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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ave the first dance with me?(三·完结)
*青梅竹马普通世界AU,没有魔晄和杰诺瓦,全员存活,几句话ZA和VL

*Summary:克劳德找不到圣诞节舞会的舞伴,似乎只有萨菲罗斯愿意帮帮他。



前篇:(一)(二)



萨菲罗斯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他和克劳德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奇怪”甚至是比较温和的一个字眼。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却比一般的兄弟还要更加亲密。

在他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萨菲罗斯几乎每天都和克劳德待在一起。他把克劳德抱到自己的身边给他读书,徒步时背着他越过山林里比较难走的陡坡,或者两人蜷缩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而当他们长大后,仍然继续做着同样的事情。萨菲罗斯几乎忘记了在遇到克劳德之前的日子自己孤身一人是如何度过的,那些时光如此遥远而黯淡。

但有那么一次,“克劳德会离开”这个念头确确实实击中过他。

那是他离开尼布尔海姆前往米德加上大学的前几天,他去找克劳德送一部带视频功能的通讯器。远远地,他看到克劳德和蒂法一起坐在村子的木质水箱下面,风车巨大的扇叶在少年少女的头顶缓缓旋转,两人的头挨得很近,看着十分亲密。

萨菲罗斯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陌生的情绪——刺痛,炽热,夹杂着被背叛了的荒谬感,荆棘般缠紧嵌入他的心脏。那一刻他意识到,克劳德对他而言早已不再是简单的“责任”或者“兄弟”。

当初他物伤其类,怜惜缺乏庇护的雏鸟,捧在手心里精心地喂养,担心其过早地夭折。但现在离巢之际,他却想将振翅欲飞的小鸟一辈子关在笼子里。

克劳德看见他,立刻跳下水箱跑过来,脸上有着大大的笑容,但那笑意在靠近后又渐渐消失。金发少年谨慎又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在生气?”

萨菲罗斯只是微笑,安抚道:“没什么。”

之后萨菲罗斯带着克劳德一起去米德加玩了几天。报道周没有课程安排,他们一起去参观了神罗大楼,游览了古迹教堂,坐着环形列车在各个番区穿梭。在将克劳德送回尼布尔海姆后,两人每天晚上都进行视频通话。萨菲罗斯巧妙地套问着克劳德的日常——你今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见了哪些人,日复一日,从不间断。他对克劳德的了解也许比克劳迪娅更多。

萨菲罗斯听到过杰内西斯对安吉尔嘲笑自己,“一个偏执的控制狂”。杰内西斯是对的。正常的兄长不会像萨菲罗斯这样,希望自己的弟弟永远当一个听话的人偶,被掌控在他的手里。即使克劳德一辈子都无法回应他内心隐秘的期望也没关系,萨菲罗斯只需要克劳德一直呆在他身边。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今年的圣诞节在周五,街上张灯结彩,商场里播放着节日颂歌,空气里飘荡着甜点的香味儿。结束采购回到公寓时,萨菲罗斯发现克劳德正趴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玩纸牌游戏。

“还是没找到舞伴吗?”萨菲罗斯拍了拍克劳德的屁股示意金发青年挪动一下腾点地方。克劳德只是懒洋洋地扭了扭,抬头,回以一个恼怒的眼神。

萨菲罗斯坐下,克劳德的大腿贴着他的后腰,传来隐隐的热度。他言不由衷地建议:“即使没有舞伴,你也可以去舞会,和你的朋友们呆在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他当然希望克劳德就这样呆在他公寓的沙发上,但作为克劳德眼里可靠的年长者,他不得不给出合适的指导。

克劳德把脸埋进陆行鸟抱枕里,声音模模糊糊道:“扎克斯和爱丽丝一起,杰西答应了比格斯,蒂法回了尼布尔海姆……没有朋友能呆在一起,一个都没有。”

“那么我呢?”萨菲罗斯温柔地捏了捏克劳德的后颈,语气里多了一点真诚。“我可以陪你去舞会。”虽然他对两人独处很满意,但两相比较,他更不想让克劳德在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里度过这个本该热闹和欢快的节日。

克劳德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但这只是学校的舞会,你会觉得无聊的。”

萨菲罗斯勾了勾嘴角:“我会从嘲笑你蹩脚的舞步中找到乐趣。”回应的是一个抱枕迎面而来。

“我的舞技很棒!”克劳德冷哼。但萨菲罗斯知道克劳德并没有真得生气,而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他们到达礼堂的时候舞会刚刚开始。到处都是笑声,中央的舞池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跳舞。萨菲罗斯注意到爱丽丝穿着红色的礼裙,和扎克斯一起正在优雅地随着音乐转圈。一旁的吧台边杰西和比格斯摇晃着酒杯亲密地谈笑着。没有人注意到他和克劳德。

萨菲罗斯对克劳德伸出手:“那么,你要和我跳第一支舞吗?”

克劳德惊讶地看过来:“我们真得要跳舞?”

