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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VERT篇 4
Chapter Text

4

人类以外的食物全都有股怪味，因此总是吃起来就像塑料一样，分外恶心。

不过，它们的颜色却可以很美……比如蔓越莓，大量混合进其他食材后会变成旖丽的艳红色，真的非常漂亮！

克劳德一边翻查PHS上的教程，一边欣赏的锅内果酱的色彩，接下来应该加入砂糖、柠檬汁，还有香槟酒。

收汁完毕后，他举起木勺嗅闻了一下，唔，对他来说大约像是灰尘的味道，不过人类的话大概会觉得很好闻？

也许他应该把他唯一的人类食客叫过来品尝一下？

还是算了。之前几次他都那么做了，萨菲罗斯也的确会就他的手法提出一些建议，不过他从来没有对克劳德做出的食物表现出任何偏好。



如果故意做出过量的东西，多余的那些就会被剩下来，而他不会再碰一口剩下的部分，真是太浪费了。

几次之后，克劳德对邀请他来指导味道这件事，渐渐丧失了热情，不过一些小发现告诉他，那个人绝不会是毫无感觉。

按照我的喜好继续尝试就好，你再怎么装也没用，反正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依序混合蛋黄、玉米粉、鲜奶油、蔓越莓果酱，搅拌成奶酪状，接着把馅料倒入冷却好，掺入杏仁粉的塔皮，再来就是烘烤了。

要想留住这迷人的茜红色，就要低温，烤久一点，这是上次萨菲罗斯教他的小技巧之一。

克劳德在定好时间后长舒一口气，双手叉腰，决定用接来下三十分钟好好清理一下厨房。



「不再随意杀戮，无论是人类还是喰种。」这就是他们之前约定的主要内容。所以那些珍馐自然就得停止供应，似乎萨菲罗斯下厨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虽然……少年习惯性的咬着左手食指关节处思考，他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可也也无法不承认，他确实有点想念那些味道了……

全怪喰种本能，他的牙根恨恨收紧。

萨菲罗斯的那些小技巧果然有用，几十分钟后，首次尝试的克劳德竟然顺利做出了，上层红艳绵密，下层酥脆无比的蔓越莓杏仁风味水果挞。

切下来一片来观察侧面，嗯，对喰种来说是一种微微腥膻的奶腥味，混合着若隐若现的香槟酒香，非常诱人，就外观上来说也毫无瑕疵。

继续将PHS上到食谱滑到底，啧，还得打发点鲜奶油装点一下摆盘。克劳德摇晃了一下鲜奶油的纸盒，之前他们浪费的实在太多，好像不够了，只好用剩下的果酱和薄荷叶将就一下了。

于这幅红艳的绘品中撒上一层丝绸般纤薄的糖霜，完成了！

端起这盘刚出炉的点心，怀着满心期待走向客厅，这次他可是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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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

