识，也没有人接触他，只能自己单独行动。

他又看了一会儿克劳德。

不是，不是没有人来找克劳德，而是克劳德有意避开别人和他在一起待着。克劳德已经婉拒了三个想要拼桌的、四个想要坐隔壁的，还有几个来找他聊天的。

萨菲罗斯皱了皱眉头，克劳德不对劲。

克劳德慢慢吞吞吃完了饭，收好碗筷准备离开。路上他停了下来，定定的不知道看向哪里。萨菲罗斯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个身穿紫色特种兵作战服的人。

3rd吗。

克劳德一直都以萨菲罗斯为英雄，他的梦想也是成为特种兵。但以克劳德的脾气，他不可能会反应这么激烈。

萨菲罗斯再看了一下那个3rd。

黑色的头发像刺猬一样乱翘，尖锐的角甚至能杀人。特种兵似乎和周围的人都关系很好，都合得来，到处都是和他打招呼的。

是扎克斯，克劳德一直看着的，是扎克斯。

但是克劳德只是看着，他甚至没有上去和扎克斯打招呼。按照原来的时间线，克劳德应该和扎克斯是好朋友了。但直到现在，他都没听安吉尔说小狗有什么新的伙伴。

克劳德离开了这个潲水池，转身走向另一个放碗筷的地方。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刻，克劳德的眼神紧紧的锁定在萨菲罗斯的身上，随后又很快的移开。

萨菲罗斯看着远去的克劳德，在原地沉思了很久。



5.

萨菲罗斯从军官的手里拿到士兵资料表。

和他曾经见到的不同，克劳德.史特莱夫的志愿倾向是远程支援部队，不是特种兵。男孩儿坚毅的、湛蓝色的双眸是透过纸张的瑰丽，他用手细细抚摸着资料上克劳德的照片。

他不允许这样，克劳德是他的人偶，是他的复制品，他们应该有最深的羁绊。他不能让克劳德逃离他的手心。

“把他的志愿改掉，”萨菲罗斯对着军官下达命令：“从远程支援兵种改成特种兵。”

“可是，萨菲罗斯将军，”军官的神色有点奇怪：“克劳德的远程狙击技术非常好，是特克斯都抢着要的人才，可是他的近战技术完全不行，体力也比不上一般士兵。这样把他调到特种兵，真的好吗？”

近战技术完全不行？体力跟不上一般士兵？

“调过去。”

“……是。”



6.

萨菲罗斯决定亲自潜入克劳德身边一探究竟。

他悄悄的伪装成其他人，带上美瞳，收好头发，或者穿戴假发。虽然身材高大不好收敛，但是在军营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体格壮硕的。

作为‘萨菲罗斯’，他本身就很擅长伪装。这有可能是杰诺瓦的种族天赋，杰诺瓦细胞也很擅长伪装、拟态。只要安分的遵守人类社会的秩序，不做突兀的事，稍稍显得平庸一点，就可以完全融入在某一个团体中。

这很容易，萨菲罗斯坚信自己的伪装足够完美。他去了好几个兵营里当新兵，（当然他的资料都是自己亲自动手黑进神罗军队的系统加进去的）完全没有人发现他是神罗独一无二的将军，最伟大的特种兵。

他正式潜入克劳德所在的军营，然而第二天他就被揭穿了。

“萨菲罗斯将军，你在这里干什么？请回到您的岗位上。”在一旁和他一起执勤克劳德无情的拆穿他的伪装。

“萨菲罗斯将军，这种简单的新兵训练不适合您，请您放下手中的枪，回到特种兵部队去。”克劳德手中的狙击枪紧紧顶住萨菲罗斯的腰，下一秒就有可能扣动扳机。

“萨菲罗斯将军……”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将军，”他低头，看着仅仅到自己胸口的克劳德：“请您回到特种兵军队里。”

“克劳德，不要用蹩脚的敬语了。”



7.