萨菲罗斯点头,理所当然道:“为什么不呢?所有人来舞会都要跳舞。我不会抱怨你踩到我的脚。”

“我不会踩到你。”克劳德不满地说,但他还是把手放到了萨菲罗斯手心,让萨菲罗斯把自己拉进舞池,他的胳膊主动环到萨菲罗斯的背上。

萨菲罗斯的心跳陡然快了一拍。他和克劳德之间一直没有什么距离感,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亲近,像今天这样……暧昧。

克劳德一向支棱着的乱发被好好打理过,显得柔软又顺服。他穿了一套可爱的黑色礼服,打着领结,萨菲罗斯能在克劳德身上闻到自己常用的那款古龙水的香气——这是出发前他借给克劳德使用的。他们注视着彼此,搂着对方,默不作声地随着节拍轻轻摇摆。四周的喧嚣和舞动的人群好似全部消失,萨菲罗斯的世界里只剩下舒缓的音乐、躁动的心跳、和克劳德靠在自己怀里传来的温柔的热度。

第一支舞的音乐结束后,两人仍然站在舞池里,紧紧拥抱在一起。

萨菲罗斯抬头看了眼礼堂的吊顶,笑了笑,说:“槲寄生。”

克劳德缓缓眨了眨眼,梦游一般呓语道:“什么?”

对此萨菲罗斯只是无声地收紧了怀抱,将克劳德更深地拥进自己怀里,然后低头直直吻下去。克劳德的双唇十分柔软,还带着跳舞前喝的香槟的甜味,不设防地微张着,让萨菲罗斯轻易地攻陷。

喧嚣和人群回来了,有人注意到他们在接吻,在一旁大声地起哄和吹起口哨。萨菲罗斯隐约注意到有人在拍照。

但他此刻什么也不在乎。他偏过头,不断加深着亲吻,鼻尖和克劳德的鼻尖笨拙地撞在一起。他放任自己沉溺与此,祈祷着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克劳德的学业、兼职,萨菲罗斯在研究所的工作,一切回到正轨。两人默契地避开不谈舞会那晚发生的一切。

萨菲罗斯坚定地忽视掉心底连绵的刺痛。无论那个晚上他和克劳德是如何亲密地跳完所有的舞曲、如何沉溺地不断亲吻彼此、快乐地喝到酩酊大醉最后一起摔倒在床上相拥而眠。第二天早晨到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他无法忘记克劳德醒来时呆坐在床上无法言语,懵懂、尴尬又有一丝后悔的表情。克劳德还穿着前晚的礼服,领结被扯掉,嘴唇甚至因为亲吻太多而有些发肿。

萨菲罗斯想把克劳德拉扯到镜子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质问他是否真得能假装所有事情都不曾发生。可最终萨菲罗斯没有这么做。

一头恶龙伪装成英雄太久,大概就真得忘记自己是有利齿和尖爪的。

这天萨菲罗斯坐在陆行鸟快线的用餐区里,手边放着一杯快要冷掉的咖啡,漫不经心地阅读着手里的文件,像往常一样等待克劳德下班。杰西突然走过来坐到旁边,笑嘻嘻道:“瞧瞧你们这对最甜情侣。”

萨菲罗斯抬眼,礼貌地问:“对不起?”

“你们两个都不看社交软件的吗?”杰西转了转眼睛,在自己的通讯器上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举到萨菲罗斯眼前。米德加大学的主页头条上挂着圣诞节舞会的相关报道,“圣诞夜最甜情侣”被桃红色的爱心重点圈出,下面是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的照片。

他们拥抱在一起跳舞的、从同一个杯子里喝酒的、用力亲吻对方的照片,许多张。

萨菲罗斯直直盯着这些照片,突然呼吸沉重,内心不可遏制地一阵酸涩。无论他的理智在如何尖叫着控制自我,他仍然不切实际地想——他希望照片上的一切是真的。

萨菲罗斯收回目光,平静道:“这是一个误会,我和克劳德不是情侣。”

杰西顿时有些迷茫,来回看了看萨菲罗斯和吧台后面正在忙的克劳德,过了会儿,双眼一亮,露出了然的神色。她对萨菲罗斯微笑起来,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一件事儿吧,圣诞节之前我邀请过克劳德当我的舞伴,他拒绝了。”

萨菲罗斯正准备去拿咖啡的手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杰西。

杰西脸上笑意更盛:“不止我,蒂法其实也问过克劳德需不需要舞伴,克劳德自己说不需要。不然为什么蒂法会放着一起长大的朋友不管,一个人回老家度假呢?”说完,杰西有些得意洋洋地起身离开。

萨菲罗斯低头看着自己冷掉的咖啡,好像在看什么难解的谜题。

克劳德是有舞伴选择的,那他为什么一直说自己找不到舞伴?

“杰西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萨菲罗斯抬头,看到克劳德端着又一杯热咖啡走过来,想把桌上的冷咖啡给撤换掉,一脸单纯和无辜。

萨菲罗斯蓦地伸手捏住克劳德的后颈,猛然拉向自己,有些凶狠地吻上克劳德的嘴唇。克劳德愣了愣,倒抽一口气,挣扎了好几下才挣脱开。他慌乱地扫视周围:“没有槲寄生……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萨菲罗斯迎着克劳德的目光沉稳地说,“只是说谎的坏孩子需要惩罚。”说完,他仍然牢牢捏着克劳德的后颈,另一只手抚上克劳德刚刚被咬破了的嘴角,轻轻地摩挲。

克劳德瞪大了双眼,满脸通红,嘴唇颤抖几下,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完——



A/N:正篇写完啦,后面掉落一点番外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