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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Summary:
薩菲羅斯在一個擬似他的過去的平行世界裡醒過來,卻喪失了原來的世界的記憶。

Chapter Text
薩菲羅斯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

他緩慢地張開眼睛,首先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然後他的鼻子聞到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有耳邊是監察心臟脈搏的儀器的聲音。薩菲羅斯的腦海裡馬上浮現『醫院』二字,卻一時間想不起自己會躺在這裡的原因。他把兩眼轉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抹紅色的高佻身影好像在房間的門口威嚇著一名穿白衣的男人。



「你剛剛的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傢伙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嗎?」

「傑尼西斯!你冷靜點!」

「安吉爾!你閉嘴!」傑尼西斯推開試圖勸阻他的友人,伸手抓住神羅的醫護員的衣襟。「寶條在哪裡?!那傢伙應該是最清楚薩菲羅斯的身體狀況!」

被嚇壞的醫護員臉色發白,瑟瑟發抖。「寶……寶條博士他……他現在正忙於一項新的研究……!」



薩菲羅斯聽到那個讓他心裡頓生厭惡的名字,整個人都感覺不舒服。如果他再不引起傑尼西斯他們的注意,寶條可能真的會被拉過來。於是他假咳兩聲,爭吵果然馬上停止。所有人把他們的眼睛轉向躺在床上裝作茫然的薩菲羅斯,確認他醒了過來,那名可憐的醫護員率先哭著跪下來高呼一聲感謝蓋亞!

「薩菲羅斯……!」安吉爾迅速地走到薩菲羅斯的床邊。「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他如釋重負,高興地鬆一口氣。

傑尼西斯也走來,一臉不悅。「你要是繼續睡下去,我便要回米德加去親自把你最討厭的寶條抓來!」他說道,剛剛的焦躁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薩菲羅斯看了他們倆一眼,心裡感謝兩人對他的關心和擔憂,但是他腦內的記憶裡有一處模糊的地方,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消除那些阻礙著他的迷霧。

安吉爾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異狀,問道:「你記得自己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薩菲羅斯努力地想了一下,然後沈默地搖了搖頭。

傑尼西斯嘆一口氣。「果然即使身體表面奇蹟地沒有任何的損傷,裡面的地方可沒有一樣的幸運。」他從病房裡的一個矮櫃上面撿起一份報紙,遞到薩菲羅斯的面前。

薩菲羅斯從床上坐起來接過報紙。他首先注意到那上面的日期讓他感到一種強烈的的違和感,然後他的視線落在報紙的頭條上。那裡的標題寫著:『恐怖襲擊!尼布爾海姆的魔晄爐爆炸,引發火災以及山崩,殃及村莊!』而且在標題的下面,薩菲羅斯可以看到一張被毀的魔晄爐的照片。照片中的魔晄爐連同整幢用作收容它的建築物均被破壞得十分徹底,地基面目全非,大部分的建材看來都在異常的高溫中溶解及蒸發,幾乎不剩任何原型。

「恐怖……襲擊?」他完全沒有印象。薩菲羅斯記得他是因為尼布爾海姆的魔晄爐所在的山區裡有不尋常的魔物活動,所以他才和另外的一名戰士被派遣到那裡去作調查。

「上面是這樣對外界解釋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不過誰也不知道事實到底是怎麼樣。」安吉爾解釋道。「當時跟你在一起的扎克斯報告的時候也是語無倫次,說什麼天空突然裂開了,然後一團巨大的白光從那裂口裡掉出來,砸在了魔晄爐上面……」安吉爾停下來,為這過份無稽和荒誕的說明搖了搖頭。「總之,爆炸發生的時候,你及時把扎克斯丟了出去,自己卻躲避不及……」

「你睡了整整七天七夜!」傑尼西斯高聲地插話。「安吉爾家的小狗都要哭了!」

薩菲羅斯聽了並沒有感到內疚,只是對於扎克斯沒事感到安心。

「那尼布爾海姆的那些村民怎麼樣?」他的詢問使一陣沉重的氣氛降落在他的兩名好友人身上。

「那場爆炸使整座山都燒了。」安吉爾慢慢地開口說道。「兇猛的山火加上山崩地裂帶來的洪土和大量亂石迅速地侵襲村莊,很多人都來不及避難……幸存者只有數名。那裡現在除了泥土,還有破爛的建築物和屍體以外,什麼都不剩。」

