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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強、美夢與歸途》（史勇）

注意：
1、故事開頭是史密斯在布雷邦的心臟破碎後沒有回來。
2、有嘔吐描寫。
3、HE。

正文：

悶熱的夏天像是一層皮膚，堵住了勇的每一個毛孔，無法散出的汗水賭在他的胸口，疼痛著他每一個器官。

但勇已經麻木了，除了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勇幾乎感覺不到一絲不舒服。

有時候，不，應該說每一天，勇都有三個時刻感覺到胸口稍微順暢一點，就是他在吃完飯後，將胃袋裡的東西從食道排出時，他才能感覺到稍微的暢通。

胃液灼燒時加快的心跳，還有從嘴裡吐出東西，勇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但僅僅只是活著。

「勇。」

勇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水龍頭流出的水，他關上水龍頭，笑著看向露露，「你怎麼了？跑到這麼偏遠的男廁來。」

「你吐了，露露聽見了。」

「胃有一點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露露擔憂的看著他，但話語來沒說出來，少女的眼淚率先落下。

「是不是露露的錯？露露……露露好不容易從未來回來，卻只救了你……為什麼……史密斯……叔叔……」

勇立刻走過去，將露露抱在懷裡，輕輕拍他的背，「不是你的錯，你讓死亡飛艦都消失了，人類現在……都安全了。」

「我不要人類安全，我要你安全。」露露抬頭看著勇，「勇，你去看醫生好不好？露露不想再失去你了，露露只剩勇了。」

「我真的沒事，去只會浪費醫療資源而已。」勇鬆開手，本來想要讓露露看看自己的笑容，但他剛往後退一步，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勇——」

失去意識前，勇只聽見露露絲心裂肺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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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勇躺在病床上，他看著天花板，像是若有所思，但實際上他什麼也沒辦法想。

軍醫勒令勇接下來要接受一連串的心理治療，他還被佐竹強迫停止所有訓練及重建工作。

聽到這些結果的勇竟是無喜無悲，他對於任何事物的得失已經毫不在意，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了——除了露露擔憂的眼神。

看著露露，勇總想起那個再也見不到的人。露露是那個人撿到的，更是他與那個人最後的戰友，所以勇不想讓露露擔心，更不想讓那個人擔心——縱使勇已經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擔心了。

於是勇答應了軍醫提出的所有治療，希望自己至少能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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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回到房間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類似MP3的音樂播放器——那是佐竹在勇離開醫務室時給他的。

「之前我們跟布雷邦開會的時候，為了……」

勇的胸口難得疼痛了一下。

「為了一些原因而錄音，但現在這些錄音必須銷毀。不過我想也許你需要他的聲音，所以拜託提督將這片段剪下來，而他也核准了。收好，這是機密。」

房間裡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窗戶，所以勇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直到他回過神來，才按下了播放鍵。

「chapter1，相遇，然後結合的兩人……」

熟悉的嗓音從錄音裝置輸出，內容聽起來無比滑稽卻又十分認真，勇甚至能想像在場其他人的表情多麼好笑。

可是勇笑不出來。

一股濃烈的情緒卡在他的咽喉，堵住了氣管，勇忽然覺得自己被放在真空環境，縱使張開嘴巴，也無法吸入任何空氣。

一股突然的鹹味在勇的嘴擴散，他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眼淚。

勇又開始想吐，可是他的胃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勇不記得接下來的自己怎麼了，回過神來他已經躺在床上，耳邊仍然迴盪著布雷邦鏗鏘有力的聲音，朗誦著莫名其妙的內容。

可是勇卻感到無比安心。

「史密斯……我真的好想你……」

今天，是史密斯死後的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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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睡到一半時，布雷邦的嗓音停了下來。他立刻驚醒，下意識想去看是不是沒電了，卻赫然發現房間裡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身為軍人的勇，照理來說並不會睡得這麼死，他不懂對方為什麼能靠這麼近，自己卻毫無反應。

勇立刻起身想一探究竟，沒想到竟是一個裸男在自己面前。

但勇並不慌張，因為這個情景太熟悉了。

「勇！我回來了！」熟悉的金髮帥哥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

「是你？」勇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勇想起了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情況。

