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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7】谁说攻不能怀孕 （上）
生贺文

“我怀孕了，”银发高大男人堵在酒吧门口，当着整座房子所有顾客以及老板娘的面语出惊人：“是你的，克劳德。”

　　金发漂亮青年沉默面无表情打量对方不再完美的身材两秒后回答：“放屁，咱俩上次做爱还在三年前，而且是你上的我，就算怀也该是我，你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杰诺瓦尸块还是陈年宿便？”

　　“……你怎么可以如此形容自己的骨肉。”原魔王捧着自己高耸的肚子，轻轻皱眉，表情哀伤，仿佛是个惨被渣男抛弃的年轻准妈妈。

　　“快别，天晓得你是被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艹了屁股才怀上这么个孽障，休想讹我。”现英雄语气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要多无情有多无情：“倒不如去问问你亲爹，他肯定在这方面特别有研究，并急切的想为此负责，到时正好跟你亲妈祖孙团聚，那坨外星婊子一定会很高兴。啊，差点忘了，宝条已经被文森特一枪崩出星球，杰诺瓦连最后剩的那点东西被你亲弟弟卡达裘从这边市区一路漏到郊外，早已冲进下水道喂耗子去了。真可惜呢。”

　　萨菲罗斯显然没想到他始终不太听话的人偶居然能如此伶牙俐齿，以前笨嘴拙舌只会对他跳劈刺穿死不悔改两三句就能挑拨情绪单纯可爱的陆行鸟到底去哪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想想我们曾经的美好，我们曾经的亲密？难道我没有满足你？难道你就没有如同我思念你般思念我？我是因为思念你才拥有怀上孩子的奇迹，你都不会感动一下？”

　　“我超级感动，感动到捅死你三次后依旧期待再捅死你几次发泄心头之恨，恩，作为我一辈子最重要无可替代的人，的确应该用更隆重的方式迎接你。”现星球英雄从背上取出自己从不离身的武器组合剑，见此情景哪还有谁敢围观，蒂法边喊着“出去打！”边将不明所以的丹泽尔玛琳抱回楼上。

　　秉持着一定要让宿敌一尸两命决不能活着离开的原则，克劳德半点没留手，招招往要害捅，慢慢蓄积着limit条，等待时机再次使用超究武神霸斩将面前家伙送回生命之流再补个畅游三五十年的票。他都不期望这货能彻底消亡，杰诺瓦的因子在体内很明确的告知，只要他不死，萨菲罗斯不灭，然而让他自杀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所以早就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

　　而萨菲罗斯虽面上仍平静从容一如往常，左手正宗挥出的力道角度刚猛刁钻，疾风迅雷，但内心的苦只有自己清楚，怀孕让他动作迟缓，肚子的分量与存在感拖累脚步，在行动步法上本就不占优势如今更处处掣肘，他很高兴见到克劳德的越发强大，强大的人偶才有招揽控制的价值，但现在，青年过快的成长已然失控，不知从何学来的绝招对付他无往不利，他花了两年时间才刚刚摸到点破解的门路，结果对方已先一步开发出新招式，甚至迭代到.ver5。

　　不得不承认在武学造诣上，他的人偶已经高于自己。他所有的优势仅仅体现在精神控制领域，但目前看，可能这点都要被重新估算了。

　　多次极致力量的碰撞迅速消耗着孕妇体力，仓促间展开的片翼只是延迟几分钟他必然的战败，克劳德并没有第一时间施展超究武神霸斩，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根本没必要，翅膀被连根削掉落在旁边，化作烟雾消散，他也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等待最后一击的到来。

　　他的人偶从不喜欢演讲，从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的计划思想一切，某种角度讲是个该死的神秘主义者，冷静、残忍、自律，如果没有杰诺瓦连接，这位坚定恐怖的天生战士将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下次找个更好的理由，萨菲罗斯，这玩笑不适合你。”巨剑高举，没给对方任何回答的余地狠狠落下。

　　然而就在他即将带着刚成型的孩子一起回老家的刹那，一团暗红色流动血液挡住致命攻击。

　　“文森特！”克劳德有些愤恨，他知道面前温柔武断的老战友打算做什么：“别想劝我收手，杀死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黑发男人沉默，拒绝离开，金色义肢抵住雪亮刀刃，受到卡奥斯加持的金属即使强如星球英雄也不能轻易斩断。

　　“怎么，你愚蠢的母性被激发了？你想要保护他？你问问他是把自己当做杰诺瓦的孩子还是露克蕾西娅的，你敢吗？”

　　猩红的眼睛瞟向身后倒在血泊中挣扎起身，多次试图毁灭星球的魔王，他在接到蒂法的消息后便一路追踪，大脑未及多想就直接冲进来，他确实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样的萨菲罗斯被克劳德杀死，但又深觉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提出要求，尴尬的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让开，文森特。”星球英雄的声音如索命恶鬼，与外界传言的光辉形象不同，克劳德虽算不上嗜杀成性，但也绝没有过多的仁慈之心，几年的平静生活暂时压抑住满溢的好斗冲动，他的所有温柔都献给了有限几人，在爱丽丝惨死后又消失一大半，蒂法与孩子们是他没有完全蜕变成渴血疯子的唯一保障，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威胁到她们的安全：“让开，别逼我连你一起送走。”