“……萨菲罗斯，回你的宿舍。”

克劳德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像是一只凶狠的、露出自己攻击性的陆行鸟，气鼓鼓的站在他的眼前。

“好久不见，克劳德。你先说说你在做什么？为什么选远程狙击部队？”

“与你无关。”克劳德的语气似乎有点颤抖：“快点回去，不要来找我。”

“你是我的人偶，你要成为我唯一的半身，不要忘记了克劳德——你才是跟我回去。”萨菲罗斯伸手抓克劳德，克劳德踉跄的躲过萨菲罗斯的抓捕，转身想逃离现场。但萨菲罗斯早就封死克劳德的后路，一捞把克劳德压倒在地。

“你变弱了克劳德，你现在完全不像你……清醒点。像之前一样，来杀我，来和我战斗，用你全身的力量挥舞破坏剑来杀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你打到我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的这么不堪？”

“还有一个问题，”萨菲罗斯的眼睛紧紧盯住克劳德：“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

萨菲罗斯的头发顺着肩膀垂下，掉落在克劳德身边，形成一个隔绝视线的小空间。他看着蓝色眼睛里掉落出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克劳德无声的哭了。







8.

曾经无数次……无数次回忆起他的样子。

不能再遗忘，不能再放弃，世界上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有联系的了。

他从沙中抬起头，黄色的沙粒从头发中掉落下来，差点糊住眼睛。到处都是尘土，干涸的土地渐渐变成荒漠，只有几个枯萎的树干能证明这里曾经存在的绿意。

他努力的移动身躯，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腿上的伤口太大，皮肉陷下去，还有几只苍蝇在旁边乱转。他的腿像是死人的腿，没法支撑他站起来。

他只能用膝盖和胳膊往前匍匐的移动。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前面也是荒漠。一望无际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大地，没有风，没有树，没有草，也没有生物，只有他和他饲养的苍蝇。

为什么……这样还要活着呢？

他的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交杂在一起，像是用五彩编制的带子。愤恨、委屈、难过、痛苦，甚至有嫉妒——他嫉妒那些可以死去的人，嫉妒那些已经在地下长眠的同伴，嫉妒曾经一闪而过的萨菲罗斯。

克劳德又往前动了一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人类慢慢的又开始使用魔晄，后果就是大地越来越荒芜。他曾经试图去阻止，但他被别人攻击了。魔晄炉建设的速度实在太快，一晃眼，大地上到处都是冲天的魔晄色。

他想去破坏魔晄炉，但他们用的魔晄技术与克劳德曾经见过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的技术，甚至可以利用杰诺瓦。

杰诺瓦，萨菲罗斯。这些许久不见的名词又重新杀回他的脑子，他回忆起萨菲罗斯的样子，细细的在脑海里描摹着他的画像。这个画像有点模糊了，于是他又不断的逼着自己去想，想这尼布尔海姆，想着自己曾经看到的英雄海报，想着世界末日前7秒时两人对峙的场景。

他不能忘，只有这个。他一辈子似乎都在跟着萨菲罗斯转，只要萨菲罗斯出现了，其他人都会被他抛之脑后。但是现在他连萨菲罗斯都要忘了。

克劳德看着新建的魔晄炉，炉内是抽取的生命之流。荧绿色的生命之流中夹杂着黑色的点，那是杰诺瓦或者是萨菲罗斯因子。随后，他抽出六式，砍毁了魔晄炉。

一个，两个，他在世界上四处游走，不断的砍毁魔晄炉。他有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只是单纯的觉得有点心急——他在担心生命之流还是担心萨菲罗斯？

可能都有。克劳德看着流动开，在空气中消失不见的生命之流，想起那团模模糊糊的褐色头发、粉色裙摆的人影。

“克劳德桑？克劳德——”

“克劳德。”

少女温柔的声音一瞬间被男人低沉的声音代替，他从回忆中惊醒。是萨菲罗斯的声音，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了。

萨菲罗斯为什么不出现？他的思念体不在出现了。

克劳德重新躺在床上，听着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是砍不尽的魔晄炉，绿莹莹的光芒让他回忆起那个人的眼睛。

萨菲罗斯。

他又在嘴里咀嚼了几次这个名字。



9.

克劳德换了好多种方法去回忆曾经的事。

他想起自己掉落在百合花田里，醒来的一瞬间。阳光从破烂的天花板中照耀下来，百合花的香味在身边摇曳。还有少女的呼声，可惜他已经记不清爱丽丝的脸。

他继续回忆，想起萨菲罗斯。那些印象深刻的场面已经不断播放了好多年，在那些画面里的萨菲罗斯渐渐的变了味道，扁平起来。他需要找点新鲜的事情填充自己的记忆……有什么呢？

有什么呢？他往前翻了翻，想起自己还是小兵时的记忆。萨菲罗斯的洗发水有十三种，每次要用一瓶洗发水，不同洗发水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小兵的时候曾经闻过，好像是这种味。