薩菲羅斯沉默不語。他對於這場可怕的災難感到難過,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內心裡亦莫名其妙地有一種鬆一口氣的奇異感。他的眼睛掃向報導下面刊登著的遇難者名單。當他讀到一個名字的時候,他忽然停止了呼吸。



〈克勞迪亞・斯特萊夫〉



一瞬間,薩菲羅斯的眼前彷彿浮現一個人的面影,但是那很快便被如同中了一發【大雷電(Thundaga)】的頭痛撕裂,煙消雲散。

「薩菲羅斯!?你沒事吧?」安吉爾和傑尼西斯看到他突然一臉痛苦地舉起手按著頭,一起驚慌起來。

薩菲羅斯深呼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到焦躁地想要抓住那迅速消失的影像,卻沒辦法讓任何的形狀或是顏色停留在自己的腦海裡。他的胸口裡一陣隱約的悶痛,而那讓他感到一點點的難以呼吸。

「……我沒事。」薩菲羅斯努力地調整自己的情緒和氣息以後,頭痛和胸口的悶痛都慢慢地消失。「神羅的接送機什麼時候會到達?」他偷瞄了打開著的房門,知道不見蹤影的醫護員應該是已經飛奔去向本部報告他醒來的消息。

安吉爾和傑尼西斯互看了彼此一眼。「我看你還是在這間醫院裡多待幾天比較好。」安吉爾一邊勸說,一邊把一隻手按在薩菲羅斯的一邊肩膀上,催促他重新躺下。那使薩菲羅斯有點不悅地皺眉。他不認為自己現在有那麼的虛弱。

「安吉爾說得對。高層那邊由我們來應付,你就別急著回去米德加。」傑尼西斯在安吉爾的旁邊附和,積極地強迫薩菲羅斯欠他一個人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躺在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陽光海岸的高級醫院!你就好好地享受一下米德加沒有的天然陽光、海水和沙灘。」

「而且你從來都沒有提出過休假,就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吧!」安吉爾的態度擺明了不接受反對意見。

薩菲羅斯無可奈何,只好頷首。





當天晚上,薩菲羅斯作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

那聲音充滿悲傷和孤單,就像一隻受傷的動物。

薩菲羅斯感到困惑。他對於那聲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對於聲音的主人毫無頭緒。

他試探性向那聲音尋問,你是誰?



那聲音馬上安靜下來。

然後薩菲羅斯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哀痛、悲憤,以及背叛。



當那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薩菲羅斯聽到的不是他的名字。



















薩菲羅斯一下子在半夜裡驚醒過來,身上蓋著一層冷汗。他舉手抹了一把臉,回憶剛才的夢,心裡不是滋味。那聲音是誰?薩菲羅斯自問自己身為軍人並沒有少做惡劣和殘酷的事情,但是在不知道緣由的情況下突然被那樣指責還是多少有點讓他感到難受和不爽。

他起床把身上的衣服換掉,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個夢,沒有任何的意義,不用在意和深究。之後他便回到床上去休息,很快地重新入睡。



這一次,他沒有再聽到任何的聲音。





第二天的早上,安吉爾來探望的時候告訴薩菲羅斯,拉札德給了他一週的假期。

「真是寬宏大量。」薩菲羅斯以為他最多只會獲准休假一天。

「畢竟扎克斯那傻小子自告奮勇地接替了你的大部分任務。」安吉爾一臉頭痛地嘆氣。

薩菲羅斯的嘴角揚起。「祝他好運。」他的說話裡充滿難得的真誠。



醫院的早餐意外地豐盛而且不難吃。可能因為是臨海的渡假勝地的關係,盤子上的海產食物明顯佔多,吃下去感覺特別的新鮮。

吃過早餐以後,薩菲羅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閱讀今天的報紙。有關於尼布爾海姆的魔晄爐爆炸事件乍看沒有什麼特別的新消息,但是他仍然十分謹慎地閱讀報導裡的每一個字,特別是有關於該災區的挖掘狀況。薩菲羅斯不知道自己在小心翼翼地尋找什麼,只是盲從著心底裡沒有理由的一小簇不安感去行動。他甚至向安吉爾索要過一份尼布爾海姆的災難報告,但是現在只想要他好好休息的友人拒絕了他,說他可以等待到回去米德加的時候再查看。