那時他揍了史密斯一拳，然後狠狠罵對方一頓。但是史密斯不但沒有生氣，還鼓勵了自己，讓他有勇氣面對伊拉，甚至勇氣爆發到成功保護了全人類。

是啊，他怎麼忘了？可是他……再也沒有勇氣了……

「勇，你怎麼了？」史密斯蹲在他的面前，「你的臉色不太好，要談談嗎？」

勇直接撲到史密斯身上，對方似乎嚇了一跳，但仍然接住了他。

勇坐在對方腿上，而史密斯的姿勢也被迫從蹲著變坐著。

「史密斯……」

「我在。」

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勇一時不知道眼前的是史密斯的靈魂，還是他太過思念所形成的夢境。

在史密斯的懷裡，勇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同時忍不住大口呼吸，希望將史密斯的氣味牢牢記在心底。

勇喜歡史密斯。

在布雷邦心臟碎裂的那一刻，勇總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勇？」

這次勇沒有回應，而是直接吻上夢寐以求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太過真實，但第一次與人接吻的勇沒有比較對象，只以為夢境和幻想一樣美好，讓他忍不住再次觸碰。

本來勇做好被推開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史密斯直接將他壓在床邊，甚至伸出舌頭，主動加深這個吻。

勇毫無技巧可言，他只是順著自己的慾望，伸出舌頭回應史密斯的親吻。

一時之間兩人難分難捨，勇即使無法呼吸也捨不得離開，他害怕結束了這個吻後，會從美好的夢境中醒來，然後再一次面對沒有史密斯的世界。

最後是史密斯先離開了勇的唇，「勇，我好高興，你也喜歡我嗎？」

勇的手緊緊抓著史密斯的肩膀，「史密斯……不要再離開了……」

「我不會走，哪裡也不去。」史密斯說完緊緊抱住勇，還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勇縮在史密斯的胸前，聽見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咬了咬下唇，逼自己不要哭泣，但這個美夢太過真實，讓他的眼淚還是爭先恐後地墜落。

「史密斯……我真的好想你……」

「勇……」史密斯似乎發現勇的哽咽，他的雙臂摟得更緊，「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勇抬頭看向史密斯，忍不住在一次親吻他。

不過這次，勇感覺到對方身體明顯的變化。

勇結束了親吻後，主動握上了史密斯充血的部位。

「勇！」

「我想跟你做。」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縱使在黑暗中，勇還是能看見對方金色的頭髮在他的眼中發亮，雙眼也透著冷色卻溫暖的光芒。讓勇忍不住想更靠近這份溫暖，最好永遠墜入這虛假的炙熱中，再也不要醒來。

「勇……這……這樣會不會太快？」史密斯的眼中透著慌張。

但勇沒有回應。

史密斯此時全身赤裸，要襲擊他實在太簡單。縱使他們還坐在地上，勇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他的手直接握住了對方的硬挺，憑著自慰的記憶，開始上下移動起來。

「勇……哈啊……你不必這樣……」

史密斯的喘息撒在勇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讓勇忍不住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你也可以碰我。」勇拉起史密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此時的勇還穿著衣服，顯得他說出的話沒什麼說服力。而勇也很快意識到這點，於是乾脆地脫了上衣，讓史密斯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肌上。

「勇……你……」

被史密斯的手掌觸碰的感覺比勇想像的還要好，胸部傳來的溫度讓他的心跳稍微加快；勇的另一手掌握著對方的分身，不斷提醒著他，史密斯此時的情慾是因為自己而起。

勇抬頭看著眼前的史密斯，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這麼好的夢境。

美好而不切實際。

「我喜歡你，史密斯。」

「勇……你好狡猾……」史密斯露出了笑容，對方的手掌開始恣意在勇的身上遊走，撫摸著分明的肌肉線條，「在這種時候……哼嗯……說這種話……」

勇感覺到手中的分身變得更硬，他的雙手再次同時將那根粗壯包住，指腹輕輕滑過頂端，史密斯也跟著發出更紊亂的喘息。

「勇……我也想要你……我們去床上？」

勇終於從史密斯腿上離開——他其實很害怕這麼做會打破這場美夢，但他終於意識到史密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勇拉起了史密斯，將他推在床上後，自己脫了褲子跨坐在對方的身上。

勇聽見史密斯吞嚥的聲音，而對方的眼神緊緊貼在自己身上，彷彿是代替舌頭將他的身體舔舐一遍。

勇並不討厭這樣赤裸的眼神，反而更加渴望史密斯可以把所有慾望宣洩在自己身上。

勇捧住史密斯的臉，再一次親吻對方的唇。

這次少了布料，他們的身體總算能緊緊相貼。勇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透過皮膚溫暖了自己冰冷許久的心。

