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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Chapter Text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寶條隨手將杯子往旁一放,「報告實驗進度。」



一名掩著耳朵的研究員渾身顫抖地走上前,「博……博士……能不能……」



「數據結果呢?」



「......還……還不到……一小時……」研究員的聲音帶有哭腔,「博士!有許多……組員……暈倒了……研究……嚴重落後!」



最後一段話研究人員是用尖叫喊出來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雙腿發軟,寶條嫌惡地嘖了一聲關掉在玻璃罐裡噴濺的硫酸,持續半個小時的淒厲哀鳴才逐漸停止。



透明黏稠液體從槽罐地板邊緣的小縫中流洩消失,克勞德癱倒在地,躺在被消溶成一灘看不出原型的屍塊血水旁,皮膚冒著煙,孩子的自癒能力在腐蝕液體的侵害下用著相當緩慢的速度發揮作用,他聽見某種機械移動的聲音,沒有力氣去看是攝影機還是機械手臂。



「恩……」寶條瞪著螢幕,他放大攝影機拍攝到的內容,一邊默數著秒數,「一分鐘內傷害面積恢復率不到百分之一,和之前部位回復相比相差太多。」科學家記錄著,「不排除是因為未進食或接續性傷害所至,嘖!小東西,你再不攝取食物我會用灌的!不管你的嘴吧在哪。」



樣品槽裡的克勞德沒有去回應寶條那卑劣的發言,身子上的劇痛令他難以專心,光是聚精會神修補身上某一處足以讓男孩抽噎地哭出聲,被關進這幽閉牢籠還不到一天,憤怒、痛楚與害怕在心中輪替,他將思緒全數放在賽菲羅斯身上,唯有那樣,克勞德才能秉持希望且堅持下去。



即便他是多麼地想賽菲羅斯能在下一刻將實驗室切開營救他。



之後的三十分鐘裡沒有新一輪的實驗,寶條為確保這珍稀且唯一的樣本存活無虞稍稍放緩了試驗腳步,但那兩道冰冷地視萬物為實驗對象的眼光如荊棘刺網般令痛苦再次充滿克勞德身心,疲倦又作嘔。



扔開顯示數據的平板,寶條對下屬毫無進展可言的研究感到暴躁,「什麼都找不出來?」



勉勉強強站穩腳步的研究員怯生生地回答,「腦……腦神經太……過於精細複雜……所以……」那人吞了吞口水,「如果,能再取點樣本直接注射腦部的話也許會有收獲,請博士允准樣品的採集。」



男孩驚慌地看著寶條在沉思半分鐘後點頭,喘著粗氣向後退去,無能為力地由寶條放任實驗室組員來到一處控制台前操控機械手臂,那些無機手爪降下朝他伸來,克勞德如同先前那般破壞了張開想抓住他的爪子,即便被電擊被急凍或被硫酸腐蝕,他不會讓寶條稱心如意,只要有一絲反抗的機會就不會。



「別測試我的耐性,小東西。」



科學家再度拿出控制器按下,黃色粉霧瞬間充斥槽罐內部,本以為這毒性粉塵能讓玻璃罐安靜下來,卻不想克勞德完全不受影響,孩子在粉霧之下繼續拆解其他機械臂,扯下那些破銅爛鐵使勁地砸碎。



瞇起枯黃雙眼,寶條收起毒氣,示意守在周圍的奇怪士兵,兵士們立刻攀上玻璃罐打開一個開口,拿起腰上的電擊槍朝克勞德射擊。



「阿!」帶電拋線戳在身上又刺又痛,克勞德短促地尖叫一聲後扯斷那些電線,但更多的電擊拋線射過來促使他不得不放開機械手臂閃躲。



「毒氣沒用,看來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你乖乖聽話。」



新的鐵製金屬夾抓住克勞德的上臂,研究員操縱剩餘的手爪牽制孩子的身軀與四肢,調整加大力道固定男孩不掙脫亂動,但克勞德掙扎得厲害,好幾次差點將僅存的機械手臂弄壞故障,科學部長對這拖拖拉拉的情況扭起眉頭,邋遢油膩的皺紋擠出失去耐心的形狀。



當研究員抖著手操控雷射刀具進行取樣,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喬不好角度來避免造成珍貴樣本無法恢復的損害,寶條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將研究員推到一旁由自己親自動手。



雷射刀精準地朝克勞德的小腿切下,霎時間整間實驗室裡迴盪男孩的嘶鳴哀嚎,他挺動身子劇烈抵拒鐵塊的固定,卻毫無用處,鐵手臂越夾越死,雷射刀的噪音宛如來自噩夢巢窟,在克勞德的哭嚎中削下一部份,比褐髮SOLDIER斬下的區塊還來得多一些。



機械手臂鬆開後克勞德倒在地上,聲音沙啞地哭泣呻吟,被切下的部位很快地被外面士兵收走,那些傀儡機械地執行寶條的命令,看起來沒有半點自己的意識,也沒有被男孩的哀鳴影響絲毫。



與此相比,寶條身旁的研究人員則是半暈厥過去,氣若游絲。



「吃掉這些,小東西。」玻璃罐裡的屍塊血肉被清走,新的屍體丟了進去,「看到那些管子了嗎?不吃我就用那些管子餵你。」



說完,科學家瞪了眼一旁快進入休克狀態的研究員,接過被士兵遞來的樣品後大步離去,整間研究組員都令他唾棄蔑視,已有不少人承受不了玻璃槽罐裡的生物帶來的視覺與聽覺衝擊而逃出實驗室,可想而知,寶條完全不在乎。



指揮其餘撐住理智的下屬,科學部長將剛取得的樣本抽進注射器,預備對新的一批試驗對象做腦部注射。








「失聯?」



「對,最後一次通聯紀錄在兩小時前,那時回報說尼布爾海姆突然爆炸起火,之後音訊全無。」可能是因為地理位置,話筒傳來曾的聲音夾著雜音,「我已經派雷諾和路德去探查,再過幾分鐘會有消息。」



傑內西斯安靜下來,雙眼瞪向實驗室大門的守衛,「……偵查距離?」



「……空中偵查,不會降落。」塔克斯主任頓了一下,「你認為……」



「不是認為,是篤定。」傑內西斯的雙眉糾纏,「連絡拉札德,或是哪個醉生夢死的高層去發動一級警戒,我現在過去。」



「等等,傑內西斯。」曾似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最好在那裡待命。」



褐髮SOLDIER差點對著手機破口大罵,「你要我在這裡等?」



「依目前情況,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寶條是賽菲羅斯回復正常的最後希望,假設安吉爾和札克斯都遭遇不測,那麼你是最後一道防線。」曾快步行走,「眼下只有你能與賽菲羅斯抗衡。」



褐髮男人深吸一口氣,做夢都沒想過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他人認為是與賽菲羅斯匹敵的對象。



「我暫時聽你的,但你沒忘了賽菲羅斯在五台的“豐功偉業”吧。」



「我知道,所以我才叫雷諾他們只在遠處觀察。」



闔上雙眼,傑內西斯壓低嗓音,語氣帶有虛弱,「……曾,幫我一個忙,就當我欠你的……讓你的塔克斯找找安吉爾和他的小狗。」



「已經那麼做了,等我消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