薩菲羅斯在醫院裡沒有辦法接觸到神羅的資料庫,因此他現在只好暫時依靠和相信報紙。

距離他回歸工作有一週的時間,薩菲羅斯開始思考這毫無事前準備的假期要怎麼渡過。平常忙碌的他一下子突然地閒下來,心裡不免有一點的荒亂和迷惘。他趁著醫護員來收拾早餐的盤子的時候詢問了一下醫院的附近有些什麼,那名年輕的女性醫護員頓時整張臉唰的紅了,既興奮又緊張地向薩菲羅斯介紹陽光海岸裡具有特色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醫護員陪同外出的話,請儘管跟我們說一聲!」

薩菲羅斯向她道謝,並請她幫忙提供一些書本和雜誌給他。



他的第一天假期都花在了閱讀各種與陽光海岸有關的資料上,那包括歷史、地理、悠閒玩樂等等。當他合上一本對於陽光海岸的飲食有著詳盡介紹的刊物的時候,天色已是黃昏。窗外的紅日使海上的水平線看起來似是在燃燒著,閃閃發光。

薩菲羅斯凝視那風景,忽然想起昨晚夢裡的聲音。他懷抱著今晚不知道會不會再看到同樣的夢的奇怪想法,在夜幕低垂以後墮入夢鄉。





薩菲羅斯的夢裡是一片火海。

那與他睡前所見的暮光之景不一樣,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他身穿著平常的軍服,行走在火海當中,手裡拿著正宗。正宗的刀身上有血,但是他不知道那些血是屬於誰的。他一直向前走,好像漫無目的,卻又似是在受什麼牽引,讓他感覺自己是在搜尋著一樣東西。

沒多久,他便看到前方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背向著他,雙手掩蓋住低垂著的臉。他有著金黃色的頭髮,身上穿著神羅軍的一般士兵的制服。從身形來看應該還是一名少年。

薩菲羅斯慢慢地靠近,但是少年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薩菲羅斯想要他轉過身來,但是張開的嘴巴說不出他的名字。於是他伸出手。就在他的指尖要碰到少年的肩膀前,少年忽然動了起來。他從自己的雙手裡抬起頭,僵硬地、緩慢地轉動脖子。當薩菲羅斯看到少年的臉時候,他發現自己被一雙淚光流轉的魔晄眼直勾勾地瞪著。那視線裡滿懷憎恨,從那紅腫的眼眶裡流出的兩行清淚映照著四周的火光,鮮紅奪目。

如果夢裡需要呼吸的話,薩菲羅斯已經完全忘記要那樣做。他注視著少年,而少年亦毫無動搖地回望他。少年那眼裡灼熱的情感透過他們相接的目光傳遞到薩菲羅斯的靈魂深處,彷彿要在那裡烙下滾燙的傷痕。

為什麼……少年會這樣的恨他?薩菲羅斯在感到困惑的同時,亦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跳加速,血氣奔騰,就像是少年那對他全心全靈的恨意在使他興奮。薩菲羅斯認為自己並沒有被虐的嗜好,但是從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甜蜜的毒藥,侵擾他的精神、蠶食他的理智,使他狂亂——















他的身體內有什麼在發出非人類的尖叫聲。一種無法平息的渴求和慾望在他的心底裡、腹部裡劇烈翻滾。他重新地向少年伸出自己的手。

然後突然被什麼白色的東西拍了一臉的羽毛。

少年的左肩胛骨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枚純白色的翅膀,而且他的眼睛亦變成跟薩菲羅斯一樣的翠綠、豎瞳。少年看著呆住的薩菲羅斯,雙目細細地瞇起,嫩唇緊抿成一條線,帶淚的腮幫子微微鼓起。他張開口說了什麼,但是薩菲羅斯聽不見聲音,只見那單邊的白羽翼高高地舉起,一陣強風撲向薩菲羅斯和他們四周的火海,在他們之間帶起一道火牆,遮蓋少年的身影。