史密斯的雙手纏上勇的腰，急不可耐的雙唇熱烈回應對方的吻。隨著親吻，他的手指像是搔癢般滑過勇的背脊。

傾慕之人的觸碰令人陶醉，勇的心臟再次用力地彰顯自己的存在，呼吸跟著再次急促起來，他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皮膚還留下一大片雞皮疙瘩。

最後史密斯的手留在勇的硬挺上，熱烈的親吻也隨之結束。

這下倒是換勇愣住了，因為他很久沒有這樣的生理反應。

勇雖然沒有探究原因，但自從史密斯離開後，他確實再也沒有晨勃過，也失去了所有的慾望。

「勇，我們一起。」

史密斯的聲音像是催眠一樣，蠱惑著勇的慾望。

勇稍微調整姿勢，讓兩人的分身毫無間隙。緊緊相依的炙熱灼燒著勇的內心，那一刻勇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冰河總算碎裂，血液再次溫暖起來。

隨著兩人的手同時握住彼此的慾望，勇能感覺到自己和史密斯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史密斯突然轉移目標，吻上勇的脖子，還輕咬了一下他的喉結。

「勇……我愛你……」如嘆息般的告白噴散在勇的耳畔，史密斯的手加快了速度，強烈的快感也逐漸占滿勇的腦子，讓他逐漸忘卻這裡到底是哪裡，只專注於眼前的人。

「路易斯……我也愛你……」

噴發的愛意撒在兩人的雙手上，沒人伸手將其抹掉。他們擁抱著彼此，靜靜感受著此刻的體溫和寧靜。

最後是史密斯先打破沉默，「我們睡覺吧？我覺得你需要休息。」

勇卻皺起眉頭。

奢望已久的美夢，勇不想用睡覺浪費。

但忽然襲來的強烈疲憊讓勇無法拒絕，他只能緊緊攀在史密斯身上，表達自己的不滿。

隨著勇的意識逐漸朦朧，他只能開口央求，「路易斯……不要走……」

「我不會走。」史密斯清理完後，抱著勇一起鑽入被窩，「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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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叔叔回來……」

朦朧中，勇聽見了露露充滿活力的聲音，但下一刻聲音就變小了，像是有人阻止了露露，還伸手遮住了他的耳朵，阻絕了外界一切的雜音。

勇想張開眼睛，但沉重的眼皮讓他無法睜開，他甚至還能感覺到身體各處的疼痛。

失去史密斯後，勇的身體機能出了很大的問題，但除了嘔吐，他一直都沒辦法感覺到身體的異常，彷彿有什麼隔絕了他對於身體不適的感受。

而這一刻，這些不舒服一起重擊著勇。

就在勇痛苦地皺起眉頭時，一個溫和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好好休息，我陪著你。」

那一刻勇的身體輕盈不少，也讓他再次墜入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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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勇睜開眼睛時，房間內還是一片漆黑。

但勇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首先他是全裸的，而且他正被某個人抱在懷裡，對方的氣息還噴灑在他的後頸。

勇並不慌張，因為這雙手已經在夢裡撫摸過他的身體。

勇想爬起來，但身體的疲憊卻讓他有些吃力。因此在還沒起來前，身後的人率先有了動靜。

「勇，你醒了？」

終於轉過身的勇呆呆地看著他，許久才說出那個名字，「路易斯．史密斯？」

「你為什麼一臉訝異？昨天你都把我吃乾抹淨了，不可以裝傻不負責！」

勇撐起身體，從床上微微坐起，往下滑的被子露出了兩人未著寸褸的上半身，提示了曾經發生的一切。

但勇實在不覺得史密斯會回來，他忍不住皺起眉頭，「我還在作夢？」

「不是！」史密斯跟著坐起來，「我跟蘇泊比亞都不想在沒有你跟露露的世界，所以我們一起回來了。我很努力再次復活了，勇，可以給我獎勵嗎？」

勇伸手摸了摸史密斯的臉，彷彿是想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而史密斯握住了他的手，還輕輕贈了蹭。

淤積在胸口的疼痛減緩了不少，雖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委屈與寂寞，爭先恐後地從勇的眼眶掉落。

勇撲在史密斯身上，雙手緊緊纏著對方，貪婪地汲取史密斯的體溫。

「史密斯……我真的好想你……」

「勇，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