其实人类的体液会随着所进食的物质有所不同，而短暂的改变味道。

比如糖分、酒精……很可能还有更多，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办法得知。

现在这个小发现就快要被察觉了……



纯然失神的少年眼里，燃放起丝丝缕缕的绿意。

这次没有窃窃私语的抽痛，没有钟鼎震鸣的晕眩，只有一种，如敞开双臂仰首迎接甘霖般酣畅美妙的感觉在放声高歌。

「感受到了吗？这是我们杰诺瓦之间汇聚联动的思念。」

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沐浴在重组本能之下姿态是什么样子，萨菲罗斯心想。

之前通过这份共鸣，他已经品尝过这个少年的种种情绪：刺骨的恨意冰冰凉凉，痛苦的眼泪悠远醇厚，哀戚的悲伤软糯绵延，还有那些恐惧更是无比甜美……

不过，那些还远远不是全部。



克劳德在他的注视里攀上他的脖子，迷迷蒙蒙中把嘴唇贴近，视线艰难凝聚的焦点处，那里有一道指甲划出的细小伤口，微微渗出红痕。

如果萨菲罗斯不是总在一直赏玩着那双不断变幻的朦胧眼眸，不放过它们的任何一缕波动，在激情里就很容易忽略掉，甚至完全察觉不到。

湿软温暖的舌尖只来得及贴上一瞬，就被男人扣着双手压回床头。

只不过是这样短短的一瞬，那双翡翠与碧玺混合结晶而成大眼睛就又起了变化。

一种仿佛是在做梦般的绚丽神采，流动不息！

汗湿的手腕灵巧拧转渴望滑脱他的桎梏，少年挣扎间侧头蹭上他的手臂，一种在米德加时从来没有过的，不知名的陌生情绪向男人的脑海倏然飘来。



「啊……这是什么呢？」 ——非常特别的感觉，接近本能、超越本能、背离本能，不断、不断、不断的盘旋徘徊……

前所未见，前所未尝，萨菲罗斯无法准确描述，但第一次察觉这种情绪时的印象却是震撼而压倒性的。

他也曾尝试捕捉它们，解读它们，不过翻找过克劳德的脑海后最终发现，也许连少年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萨菲罗斯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坐起来，同时扣着克劳德的手腕把它们按在身后，调整距离想要再细究一番，弄清楚一些。

但只是这么稍微放松，柔韧的手臂就能轻易桎梏，紧接着又想凑过来。

「啪！！」少年弹动的臀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力道完全没有留情，他毫无准备的嘶出一声泣音，那斑斓的梦境瞬间笼上一层水色。



这一下非常痛，以至于足以把克劳德从缠绵共鸣中解脱出来。

一旦清醒，超长的一段时间内，之前被精神刻意压抑、忽略的肉体中，虚脱、焦灼、不适的感觉便层层翻涌而上。

只不过是这么一点点，他气结的想道。

无论是用上赫子和犬齿都绝不仅会如此，而且对于现如今的我们来说，就算不做任何处理，这点微不足道的创口离消失无踪也不过是几十秒的距离。

很久之前他是有被教过规矩，但是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吧？

想起那些被口球、钢线、手术刀管教逼迫的日子，他的委屈先是染上了几分怨恨，复又化成了不顾一切的挑衅。



数根赫尾被强行驱动，可刚刚冒头就被另一下更重的掌掴给击散了，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更是火辣辣的难以忍受。

少年还未及收住长长的痛吟，便被内外接连不断的狠戾攻击拖进感官过载的漩涡。

赫眼中好不容易凝成的几分深色，被滴答滑落的水雾冲刷的一干二净。

多半修磨圆钝的指甲即便用尽全力抓挠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反抗，疲倦瘫软的身体在惊惧交怒之下再也无法承受更多。

「呜呜……」他喘息的太混乱，不记得自己吐出的咒骂更多，哀鸣更多，还是告饶更多。

他们这段时间以来都很合拍，他喜欢这样的温存，放下仇恨，放松精神，放开思虑，放纵情感……



离开米德加以后，栖息在他灵魂中的某种东西仿佛复苏了，抖开两翼，在沉浮气流中漫无目的的泅游。

可是此刻却感觉那些被抽走的牵引力，只需顷刻间便更加强势的全副归位了！

不过这次却不再是失控坠落，克劳德聆听着脑海中的另一支思绪，虽然过分激越，却是如天堂瀑布的水流般，自然而然的倾泻，无上壮丽，美妙绝伦。

一种被围袭，被紧抱，被刺穿的纯粹的欢愉，一种被动接受裹挟，被高压的阵阵激痛推上无尽高潮的欣喜。

萨菲罗斯的牙齿落在他的颈动脉上，仿佛无需刺破皮肤，却已经把毒液注入。

克劳德只觉得焚烧腐烂的感觉不断蔓延，周身战栗不已，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次他最终没有迎来噬咬。

就像一枚不可思议的流星，燃烧着穿过云层，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面之上的远空中，全是银闪闪的雷鸣。

席卷一切的可怕力量休止之后，他的整个世界竟然会是一片宁静。

不知意味的霭霭寒烟凝固在幽暗的森林中，神秘到令人流连往返。

那些残忍的撕扯着他精神的东西，又会在下一刻温柔无比的包裹住他。



身体明明已经感觉累到不行了，但只要还留有一丝清明，意识就会如夜晚的篝火般一点一点的复苏。

这也是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虽然好像都是为了满足其他人。

虽然恨不得立即昏睡过去，但他还是在萨菲罗斯呼唤下渐渐彻底甦醒。

干什么啊，克劳德没好气的想。

结果男人只是凑过来，轻轻的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描摹着少年因呼吸不畅而轻微开启的齿缝。

几秒钟后……少年再不迟疑，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