少年的氣息消失。薩菲羅斯急忙向面前的火焰揮舞手中的正宗。



夢醒。

薩菲羅斯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睛。他的心臟仍然在快速地跳動著,就像剛剛經歷完一場鍛鍊或是戰鬥。



他深呼吸,長嘆一口氣,推開身上的被子,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他看向窗外,一輪明月正高掛在夜空中。舒適的海風輕輕地吹進來,帶著海潮的聲音,慢慢地撫平薩菲羅斯那激昂的情緒。冷靜下來的他回想剛剛的夢境,想要知道那夢中的少年是誰。那少年身穿著神羅的兵服,很有可能是薩菲羅斯之前曾經在軍中見過的人。但是之前一直毫無印象的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夢裡?而且少年的那雙眼睛……那是一般的神羅士兵不可能擁有的魔晄眼。不過夢中的景象原來就是毫無邏輯,不可理喻。那或許毫無意義,就像在夢的最後,少年那單邊的羽翼以及與他一模一樣的雙眼。

可是薩菲羅斯沒辦法把少年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裡抹除。他回想少年那張精緻的臉上的表情,特別是最後的那個樣子最令他費解。明明前面對他充滿憎惡,少年在消失前給他看到的模樣卻像是……在對自己的情人鬧脾氣一樣,讓薩菲羅斯想起之前扎克斯跟他的女朋友吵架,那個活潑動人的少女在面對拚命地跟自己道歉卻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扎克斯的時候,也是那副表情,比起真正的動氣,更似是撒嬌。



難道他在自己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做了什麼辜負別人的事情?

薩菲羅斯不相信自己是那樣的渣男。特別是如果對象是夢裡那美麗的少年,他不認為自己會輕易忘記。



可是事實就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少年那雙充滿憎惡的眼睛或許就是在責備他這件事(即使他總覺得好像還有別的更加主要的原因)。





早上的時候,安吉爾再次來探望。傑尼西斯似乎是跟扎克斯一起扛下了他的工作,因此現在正忙著為任務到處奔波。

薩菲羅斯向安吉爾尋問,軍隊裡有沒有金頭髮的士兵。安吉爾表示軍裡金髮的傢伙可多了,他是在找誰?

「……不知道。」

「什麼?」

「以我所知,我只有在夢中見過他一次。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

安吉爾目瞪口呆。

「你等一下,我現在去叫醫生來。」他作勢就要奪門而出。

薩菲羅斯皺眉。「我沒瘋。」他一臉的不高興。

安吉爾於是打消念頭,回到他的床邊。「你確定除了在你的夢中以外,你沒有見過這個人?」他用上自己的理智確認一下。

薩菲羅斯搖頭,但是隨即露出迷惘的表情。「我……不太清楚。」

這回輪到安吉爾眉頭緊皺。「那是什麼意思?」

薩菲羅斯整理了一下腦內的說明,回答:「夢裡,那少年看來十分的熟悉我,但是我對他毫無記憶。」

安吉爾聽了,兩眼稍微地瞪大。

「少年……我姑且問一下,薩菲羅斯,你要找的那個人成年了嗎?」

薩菲羅斯舉手摸了摸下巴,沉思。「……他看來大概有十四歲。」

安吉爾覺得自己整個人受到了衝擊。

「薩菲羅斯,十四歲是未成年。」

「所以呢?」薩菲羅斯不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不能夠幫你。」

薩菲羅斯突然覺得他的友人很難以理解。

「為什麼?」他追問。

安吉爾一臉嚴肅。「因為我不想要有一天在新聞上看到《神羅軍將軍與未成年士兵進行不純潔交際》之類的標題。」他說完,看著薩菲羅斯瞪大了兩眼,呆住,然後,兩片紅暈浮上他的臉。