　　孔雀尾羽般绚烂的瞳眸像藏着两团鬼火，烧尽阻挡的一切障碍，魔性的力量即将喷薄而出。

　　对方的状态瞬间令文森特坚定起来，这不对劲，很不对劲，虽然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先冷静点，我们……”

　　“该冷静的是你，你身后的家伙早就不能称之为人类，他是杰诺瓦的傀儡，夺取星球力量的吸血鬼，他肚子里的东西只能是同样的恶魔，你想成为他的帮凶，一起毁灭世界吗？”

　　“我不想毁灭世界，但我也做不到让你就这样杀掉他，我们就不能等他生完孩子再说？”

　　“不能！”克劳德怒吼，像只被侵犯领地的狮子：“他是怪物，他肚子里的也是怪物，杰诺瓦是怪物，你与卡奥斯是怪物，我也是怪物，不能再有更多的怪物出现，绝对不能！”

　　组合剑发力，甩开面前战友，直冲宿敌，疯狂的模样大大取悦了萨菲罗斯，看，他的人偶，本质上与他一模一样，来吧，成为第二个我。

　　刀刃在已经闭上双眼迎接死亡的男人头顶上突然停住，一缕银发被剑气割断，像极了一片飘落的百合花瓣。

　　时间仿佛突然停顿，画面陡然静止。疼痛迟迟没有到来，萨菲罗斯睁开双眼，冷硬金属缓缓抽离，尖端划过鼻尖带出一丝血红。

　　“我听说，生孩子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星球英雄收回武器，随意拎在手中，美丽双眼比星光更亮更璀璨，好似刚刚的疯狂只是吓唬其他人的消遣，从未存在，消散得无影无踪，现在的青年平静的像块希瓦精心雕琢的神像，冰冷，没有丝毫人的气息：“生下来也好，生下来也不错。”

　　克劳德很少笑，世上总是有那么多苦难等待他，总是有那么多不如意积聚压抑在他身上，他越来越无法笑出来，同时也无法哭出来，泪腺似乎天生就不曾长出，干涩呆滞，但现在他却开始笑，笑的十分愉快，笑意从澄澈湖泊般的眸子里透出，充满感染力，带着柔软的，五彩的，令文森特不寒而栗的光芒。

　　青年的笑容仅维持几秒，再次变回原本模样，手腕翻转，刀背朝上，迅捷如正宗砍来。

　　萨菲罗斯在晕过去前竟有些可惜这次连超究武神霸斩的影子都没见到。

　　

　　一股食物香气将他唤醒，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吃到正常食物，这一刻竟有些怀念，入目所见是座简陋到不能称之为房子的窝棚，阳光透过屋顶空洞洒下，墙壁半塌，地上狼藉一片，碎石瓦砾遍布，没有一处堪称完整，连身下躺着的床垫都有不少弹簧裸露在外。

　　“你们就打算用这种东西困住我？”甩甩手臂上的镣铐，粗粝钢铁摩擦着皮肤，掺杂秘银的优质金属在他看来仍旧脆弱不堪，更何况另一端的破损石柱，只需随意扯动，很容易被毁坏：“需要这样形式？”

　　坐在旁边对着简易炉灶熬煮的黑发男人不答，将炖菜舀到碗中递过来，看着他很给面子一口一口就着面包缓慢吃光，然后再加满，直到他明确表示饱了吃不下为止。

　　不得不说，相当美味，让他快要退化的味蕾得到极大满足。

　　“克劳德呢？他居然不来看守他的囚犯？不怕我去做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面前人收拾餐具，堆到一边洗刷，完全没有开口迹象。

　　他对这个沉默的家伙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人偶众多没用的朋友中实力颇为强劲的一个，单看这人能架住克劳德的攻击可见一斑。不过他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撩开衣摆，圆鼓肚子中的胎儿安详的沉睡着，他几乎能透过被撑开的薄薄皮肤下看到里面，事实上，对莫名其妙的怀孕他也很疑惑，介于体质的特殊性，他只能得出是母亲馈赠的结论，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此奇妙，居然让他获得比玩弄人偶更舒爽的快感。

　　“你不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克劳德。”

　　“呵。”他觉得可笑，这个人是在说教？

　　对方转过身，幽深的赤色如深渊后窥探世界的巨龙：“你懂我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我该为此感到惧怕？不管是我还是他成为母亲最杰出的孩子，我们的目的总有一天都能达到。”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觉得克劳德的目的一定会跟你一样？”黑发男人走近，血肉组成的那只手突然抓住他的附在高耸肚皮上：“杰诺瓦的拟态能力可以读取宿主记忆制造出完美的复制品，你为何如此自信自己是原本的萨菲罗斯，而非只是脱胎于克劳德记忆的虚拟人格？克劳德一直试图让我们相信他接受的实验与普通战士并无不同，可谁都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没有哪个普通战士可以战胜你，三次，如果加上昨天就是四次。他在第一次杀死你并被植入杰诺瓦的时候已经成为其最强宿主，可为何他依旧会被你左右思想，甚至操控神智？这个孩子，不，未必是孩子，又会是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

　　几乎完全变为金色的眼睛再次回到原本的模样，男人后退几步，用一种审视又悲悯的眼神俯视着萨菲罗斯。

　　“我再次给你最后的忠告，如果你还希望一切保持原状，不要刺激现在的克劳德，你的疯狂是在所有人的预期中，他的……恐怕连宝条都无法理解。”

　　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对方便离开了，独留他一人待在原地。