对味觉的记忆又丰富了脑海中的萨菲罗斯。他不会出汗，也不会觉得热，他身上只会带着血的味道和洗发水的味道。

他闻到血腥味了。

那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从腿上传来的剧痛以及渗出的血，都告诉克劳德刚刚有东西伤害了他。是那些要保护魔晄炉的人，他们用涂了毒药的弓箭划破克劳德的小腿，希望克劳德能够死去。

“你们——”

“怪，怪物！你快点死啊，你不要阻挡我们的路，不要破坏我们辛辛苦苦建成的魔晄炉，这是我们最伟大的发明！”

“这会让星球死去的。如果星球死了，你们能活吗！”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不想他们伤害生命之流里的——

“谁管啊，反正我们活着的时候能用就行了。”

男人又开了一枪，克劳德用六式挡了一下，离开魔晄炉。

克劳德已经移动不了了。

从那个毒箭开始，克劳德身上的伤口就统统无法愈合，只能任由他流血。他的身体机能在不断下降，晕晕沉沉的脑子里，大量的回忆变成碎片四处飘浮。

从星球内部开始不断的震动，整个星球都在震动。这是星球即将陨灭时发出的鸣叫，直冲云霄的悲戚和哀伤在耳边回响着。他曾经听过，但是没那么大声。

“这就是……这就是……”

这就是死亡吗？



10.

睁开眼，看到的是神罗小兵的宿舍。

克劳德冲进洗手间，镜子面前的，是一个略显稚嫩的面庞。但湛蓝的双眼里偶尔会出现魔晄的颜色——这是他，又不是他。

“我……我又回来了？”

颤抖着，激动着，声音像是飘浮在天空一样。他恍惚的坐在床上，周围是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墙上贴的海报，周围酣睡的舍友，以及仍然是十几岁的自己。

回来了，回来了能干什么呢？按照原来的时间线走，他只能再一次失去一切，再一次经受那些事情。他能干什么？他动了一下胳膊，感受自己身体的情况。魔晄的力量似乎跟着他一起回溯，但他的体能没有得到加强，只是五感得到了提升。这样的话——

大幅度提升的五感，让他能够在狙击等项目上取得良好的名次。狙击兵像塔克斯，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可以随意行动。他没打算进特种兵部门，也不打算让宝条知道他的存在。他必须抢在萨菲罗斯和扎克斯之前去尼布尔海姆，销毁杰诺瓦和神罗公馆。

那怕萨菲罗斯一辈子蒙在鼓里，那怕他再也不认识扎克斯。足够了，至少他能保住扎克斯的命，保住妈妈，不让村子被烧——

至少现在他要做的事是这些，他能做到的是这些。

训练途中，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刻在骨髓里的，曾经陪伴他度过了一段格外艰难的时光的、萨菲罗斯洗发水的味道。他回头，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

他总能在各种地方闻到熟悉的香味，食堂也好，训练场也好。一段时间内，克劳德总能闻到熟悉的气味，但他往那个方向看的时候，总是看不到任何人影。

心存疑惑的过了一段时间， 克劳德又发现了萨菲罗斯的踪影。虽然萨菲罗斯很想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但在不断描摹、回忆萨菲罗斯的克劳德眼中，完全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萨菲罗斯将军，你在这里干什么？请回到您的岗位上。”



11.

他不确定萨菲罗斯有没有记忆，他情愿萨菲罗斯没有那些记忆，这样就没有人会阻挡他做接下来的事情。

萨菲罗斯是个变数，他的行动总是让克劳德头疼。知道所有事实的萨菲罗斯完全放飞自我，冷静又张狂，像一团冰冷的火焰熊熊燃烧。如果萨菲罗斯想起来所有的事情，指不定他会来找克劳德打一架——现在的他的身体素质没有任何的提高，除了被放大的感官，和急速增长的魔力。

但他现在对萨菲罗斯的怀疑越来越深了。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他身边，在任何角落，都有可能看到他的伪装。甚至说，他的伪装一次比一次精进，一次比一次难发现——

“萨菲罗斯将军，请您回到特种兵军队里。”

他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英雄，神罗将军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12.

“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

萨菲罗斯的头发顺着肩膀垂下，掉落在克劳德身边，形成一个隔绝视线的小空间。头发悠悠的香味在克劳德身边萦绕着，从来没有过这么浓。





“是气味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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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如果老萨没法从生命之流里出来云片有点抓狂”的故事。

看标题就知道，这次尝试失败了（呜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