安吉爾以為自己在做夢。

在戰場上形同惡鬼、甚至被五台喚作〝銀色惡魔〞的薩菲羅斯居然他媽的臉紅了。

「我沒有——」薩菲羅斯的否認半途夭折。他一臉不確定地移開視線,兩眼飄忽,臉上的紅潮更加的鮮明。

安吉爾十分擔憂。

「薩菲羅斯,你要是真的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人,我會替你高興。」他把雙手放在薩菲羅斯的肩膀上。「但是,我也請你聽我說,別衝動。」

薩菲羅斯紅著臉假咳一聲。「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未成年,我什麼都不會做。」

安吉爾有點狐疑地盯著他好一會,最後在友情和理性的天秤之間,他希望自己不會後悔的選擇了友情。「好吧,但是你需要給我多一點情報。」只有金髮這一條線索對他來說無疑是大海撈針。

薩菲羅斯努力地回想少年的臉容,決定暫時不跟安吉爾提起少年的魔晄眼。「他的頭髮看起來像陸行鳥。」

安吉爾開始感覺到遲來的頭痛在侵襲他。





薩菲羅斯目送安吉爾離開以後,心情有一點愉快,還有期待。

他並不覺得讓朋友去尋找一個只在他的夢裡出現過的人是一件可笑的事。他甚至不認為安吉爾會無功以回。他確信著少年的存在,即使這種信心無憑無據,不可思議。



薩菲羅斯在早餐後跟昨天一樣仔細地閱讀今天的報紙。有關於尼布爾海姆的報導已經被搬到了比之前更小的版面去,內容亦只有增加的財富損失數字和屍體數量。

來收拾早餐盤子的醫護員跟昨天不一樣,是另外一名年輕的女孩子。她身上的氛圍比昨天的女生溫和,來的時候帶了一個花瓶,瓶裡有一簇鮮花,是白色和黃色的百合。

那顏色的組合讓薩菲羅斯想起夢裡的少年,因此當醫護員詢問他介不介意把花擺在房間裡作裝飾時,他允許了。



陽光海岸的天氣美如其名,晴朗無雲。昨天在病房裡待了一整天的薩菲羅斯決定今天在外面走走。他換上了安吉爾帶給他的悠閒便服,姑且是嘗試把長髮束起來藏在帽子裡,但是掩飾的效果不大。

醫院的員工們似乎都被通知了在他的身體並無大礙的情況下讓他自由活動,因此他走出醫院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撓。他根據昨天在書本和雜誌上閱讀到的資料,先到旅遊中心去拿了一份簡單的地圖,然後便按照地圖出發去海灘。時間尚早的關係,沙灘上的遊客並不多。薩菲羅斯意識到自己沒有泳衣,因此只是找了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來眺望大海。

他注視著海天一色的湛藍,想起夢中少年的眼睛,他不知道為什麼確信那魔晄之下必定是跟眼前的風景一樣美麗的藍色。他不自覺地在海灘上多待了一會兒,直到來暢泳和享受日光的人潮開始多起來,他才離開。

陽光海岸的小鎮上的商店除了販賣各式各樣的旅遊紀念品和土特產以外,也有武器、Materia和道具。薩菲羅斯對於旅遊紀念品沒有什麼興趣,而戰鬥用品等等對於擁有神羅的供給的他來說也沒有需要。他看了一下土特產,差一點兒買了一隻金色陸行鳥的布玩偶,但是最後只抱走了一本書和一包看來是以蜂蜜混合酸果和種子得來的零食(商店老闆娘熱烈推薦)。

中午之前,薩菲羅斯到了旅館尋找午飯。食物很美味,但是老闆和服務員們熱切的視線讓他有點受不了。



餘下的下午,他回到醫院。院內有一個面海的小庭園供病人們在院療養時使用。他帶了書到那裡坐下來,在海岸的旁邊安靜地一直待到黃昏才回去自己的病房。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薩菲羅斯發現自己有點急不及待地想到夢中去,希望可以再次見到昨晚的少年。



然而當天的夜裡,少年沒有在他的睡夢中出現。



而且之後的數個晚上,薩菲羅斯的夢裡都沒有少年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